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起来把自己孙女拉到账篷里,也不说话,搞得小媳妇不知所以然,不过穆先生没空解释,走到外面,一声怒吼:“何人喧哗?”
那队护卫立刻围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拔出腰间佩刀。
再泼辣也是乡下人,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吓得不敢吱声,一群人乱糟糟跪成一团,有人甚至不是自己跪的,真接被拌倒,跌倒后疼得直龇牙,也不敢出声。
那些送松子之人和孙家人见此光景也吓得跪下来。
余家人也吓得跪下来。
正午的日头正盛,阳光照在刀背上,冷光闪闪,跪着的人大气不敢出,背心有汗发出。
夏景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迈着威严的步子走到吴婉娇面前:“死人吗,让这些低贱之人作贱。”
“你说什么呢?”吴婉娇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说什么,为何不把这些人打杀出去,任由他们吵闹不止。”夏景皓盛气凌人,怒火积威。
跪在地上的人都在流汗,居然要杀人,头和身子伏得更低了,就怕触到鳞角,第一杀得就是自己。
“我说你疯了,出口就杀人。”吴婉娇见他不问青红皂白,有点恼怒。
张大人和伍先生小跑着跟过来,躬身站在夏景皓的身后,两人都没有阻止夏景皓发疯。
“他们该杀!”夏景皓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人,口气严厉。
“杀人也得有杀人得理由吧?”吴婉娇觉得他怒火太盛,已经失去理智。
“不顾枉法,中饱私囊,官商勾结,私盗贩卖,哪一条不能杀。”夏景皓转头,语气凌厉,浑身戾气,似乎转眼之间,就能让这些人,人头落地。
“哼,那你倒是杀啊!”吴婉娇明白了,煤矿调查有了结果,结果很不堪,让他心生杀念,她只好给他泼泼冷水。
“你以我不敢”夏景皓瞪着眼,瞬间抽出自己的佩剑,就要刺出去,停在半空的剑鞘,让伏在地上的大呼:“饶命啊,世子爷饶命啊!再也不敢偷了,再也不敢偷了。”
“停”吴婉娇被他们吵得一阵心慌,高声喝止,见还有人鬼叫,“信不信,马上让人把你们杀了。
众人屏气。
伍先生和张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什么时候这两口子一个德性了?
吴婉娇见没人敢吼,才转身对夏景皓说道:“敢,世子爷大人肯定敢,不过我奉劝你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吴婉娇才不相信,他能杀了那些插手的豪门贵族,不过拿这些平民泄愤罢了。
“……”夏景皓被吴婉娇堵得愣住了,事实上,他动了,那些家族联手求到临集父王那里,让他无法动手,金府郡的贵渭,盘根错节,一动全动,他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吧,所以郁闷,心火难下,怒意横生,见谁咬谁。
“怎么,杀几个升斗小民,这件事就平息了?”吴婉娇见他不说话,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你懂什么?”夏景皓回避她的眼神,怒火没那么盛了。
“是,我是不懂,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今天杀了这些妇人的夫君,明天这事依旧还犯。”吴婉娇看他不以为是,提醒他。
跪着的人,纳闷了,世子爷和世子妃当众吵架?可他们说得是什么呀,他们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还请世子妃明示”张大人就等这句呢,见她说了,连忙跟着说了一句。
“哼”吴婉娇看着张大人,心里明白了,感情这些人是他叫过来了的,他怕夏景皓怒火之下砍人。
“世子妃!”张大人诚肯的看向她。
吴婉娇早就明白这件事的弊端,可她知道,这是封建王朝,特权高居律法之上,无人能改变,就像夏景皓要杀这些人一样,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他想干嘛,就干嘛,没人会说不对。
吴婉娇想了想还说了句:“这件事,要论对错,首先错得是制度,其次是执政者,他们这些人充其量是制度涣散的产物,到底到不到该死的地步,让制度、律法说话,世子爷要是随意决定人生死,就是特权,我无话可说。”
“你说得是什么,我让谁生谁就生,让谁死谁死”夏景皓此时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规劝,对着吴婉娇口气非常冲。
“所以你们让我说什么?”吴婉娇转头看向张大人和伍先生。
“世子妃,希望你能说句公道话。”伍先生难为,心想世子爷把人不问青红皂白都关到牢里,气得都要砍了,只能你劝一句了。
“我……”吴婉娇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自己能凌驾于夏景皓之上了?
“是”张大人眼一眨,就是这个意思。
吴婉娇惊呃,抿了抿嘴,看了看夏景皓,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群,叹了口气,那自己就做个和事佬吧!
吴婉娇看向伍先生:“伍先生知道我的荷塘酒庄吧?”
“知道。”
“我是怎么做的。”
“老朽明白了。”伍先生高兴了,想起那次吃饭收银之事,一个小小的酒庄,具然有如些完备的规章制度,明白了,这件事的根源不是杀人,而是制订完备的制度。
吴婉娇真不想说啊,这种事自己说不合适,可夏景皓那厮像个雕塑一样,冰冷着不开口,只好自己开口提醒了一句:“把大殷、大齐的律法搬出来,什么人定什么罪,白纸黑字落分明,你们不懂,刘承泽懂,把他找过来。”
伍先生和张大人一听这话,事情有头绪了,就是……
夏景皓见两位大人看向自己,“还不去办,要你们何用?”整天让老子砍砍杀杀,看了看吴婉娇的肚子,我还得为儿子积福呢。
“谢谢世子妃,属下马上去办。”张大人和伍先生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高兴的退了下去,示意军士把这些人赶走。
“还不滚”双喜挥起鞭子。
那些来求命的人根本没弄明白,这是杀还是不杀,跪在那里抬头目询,什么意思啊?
穆先生看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叹了口气,“走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两位大人已经去办了,各位自求多福吧。”
“啊”一众人连滚带爬去追赶两位大人。
富户家小娘子没有动,期期艾艾看着夏景皓,美眸盈泪。
“还不滚!”夏景皓最讨厌人盯着他的容颜,低声怒吼。
“禀世子爷,我爹爹让我来侍候您,给他赎罪”小娘子用帕子捂着嘴娇娇滴滴的回了一句,害羞的半低着头。
夏景皓抬着,“那家的?”
“回世子爷,镇上马一霸家的。”青风在边上回答道。
“作死,让张大人狠狠的查。”夏景皓咬牙,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他当什么人,居然当众用美色贿赂他,虽然这女人根本称不上美色。
“是”青风拱手回道。
“把她给我扔走”夏景皓看了一眼吴婉娇,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还好,还好,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尽给自己添乱。
“是”青风让侍卫拖人。
“不,世子爷,你不能啊,我爹还还等着我救呢,救不了,我爹要打我啊。”被拖的小娘子挣扎大叫。
“不会打了”青风阴了她一眼。
“我要伺候世子爷啊”不死心的小娘子被拖远了还在鬼叫。
王校尉半拔着刀带着众侍卫退了出去。
秋实对那些卖松子的人说道,“明天再过来。”
“是”卖松子的妇人连滚带爬的出了余里正家。
“孙家的人留下”秋实看着要逃走的孙家人,喝了一句。
“贵人,我们是冤枉的。”孙家比较年长的一位妇人开口了。
狡诈之人出口之话必是这一句,吴婉娇看了看她们,贫困之人并不是人人都能良善,看了一眼穆先生,“穆先生,你孙女嫁了一死人,你看……?”
“让他们在族里以女儿的名义放出我孙女,如若不然,老夫让他们生不如死。”穆先生朝里面看了看自己的孙女,梳着妇人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听世子妃这么一说,虽然嫁给死人,可是死人比活人好办,松了口气,真要嫁了个活人,自己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贵人,不能吧,我们养她这么大,好歹给些口粮银子?”孙家老大跪在那里开口要银。
小媳妇出来,双眼泪水涟涟,“我没有白吃”说完后,看向穆先生,“你真是我爷爷”
“是,孩子,让你受苦了”穆先生老泪纵横,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孙女,内心大恸。
“你为何到现在才来找我?”小媳妇摇晃着身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玉儿,我的孙女,爷爷找了,找了十年啊!”穆先生对着自己的孙女再一次泪如雨下。
“爷爷,我好苦啊”小媳妇瘫倒在地,双手捂脸。
“孩子……”
爷孙俩人抱头痛哭,听者无不为之动容,除了孙家。
“怎么回事?”夏景皓问吴婉娇。
“十多年前,穆先生因官场顷扎,家破人亡,这是被奶娘抱逃的嫡孙女,我因为听舒先生说过穆先生的事,留意了一下,没有想到,真这么巧,让他们爷孙重逢。”
“你是每个人的福星”夏景皓靠在吴婉娇的边上,低头耳语了一句。
“那你刚才还凶我?”吴婉娇小声的指责他。
“没有,我是凶事,没凶你。”夏景皓心想,这还叫凶啊,你还没见过我真正凶神恶煞的样子呢,呸,居然说自己凶神恶煞。
“就是凶我”吴婉娇瞪了他一眼。
“真没”两个人一边在那里低低丝语,一边眼睛看着相逢之人互相倾诉离别之苦痛。
余里正看着孙家人,叹了口气,悄声说道,“王家老大,你就消停消停吧,你家男人没去偷过煤?贵人不是那么好讹的,不要偷鸡不成失把米。”
“你……”孙家老大心虚的看了看面前的贵人,又想到刚才要打要杀的情景,胆怯了。
爷孙两人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对着吴婉娇齐齐下跪,“老朽给世子妃磕头了,若不是你,我孤独终老,我孙儿孤苦一生,请受老朽一拜”
“别呀,”吴婉娇上前来扶穆先生,“都是缘份,起来吧”
“让老头我磕个头,否则心不安啊”穆先生摆手制止。
“这……”吴婉娇不好意思让一个老头跪自己。
“让他磕,我们受得起”夏景皓看了一眼,无论身份、地位、这件事本身那样都受得起。
“你呀!”吴婉娇如何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摇了遥头。
夏景皓见穆先生磕完头,对他说道,“穆先生既然来了,帮伍先生和张大人一起拟章程吧,我准备把北齐的各处矿场整治一翻,如果有合适的学子也一并举荐过来。”
“是,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穆先生伏身又拜了一拜。
“好”夏景皓抬头看了看孙家,“至于这等刁民,想受牢狱之苦,就让他们受去。”
“饶命啊,贵人,不敢了,不敢了,我马上回去办,马上回去办。”孙家老大惊吓的连连求饶。
“哼,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治你们”夏景皓冷哼。
“是,是,是”孙家老大连忙让家人磕头离去。
孙家人落荒而逃。
“我孙女,穆玉洁”穆先生拉着孙女的手,“来,孩子,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是,给世子爷和世子妃请安”穆玉洁有点不习惯。
“秋实,带穆小姐洗漱一番”吴婉娇叹气,十几岁的小娘子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是”秋实带着她往后面去洗涑。
“余里正”吴婉娇对着他说道。
“草民在”余里正伏了伏身子答道。
“麻烦你带着世子爷的人,跟后村里正接洽一下,把穆小姐之事妥善处理一下。”吴婉娇怕留下后患对他说道。
“是”余里正跪拜,余家人趁势都退了下去。
穆先生见就剩自己,意味到什么,也打着哈哈,“世子妃,我去把那个什么煤球炉拿给余家。”
“谢谢穆先生”吴婉娇对着他笑笑。
“世子妃太客气了。”穆先生行了行礼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剩这两口子。
“事情不好办?”吴婉娇抬手抚了抚夏景皓的双鬓。
“嗯”夏景皓顺手摸着她的小肉手,软绵绵的,让他心平气和下来。
“那就慢慢来,急什么”吴婉娇朝他说了一句,“气大伤身。”
“让你看见,你也急”夏景皓委屈的看了看她,他也不想气,可是事情如一团乱麻,不斩理不清啊。
“这些事就是急,也急不来。”吴婉娇深吸了一口气,如何不知道这才其中的道道,资源拥有权,在什么年代,都是利害关系,几乎都集中在贵权们的手中,去办权贵,就算夏景皓是世子爷,有特权又怎么样,真得办了,也得费一番周折。
“好了,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明天我们回去吧。”夏景皓知道她懂,也不多说。
“再等两天吧”吴婉娇想起蜂窝煤。
“怎么了,还有事?”夏景皓不解。
“你很可能有一笔银子进账”吴婉娇抬头娇笑着,明眸生辉。
“我……”夏景皓惊叹。
“是”
“你又找到赚银子的门路?”夏景皓的脑子已经完全跟上她的节奏。
“是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福星吗?”吴婉娇得意的朝他扬眉。
夏景皓双手拥抱着她,“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
“知道,慢慢来”吴婉娇口气温和劝着他。
“不是这个原因”夏景皓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低声说着。
“怎么了?”吴婉娇心想,难道还有其他事?
“胳膊没人抱,空空的”夏景皓嘟着嘴说道。
“切,能得你”吴婉娇甜蜜的嗔了他一句。
第二天,余里正带着后村的里正过来,把孙家安排好的文书亲自送给穆先生,穆先生点头赏了他二两银子,“我不希望事情有尾巴。”
“明白,明白,他们不敢,要是敢,我后山村,让他们无落脚之地。”后山村里正怀揣着银子保证道。
“那就好”
后山村里正高高兴兴回去了。
余家人见世子妃这边终于空下来,余家大儿来找吴婉娇,说是煤球能烧,不知能不能达到要求。
吴婉娇领着夏景皓去看蜂窝煤。
三个煤炉生着火,情景各不相同,吴婉娇细细看了看,发现第二只,火苗很旺,烟也不多。
“就它,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吴婉娇惊讶的问道。
“回世子妃”余家老大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们做砂锅,也是按比例才能成形、结实、耐用,我按你说的琢磨了很久,换了各种比例,做了这最好的三款,你觉得那款好?”
“原来如此,我真是小看你们了,第二种,有火没什么烟”吴婉娇马上说出答案。
“哦,那就是成了”余家老大憨笑着说道。
“当然成了”吴婉娇转身对夏景皓说道,“世子爷,给赏赐吧”
“哦”夏景皓跟吴婉娇这么久,明白他的意思,“比例配方写下来,赏赐会晚点到。”
“不用赏赐,这都是世子妃的功劳”余家老大连忙摆手,跟余里正一样朴实。
“受着吧”夏景皓说道。
余家众人不敢再说话,但都面露喜色。
“还有一个人要赏?”吴婉娇想起那个看门人,如果没有他,任由煤屑风吹雨打,四处飞扬,也不会有这蜂窝煤的原料。
“谁?”
“那个看门人,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煤屑”吴婉娇回答道。
“我知道,我会让张大人细查的,有功论赏,有罪定罪。”夏景皓点头。
吴婉娇朝他笑笑,这才对嘛,发火、杀人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站在院门的妇人们见贵人要走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吴婉娇。
“瞧我这记性,各位大婶们,不要慌,你们的零用钱不会少,我会留下专门人收购你们松子。”
“谢谢世子妃,谢谢世子妃”一众妇人高兴的就磕头。
在那些妇人身后,立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婆,她拄着拐棍,远远的看着吴婉娇一行人,形影单只,在冷冷的寒风中鬓发乱飞。
穆玉洁见到奔跑过去,“婆奶奶,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送你”婆奶奶边咳边说。
“你还病着呢,”穆玉洁脱下自己的披风,就帮她裹上,却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两个人相对流泪。
吴婉娇和穆先生走到老婆婆跟前,穆先生朝她行了一礼,“穆某听孙女说了,若不是你,她早就饿死了,请受穆某一拜”
婆奶奶摆了摆手,“这算什么”说完咳嗽不止。
“爷爷,带上婆奶奶吧,前两年,婆爷爷死了,婆奶奶的日子不好过。”穆玉洁流泪说道。
吴婉娇从这几天妇人们的聊天中知道,这些失偶又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在家中失去地位,不久就会被饿死或折腾死,也动容支持带上她,不过她没有开口,这不是自己的事。
作为男人的穆先生却是这样想的,自己和孙女离开这么多年,确实需要一个修复感情的契机,就带上她吧,遂点头答应了。
吴婉娇让送行的余里正通知后村的孙家,人被自己带走了。
余里正高兴的点着头,说会把话带到。
穆玉洁搀着婆奶奶高兴的往马车方向走,婆奶奶看了看自己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流了泪,但是没有说留下。
事情告一段落,夏景皓带着吴婉娇回临集。
张大人和伍先生留在云山镇处理北山矿场之事,人没杀,但是云山镇和北山矿场官员人事重新洗盘,那些偷卖煤的平民百姓只要交罚金就可免除牢狱之灾,他们卖煤得来的银子几乎全部充公。
靠近北山矿区的村庄,很快发现,矿场成了全封闭状态,闲人无处进入。
半个月后,人们在市集上发现了新型烧饭、烧水器具,好奇得很,最先购买的都是做小买卖之人,他们发现此物便于携带,火保存的久,方便实用。
临集世子府
世子府外书房
伍先生拿着账簿高高兴兴进入世子爷的书房,“爷,好消息”
书房里,张大人、卫大人和刘掾史正在讨论律法颁布和制度实施情况,见伍先生笑得合不扰嘴,停了下来。
“伍先生这是……”张大人问道。
“哦,好消息,兵器部和煤矿部合作的煤球炉,收益之好出人意料啊。”伍先生朝着众人说道。
“是吗?”张大人好奇。
“是”伍先生见众人都看向他,笑笑,“你们先谈,我等一下再给世子爷这事”
张大人了然的笑一下,让刘掾史继续。
世子爷内院
吴婉娇的肚子已经有胎动,她坐在那里感受着肚中孩子的调皮捣蛋,偶尔踢得厉害,让她猛然疼痛一下,“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啊,等你出来,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世子妃,方太医来了。”秋实挑开帘子。
“让他进来”吴婉娇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安抚肚中的孩子。
“是”
方太医拎着药箱进来,进行例行检查,这次他没有向往常一样,把脉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神情不明。
吴婉娇见他这样,一阵紧张,“方太医,没事吧?”
方太医看了看吴婉娇,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世子妃有没有感觉易饿、饭量特别大?”
“有”吴婉娇却得自己现在的饭量是夏景皓的两倍还多。
“你觉不觉得这次五个多月比上一胎大?”方太医又问道。
“嗯,也有”吴婉娇紧张了,“会不会是我吃得太多了?”
“那倒不是,老夫怀疑,是双生子。”
“啊,双胞胎”吴婉娇惊得站起来,“不会吧,好像我家这边没有双胞胎啊,难道是夏景皓这边?”
“据老夫所知,有时不一定要遗传”方太医捏了捏自己的胡子。
“这样吗?”吴婉娇不懂。
“嗯,老夫过几天再来把脉,再确认一下”方太医想了想说道。
“哦”
吴婉娇一时高兴,一时愁,这可怎么办啊,现代都是独生子女,父母都觉得辛苦,我这次一来就是两个,岂不是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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