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西部通芜城
马家富等几人被困在城内,城外正进行着今年立春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此次战役的指挥就是北齐王世子——夏景皓。
城外草原上烈马奔腾,鼓声阵阵。
城楼上的夏景皓身着战袍,头顶银盔,手中的红樱枪枪头在晨光的反射下发出冰冷的光芒,红樱枪的红穗在这灰蒙蒙的早晨犹为醒目。
“报将军,敌军正欲向东南方向撤退。”
“东南?”夏景皓眯着眼,冷静得分析着战况,忽得转身向楼下走去。
邱大连忙拦着他,“世子爷,你已经三天未合眼了,下面的败兵散将,让末将去追。”
夏景皓没有理他,自顾往正门走去,“开城门,前锋营,右路军步、骑军全部跟出,左、中军留下护城。”
“世子爷”
“这是军令”
只是两三息,城门打开,夏景皓和前锋营骑马率先而去,右路军紧随其后。
即便在城内,也能听到阵阵嘶杀声,马家富热血沸腾,他一直向往的军营生活离他是如此之近,可惜了,自己只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人,根本没有自主权,叹了一口气,坐在茶寮里喝着茶水,听着通芜城百姓对通芜驻军的景仰,北齐世子就如神祗般存在,他赏罚公正、号令严明、严肃纪律、同兵卒共甘苦,由于他严于治军、善于治军,这些年突厥人都被拦在了北齐边境之外。
入夜后,宣腾了三天三夜的通芜城终于安静了。
到了第二天,马家富才知道,侵犯的突厥人被打退了,但自己的生意仍然没法做,无奈之下,准备回吴家庄。
活牲口是没法带了,准备带一些皮毛、草药回去,给金府的杂货店。
几人牵着马走在通芜城专门卖毛皮的街上,忽然被人叫住了,“那汉子,留步。”
叫自己,马家富转头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确实有一个人朝自己看过来,“军爷,是你在叫我吗?”他内心一惊,自己没犯事啊,难道碰上地头蛇了,下意识得把胸含了含,怀里有一万两银票。
邱大见那汉子一脸紧慎得看向自己,让开自己的身子,夏景皓从后面走了出来,“你是吴家庄的人?”
马家富这才看清原来是世子爷,上前行了一个礼,“小人是吴家庄的人,不知是世子爷还请恕罪”
“买毛皮?”夏景皓一只手吊缠着白布,他的妹妹想要几只免子,所以他打算趁回府之前帮他买两只。
“是,是想买点。”
“青风,帮他选”
“不是,世子爷,”马家富有点受宠若惊,“这点小事就不劳驾了,多麻烦。”
夏景皓只看了他一眼,根本不予理睬。
马家富无法,只好受了这份情。
青风帮他买了一些价廉物美的皮毛,在他不知不觉中,此行的目的也被对方套走了,可惜还无知无觉,这真是人家把他卖了,他都能替人家数钱,不过这也不怪他,能和青风比吗?他可是夏景皓身边的谍报头目,对付马家富这样的普通人那是一擒一个准。
夏景皓听着青风的汇报,看着手下几人肆无忌弹地说着对方的蠢呆,也笑了笑,原来那女人是让下人来买牲口,数量还挺多,做什么?吃火锅,要得了这么多?
京城学府街千香居
吴琮平一如既往,穿金带银,绯红大袍,“大哥,你说那位是什么意思啊?”
吴琮汉已经被剥去云麾将军一职,现在闲赋在家,“没听过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吴琮平还是不甘心,“那下一个是北齐,还是南越?”
吴琮汉嗤笑了一声,“南越?这辈子他也崩想,千年古国凭他还憾动不了。至于北齐,鸟不都拉屎,就靠几座金矿买赵地的粮,如果要动,也是赵地吧!”
“赵地?”吴琮平声音很小。
吴明德一听北齐,两只耳朵竖了又竖,“那个子厚兄,北齐有消息过来吗?”双眼殷殷地看着他。
吴琮汉半眯着眼,“我说吴明德,你这辈子除了相貌堂堂外,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倒是会生啊,这儿子在书院里表现不俗,女儿在北地跟男人似的,有出息啊。”
“啊,我的娇娇,真是受苦了”吴明德一脸苦相。
另外几个男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就他女儿能受苦,眼珠子一转多少个主意的人,就算受苦能受到哪。
吴婉娇确实受苦了,在暴风雨里跳是跳舒坦了,可这后遗症够她吃一壶了。
找镇上的老大夫,吃了三天中药,头才不疼,嗓子才不哑。
等入伏后,去往西部买牲口的马家富回来了,没能买到牲口,带了些皮毛和草药。
吴娇婉听后,安抚了一翻,“别急,等天凉了再说。”
马家富有点急,“小姐,二平的猪仔都长得半大了。”
吴娇婉朝他笑笑,“幸好你没有买回来了,这点草和粮还真不够吃。”
“噢”马家富垂头丧气。
“别自责,你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我就要烧高香了。”吴婉娇并不责怪他们,世道并不太平啊。
吴婉娇朝东边自己的家禽区走去,小桃的父母正领着一群人腌公猪,胡老头和几个汉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见吴婉娇过来,“世子妃,您来了。”
胡老头指着兽医,“他这是干嘛,好好的猪仔为什么要这样?”说完很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吴婉娇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解释,其实把公猪的生殖器去掉,是为了更好的长剽,去膻气,提升肉的品质,“等腊月吃猪肉,你就懂了。”
“这些入腊月就肥了?”胡老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