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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 百罪载奸史 遗臭万年身(1 / 1)

颜丹心闻听文天祥被伯颜扣押,心急如焚,当下命秦大鸥、洪大鹰主持总盟事务,自己火速出发,赶往临安营救。秦雪和碧痕、黄鹂苦苦要求相随,颜丹心起初并不同意,在众人的劝解之下,考虑到三人均会武功,不到致于在途中拖累自己,这才点头应允。此次四人骑的均是快马,一路上纵马扬鞭,每天行数百里的路程,秦、碧、黄三姝虽为女流,但始终是常年在外奔走的江湖儿女,人人身俱武功,所以路上倒丝毫没有耽搁。赣州距临安本不甚远,不过千余里路程,到了第三日上,四人便已经到了浙江地界,再过一日便可到达临安,这天行至傍晚,坐骑经过连续跋涉,已经吃不消了,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鼻孔呼呼喘着白气。颜丹心看看已近临安,第二天便可到达,于是便和秦雪等人商量找地方休息。四人举目一看,但见此处前不挨村,后不着店,根本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秦雪道:“颜大哥,不如我们再朝前走一段,看有没有村落或集镇,可以食宿。”颜丹心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继续前行,天很冷,晚上在这荒郊野外可不行。”几人控辔缓缓而行。天色黑了下来,又行了五、六里,忽尔听到前面火把通明,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颜丹心不想多惹麻烦,勒马欲进路边的树林中,回避开来,但已经被前面的人看见,只听有人大吼道:“前面的人,给我站住!”颜丹心等人不得已站住,这时一人骑马冲了上来,看打扮却是宋朝的官军头目,后面跟着两个举着火把的小兵,马上那人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个时候要往哪里去?”颜丹心道:“我们是过路的百姓,急着赶路误了宿头!”后面两个小兵上前,将火把举起,那头目打量了颜丹心几人片刻,说道:“百姓,老百姓哪有你们这般打扮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我便以蒙古奸细论处。”黄鹂怒道:“你们讲不讲理,我们本是过路的百姓,碍你们什么事了,就把我们当奸细了!”那军官打量了黄鹂几眼,说道:“小妞儿长得不错,想不到还有一张利嘴,过来大爷瞧瞧你。”说着便伸手来摸黄鹂的脸蛋。黄鹂见他嘴轻薄,将头一侧,手中马鞭一甩,便卷住了他的右臂,一用力,便将他从马背上卷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那军官和几个打火把的小兵都未及防备,没料到黄鹂身具武功,那军官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嘴里不停叫唤着,捂着屁股半天爬不起来。其余几个小兵见状,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将四人围在中心,不由分说举起手中刀枪便乱刺乱砍,颜丹心心中微怒:“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出刀伤人。若是寻常百姓,恐怕已经被砍死了。”碧痕和黄鹂已经和官兵动起手来了。哪些官兵只是欺负寻常百姓厉害,遇上强硬的敌人,如何经得起打。未等颜、秦二人出手,早被黄鹂、碧痕打得七歪八倒,落花流水,一时间作鸟兽散,四散奔逃。这一来,便惊动了后面的大队人马,适才被黄鹂摔在地上的军官爬起身来,跑到了队伍的前面,对着一名将领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那名将领听罢大怒,手一挥,率了后面的数百名兵士快马冲进前来,手一挥,大声喝道:“弟兄们,给我将这几个奸细抓起来。”话音一落,后面的数十人早围了上来,那将领对颜丹心等人喝道:“快快束手就擒,如若抵抗,格杀勿论。”颜丹心道:“我等都是大宋良民,无凭无据便诬作奸细,你算哪门子大宋官兵?”哪将领怒道:“你竟敢与朝廷官兵对搞,不是奸细便是叛贼,不放下兵器,便全部得死。”手一挥,数十兵士便上前斫杀颜丹心四人。这些官兵都是些无能之辈,欺负一下寻常百姓还行,遇到元兵便望风而逃,更遑论颜丹心这种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颜丹心见官兵来势汹汹,一出手便要置人于死地,心中有气,袍袖一卷,一股劲风袭出,那伙官兵只觉一种巨力推来,便立足不住,齐齐跌落到丈余开外,一个撞一个,一个压一个,一时跌倒了一大片,火把扔得一地,个个哭爹骂娘。一些人不知死活,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拾了兵器,又向颜丹心几人扑去,颜丹心寻思:“这些人不知高低,非给点教训不可。”双手一运劲,双手一扬,哪些官兵手中兵器纷纷脱手,飞上天天空,又落了下来。夜色中看不分明,刀剑落在官兵的身上,不及闪避,顿时有不少人被自家的兵器伤得头破血流,乱成一团。颜丹心露了这一手绝顶的神功,这伙人都疑颜丹心会使妖法,个个乱滚带爬四散逃开,那将领在一旁观站,见此情景,也吃惊不小,一边喝斥逃跑的兵士,一边对颜丹心叫道:“你…你到底使的是什么妖法,本将今天便要为民除妖?”纵马近前,扬刀向颜丹心身上砍来。颜丹心也不躲闪,待他刀刃距身只有一寸之时,闪电般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拿住了刀背,那将领便觉得象是被钉死一样,拼命用劲抽刀,无奈好似蜻蜓撼住,脸憋得通红,但无论如何也抽动不了。那将领心中大惊,好在他应变也算及时,刚要撒手,不料颜丹心突然一松手指,那将领失去重心,身子便向后倒了下去,栽于马下,哪马一惊,扬蹄后腿,正好踩在他的小腿之上,登时将他的腿骨踩断,疼得他大声惨叫。惨叫声惊到了后续的官兵队伍,一辆大车来到近前,只听车内一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何等匪在此闹事?”声音尖细,仿似女人。

一名军官勒马到了车前,抱拳躬身说道:“禀贾相,发现前面有几人挡道,疑是通蒙奸细。”车内那人道:“这还了得,还不快快抓起来审问。”那军官道:“这几人身具武功,并且拒捕,还伤了许多兄弟,左千户的腿也被他们打断了。”车内人提高了声音,说道:“这还了得,他们要公开造反吗,把他们的脑袋给我砍下来,以儆效尤。”那军官应了声“是”。一招手,后面的大批人马便涌了上来,将颜丹心等人围得水泄不通。颜丹心道:“本是你们无理取闹,现今反倒怪罪在我们身上了。非但不问清因由,而是一出口就要我们性命,视人命如草芥,车里究竟是什么官,如此无法无天?”那军官喝道:“说出来吓死你,车里正是当朝宰相贾似道贾丞相!”秦雪、碧痕、黄鹂三人一听,问道:“贾似道?莫非便是在芜湖不战而逃,将十余万大军弃之不顾的大奸贼?”那军官知道这事朝野皆知,大宋此次兵败,元兵逼近临安,实是这战之败最为关键。但这军官是贾似道亲信,自己参加了保护贾似道的逃跑,实为元兵的帮凶之一,现在听见有人如此指责贾相,不由得脸上发烧,恼羞成怒,喝道:“国家大事,你这些愚民懂得什么,在此乱嚼舌根,实在是该死之极。”然后又对其余兵士大声道:“小的们,这里四人是鞑子派来刺探军情的奸细,相爷有令,将那男的杀了,女的活捉,如若功成赏银百两。”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些士兵听见杀了四人有重赏,见不过一男三女,都是二十岁上下,女的个个肤白貌美,不由都见色起意,思量着将这男的杀了邀赏,女的献给贾相,说不定会另有封赏。之前虽闻得三人如何如何厉害,毕竟大多数人未亲自领教,再者想想三人如此年轻又会有多高的道行。忽拉一声围了上来,不约而同只攻颜丹心一人,刀枪相加,痛下杀手。对秦雪三人只骚扰围困,并不伤及,要想将三人活捉。

颜丹心担心着文天祥安危,得知这队官兵竟然是奸相贾似道手下,而奸相又正坐在车内,大宋有今日,一切皆拜他所赐,如今却还恬不知耻,耀武扬威,耍派头,弄官威,而义父至元军中变判被扣押变相也是被他害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怒火满腔。当即从马背一跃而起,象只鹰隼般扑向数丈开外的马车,正在围攻颜丹心的兵士见他在空中飞掠,刺向他的刀枪纷纷落空,不由得都大声惊呼起来,颜丹心跨下的坐骑也惊得嘶溜溜地乱叫着扬蹄跑开。那军官见颜丹心扑向马车中的贾似道,大惊失色,大声喝道:“保护相爷。弓箭手,放箭。”火把映射之下,一排羽箭雨点般射向身在半空的颜丹心。颜丹心身子凌空,见羽箭来到,身子旋了两旋,伸手一抄便将来箭尽数抄入手中,速度丝毫不缓,转眼间已经站在了车顶之上。贾似道躲在车中,适才打斗的经过他从车帷缝中都瞧得清楚,看见颜丹心扑来已站在自己车顶,不由得吓得浑身打颤,缩在车厢内不敢出声。颜丹心站在车顶上,朗声说道:“你们给我听着,现在奸相的命在我手,我们只要敢再动,我立即将箭从车顶插入,将老贼变成刺猬。”说罢作势一蹲,将手中箭一把箭头向下,对准车中。众官兵知道他的厉害,知他所说非虚,投鼠忌器,一时间都住了手。先前那军官道:“好汉不要轻动,有话好好商量。”颜丹心道:“让开一条路,让三位姑娘过来。”那军官一挥手,说道:“让她们过来。”众兵士从两旁闪开,登时让出一条路来,秦雪三人刺马走近前来,颜丹心从马车顶上跃下,一掀车帘,将贾似道从车里面提了出来。火把映照下,见他身形瘦小,脸色苍白,两撇鼠须,这时在属下面前,故作镇静,咳了一声干嗽,打着官腔道:“何方蟊贼,竟敢拦劫本相,大胆之极,该当何罪?”他声音尖细,听来极为刺耳,极为不舒服。秦雪、碧痕、黄鹂对他既痛恨又鄙视,见他此时还在拿腔拿调,不由得心中来气。三人下了马来,走近前去,秦雪迎胸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虽然未用内力,但也打得奸相口鼻齐流,眼泪长淌,碧痕和黄鹂一左一右,伸手拈住了他的两撇胡须,略一用力,奸相便杀猪似地叫了起来。那军官见三个女娃如此胡闹,大怒道:“你们快快放了相爷,我让你们离开,绝不与你等为难。”颜丹心随手将手中的箭抛落于地上,说道:“你们本属败军之将,不思奋力打击鞑子,为国效力,却忙于逃命,逃命道上,还要干伤天害理之事,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此行欲往何处,目的何在,说出来我或可饶你一命。”奸相叫道:“让他们松手,我的耳朵好疼,哎哟,哎哟”。颜丹心一使眼色,黄鹂和碧痕双双松手,因太过用力,奸相的耳根被扯裂,鲜血流了出来。

颜丹心道:“莫要折腾,快告诉我此行目的。”那奸相哼哼叽叽说道:“我从扬州一路回来,未到临安便听说临安已经被元兵攻破,太皇太后率群臣已经投降了。大宋亡了。我焉能回去找死,于是只能带着下属绕过临安向南逃亡了。”颜丹心听到临安已经被元兵占了,眼前一黑。秦雪等人齐骂道:“你这奸贼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奸相苦着脸说道:“是真的,不然这大半夜我赶的什么路啊!”秦雪望了颜丹心一眼,说道:“颜大哥,这么说来文大人凶多吉少了?”颜丹心伸手抓住贾似道脖颈,喝道:“听说文天祥文大人去与元军谈判,现今情形如何?”奸相苦着脸说道:“文天祥去与伯颜和谈,不料却被扣押,朝廷得知消失,这才投降了。至于他的景况,我实在不得而知。”颜丹心闻听文天祥生死未卜,心中一怒,手上一用劲,那奸相便喘不上气来,脸胀得通红,双腿直蹬眼,看便要窒息而死。那军官大急,连连拱手哀求道:“好汉手下留情,请饶过相爷。”颜丹心说道:“今天我便杀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为大宋除害。”手上加颈,那军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说道:“大侠,请务必高抬贵手。您武功盖世,怎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若放了相爷,回去后当供奉你的长生牌位,日日为你烧香祷告,祝你长命百岁。”颜丹心听得他这些谄媚之语,微微皱眉。但一想这奸相只是一介文官,丝毫不懂武功,虽然该死,便就如此将他捏死,传了出去也不太光彩。想到这里,便将手松开了。奸相死里逃生,斜躺在马车帘前大声咳嗽,呼呼喘气,鼻涕口水齐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颜丹心瞅了他一眼,说道:“多行不义不自毙,你干了那么多祸国殃民的事情,自会有老天爷收拾你。今天我就饶了你,以后如若再有恶行,便犹此辕。”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严厉,手掌往贾似道扬乘马车车辕上一按,那车辕顿时全部裂开。贾似道一哆嗦,口中说道:“以后绝不敢再犯,绝不敢再犯。”颜丹心和秦雪几人说道:“走吧!”将马牵了过来,几分飞身上马,勒马向临安方向驰去。不料刚走出数丈,只听贾似道尖声叫道:“孩儿们,给我将这几个乱臣贼子杀了。杀死一人赏百金。”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此话一出,顿时数百名兵士一拥而上,将颜丹心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刀刀枪枪尽往致命处乱砍乱刺。那贾似道本是个心胸陕隘的小人,适才受了秦雪三人的羞辱,又差点命丧于颜丹心之手,吓得屁滚尿流,幸好苦苦哀求,颜丹心一时心软这才拣回一条性命,方离险境,心中恨得直咬牙,欲杀颜丹心四人而后快。当即命人将他四人给杀了。众兵士都知他们武功高强,有聪明者大叫道:“大伙快将先杀了他们坐骑,那么他们就插翅难飞了。霎时间,颜丹心、黄鹂、碧痕所乘之马纷纷被刺中砍伤,先后仆倒在地,几人跃下马来,挥动手中兵器反击,无奈敌人有数百之众,一时无法冲出重围。秦雪坐下马甚是雄健,身中数刀,却依然不倒,秦雪愤怒异常,高叫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奸贼,我要杀了你。”一提马缰,纵马欲来杀贾似道。

但几人身处重围,奸相早躲在马车之上,周围有数十名士兵保护,相隔七、八丈开外,要杀他谈何容易。只哪些士兵向她所乘坐骑乱刺,那马身受重伤,一仆倒地。秦雪飞身从背上跃起,挥剑杀开一条路来,径扑贾似道所乘马车。颜丹心见秦雪愤怒之际,不顾自身安危。当即叫道:“秦雪,不要上去,危险!”他本不欲杀人,但此时正值危急之际,只得运劲于掌,两掌猛然拍出,这两掌掌力何其雄浑,掌力所至之处,围在周边的士兵被震得纷纷飞出,互相挤压,一时间惊叫、哀嚎之声一片。颜丹心身前立即空出一大片地方来,颜丹心足尖一点,身形斜飞而出,如离弦之箭,竟然抢在秦雪前面。只见火光之下,车中疾如流星般射出几点暗器,竟向秦雪面门奔去。颜丹心此时已赶至秦雪前面,见那几枚暗器奔来,身形一侧,伸手一抓,便抓住那几枚暗器后尾,原来他怕暗器有毒,故避其锋芒,只抓暗器末端。说时迟那时快,便在此时,秦雪已经扑至贾似道马车近前,长剑一伸,便向车内刺去。长剑堪堪刺入车内,忽听当的一声,火花迸溅,原来一柄刀伸出将秦雪的剑格了回去。秦雪只觉臂膀酸麻,长剑差点脱手而飞,定睛一看,原来是选前跪在为贾似道求情的军官,这人一直未动手,这时一出手,竟然是个好手。秦雪只怔了一怔,长剑再次刺出,那军官出刀挡开,接着跃至车前,身躯挡住车门,挥动大刀,挡住秦雪攻势,秦雪在他猛烈还击之下,一时攻不进去,数招之后,发觉此人刀法精纯,不是寻常武者可比。颜丹心摊开手心,中火光之下一看,他收过的暗器是三支连环弩,弩头微微泛青,明显喂有剧毒。这弩制作很精巧,长不过二寸,却是纯钢打造。颜丹心骂道:“这个老狐狸,非要逼我杀你不可。”手一扬,三只弩箭凌空飞出,并不射人,在空中发出哧哧声响。颜丹心跃近前去,对秦雪说道:“秦雪,你闪开,我来会会他。”秦雪依雪闪身,那军官见颜丹心到来,却不慌乱,横劈三刀,直劈三刀,封住门户,口中大叫道:“各位快从后面围攻他们,保护相爷安危。”后面黄鹂、碧痕被数十名兵士截杀,二人出招出风,虽然杀死杀伤十余人,无奈官兵人多势众,被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后面的官兵畏于颜丹心神威,不敢过分迫近,秦雪转身又和他们斗在一起。颜丹心趋身近前,喝道:“你助纣为虐,闪过一边,我便放你一马。”那军官哈哈一笑,说道:“要伤相爷,除非先把我杀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说罢手中刀便横斩过来,颜丹心身形微侧,闪电般戳指点出,那军官只觉手腕剧疼,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刀虽掉了,他应变极快,飞脚踢向颜丹心,颜丹心竟不闪避,将胸一挺,那一腿便结结实实踢在颜丹心的胸脯之上,那军官这一腿象踢在铁板上一样,只听一声惨叫,他的左腿便被生生震断,跌倒在贾似道所乘之上。虽如此,仍挣扎着坐起,护住车内的奸相。颜丹心见他腿已断折,却不哼一声,仍忠护主,虽然不耻于他拼命维护贾似道这等奸人,但也敬重他是条汉子。当即伸指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提下车来,掷于地上,然后掀开车帘,见贾似道手忙脚乱地拿起机括,正要发动弩箭。颜丹心运动于掌,双掌掌心凝聚内力,一运真气,一股无形之力将奸相手中的机括吸去,那奸相只觉手中一松,机括象便向长了翅膀一般,一下子飞到了颜丹心的手中,只惊得目瞪口呆,忙乱中又去抽放在身边的宝剑,颜丹心冷笑一声,说道:“困兽犹斗,徒死挣扎,有何益哉?”手一伸,抓住了他的右肩,将他提了起来,象提只小鸡子似的提出马车来。运气高声道:“给我住手,不然我一掌将他打死。”左手提着贾似道,右掌按在他的头顶。颜丹心声音洪亮,所有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都停了下来。颜丹心亢声道:“这奸贼卖国求荣,临阵脱逃,将大宋江山拱手送给鞑子,即便死百次也不足赎其罪孽,适才我一念之仁,饶了他的性命,不料他却翻脸不认人,欲谋害于我们,这等大奸大恶之人,今番我绝不轻饶。你等都是大宋子民,与这种人卖命是值不值得,你们自己掂量,再说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你们尽可散去,如若你们不识好歹,休怪我手下无情了。“颜丹心讲完这番话,现场一片寂静,接着便有人扔下了手中兵器,开始只有三三、两两的兵器落地声,到后来越来上越多,只听到呛啷啷一阵响声后,不多时,所有人都都自行择路去了,只剩下贾似道和那个被颜丹心点了穴道的军官。颜丹心冷笑道:“众叛亲离,就连天天跟着你的人你舍你而去,真是可悲可叹得紧!”奸相脸色惨白,一言不发。颜丹心足尖往地上躺着的军官腰上一踢,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虽然你助纣为虐,却是个忠心之士,你自己活命去吧。”那军官腿骨已断,勉力爬起身来,跪地向贾似道拜了三拜,说道:“丞相,小人不能保你周全,也无面目活在世上,望大人保重。”说完拾起地上的一柄钢刀,横劲自刎而死。颜丹心等人未料到他如此刚烈,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贾似道双目紧闭,不看那军官一眼。碧痕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真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又问颜丹心道:“盟主,这奸贼怎么办,不如一刀将他杀了,省得麻烦!”颜丹心说道:“不可卤莽,这奸贼怎么说也当过十几年大宋宰相,一刀杀了他未免便宜了他,先将他绑上,放于车中,押着同行,我自有分寸。”碧痕和黄鹂解下贾似道腰带,将他绑了,口中塞上麻布,要他出不了声,然后放置于马车中,碧痕跳上马车,赶车而行,颜丹心、秦雪、黄鹂仍骑马同行,仍向临安方向进发。

此时已值中夜,经过这么一折腾,几人已经无心休息,便连夜赶路。碧痕在马车上一搜,见车中不仅有许多精美糕点,还有五六只大箱子。沉甸甸地。碧痕将糕点分于颜丹心三人吃了。将车上箱子的事告诉了颜丹心。颜丹心命她将马车停于路旁,叫了秦雪、黄鹂也下了马,到了车中,几人将箱子撬开,见箱子里面全是珍珠、宝石、玉石等金银珠宝,每打开一只,都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五只大箱,估计最少值银十万以上,另一只箱内,装了满满的全是字画。颜丹心大喜道:“我们联盟抗元,经费紧缺,正好可用来充当经费,这老贼正要帮了我们的大忙。”随即又叹道:“这奸相当了那么多年的官,竟然不思报效朝廷,只知道贪污纳贿,搜刮民脂民膏,实在是可恶之极。”秦雪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颜大哥,军费有着落了。”无意中遇上贾似道,又意外地得到一笔不小的横财,颜丹心虽然挂记着文天祥安危,但心中不免有几分高兴。众人分食了糕点之后,只觉精力充沛,快马加鞭,天刚刚放亮,便到了临安郊外。几人来到郊外的一个村庄,村子里几无人烟,因得知元兵南下破了临安,百姓生怕元兵烧杀劫掠,故都收拾了家中可用之物南下逃难去了,故而整个村子十室十空,竟见不到一个人影。

几人随便推开了一家有大门进到院中,找了几把铁揪。颜丹心将贾似道从马车上提了下来,点了他的昏睡穴,不多时奸相便昏昏睡去。颜丹心四下张了张,找了个僻静之处,四人动手用铁锹挖了一个大坑,将六只箱大从车上抬了下来,放入坑中,将土重又掩上。作了记号,以便下步容易找寻。一切就续后,然后将奸相穴道解开,重又塞入马车,便往临安城中而来。到了城外,便见城门大开,也无兵士把守,原来宋朝朝廷得知文天祥议和被扣押之后,朝中一片混乱,失去了主心骨,庸官们都没有了主张,为求自保,纷纷要求投降,太皇太后无法,只好领了群臣向伯颜献了降书,临安不攻自破。元兵入城后,免不了一番烧杀抢掠,但临安是个大城,仓促之间,众多百姓一时难以逃离,在朝廷的要求下,伯颜为安人心,下了命令,不准滥杀无辜,不得私闯民宅,元兵才稍作收敛。伯颜接了降书后,留了五千名元兵守住临安,其余的大军随他回上都向元朝皇帝忽必烈复命听旨。是以颜丹心几人入城后,一打听才知道朝中有部分重臣领了九岁的小皇帝南逃,未逃的是仍留在朝中临安,等待元朝的发落。城中虽然混乱,便百姓仍然众多。

颜丹心四人入城后,但见四处店铺紧闭,不敢开门,有的已经逃离,人去屋空。颜丹心灵机一动,到了一间书铺,见房门虚掩,推开一看,空无一人,铺中留有部分书籍及笔墨纸砚。想是店主人走得仓促,来不及全部搬走。他找到了纸笔,在一张大纸上写了“误国奸相贾似道”七个大字。走出铺来,将贾似道从马车中拎了出来,那张大纸贴于他的胸前,来到热市之地,颜丹心命黄鹂、碧痕将贾似道绑于一根旗杆之上。不多时,便有许多人围上前来观看,当有人看到被绑之人便是在芜湖之战时抛下十万大军临阵逃,导致大宋亡国的奸臣时,一时间一传时十传百,不多时便有数百人围拢过来观看。那奸臣此时犹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平时的威风模样,由于他一直以来声名狼藉,做了许多让多切齿的事,京城百姓对他无不痛恨入骨,此时见他被绑于旗杆之上,开始只是便有人朝她身上吐口水,骂上几句,后来骂声越来越多,吐口水、扔垃圾,慢慢便有人的前扯头发,扇耳光,不知是谁吼了一句:“打死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有人一带头,奸相便惨了,顿时一群人一拥而上,你踢一脚,我打一拳,一阵拳打脚踢,只听惨叫之声连连,血肉横飞之中,奸相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了。痛殴一阵后,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贾似道,又有人提议道:“这狗贼坏事做绝,该当遗臭万年,不如将他扔如茅坑,将他呛死臭死,方成全了他的恶名,成就了他的臭史。”众人纷纷叫好。便有几人过来,一人拖着一只手,将他拖到一处茅坑,三两下将他推入了茅厕之中,不多时,奸臣便在粪水中窒溺而死,真正做到了遗臭万年。

颜丹心、秦雪、碧痕、黄鹂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见贾似道多行不义,为万人所痛,实是该死,但堂堂一朝丞相,竟被溺死于茅厕之中,死得如此窝囊,在历代的宰相之中,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也不禁摇头叹息。看到了奸臣得到应有的下场,颜丹心道:“时不我待,义父生死未卜,要速速施法营救才是。”四人于是上了马,一路驰到了文府。到了文府门口,几人下了上,颜丹心上前敲门,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来开了门。颜丹心见那人是府中仆人文忠,当即问道:“文伯,听说义父被鞑子扣押,不知府中可有信息?义母她可安好?”文忠老泪纵横,说道:“原来是公子,你来了太好了。夫人为了这事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日夜挂念着老爷的安危,都快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当下在前引路,领了颜丹心四人进入房来。不多时,文夫人出来和众人相见,几人上前叩见过后,颜丹心见到文夫人面无血色,消瘦虚弱,便安慰道:“义母不必过份忧心,丹心在江西得到义父被扣的信息,便日夜兼程赶来相救,我定能将义父平安救出,请父母放心。”文夫人道:“有你这句话,我安心多了。只是现在不知道他是生是死。”颜丹心道:“义父为国受辱,难道朝廷便不闻不问吗?”文夫人苦笑道:“朝廷?朝廷都已经投降了鞑子,他们个个只求自保,还会管别人死活吗?”颜丹心愤然道:“这样的朝廷,难怪会遭灭顶之灾。朝廷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站起身来,向文夫人躬身道:“义母安心保养身子,我们这就去营救义父,丹心即便舍了性命,也会保义父周全。”说完几人便告辞而出。

几人打听到伯颜大军已经班师北返,沿路打听,果真有人见到元兵的大队人马渡过了长江向北而去,颜丹心等人马不停蹄,一路狂追,一连追了数天,这天中午,终于在一个枫树林的地方远远见到元朝的大军。元兵十几万人,绵延十数里之长,无论到了何处,都赫然在目。颜丹心与秦雪等人商议道:“十余万军,不知道义父被羁押于何处,待晚上鞑子驻扎下来,我们夜探军营,然后伺机相救。”三姝点头称是。四人当即找了一处树林,将马拴在一旁啃草,几人在背风僻静之处和衣休息,专等天黑。四人和衣而卧,路途困顿,秦雪三人十分疲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此时已是初冬,天气寒冷,颜丹心坐于地上,引导真气在体内游走,他内功深湛,不多时身上冒出腾腾白气,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渐渐发黑,秦雪三人也陆续醒了过来。忽听不远处传来声音道:“这里僻静,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便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约摸在十余丈之外,因林中树多,四人又在背风之处,所以两人丝毫不觉。两人谈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四人还是听得分明。颜丹心心想这声音好熟,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只听另一人说道:“此次南征大胜,皇帝陛下高兴得很,宋朝已经投降,以后这天下便是蒙古的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颜丹心心中一震,这声音却象是一个人,又不敢肯定。先前那人哼道:“你别忘了,庐山的武林盟主大会,是你计划不周,导致惨败,害了丢尽颜面,威信扫地,皇帝陛下也对我颇有微词,不似先前那般信任了。”这时秦雪、碧痕、黄鹂也辨认出先前说话之人的声音,正是蒙古国师拔巴思。颜丹心向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要声张。自己慢慢起身,双足一点,但直冲而起,轻飘飘似枯叶般落于一朱高逾数丈的大树之上,在树树空隙间,凭空俯瞰,但见林听空地上站着两人个,其中一人正是蒙古国师拔巴思,另一个一身黑衣,中等身材,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黑衣人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以输赢一次论英雄,大元皇帝如此英明,这个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你不是还好好地当着国师么?”拔巴思道:“此事等回到上都,我须面禀皇上才能定夺。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将文天祥安全送抵大都,皇上对文天祥赞赏有加,说不清到了大都他摇身一变,变成圣上面前的红人,也未可知,所以途中不能有任何差错。”黑衣人轻笑道:“十余万大军,还守不住一个文天祥,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拔巴思道:“你懂什么,姓颜的小子听说文天祥被俘,必定要来相救,他的功夫你不知道有多厉害吗?”黑衣人怔了一怔,说道:“十万大军之中,要救一人谈何容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怕也不行。”拔巴思道:“小心一点总不会错,时间不早了,快快回去,万一露出马脚,岂不前功尽弃。”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你所说的话,千万不能食言。”说完转身几个起落跑入林中,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轻功颇为高强。拔巴思待黑衣人离去,也随即离开。

颜丹心待拔巴思离开之后,便林树上跃下,将适才听到的对话内容对秦雪等人说了,秦雪问道:“那黑衣人是谁,一定有阴谋。”颜丹心沉吟道:“我好多在哪里见过他。”突然脑中一闪,说道:“是了,记得当年在红樱谷中,有一个叫丁立行的人,是他,就是他。”秦雪和碧痕当时也在场,那是丐帮帮主梁飞龙被诬为通敌卖国,这个丁立行出来指证,犀利善辩,口才甚为了得。颜丹心这一说,秦雪和碧痕都记了起来,秦雪道:“这个丁立行到底是什么人?”颜丹心摇了摇头,说道:“他当初诬陷梁大哥为汉奸,而今又与拔巴思密会,他才是通敌的最大嫌疑。可惜他已经走了,我又不便现身,要不然捉到他一审问之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正说话间,天色已黑,颜丹心道:“先救义父为上,其余之事暂且一放,走吧!”几人想到要深入虎穴,十万军中救助文天祥,顿时间豪气顿生,热血上涌,翻身上马,纵辔向元兵营地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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