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云大军的饮用水被人下毒了,无色无味的一种毒,可是那解毒的药在此处是断然没有的,那是一种********,大军驻扎在这里有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
“怪不得雷一直未发兵,原来他们是想要等待云的大军慢慢中了毒才动手。”她还以为是那雷的兵马大元帅对楚洛渊起了怜悯之情,所以在楚洛渊没有获得自由之前他不想宣战呢,却原来是因为下了这毒。
“连韩奇也中了毒,是吗?”
“是的,只是这毒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它通过饮用水进入到人的身体里,那些体质虚的人显出毒性会愈早些,你中了那飞刀再加上那飞刀上的毒,这些都让你身体里毒性过早的出现了,只是那一天我专注于你的刀伤却疏忽了这还没有显现的若有若无的毒。其实体质好的人却还不会这么快出现反应,至少也要三四天以后吧。殇,我要离开这里,三天内我要找到解药,否则云必会不打而自败。”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场面,她想要看到的是和平,而不是尸横遍野。
“我,我要随你一直去。”薛子殇挣扎着起来,羽嬛的话每说一句都让他心惊肉跳,这一回前来边域,看来云早已被那雷的兵马大元帅给算计了,真想一下子就好了,可是他连坐起来都有些困难。
“殇,你留在这里,让韩奇陪我去就好了,这边域太冷,所以我无法找到解毒的药,再往南些,估计就有了。”
“可是……”想不到找回了羽嬛,不是他宠她疼他,倒是她救了他照顾了他。
“殇,事不宜迟,我写一个方子,这几天只要将士们依着服了就可以了,至于水便用那雪水吧,不管怎么样,只要煮开了那雪水还更干净。”猛然间想到刚刚外面天空中飘舞着的雪花,那似乎是天意,是上天在帮助云。
薛子殇只得点头,他相信羽嬛的话,这时候的他脸上再也没有嘻笑的痞气,凝重的眸子里已在思索着要怎么度过这一个难关。
只是,一切都要等到皇兄回来的时候才能做定夺。
那一剂药只能缓解那********的发作,却没有排除毒性的作用,羽嬛交待了那药的服法,又嘱咐了薛子殇她离开的这几天他要注意的事情,切不可以再触到了伤口,否则只怕他的伤口很难愈合。
匆匆随着韩奇离去,满心里都是忧心忡忡,这云的大营里有她大多的挂念了,不止是薛子殇,更是那十几万的将士呀。
为了快,她只得负在韩奇的背上,除了楚洛渊,韩奇也曾多次救过她,所以对韩奇让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一种信任感。
“韩奇,一直向南,找到青草还泛着绿意的地方才行。”她记得海纳医经里有记载过一种草,那草叶如鱼鳞状细细密密的,却极为耐寒,越是天冷它便愈是丰茂,这雷与云的边域本就比云的皇城要暖和多了,加上下雪天,所以天并不冷,但是这里距离那还有绿色草被生长的地方却远了。
韩奇一向不喜言语,也不多话,只飞速的向南而行,那种亲切感让羽嬛想起了从前在无殇堡里的一幕幕,韩奇曾为她而受仗责,韩奇也曾多次为了她而求助于楚洛渊,他似乎对自己特别的好,在无殇堡里就好象家人一样的照顾着自己,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从他的行动中却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
每每想到这些都是让她感动,却也是感慨他一直的孤单无依,不知道会是哪一家的姑娘幸运的爱上他再与他走到一起呢?
悄悄的为他祝福,其实人生许多的际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有些痛苦有些甜蜜,又岂是人为可决定的呢。
雪花飘飘的落在自己与韩奇的身上,也不拂去,任由它洒落,白了发,也白了衣衫,可是心却是暖的,虽然忧心却淡不去此刻悄行的自在。
有种飞翔的感觉,真想自己也会了这轻功,可是她这身子骨恐怕没了这可能。
行不多久,便到了雷的地界,所经与云一样的冰天雪地,那雪落在了树上成了串串的树挂,美丽的让人欲要摘在手上把玩着,那冰冷而清新的感受让人的头脑也欲加的清醒,“韩奇,这里距离雷的营帐还有多远?”为什么所经之地她一点也没有看到雷的将士们呢。
“我避开了,绕了远路,否则只怕路上会发生什么变故。”
韩奇说得对,倒是她忘记了这一层,倘若被雷的人认出他们是云的人那就麻烦了。
除了回答她的问题,韩奇再不多言,让她也不由得不好说什么了。
时间就在他飞速的前行中度过了,天快黑的时候,韩奇放慢了速度,他在不住的寻找落脚点,这么冷的天,雪花还飘在天空,倘若没有挡风的地方想要捱过这一夜那是极其痛苦的。
慕地,韩奇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加快了速度又转了一个方向只向着斜前方而去,羽嬛迷糊的任他前往,必是他想到了那可以过夜的地方。
天慢慢的黑透了,寂静的山中因着雪色而清悠,雪花早已止住,却让夜更加的冷了,瑟缩着的躲在韩奇的背上,虽然她身上比起韩奇还多了一件厚厚棉软的大衣,可是还是让她止不住的冷,倒是韩奇为了走得快些他穿得很单薄却象是没有冷的感觉,“王妃,我记得过了这个山头有一户人家,只是山野中人,今夜就将就些住在那里吧。”
“嗯,只要能过夜就好。”从前在刘叔刘婶那里她也是甘之如饴的度过了半个月呢,其实简单就好,这一些她从不在意,温室里住得久了便会向往那种迎风纳寒的情结,便如那雪中怒放的梅花,绽开的不止是美丽妖娆,更美的是它不畏风雪的坚韧。
有了目的地,韩奇只走得更加的快了,羽嬛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那静谧的世界,真爱这种感觉,只可惜她的心里还是惦念着薛子殇,惦念着云的将士们。
就要到了,那小草屋虽然被雪掩了大半,可是那窗子里露出的小油灯的亮光却暴露了小屋的存在。
韩奇站在了大门前,干干的树枝夹起来的栅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其实只要纵身一跃韩奇就可以跃进去了,可是没有,韩奇只向着那小屋喊道,“田伯田婶,韩奇来了。”清亮的声音透过夜色必是传到了屋子里,因为羽嬛看到了那窗前人影一闪,转眼门便开了。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开门走了出来,却是健步如飞的眨眼就到了大门前,“真是韩奇呀,太久不见了,快进来。”亲切的笑容让羽嬛仿如回到了家中的感觉。
羽嬛早已在韩奇叫门的时候就从他的背上落下来,此时便随在他的身后踩着那深深浅浅的雪走进了院子里。
田伯看到她的时候,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韩奇,这丫头比起你那个妹妹来可还要更清秀呢。”言外之意似乎把她当成了韩奇的……
“韩统领,你还有个妹妹吗?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羽嬛好奇的问道。
然而就在老者说话的时候韩奇却怔住了,他就站在那雪地中看着田伯走出来时的那一个个脚印呆住了,似乎有什么勾起了他的回忆,“韩统领……”那小草屋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妇人走了出来,“韩统领,是你吗?”颤抖着的声音,显然见到韩奇让她极为开心。
韩奇这才回过神来,热情的走到那妇人的身前,“田婶,可都还硬朗吧,韩奇这一别竟也两年多了呢。”
妇人伸手抓住了韩奇的衣袖,“是呀,是呀,真把老婆子我想坏了,快进屋快进屋吧,暖和的炕烧得热着呢。”抓着韩奇就进了屋子里,那颤抖着的手臂告诉了羽嬛她的激动。
田伯笑向着羽嬛道,“姑娘,我这老婆子瞎了看不到人,呵呵,倒是错过了你了,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