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舒秀才正在和吴四收集、动员受陈庄宝害的人。舒秀才在金府郡来来回回多少次了,当然知道陈庄宝是何人,此人是陈侧妃奶娘的儿子,因为陈庄宝的爹为了陈府早就去了,所以看在两口子一个为陈府出命,一个奶大了陈侧妃的份上,对他多有纵容,可以说是整个底层百姓的一大公害,不知破了多少人家,简直畜生不如。
沙枣街的人看着王捕头把吴记铺子的人带走,一个个不敢相信,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受陈府这个人渣的剥削了。”
一时之间,比较贫困的各条街居然如过年般放起鞭炮来,当然出头放的第一家是舒秀才找好的,还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
王府门前,聚集了一群人,干嘛来了,为北齐王讼歌讼德来了,为首的当然也不是正经的商人,也是吴名德找的流浪汉,但后面跟上来的决对是货真价实的商人,小手工业者,平民,他们痛哭流泪为自己低贱卑微的生活。
北齐王夏守正很快便查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封疆王爷,一个统领几十万大军的将领这点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前提是他想做。
他捂着脸,一脸疲惫。
先皇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儿媳啊,比自己的强啊,若不然自己还需要倚仗陈仓夏来平衡张德梁?过了好一会儿,手挥了一下:“来人”。
“在”
“让在京的查一下舒宽余这个人。”
“是”
金府郡府尹陈仓夏看着衙门口人山人海,心力憔悴,来状告陈庄宝的都排了几里地了,自己的女婿对自己本来就没有好脸色,现在……无力的开始升堂。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如夏日的雷阵雨,七天后,这件事就以正当防卫而画上了句号,而这个日子就是古代官俯办案的第一道程序也最快的日子。
陈妈妈哭晕了也没能为儿子报仇,眼里发出毒辣的光,绿森森吓得边上的小丫头浑身发抖。
金府郡府尹陈仓夏见到女儿和外孙,一脸愤恨,“就这么点东西你就看上眼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用那个奴生子,不听,出事了吧,让你儿子彻底没戏你心安了。”
“什么叫我心安了?”陈侧妃的声音尖锐刺耳,“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宇庭”
夏宇庭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的低下了头,陈侧妃讪讪地看了看儿子,陈仓夏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儿年纪一把了还这样争强好胜,样样跟王妃比,能比吗?人家是京里来的名门世家,表姐又是皇太妃,哎,要不是王妃资质差一点,还有女儿立脚的地?
“我让人去查了,应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夏宇庭幽幽的说道。
“宇庭,学到了吗?这件事从出手到结束,只用了七天,何其快、狠、准”陈仓夏面向外孙说道。
“嗯,每一招都让我们没法招架,人才啊。”说完眯了眯眼,“要是此人为我所用就好了。”
陈仓夏没有言语,没那么简单吧。
张府
“那个小王妃,你见过了”
“见过了,父亲”张之平站在张德梁的身边看他写字,行云流水处棱峰暗藏。
“说说看,连同这件事。”张德梁富态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微微一笑犹如弥勒佛。
“很不一般,姓杨的身份虽高,可跟她没法比。”张之平看着父亲的字,情绪没有什么变化。
“哦,不都是女人”张德梁看着心高气傲的小儿说这话有点感兴趣,能从小儿口中说女人‘很不一般’本身就不一般了。
“至于说陈府家奴被杀,从另一个侧面更反应出此女的果断、胆大。”张之平仍然就是论事,“京城的消息传过来了,但关于县伯候这个孙女的消息几乎没有,那个舒宽余也只是个讼师,三教九流,有点小本事吧。”
“讼师?”
“是的”
“老了,老了,看来活到老学到老,不信不行啊。”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