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坤坐定后抬眼便与司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停止流动,气氛微妙。
“额~那个,司空,刚刚真是多谢你啦!”为打破气氛,云坤忍不住先开口。
司空没答话,站起身找来块帕子绕道云坤身边,俯下身,伸出手来拉云坤的手腕,云坤一惊忙侧过身站起,道:“司空!”
司空见她躲开,身子僵住,俄顷慢慢直起身,伸出拿着帕子的手,嘴角微微翘起:“想给你擦擦手啊,都湿了。”
云坤才恍然明白,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无名起了两团红晕。
还以为司空要做什么,真是丢死人啦!
气氛一度尴尬,但尴尬的似乎只有云坤一人。
司空立在她身前,一双秀眸专注地看着她,令人无酒自醉。
“司空不是说有事要让我做吗,是什么事啊?”
趁着说话的间隙,云坤赶紧移了目光。
心道:司空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对,有事!”司空说话间目光仍旧没有移开。
这眼神怪让人不自在的。
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司空哥哥!你的大宝贝回来啦!快出来……哦呦!我滴妈呀,这是咋啦?被雷劈了?破这么大个洞!司空哥哥,你在不在啊?”
“景公子,你来啦!”
“阿武,你家公子呢?”
“在里边呢!”
“画舫咋回事啊,破成这样?难不成遭贼啦,还是有人暗杀你家公子,就说嘛,让他平日里少招惹那些姑娘,这不招来杀身之祸了吧!”
云坤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外边的大嗓门,一进画舫就叫嚷开来,这般无所顾忌,看来和司空关系匪浅啊!
大宝贝!
司空的大宝贝!!!???
云坤暗自发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再一转头看司空,全然黑了脸,阴沉沉怪可怕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云坤道:“司空你……”
“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司空沉着声道。
没有什么事?讲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云坤着实没听懂,他要表达什么。
想了一会儿,难道他在解释他没招惹那些姑娘?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外边那个“大宝贝”又叫嚷起来。
“唉呀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听和尚一声惊叫:“别碰!”
“啊!我操,快松口,松口!什么破烂玩意儿,小爷你也敢咬,快给我松口!……”
云坤不看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皱紧眉头开了门出来,摸了张符飞过去,将女鬼定住。
“大宝贝”还在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旁边的阿武见女鬼不动了,忙过来把他拉走。
“景公子,没事了,她已经松开了!”
景公子!
景公子低头一看血淋淋的手指,情绪瞬间失控,失声尖叫狂跳,“妈的,什么破烂玩意儿,还长嘴呢,老子的手都快被咬断了!”
说着说着,景公子又跳起来照着女鬼头上甩了一巴掌,“丑八怪!让你瞎了眼咬小爷!”似乎还不解气,又踢了女鬼一脚。
“够了!”
身后一声冷言。
见司空来了,景公子立马收敛起来,变了一副委屈模样,“司空哥哥,丑八怪咬我,你看……”说话间抬着被女鬼咬到的那只手,就朝司空身上蹭去,司空侧过身,景公子扑了个空。
“司空哥哥!连你也欺负我!”景公子抱着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呢喃道。
司空抽了抽嘴角,冷冷的道:“活该!”
景公子耷拉着脑袋,撅着小嘴,偷偷抬眼看司空,恰似个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这怎么看和刚刚大声叫嚷的那副样子决然不是同一个人啊!
大宝贝!这就是司空的大宝贝?
云坤一想到这三个字就忍不住好笑。
司空口味还挺重啊!
司空斜睨了他的“大宝贝”一眼:“你来找我何事?”
景公子立马抛掉了忸怩作态的样子,正经起来。这一看,身形样貌倒也还算出众。
“小环,进来!”景公子朝外喊了声,“司空哥哥,我说你这大宝贝也太难养了,我每天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还对我爱答不理的。这不骂了它几句就绝食了,我还是把它还给司空哥哥吧,这样一直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估计没几天就要饿死了!”
一个小丫鬟抱着个雪白的东西从画舫外走进来,云坤瞧见画舫外边紧靠着另一艘画舫,想必刚刚就是景公子的画舫撞过来,才让船身剧烈晃动。
丫头走至景公子身前,行了礼。
“你说它绝食了?”司空满脸狐疑的问。
丫头怀里的大白鹅听到声音,埋在身下的长脖子立马扭动起来,仰着圆圆的头,转着似两颗黑豆的眼睛,张开红红的扁嘴唇,兴奋地叫唤:嘎嘎~
司空见了白鹅,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满脸宠溺。白鹅也将小脑袋来回地在司空手掌心里蹭。
云坤见着浑身雪白的大白鹅,心里感叹: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啊,养个宠物都与众不同。
“嘿!你这小东西,见到司空哥哥你就活过来了,司空哥哥拿你当宝贝,我也一样宝贝你啊!我对你不好吗?怎么就没见你这般欢喜过?”景公子瞪大了眼指着白鹅絮絮叨叨。
白鹅扭过头对着他:“嘎嘎~”摆出一副你离我远点的表情。
原来,大宝贝指的是它啊!一只大白鹅!
额~云坤挠挠头,哈哈,想太多了!
白鹅通体雪白,唯独扁扁的嘴巴和两只脚掌红艳似火,云坤觉得这只白鹅和司空有个共同的特性:干净!
就是乍一看给人一种干净纯良的感觉,特别是司空身体本身就孱弱,虽然现在看起来比在橙阳街时好了许多,但云坤还是认为司空弱不禁风。
景公子怒目圆睁:“你这小东西,要不是看在司空哥哥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拿去炖汤了!你还敢凶我!”
“行了,景宁。”司空从丫鬟手里接过白鹅抱在自己身上,“你看看你是怎么照顾它的,都瘦了!送来也好,我本也打算这两天就把它接回来。”
原来叫景宁啊,云坤打量着这个景宁,身上着一身华服,穿的花里胡哨的,倒是和他的行事做派挺搭的,张扬!
一进画舫就没见他消停过,叽叽哇哇不是骂鬼就是骂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