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的剑划破瑞安王的脖颈,鲜血横流之时,瑞安王彻底没了底气,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点束缚,抬手握住剑锋。
他深深地盯着盛娆,语气悲凉:“长公主就坐视皇上胡闹?”
见盛齐不惧威胁,他只得将希望置在盛娆身上,希冀盛娆能顾及大局和盛齐的名声。
他话音刚落,暗搓搓倚着金銮殿中的红柱看戏的某人当即就笑了,求他家祖宗还不如求盛齐,啧啧。
薛崇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一边看向盛娆,而听到瑞安王发问的朝臣们也看向了盛娆,仿佛是抓到了浮木。
盛娆久不出声,没有什么存在感,倒是让他们忘了那里还坐着个摄政长公主。
皇上独断专行,暴虐残忍,长公主可不是吧?他们劝不住皇上,长公主能啊!
“恳请长公主劝皇上收回成命!”
很快有朝臣反应了过来,急切地喊道,继而其余人跟着附和,齐呼声响彻金銮殿。
盛娆看戏看得正在兴头上,忽然万众瞩目,让她十分可惜,还想再多看会呢,这么一出大戏可是百载难逢。
虽然她等的就是老狐狸开口,但在她预想中老狐狸还能再挣扎挣扎,这么轻易放弃有些索然无味。
盛娆在众人希冀的视线下,轻轻一笑:“当着本宫的面欺皇上年少,本宫还以为皇叔没把本宫放在眼里呢,原来皇叔知道本宫在这。”
她语气轻淡,却带着股子微妙的嘲讽,让瑞安王和朝臣们心生不安。
“长公主这是何意?”瑞安王问道。
盛娆没有回答,而是朝盛齐道:“让人下去吧,免得脏了金銮殿。”
盛齐含笑:“听皇姐的。”
他挥手让侍卫退下,不复刚刚的阴郁,反而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暗喜,像是个受了委屈之后等来大人来撑腰的孩子。
不少人因着盛娆的话目瞪口呆,什么叫脏了金銮殿?谁脏的?瑞安王的血?
瑞安王眼神骤缩,莫名地生起了种感觉,他是找错了人?他忽然想起盛霄河对盛娆的评价——
以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强势将人逗弄在鼓掌之间,让人空有一身本事无处可施。
瑞安王脑中灵光一现,不寒而栗,或许长公主就是在等他求救?
盛娆见他神情凝固就知道他是想明白了,颇为可惜地道:“本宫当皇叔是一代枭雄才想一见,如今大失所望,有这功夫不如去戏台听出戏。”
“先帝赐长公主摄政之权,长公主就是这般表现?本王是否可以猜想皇上昏庸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瑞安王神情冷厉,一顶大帽子扣给了盛娆,仍嫌不够地道:“任由一介女流插手家国大事,实属肃国之不幸!”
“放肆!”盛齐震怒,还欲再斥责就被盛娆拦下了。
盛娆不恼不怒地朝瑞安王一笑:“有件事皇叔说对了,这案子的确是本宫支持皇上查的。”
这话立刻在金銮殿中激起了惊涛骇浪,朝臣们大惊失色,渐渐地脸色都变了,将矛头都指向了盛娆。
盛娆压根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就只是看着瑞安王:“皇叔这招不可谓不诛心,本宫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