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下
“打完电话了？不继续卿卿我我了？你
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在我的面
前就这么肆无忌惮？接下来该是盼着
赶紧接完羔，赶紧去锡盟看他吧？你
做梦。”武永把手里的酒杯猛地往餐桌
上一顿，“忽”地站起来指着潘美凤说。
潘美凤看看武永那张在酒精和暴怒的
刺激下，变得黑紫的脸，额头上的青
筋已暴起。她不明白武永到底在气什
么？自己和他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
可实际上只不过是和作伙伴关系。他
为什么要管自己？控制自己？自己一直
侍奉他的母亲，他该欠自己一份情。更
没有理由对自己咆哮。不管怎样，今天
都是除夕，潘美凤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不
愉快。于是说道：
“我只是想让他愉快地过个新年，安
慰一下他，你干嘛生气？”
“安慰？有你这么安慰的吗？你是要把
自己送给他吧？你怎么不安慰我？我
才是你的丈夫。”武永的眼睛冒着凶
光，像是杀红了眼的屠夫。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你是谁的丈夫？
在我的心里，他才是丈夫。因为他爱
我，我也爱他。尽管我们之间没有那
张纸。”潘美凤见武永咄咄逼人，丝
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便心一横
不再打算忍让。
“去你妈的，有老子在，你俩永远不会
有什么结果。有老子在，他只能是你
梦里的丈夫。”武永说着抬手掀翻了
桌子，随着“咣当和稀里哗啦”的破碎
声，桌子上的碗、盘、杯、菜以及饺子
碎了一地。
“爸，你干什么？你不吃饭也不让别人
吃了？能让别人好好过个年吗？”武志
在一边插嘴说道。
“你个兔崽子，她让我好好过年了吗？
你到底姓啥？信不信老子一板凳打烂
你的脑袋？”武永说着抓起一把凳子
跃跃欲试。
“谁让你抛弃妈？你要不想让我姓武
，我可以随母亲姓潘，想砸烂我的脑
袋随你好了。”武志撅着嘴巴开始收
拾地上的垃圾。
“以前是我抛弃了你妈，可后来是她抛
弃我，她不给我回头的机会”武永咆哮
着说，似乎有满腹的怨气。
“武永，你回头太晚了，我已经爱上他
了。我的心收不回来了。我们之间过
去是合作伙伴关系，现在是，以后还
是。”潘美凤压住心里的火气，尽量平
静地说着话。
“啊，”武永大叫着，抬脚踢翻了武志
刚收拾起来的垃圾和地上的灰盆，顿
时屋内灰土飞扬。武永开始飞泪，开
始拿起铝锅烧水。他的嘴里叨咕着：
“我就不该想起来陪你们母子过年，
这还是我的家吗？你不要老子，有人要
。老子还不稀罕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