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扼住了越子倾的咽喉,越子倾用尽全力晃动手臂捶打着那只手,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这是梦,放弃挣扎,你就可以看见你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越子倾被这个声音吸引,反抗的手慢了下来,感觉着自己的生命被一点点吞噬,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渴望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她感到有一只手臂猛地一挥,打开了那只掐着她的手,同时她整个人也猛的惊醒。
是梦,感觉到自己悬在半空还未放下的手,越子倾发现刚掐住自己脖子的人就是她自己,原来自己对自己竟是如此厌恶,她苦笑着摇摇头并不十分在意自己这偶然的发现,刚想调整下睡姿继续睡,余光扫过时却发现周身这一切,皆是月琉宫的样子,她何时从紫轩围场回宫的,为何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越子倾翻身坐起身来,便看到盈清抱着琵琶坐在她床头旁的椅子上,越子倾抬手揉搓着双眼,再睁眼,盈清依旧好好的坐在眼前,越子倾欣喜过望,喃喃道,“对,刚刚是梦。”
“殿下,你怎么了。”
越子倾开心的抱向盈清,“没什么,就是高兴。”
“是啊!长公主失了我,依旧笑颜依旧,奴婢的命又怎能及得上襄武王和吴姑娘呢?”
越子倾身体一瞬僵硬,她木然的松开盈清,笑容也逐渐消失,可眼前的一切明明这么真实,盈清就坐在她面前,无法救出盈清和治好乳母的那种无力真的太痛了,越子倾更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才是真的,她委屈的拉着盈清撒起娇来,“盈清,你说什么呀!”可语音未落,眼前盈清的脸正一点点血肉模糊起来。
“啊!”越子倾一下弹坐起身,守夜的百乐闻声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这几夜百乐几乎都是彻夜不眠的守着越子倾,进来后听越子倾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额头渗出的细汗映着苍白的面色,百乐知越子倾又是做了噩梦,昏黄的光影将越子倾的内疚之情投在她眼里。
若非亲眼所见,百乐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素日笑如艳阳的尊贵公主,竟夜夜噩梦缠身,心心念念那些不幸离去的人,她,并没有表面那么快乐,那般无忧。不知何时,对于越子倾刺白彻的那一剑,百乐似乎也没那么恨了。
于是再看到越子倾这般模样,百乐心里也不免跟着有些难受,于是乎她有些木讷的蹲在床榻边,不太熟练的轻拍着越子倾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惊醒时急促的呼吸已逐渐平缓,越子倾唯剩下一脸的歉意和自责,“盈清,对不起,对不起。”两行热泪在越子倾闭眼的瞬间滑落下来,无声无响。
翌日,越子倾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避不见众人。
而对于吴子慕来的这夜究竟发生过何事,后不管越子漾和白彻如何询问,百乐始终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