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戌时(晚上8点左右),嘉靖帝仍在处理着奏折,看着这封封奏章,嘉靖太阳穴就跳的厉害,眉头紧锁,手提着朱砂笔,但是久久就不能下笔,不知过了多久,边上的小太监看着嘉靖估计可能口渴了,于是叫下面的宫女,端来杯茶。
也许是那个宫女是新来的,又或者是紧张,在放杯子时居然用力稍稍大了那么一点,只听那空荡荡的养心殿就传出了清晰的回神,立马把嘉靖帝的注意力拉了过来。嘉靖看着那毛手毛脚的宫女,心里就更加烦躁,冷哼了一声,拿起杯子就往地上砸去,说道:“没眼见的东西,拖下去,廷杖二十。”
守在门外的侍卫,一听见嘉靖的火气声,立马冲进门来,拖着那宫女就下去了,远远还传出那宫女的求饶救命声。
这时,只见养心殿外匆匆走进一个太监,低头跑到嘉靖龙座前跪下,低声说道:“皇上,皇后求见。”
嘉靖此时甚是火冒,谁都想不见,但是想到皇后毕竟与自己伉俪多年,若是不见,怕是太不给这个一国之母面子,随即压下火气说道:“宣”。
小太监得到回复,立刻齐声,对着养心殿外,提起那公鸭嗓,叫道:“皇上宣皇后觐见。”
声音传下去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簇簇的脚步声,只见一位身穿着明黄色纱裙的华丽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给皇帝行礼,仪态万千地说道:“臣妾,方才听手下宫女说道皇上好未休息,心中好生担心,当下端来了新进贡的燕窝,给皇上提提神。”
皇帝看见皇后这般关爱自己,想到皇后定是实在担心自己才忍不住来打扰他,脾气就去了一半,平复下语气说道:“皇后美意,朕怎能不接受。端上来吧。”
皇后听皇上似乎消去了几分怒气,当下欣喜的从婢女手指接过燕窝,亲手端给嘉靖。嘉靖接过燕窝,随意吃了几口,但是一看到这奏折,心里就不舒坦,遂即又没了胃口。
皇后看见嘉靖只是随意摇了几勺子就放下,心中忧虑,走上前去,给嘉靖轻轻按摩着穴位,担忧地说道:“陛下,可是有事不舒心了?”
嘉靖一听,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立刻就起来了,当下也顾不住皇后,拿起奏折狠狠拍了两下桌子,咆哮道:“这帮蠢才就没一个让朕舒心的!先是这个严嵩,朕已经很优待他了,他身为文官首辅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还想问朕要军权!再是这群白痴的狗奴才,叫他们去查是谁要刺杀朕,查了半天连个屁都查不出来!一群饭桶一群饭桶!”
皇后一听嘉靖这话,就知道事态严重,但是前朝之事,后宫又不能干预,当下也只好,柔声细语安慰道:“皇上且舒心,一定有办法的。前几日乐府新来了位技艺极好的善才,要不然臣妾把她叫来,演奏一曲,给陛下解解闷?”
嘉靖此时发泄后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哼了一口,但是还是说道:“传来,朕且听听。”
皇后当下对着下面人就拍拍手,立刻就有人请来了一位身着绿衣,头插碧玉簪子的江南俏丽女子。只见那女子年方二八,正是青葱美丽的年华,含羞带臊的低着头,说不出的娇媚。
嘉靖一见那少女的羞涩样,心情情就好了几分,当下含笑问道:“你会弹什么啊?”
只听那少女细声细气地答道:“奴婢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
嘉靖一听,心下一乐,复又笑道:“那琴你可会弹?”
少女点点头,满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奴婢最擅长的就是琴了。”
“哦?那就弹给朕听听。”
遂即嘉靖就靠在龙椅上闭起了眼,养起神来。没过多久就听见那殿下面传来了优美的琴声,只听那琴声清脆婉转如鸟鸣,又复听那女子还张着樱桃小嘴,唱起了那江南府的采莲曲,那甜道骨子里的吴南软语,不得不说句好听。
但是嘉靖不知道为什么也只是觉得好听而已,总觉得差了点。自己闭着眼,仔细思量,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就浮现起了自己被行刺那日,司琪手抱古琴,白衣似雪,从天而将,宛若谪仙的模样,耳边仿佛也回响起了那日司琪弹琴吟唱着的《木兰辞》。
这当下,有了明确对比,嘉靖越听就越觉得不是味道了,感觉就和嚼蜡一样,没过多久,就挥挥手,打发了那乐女下去。
皇后见嘉靖刚还好好的,怎么没一会又不开心了,不解问道:“那善才可是弹的不好?”
嘉靖闷声闷气地答道:“不差。”
皇后一听就更加郁闷了,说道:“那陛下为何。。。?”
“无事,赏那乐女二十两银子。摆驾乾西四所。”
却说司琪,自从救了那皇上以后,就被黄公公拖进了宫,老太监说是进宫方便皇上赏赐(至于黄公公为什么这么做,大家不要想歪啦,黄公公只是看司琪功夫好,又想拉拢个武林高手给嘉靖做保镖,而且顺便刺激刺激老妖妇端妃,还抱着恶劣的心态,想看看司琪看到赫青花时,两人会是什么反应)。
至于司琪,却是想着自己进了皇宫,即使嘉靖不把九叶鬼切草赏给自己,自己动手的机会不也多了好多,随即也就在乾西四所安心的住下。
这时正是平日司琪洗澡的时辰。。。。。
只见整个屋子正中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水桶,里面放满了热水和养神的草药,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司琪舒舒服服的躺在水池里,看着那盆子里漂浮着的人参片,林芝根,心里大骂浪费浪费啊,身体却极其贪婪,享受着皇宫大内一流的药浴,当真说不出的舒爽。心下,觉得那老太监也算知恩图报,这几日,自己要什么给什么,除了那九叶鬼切草,差不多天下最好的都上了。(这叫拉拢好吧,小白同学司琪。至于为什么不给你鬼切草,是怕你一拿到东西,就跑的人影都不见了。)
就在司琪享受到一半时,却听窗户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簇簇声,司琪立刻警惕起来,手指托出一颗水珠,内力一运,凝结成冰,向着窗户弹去,叫道:“谁?”
只见窗外人影听见暗器之声,猛的就往屋内飞入,伸出左手做拂面状,掌风夹住冰珠,立于屋内。恰是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把手轻轻伸进池里,一把抱住司琪,邪邪笑道:“怎地来了皇宫,连我都不肯见了吗?”
司琪哪还不知道来人正是盛清,本来看见他来皇宫,心里还蛮开心的,但一见那人玩味的样子,小脸就一摆,说道:“有谁会喜欢洗澡时被人闯进来!”
盛清看见司琪似嗔似喜的样子,心下就说不出的滋味,就像被猫挠了一般,手猛的就不规矩地往司琪身上探去。
司琪一见那贼手不要脸的伸来,碎了一口,劈手挡开,一下子跳出水出,激起一股水墙遮住盛清视线,然后手空虚一拎,案上长长的浴巾就卷上了身子。
虽然盛清身手不凡,但是毕竟没有设防,当下被水淋成了落汤鸡,待到水墙落下,司琪已经遮住了身子。
司琪看见盛清全身是水,头发拉碴的样子,很是得意地笑道:“叫你不轨迹,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盛清看见司琪笑若春花的样子,哪里会有什么火气,当下也不顾身上的水滴,走到司琪身边,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腰。
司琪一见盛清还是不吃教训,就想继续发作,却是盛清在他耳边呢喃道:“别动,我帮你擦擦头。”
司琪感觉到头上的触摸,脸立刻一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盛清感觉到怀里人儿的羞涩,心里也犹如小鹿乱撞碰碰的紧张,手不知不觉就往司琪身下探去。
却是就在两人都快走到那不可控制的边缘时,只听外面突然有太监叫道:“皇上驾到。”
惊的两人立刻回神,司琪马上给盛清一个颜色,盛清也知道此时不能多留,当下一个转身,身影消失在了窗外。当然临走时还在司琪脖子处留下了一颗小草莓。
没过多久,嘉靖的身影就走到了乾西四所,按理说,皇帝来临,应该是司琪出门迎接的,但是今天嘉靖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自己除了通报了下,就偷偷走了进来。
只见那嘉靖猛的推开屋门,却看到司琪正裹着浴巾,乌黑的发丝上还沾染着水滴,面色潮红,小嘴鲜艳,双眼水汽迷蒙,说不出的惊艳动人。
嘉靖不由又看的呆住了。司琪看着这死皇帝久久地像看着什么大餐一样看着自己,眉头一皱,说道:“皇上此时前来,可有要事?”
嘉靖被司琪一提醒,呵呵的傻笑了两下,说道:“却是深夜无眠,想起司公子,就来看看,没想到看见公子刚沐浴完的样子,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司琪一听,脸简直是要绿了,你,妈,比,这是形容男人的话吗?!遂即强行憋出一句:“既然皇上看过了,那在下可要睡觉了,不送!”
说完,鸟都不鸟嘉靖,掌风一催,嘉靖就倒退数步,跌出了房门外,门紧紧关上。只留下了门外满脸不快和不舍的嘉靖,和全身冒着冷汗的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