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肚子里的孩子,想必不过一月,君无弦是做好了这等准备么?
姜瑾此刻觉得心凉无比,说不出话来。
“劳烦王妃了。”她面色惨白的笑着。
她了然于心的打开门,扶着她出去。
快要到帐边的时候,一名女侍惊魂不定的摔落了面盆。
“血!血!”她慌张的抱头,却直直的昏了过去。
姜瑾没有理会,将含烟扶到了榻上,便立即差人寻医过来。
此时的仲容恪却不在军营中。
领队阿远狐疑的跟着那名军医过去,却见含烟躺在榻上,一旁是王妃。
他径直走了进去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瑾不顾他的以下犯上,淡淡道:“烟娘的孩子流了。”
“流了?怎的流了?”他满眼震惊。
他虽不喜这媚上之女,但好歹是大王的第一个子嗣,就不想这般没了。
“军医,快些过来看看吧。”她没有理会他道。
“还请领队能够出去一下。”
阿远避讳的掀开帘帐,闷闷的走了出去。
此事得尽快通知大王。他想着,便差人吩咐过去。
仲容恪得知了消息,一路风风火火,满面阴冷的进了军帐。
此时,军医已经离去,只剩下姜瑾在一旁看顾着含烟。
他面容阴鸷的走了过去,冷冷的开口道:“出了什么事了。”
“烟娘不慎摔了,待反应过来,才知孩子已经流了。”她信口诓道。
仲容恪的眼中带着点点的怒意,他不定的喘息道:“你,出去。”
姜瑾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他如豹般的瞳孔紧紧盯着她,道:“你有没有,动过她。”
她满是嘲讽的一笑,扭头道:“王上怎么认为,那便怎么认为。”
蓦地,丝毫没有停滞的抬步离去。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姜瑾只觉内心发寒。
君无弦,君无弦为何会这般残忍。
她不愿意伤害到她,也不忍心看着含烟因她而如此。
以这等方式来获悉她在边疆的情况,她不需要,也不是她想要的。
姜瑾将自己埋在腿上,细细的想着。
君无弦将含烟派过来,是为了照拂自己,同时也可帮助他传递消息。
而仲容恪却不知自己身旁竟闪着这样一个响雷。
只是,含烟这般好的年华,却因她而葬送了在此。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姜瑾的心中充满了怜悯。同时,亦对君无弦产生了一丝芥蒂。
次日,含烟缓缓的醒来,发现仲容恪就在自己的身旁,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王上。”她眼神楚楚的,让人充满了怜惜。
他睁开眼眸,道:“你,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含烟与王上唯一的子嗣,没了。”
她道完,看似极其伤心的哭泣着。
仲容恪迟疑的伸过手去,安抚道:“本王同你,还会有的。”
含烟的眼神划过一抹不自然,但还是娇弱的应着。
姜瑾想去瞧她,但是碍于仲容恪在,便两相徘徊不定着。
而另一旁的顾逊之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等到瑾儿过来,心下一边担忧着,一边又不能轻举妄动,怕连累了她。
“去伺候好烟娘。”他走出了营帐,吩咐女侍道。
女侍见大王头一回细心如此,有些木然的应了一声,便进去了。
“王妃在此做什么?”他见那前头来回的人影,抬起信步迈了过去。
姜瑾十分坦然自若回之,“回王上,阿瑾担忧烟娘的身子,便打算去瞧瞧。但又怕打扰王上,便这厢犹豫着。”
仲容恪的豹眸不经意的闪了闪。
他冷声道:“平日里怎的不见王妃如此热切。”
她闻言,知晓他心中所想,便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平日里烟娘身子安好,阿瑾有何理由同她热切?但现在见她如此,当然是要慰问慰问的。不然,倒显得阿瑾无情了。”
“王妃还是安分待在帐中吧,本王已经吩咐人伺候了。”他微抬眸,紧盯着她道。
姜瑾笑了一声,“那这样也好,阿瑾这厢便退下了。”
她利索的转身回了营帐内。
但想了想,还是出去,朝着顾逊之那过去。
榻上的人儿听到了声响,瞄着眼见是她,便兴奋的起身。
“瑾儿,快来快来!”他咧着嘴笑着。
姜瑾迟疑,心神不宁的坐下。
“怎么了瑾儿,你都去哪儿了,也不过来瞧瞧本世子。”顾逊之嘟囔着嘴,似个孩童一般。
她听他这般说,心下叹了口气。将后头所发生之事皆对他道来。
他闻言,面色瞬间拉了下来。
“君无弦?”顾逊之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王侯他,其实一直都在帮着我。”姜瑾垂了垂眼帘。
他的眉头无意间的上挑,很是不悦,背过了身去,一副怄气的模样。
姜瑾见他如此模样,不禁觉得十分好笑。
“瑾儿,那君无弦怎么总是这般阴魂不散的。现在都到了边疆了。还要派人来妨碍我二人。”顾逊之嘀咕着。
她没有回话,深沉的想着事情。
仲容恪不给她机会近含烟的身,她就无法从她那得取一些君无弦的消息。
关于他的计划,她又该如何配合他呢?
“含烟的孩子流了,王上他怀疑是我做的。”姜瑾迟疑着,将事情道了出来。
顾逊之不满她对他这轻车熟路的称呼,但重点也并非在这里。
“从何怀疑?”他转过身,盯着她道。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他这般防我,恐无法暗暗同含烟商谈。”她担心的便是这个。
那个灰鸽又代表着什么?
她现在知道这是含烟同君无弦传递消息之物了,只是被自己这样一耽误,她现在有心将灰鸽放回,也不知该他们之间的暗号是什么。
还是得想办法接近含烟。
而且,得趁着仲容恪不在军营里的时候。
这是眼下最万全的法子了。
“瑾儿,你相信君无弦么?”顾逊之蓦然开口。
姜瑾微怔。
相信么?
她没有回答。
“我有些累了,想回自己的帐里去了。逊之,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切记不要暴露。”她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顾逊之也没有强留她,道:“嗯,我知道了,去吧瑾儿。”
她点了点头,最后关切的瞧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掀开了帐帘。
这厢西谟国内。
尉迟夜正在寝殿里批阅着奏折,忽有人过来报道:“回皇上,外头有个自称是北疆侍从的人求见。”
他想了想,早朝时此人便过来了。
“让他进来。”
侍从由人带着,礼至,“参见皇上。”
尉迟夜放下笔墨,缓声道:“不知侍从还有何事啊。”
侍从面色凝重,回道:“皇上,我已跟随李公公去宫外世子府中找寻,甚至周边里里外外皆找过了,但却依旧没有寻到我家世子的踪迹,遂再来冒昧叨扰皇上您。”
他心头疑惑,瞟向外头疾步回来的李公公。
“回皇上,确实未见世子踪影。”他躬身礼道。
怪了。
好好的人,能上哪里去?
尉迟夜皱了皱眉头,思索着。
“去。多派些人手,随这位侍从一同在西谟寻找世子。若找不到,朕便拿你们是问。”
他沉声令下,李公公当即便按照其口谕去调人。
“多谢皇上。”侍从深深叩拜着,起身跟着其一道出去。
末了,他再唤来一人,问道:“纳兰清如人,可有消息了。”
那人顿了顿,如实禀道:“属下们已经在各国仔细一番搜寻了,暂且还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连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尉迟夜面无表情,语气缓缓,也并未有怒意。
“请皇上息怒,属下们已经在尽心尽力寻之了。只要一有那纳兰清如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报皇上的。”
那人连忙跪了下来道。
“下去吧。”
“诺。”
待人走后,尉迟夜重新执起笔墨批阅。
一时间,他想起了嫣儿在那和亲之日所说的话。
好似有听到她说那轿撵里的人是假的。
可那里头分明是纳兰清如,怎的是假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若抓不到此女,他难以服众。
这般思来,尉迟夜便对着一片静谧里,喊了一个人出来。
“皇上。”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叩道。
“去替朕查一查,天底下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伪装成他人面貌的东西。”他的笔墨滴在了宣纸上,重新换了一张。
“皇上说得可是,人皮面具?”那人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人皮面具?!
尉迟夜抬头望他,眼神里带着新奇。
“人皮面具,顾名思义,便是戴上之后,可以冒充他人相貌,以此来到达自身目的者。想必皇上说得,便是此物了吧。”那人低头谨慎道。
尉迟夜放下了笔墨,身子微微往后倾,靠在了金椅上。
他不知望向何处,眼眸里充斥着诧异,感叹道:“世间竟还有这等神物……”
末了,他道:“你可知从何能得到手?”
如果有了这样东西,便好办事了。
那人有些为难,道:“属下也只是听说过,其余便也不知了。”
尉迟夜盯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随着一个人影迅速的飞身,便消失在了眼前。
这么说来,纳兰清如便是用了这人皮面具,来陷害那姜府嫡女的。
可是她又是从何而得来的呢?
尉迟夜细想着,笔墨沾染到了桌上,他都不知。
一直以来他都知晓,这纳兰王府的宝贝最是众多,莫不是便是出自于此的?
“来人。”
“奴才在。”
小太监候在殿外,听到声音,便恭恭敬敬的站了出来道。
“去请纳兰王,就说朕有事要问他。”尉迟夜的眼眸闪了闪。
“诺,奴才这便下去办。”
言完,不忘将殿门轻轻掩上。
元堇德依旧如往常一般,来到宫中,作陪公主。
却在此时,恰好碰见纳兰王正朝着皇帝的寝殿走去。
“叔伯他这是要去做什么?”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狐疑。
“得去看看。”
元堇德想了想,还是改变了方向,一路遮遮掩掩的靠近过去。
只见,纳兰王通过了殿外奴才的通报,便推开了殿门,入了内。
殿门被缓缓掩上,让他看不见里头的状况。
他佯势悠闲的过去,在那外头绕了一圈。
婢女见他如此,便福了福身,开口问道:“元小公子来找皇上有什么事吗?”
元堇德道:“也没什么,就是本公子刚瞧见我叔伯进去了,刚好途径这里,便打算同皇上进去请个安。”
婢女应了一声,道:“那小公子便在这里等会吧,想是里头还要一会儿的。”
“你可知道,我叔伯是为了什么事过去的?”他微凑近她,低头问道。
婢女的面色立即红了一大片,她有些支唔道:“奴婢也不知,就听得皇上说,有事要寻王爷,这厢便过来了,其余的便不知了。”
元堇德只好作罢,瞄了一眼里头,便对婢女道:“本公子还是回去了,记得万万不要同皇上与王爷提起我。”
“诺,请小公子放心。”婢女礼了礼。
他踌躇着,终是离去了。
里厢的纳兰王摸不着头脑,不知皇帝召他过来所为何事。
他一边忐忑猜测着,一边询问道:“皇上,不知皇上今日相召,是有何要事谈之?”
尉迟夜放下杯茶,道:“朕唤你过来,其实也没别的事情。”
纳兰王顿顿,没有言话,等待着其下文。
“不知,王爷可听说过一物?”他缓声坐在高椅上,凝视着底下的人问道。
“皇上但说无妨。”他作揖道。
“人皮面具。”
尉迟夜此话一出,纳兰王凛了凛。
他装糊涂道:“老臣,并未听过。”
“哦?朕可听说你王府里奇珍异宝甚多,竟连此物也没听说过么?”他面露丝丝惊诧道。
纳兰王毫不犹豫的回之,“皇上抬举老臣了,老臣家中不过尽是些粗俗之物而已。”
尉迟夜没有言话。
他迟疑了会儿,说道:“皇上为何会忽然想到那人皮面具?”
“不过是偶然得知,有些新奇罢了。王爷府中若是没有此物,那便算了。”他正色道。
纳兰王皱着老眉,低着头附和。
尉迟夜略带怀疑之色瞟了他一眼。
“皇上还有何事。若无事,老臣便退下了,也就不打扰皇上了。”他拱了拱手道。
“嗯,下去吧。”
纳兰王低身,缓缓离去。
元堇德才走不过一会儿,便在转弯之时瞧见了那远处的叔伯。
他寻思着,还是站在原地暂且等候之。
蓦地,他见其已距离不远,便唤道:“叔伯。”
纳兰王心神不宁,听到有人呼,便愣了愣,见是元堇德,他惊诧道:“堇德,你怎么进宫了。”
他笑了笑道:“过来瞧瞧公主的病情如何了。”
“只是叔伯,不知皇上他有何要事觐见您?”
纳兰王的面色皱了皱,叹道:“无事,一些朝政而已。你探完公主,也早些回府吧。”
元堇德狐疑了一瞬,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诺了一声。
尉迟茗嫣无所事事的仰面躺着,望着一片素色的帐顶,连连烦闷的叹着气。
“好端端的,你叹的什么气?”他轻踏脚步进来。
她瞧见了来人,便半直起身子,侧身望他道:“元堇德?你又过来干嘛,烦不烦。”
他的脸色黑了黑。
“无事献殷勤,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所以这段时日才这般对待本公主。”她不顾他的面色,兀自的嘟囔着嘴说道。
元堇德隐忍着,道:“你不是同姜家嫡女关系很好么?我同她也算是相识,就当替她照看你了。”
尉迟茗嫣鄙夷的看着他,道:“本公主与你向来是水火不容的,你会为了阿瑾姐姐照料我?莫不是,莫不是你喜欢她吧?”
她一改神情,换上了一副八卦之态。
元堇德被她这么一说,面上浮现出一丝绯意。
“不会吧,你真的是……”她急急的问着,却被他迅速打断。
“公主多想了。”
尉迟茗嫣有些气恼,道:“我知道阿瑾姐姐美颜盛世,但你就是不可以喜欢她。”
元堇德木然。
“阿瑾姐姐,阿瑾姐姐她只能是属于王侯一人的。也只有他才能够与她相配。你就算了吧。”尉迟茗嫣躺了下来道。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对了,你同本公主说过,王侯定是会想法子救阿瑾姐姐的。那你,你有没有去他府上拜访过?”
她猛然坐起,有些关切的问道。
元堇德摇了摇头,“听闻王侯害了风寒,也不好去叨扰。”
“这怎么能说是叨扰呢?难道你不想知道阿瑾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吗?你快去吧,快去问问王侯他能知道些什么。”她面带焦虑道。
见他依旧呆若木鸡着,便伸手推搡着他,“快去吧,别磨蹭啦。”
元堇德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之意,当下便沉着脸起身,连礼都未行的踏步离开了。
尉迟茗嫣气鼓鼓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元堇德,你没大没小!我是公主,你敢这么对我,你!”
算了算了,他一贯都是如此的。
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才是。
于是她便唤来了贴身婢女,对她吩咐道:“快些去准备车马,本公主要出宫。”
婢女一脸惶然,道:“万万不可啊公主,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尉迟茗嫣厌烦了这等规规矩矩,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的。
她厉声道:“连本公主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是不是我平日里头对你太好了,就没什么威严了,你就不怕了是么?”
贴身婢女头一回被她如此训斥,当下既难过又害怕的跪下,恳求道:“如今这个势头,公主是真的不能再多生事端了。再说了,没有出宫令牌,您又是这等身份,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勃然大怒的。”
她道完,带着点哽咽继续说,“介时,介时公主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不止奴婢一人,整个寝殿的下人们皆会被皇上治罪的。”
“所以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直接交给奴婢来做即可。那外头,不是有可以办事之人吗?何须自己来做呢。”
婢女见她眼中犹豫不定,便又是一番苦苦劝说着。
她晓得公主单纯善良,不谙世事。
若是给她言明这其中的利害,她便也不会再冒险了。
果见,尉迟茗嫣坐了下来,想了想婢女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的道理。
“我只是想去王侯府上瞧瞧他,顺便同他商讨商讨阿瑾姐姐之事,也没什么的。”她像是在询问她一般道。
贴身婢女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便由奴婢亲自过去吧。”
“你?你去?可是,皇哥哥他会准许吗?”尉迟茗嫣担忧着。
“会的,只要借着王侯害了风寒一事去关切,皇上便不会阻拦的。”婢女抬起头来,极其耐心的对她道。
“那好,就由你去吧。记得一定要问清楚,知道吗?”她扶着婢女起来,叮嘱道。
“是,奴婢一定会按照公主所言去做的。”贴身婢女如释重负。
若是此事由着公主去做,那么必定会被皇上发现。
要知道,像公主这般身份的,是不可以干政的。
皇上若动了怒,别说是公主了,这里头的每个人包括自己,都难责其究。
所以,还是让她去做这件事情,会比较好。
兜兜转转,贴身婢女出了宫,坐着马车来到王侯府中。
此时,合须正坐在台阶上,望着天,嘴里还叼着一狗尾巴草。
“灰鸽啊灰鸽,你是飞去哪儿了。”
他嘴里小声的念叨着。
婢女环顾了下四周,掩人耳目的轻轻叩了口府门,问道:“请问王侯在吗?”
合须一个激灵起身,三两下便飞身过去,静听着,回道:“你是何人,寻我家王侯做什么?”
婢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骇了一跳,她稳住心神道:“我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听说王侯病了,公主便派我过来,是想要来探望探望。”
府门被迅速的拉开,露出了一个身影。
她礼了礼。
合须蹙眉,带着她进去。
“王侯,这是公主殿下派过来的女婢,说是来探望您的。”
他一改称呼,通报道。
贴身婢女微微福了福,“我家公主听闻王侯害了风寒,便想着差奴婢过来瞧瞧。”
君无弦闻声,轻抬眼眸,眉眼温润。
他的声音清越缓和,道着:“替本侯谢过公主的抬爱。”
贴身婢女眉头紧锁着,似有话要说,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为妥善。
“这位姑娘有什么话,便说吧。”
君无弦轻咳了一声,合须担忧的询问,他摆了摆手道无碍。
“是关于,姜家大小姐一事。”婢女见他如此,便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眼眸淡了淡,缓缓起身,道:“请随本侯过来。”
他的衣袖微微拂起,如墨般的青丝垂在后背。
合须带着婢女,一道随他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