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作死,北冥一旦动手,你可是难保这条小命。”男子淡淡提醒。
“一家人说什么二话啊,瞮爷开了荤,家人们不得庆祝一下?”封御庭语气中尽是跃跃欲试。
“祝你好运。”男子凉凉地放下一句话,懒得搭理封御庭。
北冥瞮没有离开帝都前,封御庭不是在他面前作死,就是在傅川霖身边找存在感,最后,自然难逃被制裁的悲痛下场。
不过此举落在百里少爷眼底
就两个字:
活、该。
深更半夜,封家下人看着疑似玩变装游戏的自家少爷忽然后悔,当初进封家伺候,怕是个错误决定。
“不是少爷,您这又是做什么去啊?”
“你家少爷要起飞了,别嫉妒,也别羡慕,这是你们得不到的待遇。”封御庭语气匆促,随即
换上了送外卖的套装。
背后,您吃了么四个大字闪瞎人眼,封家人叹了口气,当真受不了。
卧室内,男人目光灼灼,一丝不苟地看着女人的右耳。
最新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恢复得不错,北冥瞮心中那块顽石终于落下。
“以后再也不用带着助听器了。”北冥瞮声音微微嘶哑。
兴奋,期许,暗藏进眼底。
“但还是不能受刺激......”
“我没那么大期望的,现在很好,别太贪心,你陪着我慢慢康复。”程迦蓝扬起浅笑。
他从不是优柔寡淡的男人,若此事放在自己身上,定然也会如她一般拿出淡然态度来对待,只不过如今事情出在她身上,才会如此无措与惋惜。
“嗯。”
忽然—
“叮叮--。”声音细微,两人在卧室,听得并不清晰。
“等我。”北冥瞮起身的同时轻轻吻着女人的发丝,来到门前,透过门镜一看,好家伙,外卖员?
搞什么?
“咔。”房门被打开,某个外卖员将餐盒送上,没有标识,还算是聪明,北冥瞮哼笑,下一秒—
“你谁?”将枪口抵在对方的颈间,北冥瞮语气森冷。
听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对上那双满含惊诧的双目,北冥瞮眉宇间却没有一丝波动,平平淡淡帝都瞮爷,要命搞人不在话下。
横批:你作死你活该。
“啪!”
一道爆裂声穿破空气,打火机喷出火光的那刹,惊得封御庭险些没有原地飞升。
打扰了。
“秦先生,您的外卖已送达,注意接收。”某封嬉皮笑脸地送上餐盒,无视掉北冥瞮似笑非笑的眼神,视线越过他扫向屋内。
结果,连根毛都没有。
“送到了就滚。”北冥瞮声音浅淡,同时手指用力,只是,某封的作死属性绝不容许他半途而废。
“好秦秦,让我见见?”封御庭猛然倾身靠近,手掌胡乱飞舞,放肆得一批。
颈间手枪状的打火机亦不能阻止他在生死线边缘疯狂横跳的行为。
作死协会会长,能力自然卓越。
身后,程迦蓝美眸眯起,定睛看着两人疑似相互摩擦的男人,视线危险阴沉。
“阿励,过来。”
闻声,北冥瞮身形一僵,此刻,他真的很想一枪崩了封御庭。
卧槽!
怎么是女霸王?不应该是个小仙女?
“你看什么?”北冥瞮忽地冷下语调,封御庭心中暗叫不好,左右人已经见到了,心事已了。
“祝您用餐愉快再也不见!”
“砰!”
关门声沉闷,北冥瞮怀中的餐盒还带着温度,鲜香味道独一无二,这是封家的手艺无疑。
“蓝蓝,你饿么。”
“不是很饿,但很好奇。”女人声调平稳,阐述事实的语气叫北冥瞮几度要心梗。
方才,封御庭的那声好秦秦,被程迦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可以解释。”
“你们真有什么?”程迦蓝扬起语调,气氛即将尬穿地心,北冥瞮无语。
这话,他怎么接都是错的。
“好秦秦?挺有爱啊。”程迦蓝笑着开口,一口贝齿雪白光洁,就是莫名有些阴森。
半晌。
“只是你一个人的好秦秦。”某男平静地吐出一句话,面色泰然,叫程迦蓝瞠目结舌。
行吧,彻底熄火。
最终,那盒带着对好秦秦满腔“爱意”的外卖还是没能入了程迦蓝的口,因为,某女逼着北冥瞮吃掉了。
这爱的便当,她怎么好享用呢?
临行前的最后一次检查结果如旧,两人打道回府,帝都之行仅仅七八天左右,但却在圈子里掀起惊涛骇浪。
瞮爷......有女人了?
开玩笑么?
“你别忘了之前邢家那个被瞮爷搞成什么样儿了,逼婚,自杀,以身相许在瞮爷那里统统不存在的。”
“谁逼他,他弄谁,性别算个六啊?”
“可是封家百里家和傅家这一次都没有站出来阻止,就连最正派的陆家都没有任何表示,这还不是有情况?”
闻声,说话的人一噎。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此刻,程宅。
“你去哪儿了?”程望熙强压着怒火,整整一个星期,人不见踪影,消息全无,只留下一句外出散心,她这是要反了天么!
“和他一起?”
“舅舅,我要训练了。”程迦蓝留下话后转身离开。
祖宅有专门为程迦蓝打造的训练室,那是当年聂泊安斥重金为小公主建造的,独家设计,不菲的装潢费用在城内已是一大奇闻。
世家圈子,如同聂泊安一般娇宠女儿的父亲,太少了。
资产多,不代表流动资金也多,聂泊安为讨好自己女儿数次一掷巨万,穷奢极欲,恨不得为女儿摘星揽月的举动让程迦蓝成了名副其实的公主。
站在原地,看着脊背挺拔的女子,程望熙猛地回神。
或许,他越是要抓什么,结果就越不会如他的意,曾经纵横城内的邪派狼王,此刻,落寞不堪。
“我看她脸色不好,去找医生给她看看。”程望熙喉中艰涩,半晌,终于平复下汹涌的心绪,抬步下楼。
他抱着长大的丫头,终是跟他离了心。
见状,刘叔欲言又止,最初,大小姐才回归之际,老爷其实无数次试探过她,明明敲定了大小姐没有进公司的意愿,也确认了大小姐并不知道当年之事,怎么现在就能这样?
训练室极大,一条贯穿了室内的t台横在了视线中,霸道至极。
程迦蓝似乎能够察觉到心跳在加快,热血,以及想要登台的渴望这一刻终于破土而出。
赤着脚跳上t台,白裙飘逸,墨丝缠绕在肩头,与头顶散下的白炽光熔于一炉,圣洁之姿,只要一眼,便可住进心底再无法忘却。
数年前的九号,已经成了女人,年少时风采艳冠群芳,那么,少年王者归来,又该当如何?
提起裙摆,程迦蓝一路跑到t台的尾端,她没有穿高跟,掂起足尖,步步稳健,哪怕
台步已经生疏,但刻进骨子里的经历依旧无法抹去。
多少年,她不敢进这间训练室,因为只要踏上t台,再想放下过往于她而言无异于生死之间的折磨。
实现不了的目标,那就终止,不如不要开始。
口中轻哼r&b,自己打着节拍,右耳可以清楚地察觉到节拍的变动,心底的雀跃全部化作灿笑,额头上沁出层层碎汗,但程迦蓝却浑然不觉。
远处,程望熙欲言又止。
他外甥女,多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