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三年不打仗。
这才过去了三个月不到……
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谁敢在李承阳面前多说半个字儿？
出得崇明殿，蒋琮骂骂咧咧的把佛国那帮人祖宗十八代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
骂完之后，又快走几步拉住于谦：“于大人，陛下让我备足三十大军所需，咱大夏现在有三十万大军么？”
于谦苦笑一声：“加上各州守备或许有，但若只论常卒，满打满算也就十万出头，就这还得算上尚未重组的长林军和仍在新罗的凌霄营。”
“那陛下为何让我准备那么多？”
“许是陛下被气昏了头，又或是打算招募新军了吧。”
“还有三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要出兵，这么短的时间，招募新军来得及么，这可是远征佛国，非是精锐，如何堪用？”
“想不到蒋大人也是知兵之人。”
“于大人莫要笑话我了……我也知道这一战避无可避，但三十万大军所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也不能浪费不是？”
于谦便是一声长叹：“蒋大人无须多想，照陛下的吩咐去做便是……在陛下眼中，跟将士们的血海深仇相比，些许钱粮武备，恐怕连个屁都不是。”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卫青的声音：“于大人请留步！”
于谦连忙驻足回身：“小卫将军！”
卫青上前回礼：“卫青有一事，想请于大人帮忙！”
“小卫将军但说无妨！”
“请于大人务必将霍去病调回来！”
于谦就是一愣：“为何？”
便见卫青目光一寒：“那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但我们这些个替陛下领兵的，就属他最狠，杀人这种事儿，少了他怎么行！”
……
……
与此同时，南薰殿中。
李承阳面色阴沉的敲打着身前的桌案：“让霍去病立刻领麾下骑兵赶回长安备战，朕要把他和他的人武装到牙齿，让他给朕杀人去！”
舒缙云一愣：“不是已经让辛将军、卫将军、刘将军、段将军和小岳将军领兵了么？”
“他们都不够狠！”
“大傻冲锋陷阵没有问题，但领军经验不足。”
“段平安这小子虽然能攻善守，但太过依赖武备优势，一旦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恐怕还欠了点儿火候。”
“至于老辛和老卫……他们的思维模式永远是用最小的代价去达到战略目的，而且他们太过为我着想，总是担心下手太狠，会连累我担上什么恶名。”
“如若不然，之前将士们被掘碑曝尸，他们就已经跟佛国拼老命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在为我保存卷土重来的生力军。”
“不能说他们有错。”
“甚至可以说他们这样的做法才是最明智，而且也是最有性价比的。”
“但我这回要的不是什么明智，也不是什么性价比。”
“我要的是震慑！”
“绝对的震慑！”
“所以我需要霍去病这小子，他发起狠来，连我都自愧不如。”
舒缙云看出来了。
李承阳这回是动了真怒。
一边默默下笔，一边轻声问道：“所以你这次是真的要大开杀戒，将整个佛国都变成人间炼狱么？”
李承阳苦笑一声：“这就是我要霍去病回来的第二个原因了。早一天诛除首恶和帮凶，佛国百姓便能少死许多……我虽然脾气不好，但也并非嗜杀之人。”
“但还是先前那句话，大夏和我都需要震慑！”
“真真正正，实实在在，而且威力十足，能在人心里扎下根儿去的震慑！”
舒缙云又是一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落笔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写完了给霍去病的信，刚刚交给十三发出。
李承阳又开了口：“索拉娅和普兰还在万花谷么？”
舒缙云点头：“谷中新鲜玩意儿多，听说她们玩儿得很是开心。”
“快马通知吕彪，让他将佛国发生的事告诉索拉娅，花剌子毕竟刚刚归附大夏，由朕出面强行征兵恐有不妥，还需她出面助我一臂之力才行。”
舒缙云一边下笔一边问道：“她会帮忙么？”
“会的，那些将士为何埋骨他乡，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可是花剌子刚刚击退了教廷不久，现在又要打仗，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教廷和他们只是对峙而已，其间并未发生伤筋动骨的大战，而且替她花剌子守住国门的还是卫青和辛弃疾。”
说到这里，李承阳顿得一顿，双眼微微眯起：“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花剌子是不是真心要与我大夏融为一体。”
“倘若他们打从心底里愿意做我大夏的子民，那此战便是练兵，将来攻伐教廷，花剌子军可为先锋。”
“倘若他们是忘恩负义之辈，老子就顺手给他一起灭了。”
舒缙云笔下就是一顿，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以为你已经转了性，没想到还是之前那个心狠手辣的小暴君。”
李承阳撇了撇嘴：“暴不暴，看需要……我把将士们的骨灰暂时安放在南薰殿中，你不会害怕吧？”
舒缙云白了他一眼：“都是护卫大夏的英灵，有什么好怕的？我反倒觉得有他们在这里守着，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了。”
“果然不愧是我李承阳选中的皇后，这觉悟就是不一样！”
说话间，李承阳又把舒缙云揽进了怀中：“待得为他们报了大仇，我们一起送他们入烈士陵园如何？”
舒缙云依偎在他的胸口：“若我是你，就在他们曾经埋骨的地方重新再立一座又高又大的石碑。”
“还要修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庙，把他们都供在里面，让那些对他们不敬之人的子孙后辈天天给他们烧香磕头，一万年也不许断！”
“诶……这个法子好，可惜就是有些难。”
“难在何处？”
“若是那些家伙一个不小心被杀光了，上哪儿去找子孙后辈？”
“那你就让他们小心一些，别都给杀光了啊。”
“这哪儿能控制得住？更何况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啊！”
“你不是把沃米尔送回佛国去了么？让他去帮你查清楚这件事儿啊，他对你那么崇拜，让他在大夏出兵之前给你一份名单应该不难吧？”
李承阳就是一愣：“倒是把这小子给忘了……嘶~~~不行，得把老辛他们找回来再开个会，这佛国这事儿得换个屠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