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阑君哦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恭鸣榷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有哪里不一样,就觉得在看见你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发光。“
“发光?”沈阑君一愣,继而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笑笑道:“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人。”
恭鸣榷却摇摇头:“不是,赫连哥哥不是想起了姐姐,他看姐姐和野丫头你的眼神是孑然不同的。”
沈阑君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撞击一般,有点疼,有点痒。
白他一眼道:“小孩子懂什么?休息一下好上路,明天就应该到平清了,把该办的事办了再说别的。”
又瞥他一眼,沈阑君起身独自走到一旁,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
快到秋天了吧,花都已经快开败了。
她捡起地上残落得花瓣,放在手心细细端详,上面还带着昨日的雨水,虽然些许泥泞但依旧芳香扑鼻。
花儿花儿为谁开?
花儿花儿又为谁败?
为该开的人开,为该败的人败。
自己的使命,大概就是这样。
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一路上走来,欢喜,沈小三和恭鸣榷已经打成了一片,沈阑君转过身子看着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三个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是突然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沈阑君皱皱眉,说道:“先找个地方避雨,眼看天就要黑了,等天亮再出发吧。”
三人兜兜转转的找了许久,可地处偏僻,出了山就是山,根本没什么可以多余的地方,而此时雨却丝毫没有想停的意思,众人脸上都紧紧地皱着眉头。
沈小三把马车停在一面挡风的山石前,不是很急促的雨暂时还不能对马车造成什么威胁。
赶车的两人带着一身雨水钻进车厢,沈阑君对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的吃惊,她的想法也是先商量再做决定。
沈小三抹了抹脸,焦急的说道:“这可怎么办,眼下根本没地方去,要是赫连公子在就好了,他总能想到很多办法。”
恭鸣榷也抹抹脸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沈小三的想法。
沈阑君樱唇一抿,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凭什么要靠别人,我自己也能想到办法,没有他我们不能活是不是?”
沈小三一听以为自家小姐在生气,连忙说道:“小三没有嫌弃小姐的意思,我也是觉得不能让小姐受苦啊。”
“我不是什么小姐了,家人都不在了,我还当什么小姐,我现在跟你们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欢喜忙安慰道:“小姐别说这样的话,小姐永远是我们的小姐,我们会永远跟着您的。”
因为恭鸣榷是个十足十的外人,现在人家一家正聚在一起互相打气,自然没有他插话的空,而此时雨似乎更大了,因此车厢顶上也微微渗漏了一些雨水。
车厢已经撑不了多久,恭鸣榷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有异常的声音,他眼睛一亮,嚷嚷道:“外面有声音,是不是赫连哥哥来了?”
欢喜和沈小三也精神一震,沈阑君虽没有表示,但心里确实也松了一口气。
恭鸣榷急急忙忙的掀开车帘,透过雨帘向外张望出去。
突然,他手扶着车厢高声嚷道:“不好了!赶快走!!”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