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叔走后,他的东西几乎都被保留了下来。顾飞领我去了源叔的小别墅,原以为还是空无一人,却没想到还有一个管家。
顾飞叫他千面叔,这千面当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一个绰号,而他的本名,早就没人记得了。
听闻这个管家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应付各种合作对象都是游刃有余,如同有一千张面孔,八面玲珑。而某次出国回来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一蹶不振,公司瞬间就没落了。
由于赏识他的才能,源叔找到他,将他雇来做了助手,后来就渐渐演变成了源叔的私人管家。
“是小飞回来了啊。”这个千面叔匆匆扫了一眼我跟娘娘腔,客套一笑,又朝顾飞问,“怎么把朋友也带这边来了?”
我看他并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推了顾飞一下。
他反应过来,朝着千面叔笑:“千面叔,这些不只是我的朋友,跟舅舅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
这么一说,那个管家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让了让身子,把我们请了进去。
小别墅有两层,装潢很简单,大方,东西摆放得也是井井有条,布置合理。看来源叔也确实是个有条理、会过日子的黄金单身汉啊。
顾飞直接把我们领到了二楼书房,娘娘腔一进去就靠在皮沙上,各种换着姿势享受,我踹了他一脚,他才正经起来。
“这是舅舅以前收集的资料,还有一些笔记,我大致上都看过了。”顾飞捧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我一见就头疼。
随手抓起一本笔记,跳着翻阅:“那你有什么现吗?”
“没有。”他又从架子上抽出几个文件夹,“不过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可能有遗漏,你们也都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我记得源叔跟我说过,在他父亲接手这件事之前,老爷子就咽了气,什么都没留下来,这些资料最先恐怕源叔的父亲在收集的,后来由源叔接手,继续调查,那这里面的情报应该还是蛮完整的。
资料很多,堆起来能有一个人高,对于文件类的东西,我的兴致本来就不高,只是挑了几本笔记在看。
笔记并不是每天都会记录的,有几条笔记中间隔了十天半个月的都有。
一条记录吸引了我。
1986年8月7日,杨运失踪。
这是源叔的父亲的笔记,我脑子里如同被针穿过,迅往前翻。
源叔的父亲认识我爷爷,那就证明,爷爷确实真实地存在过,并不是像眼镜男说的那样,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可是再往前翻,就再也没有类似的记录了。
我连着又翻了好几本笔记,依然无果。
1986年的那条记录,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怎么了?”顾飞看我紧张兮兮的,一下就来了劲,翻起东西来,正模正经的,“现什么了?”
将那一页的笔记摊在他面前:“这里提到了我爷爷。”
一副悠哉模样躺靠在皮沙上的娘娘腔,也是将手里的资料一合,顿时坐直了身子:“什么东西?怎么又扯上你爷爷了?”
如果源叔的父亲真的认识我爷爷,就不可能只有这一条讯息。能将爷爷失踪的时间准确地记录下来,还说明了一点,爷爷被人时刻关注着。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源叔的父亲跟我爷爷的关系应该不浅。
“你们那有找到类似的记录吗?”源叔的父亲是在调查双鱼玲珑盒的下落,既然跟杨家人有联系,就势必不会漏了制作玉盒的肖家人。
两个人都摇头,他们手里的文件大多都是外出寻觅的记录,以及一些传说和古籍。
1986年,也就是距今不到3o年的时间,爷爷在我出生的前两年就失踪了,所以我的记忆里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灵一,有句话我想问问你。”顾飞的眼神正经起来,说起话来有些支支吾吾的,“奶奶有跟你提起过你其他的亲人吗?”
沉默,我摇了摇头。
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但她从来没有告诉我,我的父母、我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每次我问起,她都会想办法岔开话题,后来,渐渐的,我也就不问了。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不禁觉得奇怪:“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问问而已。”
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他刚刚的脸色,分明就像是受到了打击,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所有的笔记都是用同样的本子记录,看来这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我拿回那本笔记,合了起来,掂了两下,又把另外的笔记本合起来。几下对比,现记有那条记录的笔记本,要比其他的都要薄一些。
“你们看,这本子是不是少了几页?”我立刻将这一现说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撕掉了几页,说不定其中就有我爷爷的讯息。
娘娘腔从我手里接过,对比着看了好半天:“还真缺了好几页,少说也有七八张纸的样子。”
笔记本是用线装订的,要想不留痕迹地取出几张,完全有可能。
“有人碰过这些笔记吗?”好好的线索被人抢先一步给拿了,给谁都觉得心塞。
顾飞摇了摇头,皱着眉翻了翻那几本笔记:“在你们来之前,只有我碰过这些东西,平时都有千面叔看着,不可能有人进的来。”
那这么说,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笔记是被自己人撕掉的,不论那个人是源叔,还是源叔的父亲,他好像都不想被人知道里面的东西。
“应该是外公做的。”顾飞这时候冒了一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他继续道,“舅舅不可能破坏外公的遗物。而且,如果他现里面有关于你爷爷的内容,一定早就开始调查你了。”
我不说话,如果真是这样,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记录了下来,却又不惜毁掉?
娘娘腔夹我俩中间,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顾飞,伸手把我俩一揽:“行了,别想太多了,就当这是个意外收获,还有这么多资料呢,别老抓着这一茬。”
甩开他的手,心里暗叹了口气。娘娘腔这话说得倒是轻松,这胃口被吊起来了,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阅兵了!阅兵了!没错,我是中国的脑残粉!激动!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