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吃惊。
“我不管,我今天非要喝酒不可,我不管能不能喝醉,我也不管明天怎么上学,我只要喝酒。”柳勤耍赖起来。
“我陪你。”张希铭道。
“我也陪。”司亦瑾喜滋滋。
蓝雨祁憋着笑,“你们三个喝,我和贺一凡看着。”
贺一凡暗暗咬牙,“我也喝。”
“……”蓝雨祁吃惊地看向贺一凡。
司亦瑾一把揽住贺一凡,“这才对嘛,今天是我妹妹劫后重生,肯定是要庆祝一下,多少要喝的。”
蓝雨祁见贺一凡也要喝了,便失笑,“我也喝。”
“你不行!”司亦瑾立刻道。
“为什么?你们都能喝,凭什么我不能喝?”虽然蓝雨祁在抗争,但这口吻怎么听都好像在撒娇。
司亦瑾看见蓝雨祁哀求的小眼神,“好吧,只能喝一点点。”
蓝雨祁羞涩地点头,“就喝一点点。”
于是,五人就这么决定,随后分两辆车回了蓝雨祁家。
当到蓝雨祁家时,已是十一点。
柳勤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这么晚,超市关门,没地方卖酒了。”
“家里有菜吗?”司亦瑾问。
“菜是有的,冰箱里有不少肉和菜。”
“好,你和希铭在家准备菜,我、一凡和雨祁去买酒。”
柳勤不解,“问题是超市关门了,你们去哪买?”
司亦瑾帅气地的眨了下右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
伴随着门响,三人离开。
刚刚还显得略有狭窄的小客厅,瞬间空荡荡,只剩下柳勤和张希铭两人。
柳勤想着怎么表达感谢,既要表达出自己真诚的谢意也不会太过……肉麻。
然而还没等柳勤想出来,张希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餐桌上,“哎呦,可累死我了,柳勤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累坏了,我一直撑着,在甬江路仓库时我真把我这辈子的牛13都吹完了。”
柳勤一愣,紧接着噗嗤笑了出来,“你在撑?”
“这不是废话吗?”张希铭夸张粗喘,“我这么为你呕心沥血,你还不来好好报答我?”
“……”柳勤的嘴角抽搐,“报答,怎么报答?”
张希铭趴在桌上,露着半张脸,下垂的刘海盖着眼,眯着眼睛带着一丝邪气,轻轻道,“当然是,用你自己。”
柳勤吓了一跳。
张希铭坐了起来,“最起码给我按按肩吧?”
“……”柳勤瞪了一眼,“按肩可以,但下回别说那些吓人的话了行吗?什么叫用我自己?”
“你自己来给我按呀?不能让别人帮忙。”张希铭貌似一本正经的解释。
柳勤嘴角抽了抽,“算了,下不为例。”说着,走过去开始按了起来。
张希铭的身材在宽大的校服里显得很消瘦,但见识过其真正身材的柳勤知道,其身上满是肌肉。
就好比肩膀,掐下去几乎很难碰到骨骼,入手满是肌肉的弹性。
柳勤哪会什么按摩?就瞎按。
张希铭却突然回过头,“诶?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你才失望呢!”柳勤的脸瞬间红了。
张希铭哈哈大笑,抓住了自己肩上的小手“好了好了,不逗你,我们处理菜吧。”说着起身,顺便将她的手放开。
柳勤看着张希铭去了厨房,拉开冰箱,一边将冰箱里囤的食材拿出来一边嘟囔着做什么菜肴,不知不觉从心底滋生一种感觉,说不出,很美妙。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愣愣地看着、笑着。
张希铭扭头,“傻姑,你笑什么呢?”
“你说谁是傻姑?”
“傻笑的姑娘,简称傻姑。”
“你才傻呢。”
“呵呵,我傻不傻不知道,反正我没傻笑。”
柳勤直接冲了过去,“张希铭你皮紧是吗?要不要我帮你松松?”
“别闹,忙着呢的,一会亦瑾他们就回来了。”
柳勤听张希铭这么说,也就没闹下去,也开始翻箱倒柜的拿菜出来。
“肉冻了很多,我先用水解冻。”柳勤道。
“好,”张希铭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骨头了,是猪骨还是牛骨?”
“牛骨,雨祁还需要长两厘米,所以我买了很多牛骨给她熬汤,多喝骨头汤能长个。”
“呵呵。”
“你笑什么?你凭什么冷笑?”
“没文化真可怕,你听谁说喝骨头汤就长个的?骨汤里的钙质很难被蒸煮出来,喝下去也很难被身体吸收,喝多了长不长个我不知道,发胖极有可能,”张希铭挑眉,“别回头蓝雨祁个没长,还得减肥。”
“你……”柳勤急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有什么说什么,怎么?连真话都听不进去了?”
“你说这些话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当然有,你多看书不就行了?”
“……”柳勤被怼得无法可说,“不煮汤就不煮汤,哼。”
菜都拿了出来,张希铭扔给柳勤,“摘菜洗菜吧。”
柳勤急了,“张希铭,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张希铭依旧一脸无辜,“哦,你不喜欢摘菜洗菜,那我来。你切肉切骨头,事先说好肉很冰骨头很硬,你自求多福吧。”说着,就把肉推了过去。
会烧菜的人都知道,这种带着冰碴的肉切起来多酸爽,切完后手指都能冰到麻木。
柳勤瞬间就歇菜了,赶忙将青菜拽了回来,“我……我不是说我不洗菜,是你的口吻……你就不能用商量的口吻吗?这么命令口吻让人不舒服,不知道吗?”
“我也不是演员,入戏出戏快,我刚刚还演着黑帮老大呢,现在就用商量的口吻,”张希铭挤了下眼睛,“你就不怕我精分?”
“……好吧,我洗菜。”
随后,两人就忙了起来,一个切肉剁骨头,一个是摘菜洗菜。
张希铭撇了一眼,“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柳勤瞪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好就被怼,你今天真是特别喜欢怼我。”
“其实我天天都想怼,只不过今天表现出来而已。”
“……”柳勤,“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也不为什么,就是单纯想怼。”
“莫名其妙。”
“是啊。”
“神经病。”
“没错。”
“……”柳勤无话可说。
柳勤怎么知道,这种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的方式就是欺负,谁的校园初恋不是在怼来怼去中度过的?
大概半个多小时,门外想起来了开锁声音,紧接着买啤酒的三人回来。
柳勤擦了擦手,出了厨房,“你们还真买到啤酒了?”当看到三人拎着六大袋东西,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
贺一凡讲了起来,“是这么回事,楼下的小商店已经关门,亦瑾跑去砸门。老板原来不想理,亦瑾就不断地砸,足足砸了快十分钟,老板气不过就跑来骂。亦瑾让老板开门,老板不肯,两人就开始理论。”
柳勤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亦瑾问老板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有生意不做。老板回答说因为过了做生意的时间。亦瑾又说,做生意哪分什么时间段,有生意就要做,财神在门外你就挡,不怕财神跑?老板生气了,说,你算什么财神。”
柳勤心里捏了一把汗,“没打起来吧?”东山省的生意人最迷信,最恨被人用财神来诅咒。
“没打起来,”接话的是蓝雨祁,回想刚刚的一幕也觉好笑,“老板问司亦瑾你算什么财神。司亦瑾回答,你开门,爷让你看看什么叫财神。”
柳勤噗嗤笑了出来,“继续讲。”
“之后……司亦瑾就把小商店所有吃的和喝的清场了。”蓝雨祁讲。
柳勤惊讶,盯着六大袋东西,“就这些吗?”
“当然不仅仅这些,因为其他的拿不了,还有很多在仓库,老板说明天找人送来,”说着,蓝雨祁也开始愁,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打量,“你也帮我想想,我们把东西堆在哪,家里好像放不下。”
柳勤有种想晕倒的冲动,“等等,我有问题,用了多少钱?司亦瑾有那么多现钱吗?难道刷卡?我记得那个小超市没有pos机吧?”
“超市确实只收现金,但司亦瑾没带现金,正好大门旁有个自动提款机,司亦瑾就把超市大叔带到自动提款机看了下余额,当时大叔就腿软了。”
“……”柳勤眼珠子转了转,凑了过去,“偷偷告诉我,多少余额?”
“我也没仔细看,好像是七位数吧。”蓝雨祁实话实说。
柳勤顿时能理解超市老板的服气——谁能想到一个高中生随便掏出卡就有七位数?七位数的余额怕是能买十几个小超市了。
柳勤打量了一圈,“司亦瑾,我们商量一件事,怎样?”
“商量什么?”
“你别把商店搬来,这里确实放不下。”
司亦瑾挑眉,“你以为我真傻到买他所有商品?我就是为了让他开门卖我东西,这六大袋足够让他半夜加一次班了,而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回头就算是找到我怎样?他还敢强买强卖不成。”
柳勤吃惊。
“你真以为我是傻土豪?”司亦瑾问。
“是。”柳勤实话实说。
司亦瑾嘴角抽搐,“你记住,所有有钱人都不傻,如果真是挥金如土的傻子怎么成为事业成功的有钱人?就算是在家里继承的财产,傻子也守不住。”
柳勤噗嗤一笑,“知道了,我记得司亦瑾土豪不是傻土豪。”说着,开始看袋子,“有香肠有扒鸡,不错,晚上可以加餐了。”
就在柳勤翻找的时候,有人到她身旁,“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竟是贺一凡。
柳勤想了想,拿了两包真空扒鸡过去,“把这鸡撕碎摆在盘子里,行吗?”
“没问题。”
因为贺一凡的参与,蓝雨祁和司亦瑾也跑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桌美味佳肴便准备好。
已经深夜十二点半。
柳勤婉拒了帮忙,亲自为五个人倒上啤酒,“今天我能度过难关全靠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恩人。”突然声音顿住,抿紧了唇,好似挣扎后缓缓道,“虽然我们不是喝酒的年纪,但却不知用什么方法表达感谢,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
张希铭淡淡笑着,也喝光了酒。
司亦瑾傻眼了,“你的谢意我们心领了,但……一晚上没吃饭,我们真要上来就干杯吗?如果那样,我保证再来两杯,我们三人都要醉。”
柳勤这才想起来对方酒量,“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干杯你们随意。”随后又补充了句,“或者你们干脆换上饮料吧,我觉得还是饮料更适合你们。”
“喂我说,你瞧不起人呢?就算我们酒量不行,这第一杯酒还是要干的。”说着,司亦瑾喝光。
贺一凡踌躇再三,最后也咬牙喝了下去。
蓝雨祁自不用说,司亦瑾喝了,她便也喝了。
张希铭凑到柳勤身旁,小声道,“看着点,别让他们醉了,明天还要上学。”
“知道了。”柳勤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没事喝什么酒嘛,她早就应该预料到,只要她提喝酒,司亦瑾一定要喝的、贺一凡一定要喝的、蓝雨祁也一定要喝的。
柳勤预料蓝雨祁等人会喝醉,但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不到半个小时,三个人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柳勤。
“……”张希铭。
张希铭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柳勤瞪了一眼,“不是。”
“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等着,我去铺床。”说着,柳勤先到了蓝雨祁的房间,将正在用的床单换下来,换上新床单,随后又搬出了新被子,铺好后出来,“有两条被子,让司亦瑾和贺一凡两人盖雨祁的人,你一会自己盖备用被子,行吗?”
“行。”
“那么,开始吧?”
“开始什么?”
柳勤瞪了一眼,“别明知故问,当然是搬人了。”
张希铭歪着头,眼角满是邪气,“求我呀。”
“……”柳勤冷笑两声,“抱歉,姐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求人几个字,不就是把他们抱到床上吗?司亦瑾我抱不动,贺一凡这么瘦应该没问题吧?”
说着,来到贺一凡身边,伸手就要去抱。
柳勤的动作很慢,她知道,以某人的醋意根本无法容忍她碰别的男生,尤其是贺一凡。她就这样慢悠悠的,给他足够的时间吃醋、崩溃、抓狂。
张希铭先是错愕,随后看穿了柳勤的小心思,气得牙痒——想让他吃醋?他偏不吃醋,就算是吃醋也不表现出来,搬吧,有本事就自己搬。
柳勤的手搭在沉睡的贺一凡的肩上时,见张希铭依旧不吭声,也是暗暗生气,“呀!贺一凡好瘦,肩上几乎没什么肉呢,摸起来好多骨头。”
终于,醋意大发的某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让开!”
柳勤心中暗笑,但表情无辜,“让开?我让开还怎么搬呢?你不是让我自己搬吗?”
“呵呵。”张希铭只用两声冷笑回答,紧接着几乎是拎着柳勤的后衣领将她拎到一旁。
柳勤慵懒地坐回位置,表情饶有兴致。
只见张希铭将贺一凡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随后很轻松就把贺一凡横着抱了起来。
“哇塞,你力气好大!”柳勤忍不住道。
张希铭撇了她一眼,没回答。
将贺一凡送到了床上,紧接着又把司亦瑾搬到了床上。
搬司亦瑾的时候可就没搬贺一凡时那么轻松,司亦瑾身高和张希铭差不多,因为长期运动,身上也有不少肌肉,看着很瘦、实际很重。
将司亦瑾搬上了床后,张希铭已经很累。
柳勤在房间门口瞧着,“话说,这三人的酒品还真不错,喝醉了就睡,没吐也没闹。”
“嗯。”张希铭为两人盖上被子就准备走。
“等等,你帮他们把衣服脱了吧,本来醉酒就不舒服,如果再穿着这么厚的衣服睡觉,明天一定更难受。”
这次张希铭火了,“他们自己自不量力喝醉了酒,我把他们搬上床已经仁至义尽,我还要帮他们脱衣服?用不用顺便帮他们把脚洗了?”
“呃……”柳勤尬笑,“脚就不用了,但衣服是要脱的。所谓送佛送到西不是?既然咱们都做了好事,就一下子做得完美别被人挑出来毛病。要不然这样,你脱司亦瑾的衣服,我脱贺一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