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御书房内。这里成了整个北京城气氛最紧张的地方,不时有单手夹着文件夹的士兵快步从外跑进来,又过不紧便快步地跑了出去。整个御书房内一片忙碌,这里被咸丰临时变成了作战临时指挥部。原本四周的椅子都已经被搬空,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沙盘。
围着这个沙盘,不断有身着灰色军装的新军军官在走动着,手里拿着红白两色的旗帜放到相应的沙盘位置之上。咸丰与王韬都在一边静静地趴在沙盘的周边静静地观看着,虽然咸丰从不去插手石达开等人的作战策略,但是他却无法放松对整个战局的洞悉。几乎联军到达天津外围的时候咸丰便一直在御书房内一直通过沙盘来查看整个战争的全部局势。
“洋人到达天津已经几天了,王卿?”咸丰头也不回地观望着沙盘上的红白旗帜,嘴里却追问着王韬。其实不用王韬提醒他,早几天之前他便对整个战争局势了如指掌了,这一问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回皇上,到今天算起已经七天了!”王韬毫不迟疑地向咸丰回道。王韬对于政治的敏感度可说是有着惊人的天赋,但是对于作战策略与战场局势他却是有些看不懂了,无奈的是咸丰却硬是将他拉来一起观看这次战争的战场局势图,他也不得不将手头上的工作先放一下,陪着咸丰在御书房里呆了七天。
这样一来,原本是紫禁城里最为安静的御书房顿时热闹非凡起来。从这里进出的不但有北京电报房的报务员,还有大清内阁总理衙门的大小官员,不断地要到这里向王韬请示各项政治的指示,若紫禁城不是不准进入车马,现在御书房的这种情况,用车火马龙来形容其热闹程度也不为过。
“七天了,嗯,洋鬼子弹药也该用得差不多了吧?”咸丰仿若没有注意到王韬一样,自顾自的直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大御书房的大殿内踱了几步喃喃自语地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一亮向王韬问道,“李鸿章发来的最报几天了?”
王韬顿了一下,仔细想了一下回道:“哪微臣没有记错地话,李大人的发来电报也快五天了。”王韬亦步亦趋地跟在咸丰的身后,不知道这位大清的皇帝问这些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自然不明白这些东西对整个战局来讲有多么的重要,因此说完之后,便静静地跟在咸丰身后,不发一言。
咸丰捏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地又开开始踱起步来,边踱步嘴中还一边低声沉吟着:“嗯,最后海面上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大的风浪,洋鬼子舰船跑得快,算下日子也应该到了.嗯,该是关门打狗的时候到了。”咸丰沉吟良久,便想转身扬手令王韬下去传达自己的命令,此时却一名手夹着文件的士兵快步走进殿来挥手敬了个礼。
“报皇上,天津急电!”那士兵神色不动地向咸丰道,既而双手中的文件送到咸丰的面前。
咸丰也不接,只是一挥手道了一声“念”便在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座下,静静等待那士兵为他将电报念来。
那士兵将手中文件快速打开,低头大声念道:“急电,近日洋夷攻城甚急,日夜不断,职部全力抵挡,仍有所不及。天津之外围阵地,第一,第二号阵地一日之内几易人手,战状空前惨烈,然洋夷似已不顾伤亡之意,伤亡惨重之下仍是日夜驱兵攻打不停。职部以为此应是洋夷获知其不利之消息之故,因而欲强行攻占天津以为缓兵之计。职以为敌锐气已丧,后路被断,当是我军全面反攻之时。事关重职不敢独决,唯请我皇圣裁!职石达开,某年月日。”念完,士兵将最后文件盖上,双眼定定望着咸丰。
“呵呵,这石达开倒是比朕有先见之明啊。”咸丰乐呵呵站起来向王韬笑道,既而转身又向那士兵命说了一声“回电”便低头思索起来。那士兵听说,便连忙拿出一支小笔来,在纸在定住静等咸丰的下文。
“战场这机,千变万化,将军可自决,不必事事请示于朕。”说完咸丰挥手令那名士兵退下,道,“就这样回吧,马上发出去。”士兵快度记完,双脚一并,敬了个礼应了一声是,便急急下去了。短短地几句话,却是包含了咸丰不少的情谊。他仅略懂些军事知识,于战场局势大观却是不如石达开这些久经战场的名将,因此一直以来,咸丰都是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交由部下自己决定。
待到那名士兵退下去之后,咸丰又走回到了沙盘之前,用手指在沙盘上指了几下,对王韬道:“王卿觉得如何,如石达开所料不差的话,联军应该是要孤注一掷了。”咸丰回过头去定定地看着王韬。
“呃,皇上。恕微臣愚昧,对于行军打仗多有不明之处,怕是说不好的。”王韬扣得咸丰问他,头上细汗便直流下来,这些天,咸丰都只是交待他事情令他去办理,却从不问及关于行军打仗的事情,这一下问了来,实在太突然,他实在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得躬身低头不说话了。
“哈哈,我倒是忘了王卿只善于内政,不善军事。”咸丰听了王韬的话,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随即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说一般,细声道,“嗯,应该不会错了,开战也好几个月了,英国人法国人下的血本够多了,额尔金再是沉得住气,也要孤注一掷了。”
“命令!”咸丰快速的一转身,顿时旁边冲过来一名士兵快速成拿起纸笔来定定地看着咸丰作势要将咸丰的命令记下。咸丰走到沙盘之前,将处在天津处的几面小旗插动一下道,“令石达开最近密切注意联军动向,见机向联军发动反击,一举歼灭之。再有,命令僧格林沁,停止后撤,准备还击俄国老毛子。别让一个俄国老毛跑回去了。”说着咸丰想到俄国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心中不免就来气。
轻轻在桌上锤了一下,恨恨地道:“老毛子,在欧洲吃了英法两国的亏,就想跑到大清来找场子,活得不耐烦了。有老.”想到一旁还有一个王韬在,将说到嘴边的粗话又吞了回去,但仍是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道,“有朕在,就别想再有来大清捡便宜的机会,这次朕让你们连本带利全还回来。”最后他不免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名士兵已经将自己的话全部记下了,便令其立马去将电报发出去。此时俄军已经向黑龙江纵深之内挺进了一百五十公里了。僧格林沁受咸丰的命令,一直率领七万多大军向后大踏步后撤,只不过他是曲线后撤的。
与其说是俄军在向大清领土内前进作战,不如说是俄军在僧格林沁的诱导之下,一步一步踏上咸丰设下的又一个陷井。僧格林沁一直在俄军的面前不远不近地距离着一段路程,一旦发现俄军有偏移自己的路的岂图之时,他便停下来,利用小股部队偷袭一下俄军使得俄军不断追在他的尾巴后来前进。
黑龙江地区这个年代,地形复杂,山区密林广布,僧格林沁一开便在黑龙江地区实行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便得五万俄军在广大的黑龙江大地根本无法得到多少补给,并且黑龙由于天气情况很恶劣,人中稀少,俄军虽然一直都顺利地在向着纵深挺进,却碰不到一个中国人,原本打着来中国抢掠一回的俄军士兵们,越来越郁闷,他们这些日子以来,除在在黑龙江抓到一些老弱,行动不便的当地百姓之外,连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中国女人都没抓到。
这让某些在某方面YY了很久的俄军士兵很不满意,若不是一直有军令压着,俄军的行军部队有可能早就四散不全了。而在战线的另一端,英法联军正在天津城下与清军苦战不已。战斗打到第六天的时候,联军的弹药已然消耗得差不多了,然而早早派出去催促补给的士兵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令额尔金心急不已。
得塞罗在211高地上弄得那一幕,事后连额尔金都有些发指地训斥了他一翻。虽然联军在别地的地方也经常干这种卑鄙的事情,但是一般情况之下,除非情非得已,额尔金还是不喜这种为了战争不惜一切手段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而得塞罗这举措也没有得到成效,反到令攻击211高地的法军士兵进攻的难度增加了,原本法军士兵还可借助山上林立的树木作一下隐蔽之所,被得塞罗一烧之后,山上的清军顿时将山上的不少树木砍伐一空,整个211高地,向阳面顿时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地方,毫无隐蔽的地方可言了。
虽然这样一来,在山上可容下在的进攻队增大了许多,但是山势险峻,法军士兵时常被清军的火力从山上打下来,抬头抬不起来,别说快速进攻了。联军在天津城外强攻了三日,额尔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令联军向前前进了两百米却是再也一步都移不动了。
守卫阵地的清军仿佛疯了一般,对冲进阵地的联军士兵激烈反击。常常一个阵地之上刚被联军士兵夺下,下一秒钟便会有清军士兵呼啸着冲上来,与联军士兵肉搏一场将阵地又硬夺了回去。
而得塞罗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全军的大炮都被调用到了法军阵营里面,对211高地进行了无数次猛烈的炮火打击,但是法军仍然对211高地毫无办法,甚至连冲进清军的阵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而法军的伤亡确是开战以来最高的,几乎第天的进攻之中,都有数千人的伤亡。
虽如此,清军的伤亡也不能说不大,石达开对部下的命令就是一直守到阵地之上没有一个人的时候,部队才能放弃阵地。因此三日来,每当听到有哪个阵地失守了之后,石达开都不尽心中一悲,忍住心中的悲伤下令让另一批士兵赶过去将阵地夺回。因为哪个阵地失守了,就说明着哪个阵地上的独立师将士已经全体阵亡了。
而陈玉诚在第二天的法军烧山之中,损失巨大,一个团的兵力白莫名的倒在了得塞罗阴险的策略之下,而接连到来的法军不断强攻,虽然独立二师顽强抵抗,稳稳地守住了高地,却在联军猛烈炮火之下伤亡不小,为了保存必要的实力与节约弹药,陈玉诚都已经开始用上了那些只装备了老式抬枪火铳的团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