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用来先发制人的武器不尽被泄露还有可能成为他国制裁大秦的砝码,司空玉无法压制自己胸腔里的滔滔怒气,对着下方的战弦歌毫不留情地宣泄着怒火。
“皇上,这个···末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战弦歌也很迷茫,武器的事情一夜之间就传遍大江南北,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司空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敢说这件事与你们铁甲营无关?”
听到这,战弦歌刷的一下子抬起头,神情虽仍保持恭敬,但是眼底已经带上了怒火:“回皇上,末将不是在推脱,而是末将当时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在场的还有旁人!”所以,司空玉休想就这么把事情全甩给她来背!
“你!”听到这话,司空玉也明白战弦歌的深层含义,事情很有可能是被当时在场其他人泄露出去,所以不能全怪战弦歌,但她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她早就说出这件事而不是选择父皇临终前才脱口而出,那么他们也就会有所防备,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少将军是说···这件事是其他人泄露得了?那少将军觉得是谁啊?”死对头端王再次跳出来挑事。
“端王不必给本将军挖坑跳,本将军说那句话的意思不是针对谁,而是想要强调,首先铁甲营制造新式武器的事情并非绝对机密;其次,这件事泄露出去对本将军没有丝毫的好处,而本将军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对大秦没有丝毫利益的事情!”
战弦歌话音一落,端王就努努嘴:“怎么对少将军没有好处?”
“什么好处?”战弦歌一脸的茫然。
“比如···”端王眉头一挑,意味深长道,“征战四——”
“端王请注意你的言辞!”端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孟丞相给严厉地打断,向来以笑面虎对人的他少有的露出严肃的表情,“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负责任的!”
“哼!”端王冷冷一哼,不以为然,“那为何制造武器这么大的事情,少将军选择瞒而不报?一直到先皇临终前才说出来。”
战弦歌眼神倏地如冷箭一般朝他看去:“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先皇临终前说出来的?当时端王应该是和其他大臣一起跪在殿外吧。”语气冷硬中透着质问与尖锐。
“额···这个···”看着周围同僚审视怀疑的眼神,端王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副心虚慌乱的样子,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该不会是端王泄露出去的吧。毕竟他和少将军是死敌啊!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到,上方的司空玉更是瞬间阴沉了脸。
“说!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大秦带来怎样的麻烦!”战弦歌气不过,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一头随时待发的野兽。
“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无缘无故冤枉本王,你不要以为你手掌铁甲营就可以无法无天!”
“你说什么!”战弦歌气得要冲上去和他理论,却被司空冽一把抓住胳膊,“别冲动!”
“可他···”
“我看有问题的就是少将军你吧!这么火大是心虚么!”端王见战弦歌被司空冽拦住,缩回去的胆子又冒了出来,“私造武器瞒而不报,我看你分明就是要造反!”
“本将军今天非要你的命!”战弦歌被他气得两眼通红,一把推开拦住她的司空冽,拔剑就朝端王刺去。端王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推嚷着旁边的官员,一时间大殿里回荡的全都是官员的尖叫声。
“够了!你们眼底究竟还有没有朕!”司空玉看着下面乱成菜市场的样子,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两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怒,看着被司空冽拦住的战弦歌,又是一声怒吼,“大殿之上公然拔剑行凶,战弦歌,你真以为真不敢办你么?”
“皇上不是已经在处置弦歌了么?”战弦歌冷冷一笑,自从先皇去世后受到的打击和压抑,在听到司空玉这么说之后彻底爆发,无视一旁武将还有喜老头等官员的暗示,挥开司空冽再次想要阻拦的手,上前一步,毫不惧怕的对上司空玉幽暗晦涩的眼睛,“明明是端王无故挑衅在先,可皇上你却只看到我战弦歌在犯错,而对端王对弦歌的一次次污蔑和诽谤却完全无视!皇上你若真想处置我,不必来阴的!直接一刀砍了我就是!”
“少将军住嘴!”
“少将军!”
“弦歌!”
“······”
“好···好···好!”看着战弦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还有其余官员满脸担忧的神情,司空玉怒极反笑,看样子今天必须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战弦歌目无王法,蔑视王威,大殿之上公然行刺朝廷官员,将朕完全不放在眼底!即日立刻免去其铁甲营掌权大将军一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皇上不可!皇上万万不可啊!”听到这句话,孟丞相两眼一瞪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皇上,少将军乃我大秦顶梁之将,先皇在时更是再三强调其在铁甲营的位置,皇上如今贸然行事···”
“就是因为先皇对她过于器重,她才以至于飞扬跋扈,以至于认为大秦非她不可!”司空玉大袖一挥,直接打断孟丞相的话,脸上的表情威严肃穆,看向战弦歌的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恨意,“今天朕非要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道大秦不是就她一个武将!还不快把她给朕压下去!”
“不用!”战弦歌冷冷一笑,双眼直视着司空玉,眼底满是嘲讽和蔑视。解下自己的披风和铠甲,旁边准备押送她的御林军立马恭敬的接过,司空玉见状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见她傲然的一转身,抬脚迈出大殿,而那两个御林军手里捧着铠甲和披风,则是如跟班一样跟在后头,那架势与其说是被打入天牢,不如说是被请入天牢。
“实在是放肆!”司空玉见她傲然离去的身影,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看着台下想要求情的官员,怒斥道,“这次谁要是敢给战弦歌求情,朕就罢了谁的官!退朝!”
司空玉离开,百官自行解散,断网看着原本属于战弦歌的位置如今空空而已,嘴角的笑容刚刚扬起,一道阴影就从头顶落了下来。
“端王可知道一句话?”司空冽面色阴沉,眸光冷暗,“多行不义必自毙!”
端王嘴角的笑容一僵,刚要开口,司空冽已然大步离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知在想什么时,孟丞相和陆太傅却走到他的身边。
“少将军入狱,端王可开心了?”孟丞相面带薄怒,语气略冲,“虽然不知道端王究竟打的什么心思,但是少将军···不是你可以动的!”
端王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眼神瞄了眼上面的龙椅,道:“孟丞相说错话了吧,要动她的明显不是本王啊。”
“可端王觉得自己逃得了么?”陆太傅凉凉的看了过去,见端王轻哼一声看向别处,意味深长道,“端王现在别太得意,毕竟···究竟是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端王眼神倏地一冷,随后阴狠的笑了:“那也要等到她出来之后再说!告辞!”
看着端王嚣张离去的身影,陆太傅和孟丞相对视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下子···可糟了。
铁甲营里,柳如梦正在整理档案,突然南红推门跑了进来:“不好了军师!将军出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铁甲营武将战弦歌,目无王法,蔑视王威,大殿之上公然行刺朝廷官员,即日起免去其在铁甲营职务!钦此!”
宣旨的公公刚把圣旨给合上,台下立刻响起滔天的质问声,看着下面一个个眼睛充血的汉子,小公公两腿一软,险些被周围浓重的杀气给吓晕过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暴脾气梼杌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挽着袖子就要冲上去同那小太监理论,中途却被柳军师伸手拦住。
“公公莫慌,我们只是想知道,少将军究竟发生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就被免职了呢?”柳军师依旧是眉眼含笑,但是笑容冰冷,眼底无情,比起梼杌火冒三丈的样子,他反而更具威慑力。
“具体的杂家也不清楚,只听闻早朝上因为武器一事端王惹怒了少将军,气的少将军拔剑要砍他,从而惹怒了皇上,免了少将军的职。”见他们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小太监吞了吞吞涂抹又补充道,“其实少将军已经被打入天牢了,各位将军与其在这里为难我这小太监,不如想想怎么救少将军吧!”
“什么!被打入天牢?为什么圣旨里面却没说!”南红少有的情绪激动,一把提起小太监的衣领。
“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啊!”小太监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南红。”柳如梦冷声道,见那小太监被南红松开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公公莫怪,我们也只是太担忧少将军了。”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小太监即便是有火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发出来,而且又不傻,并不认为铁甲营没了战弦歌以后就走向下坡路,因此在离开前,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奴才也是听宫里其他人说的,说皇上这次有意要给少将军点儿颜色瞧瞧,所以···各位请小心。”
柳军师微微一愣,随后点头微笑:“谢谢。”
小太监离开后,屋里的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柳军师,等着他出个主意。
“南红,你先稳住军心,莫让士兵们骚动起来,引起骚乱。”“好。”
“长右,你去皇城里打探消息,看看将军现在究竟被关在何处。”“是!”
“梼杌,你随我去凉王府。”“好!”
“其余人都在军营里帮助南红稳定军心,这次是我们铁甲营的大劫,熬不熬得过去就看诸位的了!”
“军师放心!我们绝不会抛下少将军不管的!除了少将军,我们谁也不认!”
“对!谁也不认!”
看着这群热血沸腾的汉子,柳军师摇了摇头:“这话切莫再说,皇上恐怕就是因为我们眼底只有少将军没有皇室所以才会对少将军如此忌惮。”
“可少将军和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皇上吗!”
“对啊!皇上未免也太过分了!”
“住嘴!”柳军师朝说话那人呵斥道,“现在我们铁甲营几乎是命悬一线,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底都掂量掂量,莫要觉得这里是军营就可以肆无忌惮了。现在可是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
“是,属下记住了。”
“去吧。”
铁甲营里,风潮暗涌;民间,更是议论纷纷;慈宁宫里,太后失手打碎了杯子;梦仙楼里,四大花魁同时面无血色。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慌!”正月最先镇定下来,安抚着其他姐妹道,“少将军对我们有恩,她现在有难我们不能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打探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对症下药。”
“正月说的没说。”三月也少有的露出自己坚强的一面,“现在少将军只是被罢职,后面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们不能慌。”
“那事不宜迟,三月四月去打探消息,我去定安国府问问,六月你去凉王府看看。”
“好!”
风云变化,洪波暗涌。因为战弦歌被罢免,使得京都里的各个势力纷纷躁动起来。御书房里,司空玉正在呵斥前来劝解的武将;慈宁宫里,大发雷霆后的太后慢慢闭上眼睛;定安国府内,史管家安抚了下人后孤身来到战得韬的书房;凉王府内,柳军师正向司空冽了解事情发展的真相。而看似置身于外的六皇子府内,皇甫尘看着窗前的金丝雀慢慢勾起唇角。
“终于···等到这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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