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倔驴一样非得现在去,渁竞天用力拉住他差点儿把衣裳扯断,气道:“杀个人我还需要你动手?郭氏的事一旦闹大,她死不要紧,我哥怎么办?我家名声怎么办?”
郭氏已经是金家的人,且为金家生儿育女。八?一? ? w≥w=w≥.≥8≤1≤z≈w≈.≥c≠om金家儿媳妇,当家夫人,谋害金家女儿,燕平侯府世子夫人,这事一旦传开,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金家。
爹娘震怒,大哥伤心,侄子侄女的未来都毁了。
卫同不是想不明白,想明白才更气,这郭氏仗着金家的势欺负金家人啊。
“那我让人给她弄个意外死。”
意外?
渁竞天轻笑,岂能那么便宜她。
当年,她陷进水匪窝儿,是什么支撑她活下来?是对家人的眷恋,对家人的信任,她那时尚不知自己怀了孩子,撑着一口气被关在地牢里不放过任何一线逃生的机会,幻想着得救后怎么伏在母亲怀里哭,怎么抱着父亲撒娇,怎么与大哥抱怨。
在她心里,金家是她最牢靠最安全的港湾。
韩谦,也比不上。
可郭氏故意透过来的话,贞洁,门风,蒙羞,受辱,家族名声,父兄前程,将金汐儿仅剩的求生意念击溃荡尽。那种心死痛苦悔恨自责绝望的滋味儿,岂是说忘就忘的。
“她便是想死,我也不准,她撒下的种子,总该她自己尝尝滋味儿。”
卫同仍是生气:“你说大哥怎么没现郭氏多恶毒呢?还跟她过这些年,呃,真可怕。”摸摸胳膊恶寒,又担忧:“你不要出面吧,我来,我怕大哥会生你气。”
呵呵,他要是敢为了郭氏跟自己对着干,自己就派人掳了他扔到渁水里去。
反正他会水,淹不死,让他一辈子回不了京。
渁竞天笑得卫同直毛。
“放心,我有法子对付他。先前郭氏不声不响,我还真没办法收拾她。想不到她竟蠢得对我动手,谋害朝廷命官啊,呵呵,我就等着金、诚、上、门、问、罪。”
都直喊其名了,还咬牙切齿,大舅哥完了。
卫同心里为金诚默哀一秒钟,想到金诚恼了渁竞天也没用,因为岳丈大人绝对力挺女儿啊,也不再担心。只想着回头找人给郭氏找麻烦。
怒火一散,酸气就涌了上来。
往亭子里一打量,酸溜溜道:“哟,故地重游,要不要听曲笛子啊?”
渁竞天捂额,实在想不起当年是什么样的心态,拿她和韩谦的事在这人跟前显摆。纯粹是把他当闺蜜了吧?
早知今日啊!
“你要吹,我就听。”
卫同傻眼,更酸了,还真想听?可他不会!
“小爷懒得吹。”
“好呀,反正我也不喜欢听了。”
立时,卫同笑开了花。
渁竞天嗔道:“傻样儿。”
又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卫同哎哟一声:“我与他们打赌呢,可不能让他们猎的多赢了我,那群孙子一肚子坏水。”
渁竞天听出是一群纨绔比赛狩猎,当即道:“那你快去吧。”
卫同转转眼珠,伸脑袋过去:“那你先亲我下。”
渁竞天一巴掌把他脑袋推开:“别过分啊。”
“你都亲别人了。”
一个五岁,一个两岁,你特么有脸来吃醋。
渁竞天烦得直踹他,卫同一边躲着她的脚,一边把脸朝她嘴边放。两人笑着闹着,没觉察姿势变得诡异。
渁竞天斜靠在长凳上,舞着两脚。卫同站在上面,一边跳脚,一边弯着身子去按她的肩。
“哈哈。”
“嘿嘿。”
幸好没别人。
其实,有别人的。
“老大——”
震惊的声音响起,渁竞天卫同一吓,眨眼间正襟危坐。
一个穿着灰色和尚服,戴着大幕离的男人不知何时跑上来,颤着声道:“这是和尚庙啊,非得在这儿?”大幕离朝上掀了掀:“还是大正午的。”
“葛根,”渁竞天有些恼,就不知道在附近个声响提醒一下的,非得直面人家的闺房之乐,不把寨主当回事是吧?
“你怎么来了?”
大幕离下正是看似憨厚朴实的副堂主葛根,此时他粗犷的眉宇间有些凝重。
“西北那单,传了消息回来,事情不简单。”
是保护张伯伯的兄弟们。
渁竞天立即凝了脸:“生了何事?”
算算日子,张伯伯离京已经很远了。
卫同也坐端正了,他从一刀堂的暗卫那里听过,媳妇派人去护送张大人,当时便感觉到里头不简单。果然如此吗?
苟志进到亭子,没开口说话,先看了看卫同。
渁竞天道:“卫世子不是外人。”
苟志竟叹了口气,卫同瞪眼,这是不满意自己?
“咱兄弟们暗地里跟着,因为还要…别的买卖做,就没在张大人跟前露过面,也没与他说一声,只暗地里护着。幸好如此,竟被兄弟们现了不正常,有另一股人跟着张大人。”
“什么路子?”
“不知道,身手不错,但好像只有两人,似是要对张大人下手。兄弟们传了信回来,请示寨主,要不要做了他们?”
渁竞天沉吟:“他们现我们了吗?”
葛根也不确定:“虽然咱也在暗,可毕竟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两人看着身手也不错,被现也不无可能。”
“能从他们身手里现什么?”
“并不是江湖宵小之徒,目标很明确,奔着张大人去的。”
卫同道:“看来张大人身上真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渁竞天也是如此想,无非是盐政有关,她如今没心力插手,也不想为这个做再多动作。
“他们若是对张大人不利,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跑,保住张大人的命就好,里头的破事咱不插手。”渁竞天微一沉吟,又道:“若是危及到兄弟们,就撤。”
虽然答应了父亲保护张伯伯,但不能因此就把兄弟们的命送出去。
苟志点头,起身要走,不放心吩咐了句:“虽然咱不信神佛,但老大,好歹注意些。”
渁竞天脖子一烧:“赶紧走。”
苟志又瞪眼卫同,才拣着偏僻之地奔下山。
渁竞天不说话,只皱眉沉思。
卫同瞄准角度,飞一凑,脸颊迅划过温柔的唇。
呵呵,亲到了。
渁竞天无力:“别闹。”
卫同捂着脸颊呵呵傻笑:“不闹,我只看着你。”
白他一眼,渁竞天担忧道:“虽说只有两个人,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张伯伯那里我不能拿兄弟们的命换,但别的我还是要做些事的。”
卫同收起傻笑,不屑道:“是要做,跟了几天没动手,便不是冲着命去的,可见张大人身上有要紧的东西。而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交出来的手段,无非就那几种。”
两人相视,轻轻点头。
渁竞天:“你先去玩吧,我也要赶紧回去布置布置。”
卫同垮了脸:“又赶我。”
仍是起身原路返回。
“这破亭子,我早晚拆了它。”
这个醋劲儿哟。
“我还是挺喜欢和你坐这里看风景的。”
“诶?这亭子长得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