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下酒杯,恍惚间仿若听到当年她说,隰有荷华。皇帝眼角湿润,一饮而尽。
大太子颇感诧异,父皇很少饮酒,现在竟为了云华破例。大太子又逡巡着车路。
五官深邃,身材挺拔,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大太子攥了攥手,这个云华,一定要拉拢到。
与此同时,三皇子也想到了这点,今年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要到云华。
他给九皇子递个眼色,九皇子早就注意到皇帝的变化,只是心内佩服之色不能表露太过明显。也只是顺着三皇子的意思看了眼车路。
席间大太子倒是多般讨好车路,车路都淡淡的神情并不为之所动。
三皇子暗自腹诽,这次大太子不会那么顺利了。
一席饭终于吃完,皇帝说:“朕乏了,这里留给你们年轻人。”
大太子要送皇帝去休息,皇帝拒绝后又道:“朕和云华相当投缘,你好生招待。”
大太子边连连点头边道:“儿臣也自觉和云华投缘,有时间倒是要与他彻夜长谈了。”
皇帝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车路后,才走。
皇帝刚走,大太子忙着上前邀请车路。而车路以天色已晚拒绝了。
三皇子倒是阴着脸嗤笑一声。
“云公子,本王府里来了个新厨子,最擅长做各种特色菜,请云公子移步切磋一二?”
三皇子倒是会投其所好,刚好他乘月酒楼里有好厨子。
车路颇有动心,他是喜欢研究各种菜色。
可是动心归动心,车路平复了心情后笑道:“天色已晚,不便叨扰,还请淳亲王见谅。”
大太子刚还紧绷的心,现在倒是放回去了,这一轮,他和三皇子至少打了个平手。他还有机会争取到的。
大太子摆了一张臭脸。“延义,就不要打扰云公子了,云公子刚参加完御试,要好好的休息几天。”
三皇子并没有和大太子争口舌之快,只道:“太子殿下思虑周全,是延义唐突了。”
等到车路来到粽子铺的时候,钱箬生已经等得焦急。
她一圈一圈的来回踱着步子。
如果她听到的是真的,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已派姚晴去刑部打探消息。可惜姚青到现在未归。
钱箬生又看向门外,依旧没有车路的影子。
她知道了车路的真实身份,可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一些细节就听到了白靖德和匈奴小王子的事情。白靖德为了救出大夫人与匈奴小王子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他们真的为了救人却使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手段,确实狠了些。
钱若生正想着,姚晴却来到她身边。
“少夫人,刑部密不透风,晴儿未能打探到任何消息。只是看着刑部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户部尚书求见魏眠,魏眠避而不见。”
魏眠真是刚正不阿,户部尚书的陈简之的面子都不给。
“晴儿,你再去白府一趟,看看白靖德在做什么?还有,晴儿,赶紧跟三皇子传信,就说匈奴小王子去秘见了白靖德。看看三皇子下一步做什么?”
姚晴才在上次秘见江海平的时候,得知了三皇子已跟匈奴小王子达成共识,可是如今一转脸,匈奴小王子却和白靖德达成协议。
姚晴摇了摇头,匈奴小王子也不过如此,为了更大的利益竟然出卖了三皇子。
“少夫人,晴儿有一事不明,匈奴小王子为什么会见了大公子,大公子仅仅是为了大夫人吗?”
若为了大夫人着想,万不该和匈奴联手,这可是祸国秧民的大罪,到时候如果反叛不成反倒要株连九族。
想到株连九族,姚晴微张了张嘴巴。
钱箬生现在还是白家的少夫人,若论起俩也是死路一条。而她也要受到牵连。
姚晴忽觉脊背发凉,一阵阵恶寒袭上心来。
江树现在都没有下落,她这些日子请人四处打探,可是仍旧没有得到江树的任何消息。
姚晴咬了咬牙。她不甘心。
钱箬生看着迟疑的姚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晴儿,白靖德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并非以前的纨绔白靖德,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看到了他的转变,他结交大臣,就是为了拉拢自己的势力,现在倒是拉拢住了匈奴小王子,三皇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定会采取行动,只是就要难为你了。”
钱箬生看向姚晴。
姚晴倒是王者钱箬生点了点头,郑重的。
“少夫人,您不用担心晴儿,晴儿向您保证,定能办好此事。”
钱箬生从来不怀疑姚晴的办事能力,可是至于姚晴的感情,她却是不得不考虑的。
她多次撮合姚晴和黑子,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在以后的路上互相扶持。黑子虽然有这份心,可姚晴始终对黑子没有一点意思,这让钱箬生很是头痛。
可是,她后来才知道,姚晴有一个恋人。这个恋人就是送给她木梳的那个人。
姚晴的那个恋人也在为三皇子做事。
恋人之间是最能发现彼此异样的,不知道姚晴这次能不能成功完成任务?
钱箬生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寒凉的夜幕里只有寒星点点,冷风吹过,格外凄凉。
“晴儿,披上披风吧。”
钱箬生慢慢的为姚晴披上披风。
此时,车路也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道:“倒是对晴儿很好。”
姚晴眼睛微微湿润告辞。
“车路,你为什么要骗我?”
钱箬生并没有对车路客气,而是直接喊出来。
车路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钱箬生已经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车路。
定是车燕燕告诉她的,京都除了车燕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真名。
车路轻叹一口气,“这个燕子,总是添麻烦。”
“你是车家的后人,本该隐姓埋名一辈子,却来了京都,你为什么来京都?难道是为了那块玉珏吗?”
钱箬生曾经一度认为那块玉珏是车路偷来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车家后人,那块玉珏就是他的。
想到这,钱箬生莫名的激动,至少玉珏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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