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拂儿……”知道薛子殇是一意要查清到底是谁把他骗去梅林的,但是把拂儿一个人丢在无殇王府似乎有些不妥,那丫头最怕一个人的寂廖了。
“哦,我倒是忘记她了。”当初去找解药的时候他也在蓝夜族见过拂儿,对于拂儿的性格多少也了解一些,“不如也把她接进宫里来住几日吧,这个就交给我,我直接向母后说了便是了。”没查清楚那画中人的身份之前薛子殇不打算放了楚洛渊离开,这件事似乎牵扯了许多许多的明线和暗线,那每一根线似乎都与他正在查探的水芜儿那身后的背景有关,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见躲不过,楚洛渊只得同意了,自己下意识间的一个小小动作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如今也不知羽嬛可好,却不敢问了薛子殇。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薛子殇则是亲自拿了那画像去太监总管那里去安排后续的追查了,不管那小宫女是哪一宫里的,他都要一个宫一个宫的筛选过,直到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为止。而楚洛渊则是随在他的身后,他并不着急,薛子殇不会允许他插手调查的,所以他眼下唯一的任务就是在皇宫里随时等待薛子殇的查询也随时等待结果的出来。
出了门,薛子殇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口前,楚洛渊不紧不慢的踱到门前,正欲出门,突然瞥见正要出灵杰宫的依珍,心下一喜,终于可以有羽嬛的消息了,却见依珍在瞧见他的时候只向一旁一闪,甚至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似乎对着他有怨气一样,正欲开口的话也被依珍的背影直接挡了回来。
紧追了两步,看依珍前去的方向似乎是太后的瑞合宫,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依珍,王妃可好。”
“二爷,你还是离我们家王妃远着些才好,这样二爷少些麻烦,我家王妃也少些麻烦。”羽嬛与薛子殇已因着楚洛渊出现那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在冷战呢,看王妃的意思虽然回到了灵杰宫,可是想要让她彻底的原谅王爷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一回楚洛渊惹下的祸可不轻了,倘若不是他抓了王妃的手又哪里会惹出这些祸端呢。
眼见依珍对自己已经有了芥蒂,楚洛渊也不便多问,但是他还是不放心羽嬛,“你只告诉我王妃现在好或不好。”
“很好,这样你总放心了吧。”其实一点也不好,王妃的心神一直处理恍惚状态,似乎还在为着王爷的那一巴掌而伤心,虽然她没有看到当时的场面,可是羽嬛出来时她嘴角的鲜血就证明了一切,王爷那一掌伤透了王妃的心了。
“那便好。”依珍的话终于让他安心了,楚洛渊这才向梅林边上自己曾经的住处走去,曾经在那里自己带走了羽嬛,可是转了一圈去了雷之后,谁又曾想他与羽嬛又重新回到了这起点。
是命,是上天如此刻意的安排吧。
依珍也不理会他,只管向着瑞合宫而去,羽嬛的一件体已东西落在了那里,又只有她才识得,所以少不得她要亲自跑一趟了。
话说薛子殇安排好了找寻那画像中女子的一切事宜,这才回转到灵杰宫,偌大的皇宫中想要找一个小小宫女岂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他必要有耐心才能知晓一切,才跨进灵杰宫的宫门,就直奔着羽嬛的房间而去,不知道她肯不肯见自己,但是他总要试试,好不容易向母后讨来的机会,他要充分利用了。
悄悄的踅到门前,这一回绝对没有人敢拦着他了,心里顿时得意了,这可是自己的灵杰宫,可不是母后的瑞合宫了,他就不信他哄不了缳儿乖乖的给他笑一个,想看着她笑,他一路走回都是疯了一样的只渴望看着她的一笑。
然而佳人的笑又岂是想要见便见到的。推门而入时,羽嬛正靠在软枕上绣着小小的一件衣衫,那必是为着宝宝而做的,他突然想起了宁博,当初缳儿的第一个宝宝没了伤心的时候,他就是让宁博带给了她欢笑,今天倒是忘记了,宁博那小娃如今也长高长大一些了,也更加的调皮了,他明儿就应该把他带进宫里来,一边想一边悄悄的走到了正认真做着手中针线活的羽嬛身前,也不出声,只轻轻的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缳儿,别累着了,这些事就交待给下人们去做就可以了。”
突然间的出声虽然语气柔和却也还是吓着了正全神贯注于手中针线活的羽嬛,那手中针一下子就戮到了她的手指上,针扎过的地方一下子便涌出了圆圆的一个血珠,薛子殇立刻就抓了她的手含在了口中,不住的吸吮着,生怕她痛着了,羽嬛欲要挣出,却斗不过薛子殇的力气,半晌薛子殇才把那如葱白一样白嫩的手指松了开来,放在手掌心里仔细的查看着,“缳儿,还痛吗。”都是他悄无声息的出现才吓着了她,可是倘若他不先环锁住她在怀里,他只怕她又会躲开自己,先下手为强,今夜他是决计要与她一起睡了,她躲也躲不过他。
羽嬛疏淡的起身,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才不要理他,那一巴掌让她的心早已彻底的碎了。
瞧着她的疏离,薛子殇有些讪讪的,眼珠一转,“缳儿,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其实一直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羽嬛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理他。
薛子殇一溜烟就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灵杰宫常年都是他的家一样,他与薛子诀是同父也同母的亲兄弟,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变过,如果他记得没错,母后传给他的那一对玉镯子他是放在他房间里的,急忙就翻将过去,今儿个太晚了,宁博要明天才能来,他今天唯一可以哄着羽嬛开心的就是云那对祖传的玉镯子了,虽然羽嬛并不喜欢这些,但是送了总比不送要好些。
想到此,薛子殇只快速的翻着那一个个的抽屉和柜子,早忘记放哪里了,那是三年前的那场战争还未开始的时候他就收在这里的,原想着要送给绢芜的,却不想那一场战争回来之后他便永远的失去了绢芜了。
终于在一个柜子里翻到了被一块碎花布包了又包的玉镯子,轻轻的打开,这玉镯子是透明的白玉打制而成,晶莹剔透中无一丝的杂质,带在手腕上冬暖夏凉,端得是一件绝佳的饰品。
手拿着玉镯子,薛子殇兴冲冲的就冲了出去,门外,水芜儿正在厅堂里端坐着饮着茶,似乎连头也不疼了,必是已知道他回房又猜到他会出来所以才等在这里,于是,才一见他就急忙就迎了过来,“王爷,水芜儿亲自炖了一盅燕窝就等着给王爷做宵夜呢。”女子轻轻柔柔的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薛子殇哪里还会理会她,多留她一日就是她的福气了,一摆手,“我还有要事在身,芜儿自己服用了吧。”直接打发了,别让他查到什么,否则只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会儿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羽嬛,一边走一边都是懊恼,一向冷静的他今天居然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
到了,推着那房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了,左右望去,也没有依珍的影子,只得问了一旁的宫女,“王妃就寝了?”
宫女回禀道,“是的。”
“那依珍呢?”不知道依珍是不是也在里面,他可真想要数落数落那个小蹄子,居然也帮着羽嬛对付他了。
“依珍回房去睡了。”
正欲转身去训斥依珍,可是一想又不对,他先要哄好了羽嬛,然后在一点一点的与依珍算帐,可是门却推不开,总不能把门也撬坏了,那岂不是被这一旁的丫头给笑话了,他可是云堂堂的无殇王爷呀,连进自己王妃的房间也要看王妃的脸色这传出去好说可不好听呢。
这一刻就有些后悔出得门来了,如今想要进去似乎不用强是不行了。
脑子里迅速的旋转着,突然间想到还有一个可能,于是立刻又冲进了院子里,慢慢试探着羽嬛的窗子,一推之间便欣喜异常了,果然窗子都没有在里面上栓,虽然开心自己可以进去,可是却也不免要为羽嬛担忧,倘若被什么恶人钻了空子进去了,那么……
虽然这四周都有暗影在保护着她,可是保不齐这灵杰宫里没有别人的内奸呀,比如水芜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