篱文见金槐衣如此眼神,心里不自觉生出恐惧,慌张的跪下,将额头贴在地板上:
“奴侍…只是没看过这般好看之人,望贵人恕罪!”
“呵!”
金槐衣缓慢的从床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篱文,那种眼神…他何其熟悉啊!
半响,篱文见没了动静,便不解的抬头,谁知这一抬头,吓的命都快丢了半条!
只见金槐衣正在他面前蹲着,二人距离近在咫尺,那双金色的瞳孔里诡谲可怖,带着杀意,半点没有人气…。
“用这种眼神看我就罢了,若让我看见你用这种眼神看她,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篱文赶紧又将额头磕在地面,恭敬惧怕的回应道:
“奴侍不敢!”
金槐衣站起身,侧眼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篱文:
“滚。”
“是!”
话落,篱文片刻不敢耽搁,恭敬行了礼便赶忙退了出去…。
当主殿内只剩下金槐衣时,有缕金发,被窗外钻出的一阵风,吹的凌空了一瞬,男子的侧颜被夕阳的金光辉映,刻入骨髓的美好…。
金槐衣轻叹一口气,整个人阴郁了起来,而后孤寂的躺在床上,逐渐缩成了小小一团…。
透明带着粉意的唇微启,喃喃道:
“说好不抛下我的…。”
——半个时辰后。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御书房内。
梅罂绝凤眸微迷,朱唇轻启:
“只是这般?”
雪朝眼中虽不解,但还是立刻恭敬的回应道:
“是!今日不知是哪一方之人,从弄影宫外传送进来的消息,单是这信上寥寥的一句。”
闻言,梅罂绝秀眉轻皱,从木凤椅上站起身,手持信纸,眼里深邃,喃喃念叨着信上的话:
“回魂石,冥王…。”
几瞬后,梅罂绝眼里复杂,…轩辕墨坤,这回…又是如约信守承诺了。
不多时,面色便恢复成威严的模样,对着雪朝沉稳开口道:
“朕知道了,还有何事?”
雪朝眼中犹疑,眉头紧皱:
“…的确还有一事,陛下昨夜叫臣去查顺美人的往事,臣不敢耽搁,连夜发出任务,这是刚收到的消息。”
“呵,瞧你这模样,该是查出了什么。”
话落,梅罂绝坐回了木凤椅上。
见此,雪朝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从身上取出一张信纸,恭敬递给了梅罂绝:
“请皇上过目。”
梅罂绝将信打开,秀眉渐渐皱起,凤眸深沉…。
信上:
金槐衣,婴孩时被遗弃,捡回之人将其视为玩宠,时常凌辱殴打,孩童时已失身其养母,其十岁时,因美貌在蔓邦闻名,有权势威胁其养母,不得已送入蔓邦国一权臣府中,权臣利用其美色拉拢官员,供其与多名朝员玩乐,在府中时,常一同侍奉权臣母女,府中每月有账款记载买进各类奇异工具,并常有夜半时分召大夫入府救诊,直至一月前,蔓邦国朝堂内部分崩,有人上奏献美救国,转送凤鸣女帝。
梅罂绝玉手轻握,信便化为了粉末,凤眸中的神色存嗜血之意,危险摄人…。
许久,朱唇微启:
“莫要声张。”
闻言,雪朝眼里复杂,恭敬应下:
“属下遵命!”
梅罂绝靠在木凤椅上,威严慵懒,声音似古琴般动听醉人:
“如此一来,朕的这份礼,风落是非收不可了。”
雪朝面色凝重,回应道:
“因多数是蔓邦国朝中的紧要官员,许会费些时,蔓邦国地处我凤鸣境内,若要强势带回,往返七日内足够。”
梅罂绝轻抚额头,神态有丝疲惫,缓缓开口道:
“嗯…,到时来告知朕,朕好带着顺美人前去欣赏欣赏风落的大作,此事便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
“下去吧。”
“是!”
就在雪朝刚要退下之时,门外便有长月走进恭敬说道:
“皇上,顺美人觐见。”
梅罂绝秀眉微皱,开口道:
“让他进来。”
“是!”
雪朝恭敬拱手道:
“皇上,属下告退。”
“嗯。”
雪朝退下时,正好与金槐衣擦肩而过,见此,雪朝面色不改,向着金槐衣点头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只见金槐衣单单穿着里衣,外面裹了一张厚厚的被子,像个幼兽一般,有些无助的站在御书房中央。
梅罂绝站起身走向金槐衣,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
“穿的如此少便敢出来,腿伤还未痊愈,日后不许如此胡闹。”
闻言,金槐衣低下头,委委屈屈的模样好不可怜。
下一瞬,便见梅罂绝将其一把横抱在怀里,又坐回了木凤椅上…。
金槐衣在梅罂绝的怀里,神色一下子便多了些生气,但还是很委屈的说道:
“绝绝…,你今天丢下我了,我好难过,温铃宫一点也不好,你不在我害怕…。”
梅罂绝轻轻在怀里人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轻柔:
“不怕,皇宫是朕的家,也是你的家,在这里不需要害怕,…从五品美人不设步辇,你是如何寻的朕?”
“他们说绝绝在处理政务,我就问了路线,裹着被子走过来的,…绝绝,你家真大…,不不是,是我们的家真大。”
梅罂绝心中一动,一想着他裹着被子,忍着双腿剧痛一路寻过来,心里便有不忍之意,想来,如今倒是有些后悔了,赐了他一座偏僻的宫殿。
“朕回头拟旨,因你腿疾,格外开恩赐你步辇。”
“绝绝真好。”
金槐衣在梅罂绝的怀里灵动一笑,他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弱小可怜,她就会来疼爱他,生怕自己再受什么伤害,既然有些事她已经知晓了,自己何不顺水推舟,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做什么他都甘愿。
“绝绝…我给你磨墨吧,我不说话,你不要赶槐衣走,外面黑,槐衣害怕。”
“好。”
见此,金槐衣笑的甜顺,刚站起来,便有些茫然…。
梅罂绝轻笑,微微运用内里,威严开口道:
“来人!”
立刻,便从御书房的门外,进来六名月人。
“给顺美人赐座。”
“是!”
两名月人低着头,给金槐衣搬来一个雕刻的上好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