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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一百四十七章(1 / 1)

“晚疏已在带着怀薇赶回宫的路上,”满江雪说,“等她们到了,就能把事情问个清楚。”

谢宜君又是一愣:“晚疏?她不是还在闭关么?”

满江雪神色如常道:“是我叫她秘密出关的,为的就是让她暗中查一查宫中细作。”

谢宜君看了她一眼,哼笑一声:“你叫她出关的?”她移动视线瞧了瞧边上的温朝雨,意味不明道,“真当我这么好骗?”

温朝雨操着手道:“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她出关的。”

谢宜君道:“眼看晚疏闭关之日将近,她却提前出关,还第一时间去了魏城查细作,甚至瞒着我,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到她是为的什么要去魏城。你这叛徒,祸害宫门,误人子弟!”

温朝雨说:“误人子弟我勉强认下,祸害宫门又是什么道理?我在云华宫那几年,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我们紫薇教的人就不能来你们云华宫拜师学艺了?”

“废话!”谢宜君冷道,“当然不能!”

“可我已经拜师学艺了,”温朝雨皮笑肉不笑,拿手肘捅了谢宜君一下,“好歹同门一场,别这么大火气,真要说起来,我的确没做什么不利于宫门的事,你就当是我来宫里求了几年学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当上掌门了,还这么小肚鸡肠,也不怕这一屋子的小辈们看笑话。”

“你闭嘴罢,”谢宜君睨着她,“叛离师门者,按照宫规是要当场废除功力再流放至天池的,我亦是念着你本心不算坏,也的确未做过什么天大的恶事,此刻才肯与你多说两句,你少蹬鼻子上脸,真要惹恼了我,南宫悯可不会跑来救你。”

温朝雨不屑道:“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要为你们作证陆怀薇是奸细的人,你懂不懂待客礼仪?你要实在看不惯我,现在就放我走呗,啰里吧嗦!”

谢宜君嗤笑:“放你走?你想得美,如今云华宫容不下你,紫薇教也已将你视为叛徒,温朝雨,你里外不是人,还有胆量叫嚣,等怀薇的事情结束,你最好别来求我保你。”

“求你干什么?”温朝雨丝毫也不肯让着她,“我求满江雪也不会求你,再说了,你要对我不客气,我就把你的首席大弟子拐跑,看你们云华宫上哪儿再去找一个未来的少掌门。”

“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谢宜君耐心终于告罄,喝道,“现在!”

白灵挠了挠头,看了一下满江雪,满江雪没有任何反应,白灵只得朝殿外几个弟子使了眼色,温朝雨笑嘻嘻道:“小气鬼,不必你们动手,我自己能走。”

她说罢,便随着白灵出了殿去,薛谈见状也赶紧跟上了温朝雨的脚步,几人出了明光殿,白灵尚在思量该把温朝雨关在何处,温朝雨却是自己提议道:“走罢,去惊月峰看看。”

白灵愕然道:“惊月峰?”

温朝雨笑了笑:“那可是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去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言毕,她便不管白灵如何,兀自带着薛谈轻车熟路地朝惊月峰行去,白灵与弟子们面面相觑,又都莫名其妙地不好开口阻拦,只好也跟着温朝雨走了。

谢宜君在里头瞧见温朝雨等人居然去了惊月峰的方向,火冒三丈之余又只得作罢,冲满江雪叹气道:“你看看,她回云华宫,简直像是回娘家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什么贵客,她说怀薇是奸细,这事儿能靠谱么?”

“目前看来,怀薇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基本可以确定是她,”满江雪说,“何况除了温朝雨,还有一个丁怜真可以作证,我们先前已吩咐人将丁怜真关押进了刑堂,等怀薇回来后便可一起传唤审问。”

听到丁怜真这名字,谢宜君回忆少顷,说道:“就是前几年犯事的那个天音峰女弟子?”

满江雪点头:“是她,怀薇助她脱离了天池,冒用了琉璃峰一名女弟子的身份,姚定城的难民中毒一案,都是她和怀薇所为。”

谢宜君脸色几变,不禁怒道:“真是反了天了!怎么就养出这些可恶的东西来?”

“能查清便好,”满江雪说,“如此一来,芝兰也能洗脱一半嫌疑了,师姐不必动怒,这都是好事。”

她用了“一半”这个词,谢宜君自然明白其中用意,陆怀薇既是内奸,那叶芝兰房里的面具材料也就很好解释,但关于暗卫弟子的组建,陆怀薇从未沾过手,叶芝兰本人至今也仍旧说不清楚头尾,是以叶芝兰依然不能被轻易开脱。

“那就得看暗卫弟子与怀薇可有关系了,”谢宜君捏了捏眉心,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倦色,“倘使暗卫弟子也是她在背后捣的鬼,那芝兰才能洗脱全部罪名。”

“倒是没那么容易,还有件事没告诉你,”满江雪说着,便将吹笛人一事简要概述了一遍,末了才道,“她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才会派温朝雨去营救小秋,这就能说明她与暗卫弟子不是一伙人,除了怀薇,宫里应该还有一个埋藏得更深的人。”

即便今日已经听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听满江雪道出吹笛人的事,谢宜君仍是免不了感到震惊。

“所以照你的推测来看,怀薇还有可能是西翎国旧人?而暗卫弟子背后的人,又是灭掉如意门的另一个凶手?”

杯子里的茶冷了,满江雪只是看了一眼,尹秋便贴心地给她倒了杯热的,满江雪看着尹秋回道:“正是。”

“好端端的一个云华宫,简直成了贼窝!”谢宜君大动肝火,来回踱着步子,“师父在天之灵若是见了如今这情况,也不知该如何责骂我,这可真是……”

她们二人谈话期间,尹秋一直不曾贸然插话,听到此处才温声安慰道:“掌门先别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所谓暗箭难防,人心难测,师祖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您的。”

谢宜君喟叹:“师父便是不怪罪,我这心里也不会好受了去,”她看了看尹秋,“倒是你,那蛊毒可有什么法子能解?”

尹秋摇头,微笑道:“暂时还没找到方法,不过我们已经知道陆师姐是吹笛人了,等她回来再说罢。”

“也好,暗卫弟子背后的人,她也一定知道是谁,”谢宜君沉思道,“总之再耐着性子等等罢,你说得对,事情早晚会弄明白,现在急也无用。”

三人复又交谈了一阵,直至午时一同用了饭,满江雪才带着尹秋朝惊月峰赶去,两人离开了明光殿,尹秋便主动提议道:“温师叔去了惊月峰,仅靠白灵看顾怕是难免会有闪失,师叔先回去盯着点,我想去陆师姐房里搜查一下。”

满江雪说:“好,我去点了她的穴再过来找你。”

尹秋好笑:“还是别,多年后故地重游,我想温师叔倒也不会那么快逃,只是她这人自由惯了,逃不逃也全在她一念之间,有师叔坐镇,她多少会本分点,点穴还是不必了,师叔在沉星殿等我便好。”

满江雪略一思量,倒也应了下来,她把尹秋抱在怀里,垂头亲了亲尹秋的额头,说:“这几日赶路辛苦,你快去快回,不要太劳累。”

此处乃是通往明光殿的必经之路,四处都是巡视弟子和走动的身影,尹秋一慌,急忙从满江雪怀里挣脱开来,小心翼翼地顾盼周围道:“师叔……我们已经回宫了,您可不能再像山下那样随意了,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满江雪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但也还是问道:“你怕?”

发觉四周的弟子们已经在往她们这处投来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尹秋赶紧拉着满江雪逃离此处,转去了一条清幽无人的石板小道,尹秋压低声音说:“我当然会怕了,但我不怕别的,我只是怕师叔会被人非议。”

满江雪瞧着她,轻轻笑了一下:“谁敢非议我?”

尹秋面露无奈,看着满江雪道:“是不敢明面上非议,可师叔在我心里,是受万人敬仰的人,我不想师叔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但师叔也要知道,我并不是觉得见不得人才要遮遮掩掩,能和师叔在一起,我很欢喜,也很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是我们这样……总归会有很多人不能接受,所以我不想师叔承受那些异样的眼光,师叔能明白吗?”

满江雪说:“我明白,”她摸摸尹秋的脸,柔声道,“可这些应该是我为你考虑的事才对,你不用在这方面有过多的顾忌,我倒也是怕委屈了你,所以才不想遮掩一二,倘使你觉得这般不大合适,那我以后就多注意,一切也都依你,你看这样行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显露无疑的宠溺和疼爱,这种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使得尹秋无比动容,她缓缓笑起来,轻声说:“那当然好了,其实我……我也是不想师叔受委屈。”

“没人能给我委屈受,”满江雪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

尹秋小脸微红,探头张望了一下,拉着满江雪的袖子说:“那现在……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满江雪微微俯身,朝尹秋凑了过去,刻意问道:“所以呢?”

尹秋抿抿唇,看着满江雪近在咫尺的容颜,扭捏了片刻便踮起脚朝她吻了过去。

但只轻轻贴了一下,尹秋便又红着脸移开了唇,她眉眼低垂,小声说:“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影响不好。”

“那你还亲我,”满江雪说,“你又要假装正经,又要回避旁人,是不是有点说一套做一套?”

尹秋说:“才不是师叔说的这样,我只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和师叔太过亲密,现在不是没人路过吗?”

满江雪说:“谁说没人路过了?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尹秋一愣,心里顿时涌出了大片惊慌,可当她犹犹豫豫地回了头,却是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无,尹秋不由没好气道:“师叔怎么骗人?你吓死我了。”

“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满江雪觉得尹秋可爱,忍不住要一直逗她,“真的有人,你没看见而已。”

尹秋说:“我不信!”她伸手推了满江雪一下,转身道,“不理你了,我还要去看看陆师姐的房间。”

满江雪在后头低笑一声,尹秋没走两步又被她逮了回去,满江雪抱着人不松手,一边吻着尹秋一边问:“真的不理我?”

尹秋被她吻得喘息,腰被掐得紧,站也站不稳,尹秋每每要开口说话,满江雪便又堵着她不让说,好一阵过去,满江雪才把头抬起来,复又问道:“还理不理我?”

尹秋真是拿她没办法,浑身发软地靠在满江雪怀里,说:“嗯……”

“嗯,”满江雪把人稳稳搂着,声音里掺着笑,“嗯是什么?”

尹秋埋着脸,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说:“我理你……理你还不行吗?”

满江雪这才将尹秋松开,温声道:“那当然行了,好了,正事要紧,你先去,记得早点回来。”

尹秋点了下头,依依不舍地后退了两步,她看着满江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奔向满江雪怀里,再次给了她一个吻。

·

风雪漫天,天光已近昏沉,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一辆马车穿过静谧的山林,摇摇晃晃地停在了一条溪流边。

季晚疏丢了缰绳,把水囊里最后一口水灌下了肚,陆怀薇掀开帘子看了看,问道:“到哪儿了?”

“快到上元城了,”季晚疏拿袖子揩了揩唇边的水渍,看了看身侧的溪流,说,“你还有水么?水囊给我,我去装一点。”

这两日路赶得急,季晚疏几乎没在途中停歇过,陆怀薇在车里颠得厉害,吃不好睡不好,脸色很差,她把自己的水囊递给季晚疏,看着季晚疏的背影说:“要不待会儿找个地方歇一歇罢,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季晚疏将两个水囊都装满,复又跳到车架上,说道:“你这风寒都多久了,怎么总也不见好,药带了没?”

陆怀薇咳的声音嘶哑,靠在门边说:“一个多月了,我总是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静下来调养?”

季晚疏看她面色不佳,说话也喘,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陆怀薇披了过去。

山中无人走动,连鸟雀也无,四下里荒凉又寂静,季晚疏赶着马儿寻了半日,终于寻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山神庙,她跳下车,隔着帘子对陆怀薇说:“你先等着,我收拾一下你再过去。”

陆怀薇在车里应了声“好”,季晚疏便独自进入庙中,拿事先备好的褥子打了地铺,又捡了些稻草和干柴生了堆火,做完这一切,她正要张口叫陆怀薇进来,回头时却是瞧见余光里忽然闪过了几道人影,季晚疏定睛一看,只见陆怀薇嘴里被塞了棉布,身上也绑着麻绳,正被几个人拖着疾行而去。

竟是有人要劫持她!

“站住!”

季晚疏一声厉喝,当即拔剑追了出去,那几人听到声响连头也没回,显然是清楚季晚疏不好招惹,不欲与她缠斗,一个个脚底生风,逃得无比迅捷。

闭关了这五年,季晚疏早已功力大涨,根本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她抬手掷出佩剑,银白剑光带着冷冷杀意,很快便冲至陆怀薇眼前,十分准确地割断了陆怀薇身上的绳索。

见状,陆怀薇立即挣扎起来,抽出一只手扯掉了嘴里的棉布,但她人在病中,体虚力乏,此时此刻自是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冲季晚疏喊道:“师姐!救我!”

她话音一落,季晚疏已在电光火石之间追了上来,陆怀薇被她猛地拽住前襟,顺势扑去了季晚疏的胸口,耳边霎时响起了刀剑铿锵声,震耳欲聋。

陆怀薇呼吸紊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的腿脚发软,季晚疏心知她眼下没有自保能力,便只能搂着她施展剑招,不敢把人丢到一边,那几人眼见季晚疏功力强横,不好对付,便就立即放弃要去抢回陆怀薇,都默契十足地后撤开来,打算就此逃之夭夭。

然而季晚疏却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立马带着陆怀薇腾去高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又将那几人追上,陆怀薇天旋地转间只感到颊边一热,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侧眸一看,便见季晚疏手里的长剑正刺在一人心口,那地方染的陆怀薇眼里一片血红。

怀里抱着个人始终有些束手束脚,季晚疏杀了一人,便当机立断将陆怀薇朝底下丢了下去,陆怀薇惊呼一声,在半空中险险催动真气飞身落地,她还没站稳,便又赶紧把头仰了起来,季晚疏的身影在视线当中一闪而过,几人冲进林子里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寒风呼啸,脸上的血水很快变得冰凉,陆怀薇极力拔高声量呼唤了一声季晚疏,却是久久也没得到回应,她捧了几捧雪洗掉了脸上的血迹,末了才扶着身侧的树干站了起来,好在还未走出多远,前方的林中便已缓缓走来了一道青衣身影。陆怀薇面露喜意,忍着不适跑了两步,哑着嗓子喊道:“师姐!你没事罢?”

季晚疏手执长剑,一步一步穿林而来,不知为何,她骤然间变得眉目生寒,眼神里噙着令人胆寒的杀机,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容忽视的冰冷。

陆怀薇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季晚疏在她跟前站定,半晌才开口道:“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陆怀薇看了看她,咳嗽两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车里待得好好儿的,他们突然就冲进马车把我绑了起来……师姐把他们都杀了吗?”

“杀了,”季晚疏声线低沉,“几个不值一提的鼠辈,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陆怀薇松了口气,正要叫季晚疏赶紧离开此地,谁知季晚疏却是倏地将剑尖抵在了她的咽喉,冷然道:“他们趁我不在想杀你,要灭你的口,你老实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陆怀薇脸色一变,诧异道:“师姐?”

“快说!”季晚疏喝道,“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行事冲动,但也绝非什么蠢笨之人,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要杀你,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没有什么仇家,可他们偏在你我回宫的路上突然现身,只能证明你之前在姚定城是骗了我,你是宫里的奸细,他们来此是要阻你回宫,对不对!”

面对季晚疏的诘问,陆怀薇顷刻间变得面色煞白,她嘴唇发抖,无助又惶恐地看着季晚疏,颤声道:“你……你居然为此怀疑我是宫里的奸细?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事出必有因,”季晚疏沉声道,“我们在锦城滞留多日都相安无事,眼看着就要到上元城了,这时候偏就跑来一拨人要对你下手,你把我当傻子么?你到底是不是骗了我!”

陆怀薇趔趄两步,眼里一瞬溢出了泪光:“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对我下手,师姐,你信我!我没骗你!”

季晚疏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收回了佩剑,说:“怀薇,我入宫多年,除了信任师叔以外,就只把你一个人当成好友,你若是骗我,你若是紫薇教派来的细作,一旦事情查明,你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作为大弟子,必会清理门户,你现在若能如实交代,我还可以向掌门和师叔求求情,饶了你一命,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听她这番话,分明是已经断定自己便是奸细,陆怀薇百口莫辩,心灰意冷。

“我真的没骗你,我也真的不是奸细,”热泪夺眶而出,陆怀薇痛哭道,“师姐,你千万要相信我……”

季晚疏见她这模样,心中不由也有几分动摇,但事关奸细,她不能感情用事,季晚疏默然片刻,低低地说了声“抱歉”,随后便动作利索地点了陆怀薇的睡穴。

她把人扛起来,连马车也不要了,就将陆怀薇打横放在马背上,即刻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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