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吴子慕已恢复一贯冷傲与自信的神情,接着道,“只要你能弄清,当年究竟是萧家还是周家。
从哪请来了一巫,操作何等异术,使得母亲怪病缠身,不治而亡的。”
“周家。”越子倾喃喃。
她不知十几年前的事,怎么会扯上周家,要知宫中虽有周淑妃,可她入宫还不到十年,宣妃当时跟他们,应该毫无厉害关系才是。
吴子慕不耐烦道,“你只管查便是。”
越国立国虽不久,制度却甚是严明。
吴子慕能找上越子倾,也就是说,她的势力还是有些鞭长莫及的地方。可越子倾那日在聚悦楼,听越子旭所言,应和他们关系颇佳。
那宫中有什么是他都接触不到的呢?还是因为碍于他与萧家的关系。
思来想去,只有宣妃生前居住的宣仪宫。
如今,整个越国,除了昌凌帝,便只有越子倾才能出入,可就算如此,就算宣仪宫增设有机关,暗中潜入于他们应该也不算难事。
有了上次冷宫走水案的教训,越子倾所幸装起了糊涂,“查也要有个方向不是。”
“周家身份可疑,你且注意他们与契丹来使的接触。”
越子倾低眉一笑,看来还是装傻这套最是有用,总能无意套出更多的信息,还可以省下些心思,“那是不是应该把周惠放了。”
吴子慕在马踏案上可下了不少功夫,若周惠能就此被定罪,言、周、何家以后势必如同水火。对越子倾这凡事喜留一线的做派,吴子慕十分不满,“姑息优柔,难堪大用。”
越子倾一笑置之,“周家可就惠骑射俱佳,我不赌她,难道赌你啊?”
说到这件事,周家倒也奇怪,在越国这以武立国的国家,一门男子皆习文厌武,莫说骑射,就是身体,一个个看似健壮,却中气不足,常年疾病缠身,听说周家前面那两任中书就都是病死的。
也就是按越子倾的话来说,在这紫轩围场,周家和契丹真要私下接触,周惠绝对是不二人选。
“你要真只这么想,才好。”
“你做事倒是毫不留情,怎不见你李代桃僵,将我取而代之,也省得在这里跟我磨这嘴上功夫。”
“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
越子倾眼前一亮,对吴子慕这个说话显的有些新奇,但她无心探究这话有几分真情,示意百乐松开吴子慕后,才又对她道,“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紫轩围场。”
“我倒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越子倾拿过百乐的剑,指向吴子慕,一脸的纠结犹豫,久久才挥剑割下了吴子慕的一缕头发,“你欠我的那条命,我先记下了。”
吴子慕并不介意越子倾对她显露出来的恨意,如常的一张冷脸。
“马踏案明日便会了结,不过知悉你暗查过马踏案的人,想必不会如我这般轻易放过你,望你好自为之。”
吴子慕说完,还不忘冷笑了一下,才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