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军营的夏景皓也在第一时间知道金府郡的事件,从开头的烦燥不安到后来的淡定如水,心想破落户倒找了一个好幕僚,这事解决的挺干净利落的。
吴婉娇觉得事情虽然解决了,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了巨大的隐患,虽说是陈侧妃的一个奴才,但这等于打了她的脸,陈家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经过慎重的考虑,让舒秀才带着佟二平等一行人,从金府撤了回来,想新的出路。
不知不觉中,又一年冬天到了。
吴婉娇看着肥了的家禽,深思苦滤几天,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舒秀才听到吴婉娇有决定了,来议事厅的路上猜测,不知吴婉娇想得和自己一样不一样。
“我们弃齐择赵吧。”
听到这话,舒秀才吐了一口气,“不谋而合。”
“我看了看舆图,我们离北齐首府和到赵地的博陵郡差不多的时间,用马车都要三天,用马是一天半夜,从博陵郡再到赵地的首府赵郡也是这样的距离,只要有分寸,应当不会引起赵地当政者的注意,你觉得呢?舒先生。”
“我双手赞成,而且,赵地的繁华远盛于金府,听说先皇的这个小弟管理赵地很有一套,在赵地也颇有建树。”
其他几个管事,睁大眼睛听着,生怕漏了什么,自己做错了,碳笔不停地记录着。
两位私塾先生是第一次参加吴庄的会议,长方形的条桌,桌子上两头摆着两个白釉瓷瓶,里面插着一把狗尾草,每个席位上都放着一个带把白瓷带盖的茶杯,简单而庄重。
两头分别坐着舒秀才和世子妃,两边位子没有顺序按先来后到的次序依次落坐,王妃身后的小黑板上,订着一张舆图,穆老头恨不得立即据为已有,对面比穆老头年轻的周先生虽然没那么露骨,也差不到那儿去,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就是卖个鸡和猪的会议,都把它当作行军打仗的军事会议对待了。
这次,吴婉娇没有了束傅,女扮男装和舒秀才等人一起向赵地博陵郡而去。
吴婉娇对古代封建社会有了一定的了解,做事更加紧慎而小心了,她没有扬名立万的雄心壮志,只有小心求财偏于一隅的小资心态。
到了博陵郡,觉得它的繁华跟后世的二、三线城市有的一比了,不自觉得点了点头。
舒秀才也笑笑,“看样子,不错。”
“嗯”
一行人找了个中等客栈住了下来。
“金府郡就没有这样的客栈。”吴小三看了看周边环境,“规模不大,可人家齐整干净啊,那像金府要么是贵得要死的高档客栈,要么是脏不拉几的低等小馆。”
舒秀才听了笑笑,是实情,“我们这两天就买个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的宅子,省得来来往往没有个落脚地。”
休整了一夜,大家都恢复了精气神。
没有在客栈吃早饭,吴婉娇觉得既然来了,事要做,玩也兼顾,才不枉此行。
中心地段,他们只是浏览了一番,并未驻足。
中等地段,就比较用心了,因准备做一家小餐馆消耗和推销自己的出产,所以非常用心。中午进了一家名为潘记的面馆,生意不错,虽不能说人满为患,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行人坐定后,跑堂的小二立马上来介绍吃食,相当用心,舒秀才几人每人点了一份,各不相同,小二目光不善的看着几个人,但是没说什么,几个人相视而笑,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
还好,上面的速度还是挺快。
阳春面、杂食面、肉烫面,素面,最好的就是吴婉娇手中的一碗羊肉面,各人偿了还行,都比较大众化,没有什么特色。
吴婉娇发现没有鸡、鸭、鹅配的面,难道,他们走了一家低价位面馆,回头看看,也不算低吧。
一行人继续走,看过江湖卖艺的,看过扛着担担卖散食的,铺子也有新有旧,人流量也算不错,但大多是男人。
逛了三天,最后舒秀才找了客栈的老板帮忙找了一个正经的牙人才下手。
他们看上了一个叫万元街的两层铺子,铺子在街尾,但这个街尾有点意思。
在离街尾没多远的地方是个丁字型路口,人流量还不错,而街尾有两个比较吸引的住所,一个规模中等的私塾,一个不起眼的医馆,自古以来什么地方吃食好做啊,非这两个地方不可。
万元街的街尾可是宝,但那两层小铺面看上去真是摇摇欲坠,颓废的的中年男人瞪着金鱼眼,“若不是老子输了老本,告诉你们,就这样的房子你们也买不着。”
房子实在不堪,但地段实在好,门口对着丁字路口,路口延伸出去,都是铺面。北面又是医馆又是私塾,南面还是商业铺面,很不错。
吴婉娇心想花点钱重新做也值,朝舒秀才点了点头。
舒秀才便走到牙人边上,耳语了一阵,牙人听着笑眯了眼。
生意差不多成了,吴婉娇这几天也走得累了,准备直接回客栈休息去,刚走出丁字路口,就有一个小孩朝自己撞过来,吴婉娇的身手偏让一个小孩根本不成问题,不仅偏让过去,还顺手捞起他把他举起来,这个小孩在家里显然是个霸王式的小正太,他先是一惊,后来看自己这么高高在上,居然咯咯地笑个不停,吴婉娇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把他放了下来。别看他小,还挺沉,甩了甩手,笑着看他,也不问话,通过他,她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她爹吴明德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一晃之间自己居然嫁作人妇。
唉,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小娃娃,别乱跑了,快到学堂去吧,小心被拐子拐了。”说完,转身对吴小三说道,“把这个淘气包带到后面学堂吧。”说完也不理众人,自顾自的走了,唉,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给京城寄封信呢?
不远处在一家文房店的门口某人看了这全过程,边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动声色的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