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小五(1 / 1)

[欧巴]

此刻,沈青青脑袋跟被人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待人走近,才看清他前月匈上错从复杂的疤痕,沈青青微微垂首,悄然避开,抬手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四顾看去,这……明明是她的寝宫。

孟西洲怎么会在这儿?

方才又发生了什么?

隐约记得,她被侍女们服侍着沐浴。

再之后……

一片空白。

孟西洲这副刚出浴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一脸莫名的餍足又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问抛了出来,奈何刚泡了热水澡的沈青青,已经被酒精完全捕捉,醉意更浓,像是有个人一直在把她往床上摁似的。

旋即,沈青青很顺从的,向后栽了下去。

头顶上的幔布又开始转啊转的,让她缓缓闭上了眼。

孟西洲见青青头发还潮着,就这么睡了,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扯了块干巾,三两步走过去,将她扶起身来,为她擦头发。

此刻的沈青青完全收敛起尖刺,很乖顺的任凭他摆弄。

倏然,酸意从胃口翻涌而上,沈青青捂着嘴,闷闷的喊了声“难受。”

“等我给你擦干头发,去叫些醒酒去汤。”孟西洲不确定她还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少时,半阖着眼的沈青青突然叫了声痛,他猛地停手,柔声道了句“抱歉。”

声音脱口之时,温柔的声音让孟西洲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很少跟人这样讲话。

可对青青,就不知不觉的这样了,一如他们成亲后的每一天。

她含糊的咕哝了两声,身子又烫又烧,遂而软绵绵的顺势躺进他怀中。

孟西洲蓦地一愣,方才堪堪压制住的狂喜顺着心口漫向四肢,他是真的没想到,今夜能跟青青这样毫无距离的相处在一起。

像是只不知足的饕餮,他还想要更多。

垂首看去,贴在身前的雪颈已经被酒气烫成了粉红,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仿若一盘准备上桌的佳肴,诱人品尝。

喉头暗暗发紧,眸色也渐渐变得深邃。

他不受控制的倾下头,贴在她潮湿的发间。

是青青的味道。

少时,他深吸口气,将心底丛生出的念头一一压制下去,而后继续手下的动作,为她一点点的弄干头发,又取来温热的茶水,哄着她漱了漱口。

他抱着她,任她在怀中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孟西洲怕她虽时会生气,便松开环在她小腹上的手臂,只木木的板在那,继续做她的人肉靠垫。

“还难受么?”

稍稍回过些神的沈青青没有说话,她缓缓回首,看向一旁的人孟西洲。

轮廓在她眸中渐渐清晰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她说话还不太利索。

“来找你。”

沈青青突然抬手,扯住他垂在一侧的发丝,拽了下。

男人微蹙着眉,没拦她。

“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一口香醇的酒气扑面而来。

孟西洲拉住那只攥着她头发的小手,缓缓摩挲,带着些许固执说:“就是想天天能看到你。”

女孩噗嗤笑出了声,像是在说玩笑话似的,“想什么呢?就是做面首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今天还不知足么?”

孟西洲蓦然一滞,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她这句“面首”欢喜还是悲伤。

当初顺水推舟说应下的那一句面首纯属意外,他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跟青青的谈话,却不想,这个身份,成为他坠下悬崖前,攥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敢要求那么多,至少现在的沈青青,没有一棍子给他打出门外,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他反手攥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心口,小声道:“如果我就是不知足,你要怎么办?”

“那你得接受训练。”沈青青想到四哥那句“训练有序”,现学现用。

“训练?”

“不是做面首么,总得懂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啊,不能僭越……”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柔柔一笑,“就像刚才那样,就很好。”

孟西洲怔住,他垂下眸子盯着沈青青的眼睛,确认她不是在说梦话后,那句“很好”带来的莫名喜悦翻涌而上,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人总是不知足,得到梦中奢望着的一切后,又想要更多。

他想让沈青青完全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平日中的每一天,都能这样温柔的同他讲话。

像是毒.瘾发作的病患,他嗓音发颤,试探的问:“就跟刚才一样很乖的话,青青能给我些甜头么?”

“什么甜头?”女孩仰起头看向他,明亮的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孟西洲突然抬手捏起她的下巴,两个人离得很近,直至呼吸混揉在一起,唇瓣几乎要贴在一处时,他才骤然停下。

他咽了咽口水,“就这样。”

沈青青微蹙着眉,笑而不语。

孟西洲察觉到一股无法控制的热火自下燃了起来,他清楚,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遂而起身走到一旁,把那盘准备好的水果拿了过来,后单膝跪在榻边儿,温声问:“要不要吃些水果?”

沈青青顺着他的话语,迟钝的将目光落在他手中那盘水果上。

原来不止是有橘子,所有的水果,被去皮切成大小相仿的小丁,规整的堆放在盘中,相当对称。

孟西洲留意到,沈青青干净清澈的眼底,虽映着他的身影,却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就跟她在看一个桌子,一面屏风,没有任何区别。

孟西洲哽了哽,捏了瓣苹果,送到她口边,沈青青没有反应,他又换了瓣橘子,再次尝试,她依旧没有反应。

以前的青青什么果子都吃的,再酸的,她都会吃。

孟西洲犯了难,“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准备。”

沈青青摇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胃,蹙眉小声说了句:“痛。”

孟西洲见状,当即把果盘放下,拉住她的手腕,将自己温热的指腹贴了上去,缓缓揉着。

“很疼吗?要不要叫太医?”见她难受,他真的忘了自己如今是在她金元公主府的事实。

他刚洗了热水澡,手上还很热,再加上动作轻柔,沈青青很是享受,半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

她跟个猫儿似的,快要呼呼起来了。

孟西洲低着头,一只手松松地攥着她手腕,另一只在慢慢为她缓解胃痛,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低声问:“好些了么?”

沈青青细弱蚊声的“嗯”了句,从手边的盘子里捏起一块多汁的梨子,放进口中。

清脆的咀嚼声,飘入孟西洲的耳朵里。

他才发现,青青竟自顾自的吃起了水果。

看来是舒服多了。

少时,他又为她取来碗醒酒汤,这时,沈青青已经清醒些许。

“喝了吧,不烫了。”

她撑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仰起头,张开嘴,带着一丝期许,看向他。

孟西洲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弯下身子送了过去。

他舀的太满,药汁顺着唇角滚落,孟西洲一直看着她,赶忙抬手为她抹净。

醒酒汤酸甜口味的,沈青青早就渴了,咕噜咕噜,直接喝了一碗。

喝完后,她舔舔唇,又塞了块梨,屋外敲响了五更天。

孟西洲看盘子里的梨已经见了底,问:“要不要再削一个?”

沈青青粲然一笑,眸色像是蒙了一层纱,她冷不丁的问了句,“累吗?我这样使唤你。”

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还带着醉酒后的口齿不清。

“不累。”

她低下头,醉醺醺的小声嘟囔着。

“演一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其实挺累的。”

孟西洲呼吸一顿,他张开嘴,喉咙里像是灌满了碎冰,稍稍一动,就满是刺痛,疼的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半晌,连一句“不是”,都讲不出。

沈青青瞥了他一眼。

真狼狈。

可她却没有一丝快意。

甚至她觉得,腔子里,除了翻江倒海的胃,还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还想吃梨。”她突然抬起头,挤出个浅浅的酒窝。

仿佛刚才那一句,只是他的幻听。

“我去给你弄。”

得了令的人,像是一条突然破网的鱼,仓皇而逃。

少时,孟西洲端着一盘子处理好的梨块折回内殿,榻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她攥着被子一角侧躺着,半盖着脸,面颊泛红,额间布着层细密的汗珠,酒劲儿还在。

他伸手,将那只伸在被子外面的粉足塞了回去,又把她颈下枕着的小米壳枕头顺了顺位置。

而后孟西洲蹲在一边,他想摸摸她,但瞧了半晌,终是没敢把手落在她的额间。

他起身,将屋内烛火熄灭,临关门时,从衣架上取了件干净的衣裳,走了出去。

步至厅内,孟西洲看向一侧的罗汉榻,陷入深思。

翌日,沈青青捂着额头醒了过来。

醉宿后的头痛欲裂,让她嘶嘶倒抽口气。

抬眼见身边的桌案上放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水,她够来喝了。

冰冷下肚,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被拼凑起来。

昨夜宴请了父皇母亲还有一众哥哥,后来遇到了四哥和七哥送来的“乔迁礼”,再之后看了花灯,好像还吐在外面了,其余的……

似乎丢掉了一小段记忆,但不重要。

她晃了晃脑袋,旋即躺了回去。

徒手一摸,藏在深处的香囊被她从枕头下面翻了出来。

花灯,香囊,孟西洲。

她想起来了。

但又不是全部所有,就像是一副完整的素描画,突然被人拿橡皮擦掉了好几块,即便修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张。

孟西洲昨天晚上光着上身在凤栖阁里溜达来着,然后……她也洗过澡。

沈青青心口一滞,她攥着香囊,连鞋子都没穿,口中叫着“赤月”,一路推门走到厅内。

这时,早就带着侍女候在外面候着的赤月闻声推门,巧见殿下穿着里衣站在罗汉榻前,视线侧移,罗汉榻上的男人,正散着乌黑的发,披着件小殿下的长衫,光着上身坐在那。

她小脸一红,赶忙低头。

脑海里止不住联想二人昨夜都做了什么,才能有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其他侍女们见状,暗暗惊呼,赶忙低头。

沈青青头皮发麻,带着一丝惊慌,吩咐道:“先出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孟西洲披着那件不合尺寸的长衫,顶着一对儿睡眼,闷声道:“昨夜在宅子外面遇到你,你醉了。”

沈青青语气慵懒,带着一丝无奈问:“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金元。”

孟西洲是太子,上元节是要去朝天门参加上元庆典的。

即便庆典取消,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普尔图木,出现在她的公主府。

“这个问题……我昨夜答过了,你忘了么?”

“忘了,昨夜的一切,都忘了。”

“你说……”

沈青青冷声打断他,“我喝了酒,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你也不用拿一个醉鬼的话想去要挟什么。”

她警惕的看向他,仿佛他下一句,就要说出什么类似于俩人昨夜滚了床单这种震爆性的话。

孟西洲淡淡一笑:“忘了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打算重头开始的。”

昨夜的一切,本已超出他设想。

他知足。

“我们没有可能重新开始。”沈青青回答。

“没关系,即便不能重新开始,也没关系……让我做你面首也行,我不介意的。”

面首……

沈青青觉得这句话莫名熟悉。

【就是做面首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今天还不知足么?】

她想起来了。

昨夜她都做了什么,孟西洲又是如何伺候了她一晚上。

那一块消失的画面,重新映在她脑海。

酒后误事。

她暗暗松了口气,感叹还好不是酒后乱.性。

“行么?”他眸色中的恳求之意毫不遮掩。

沈青青见他竟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释然一笑,带着些许轻蔑道:“你爱做就做吧,反正我这宅子大,有地方住,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坏了我清誉……”

“不会的,我会很乖。”

沈青青自然不知道,孟西洲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夜得到的一丝甜头。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阵嬉闹,是男子发出的阴柔之音,听了让人会头皮发紧。

孟西洲再欲解释,一段轻柔缥缈的琴乐忽然奏响,他疑惑的蹙起眉头,向门口看去。

沈青青突然不想把这几位尽职尽责的乐队成员送还给四哥七哥了。

她笑笑,喊来赤月,吩咐道:“去,把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叫进来,见见日后的同他们同食同寝的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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