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侍有些看不下去,走到袁庆身边小声说道:
“袁庆,这花盆也不是陆锦,你再如此擦就碎了!”
闻言,袁庆作势要大力放下花盆,可快碰触到石雕座上时,又轻轻放下,而后撸起袖子掐着腰,豪气冲天的说道:
“哼!下回我非得找个没人之处,将陆锦套上布袋好生教训一番!”
温铃宫主殿内。
篱文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妖冶勾魂的男子,眼里失神,而后慌乱的捂着自己心跳如鼓的胸口,似逃一般的离开了主殿…。
——与此同时,凤鸣皇城内。
酒旗斜矗,彩舟云彩,星河鹭起,画图难足,繁华竟逐,千古凭高。
醉仙阁中一高级房间内,一雌雄莫辨,雅致与癫狂并存的绝世男子,正泡在浸满美酿的浴桶中,酒香伴着木槿花香的味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屏风外,一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神态恭敬,心中却惧怕的说道:
“属下只知晓这些,古烬国近日暗杀不停,还抓走了不少我们的人,只是…。”
屏风内,响起慵懒又似玉石之声的嗓音:
“只是什么?”
“只是…问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便放了。”
突然,听到屏风内有水声荡漾,而后归于沉寂…。
不多时,便见北堂冥身着里衣,从屏风内走了出来,里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露出具有流线型如若雕刻的完美腹肌,青丝散落,水珠悬浮…。
明明是如此诱惑的氛围,可男子眼底的寒意冷冽,却是不敢让人抬头望上一眼!
北堂冥看着头戴斗笠的女子,眼里平和却也泛着冷意:
“问了什么?”
那女子低着头,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恭敬回答道:
“两年前…可有在古烬国的蛉城中买走一块石头。”
北堂冥如墨画的眉轻皱:
“如何回答的?”
女子立刻单膝跪地,语气带着急切与恳求:
“古烬国的人以迷魂针带走了我们的人,待他们醒后,身世背景已是被调查的清清楚楚,更是以亲人作为威胁,所以…便…承认了。”
闻言,北堂冥细长的桃花眼微迷,侧眸看着一旁跪地的女子,闪着光泽如桃瓣的唇微启:
“然后呢?呵,你要等本王问一句你答一句?!”
那女子将头低到底,带着惧怕的立刻回应道:
“属下不敢!…古烬国的人说…让王爷交出石头,便当欠了您的人情,日后只要不触及底线,便不会兵刃相见。”
“呵,本王倒不知,一块石头,竟引得轩辕墨坤如此退让,…你起来吧。”
话落,北堂冥便拿着一壶烈酒,桀骜不驯的坐在了镂空木椅上。
“是!”
那头戴斗笠的女子站起身,继而开口道:
“许是那石头有些别的价值。”
北堂冥眼里慵懒而凌厉:
“若如此…本王更不能给他了。”
“王爷说的是。”
“本王要你查的女子,可有消息?”
“那日属下与手底的人竭尽全力追赶,却被另一路人马给拦了下来,从身法来看…该是江湖势力中最为强悍的弄影宫。”
北堂冥修长的手,优雅的抹掉了唇上隐隐要坠落的酒珠,桃花眼中戏谑而深邃:
“弄影宫…,你走吧。”
“是!”
那女子心里正有着喜意,以为北堂冥忘了要惩罚她手下被抓获的人,谁知刚转过身便听一道慵懒平和的声音响起:
“该处理的,好生处理。”
闻言,那女子立刻转回身,单膝下跪,语气恳求:
“王爷,还望念在他们出生入死许多年,饶过他们一命!”
北堂冥眉头不悦的皱起,开口道:
“当初不是都说的再无牵挂吗?”
“毕竟…是生养他们的人,哪怕曾经有过份之举,可…血浓于水…。”
突然!北堂冥桃花眼一凛,嘴角抬起,弧度讽刺:
“血浓于水…。”
话落,将手里的酒壶随意向后一扔,站起身来,眼中神情暗沉:
“好一个血浓于水,便饶他们一命,拔了舌头,逐出冥王府!”
那女子脸上出现喜色,立刻应道:
“是!属下替他们谢过王爷!属下告退!”
北堂冥看着窗外的盛世街景,心里却汹涌湍急,血浓于水…,呵!
——皇宫,温铃宫主殿内。
一长月两手拿着圣旨,满是悦色的喊道:
“顺美人温柔贤惠,恪守本位,深得朕心,今赐宫装十套!金、银、玉、琉璃制的冠、簪、佩饰、腰带数件!并格外准许温铃宫设立小厨房,一并赐擅各国膳食的厨子一名!…顺美人,皇上特意嘱咐了,您现在腿脚不便,便在床上接旨吧!”
宫殿内的两名月人,八名宫侍一同跪在地上,等待金槐衣接旨。
金槐衣坐在床上低着头,眼里的神色好似一片金色漩涡:
“臣侍接旨,谢皇上隆恩。”
待长月走后,袁庆便立刻旁若无人的站起来,满是兴奋的跑到赏赐之物跟前,细细的观察着,而后小声喃喃道:
“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般多的好东西,贵人,皇上待您真好!”
篱文看着袁庆如此胆大,心里不禁为其担忧,便厉声说道:
“袁庆,这是皇上赏赐给贵人的,哪容的你来多嘴,快出去!”
袁庆刚想反驳,抬眼便看见篱文在向他使眼色,立马就明白了,对着金槐衣弯着腿弓着腰道:
“是奴侍多嘴,还望贵人莫要生气,奴侍这便滚出去。”
话落,低着头退了出去。
一旁的陆锦,看着除了篱文以外的人都退了出去,心里有着一丝不甘,恋恋不舍的收回盯着赏赐的目光,一同退了出去…。
临走时,不忘暗暗的瞥了一眼床上的金槐衣,哼!祸国之相。
待主殿内只剩下金槐衣与篱文时,金槐衣眼里的隐忍有破土而出的趋势,声音无比暗沉似裹着一层阴霾:
“皇上去哪了?”
闻言,篱文收回痴迷的神色,眼里划过一丝不自然,恭敬回答道:
“回贵人,皇上现在该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金槐衣用余光,将篱文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缓慢的歪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篱文,带有惊悚之感,缓缓开口:
“你为何如此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