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的眼神放肆而直白,毫不遮掩,似乎是将人看了个够才收回视线。
“世子天人之姿,本宫一时走神,世子勿怪。”
“臣不敢。”
“平身吧。”
盛霄河恭敬地直起身:“谢长公主。”
“世子见过本宫?本宫刚来,世子就找上门了。”盛娆平和道。
“回长公主,臣不曾见过长公主,是同臣一起来的朋友曾和长公主一起游过碧湖,从雅间的窗户那看见长公主进了戏楼。
臣不敢当不知,几经犹豫,前来问安,若有冲撞,还请长公主恕罪。”
盛娆敛眸看不出情绪:“世子有心,本宫早听过世子的名声,始终想见见,还以为大婚当日能在金銮殿得见。”
“长公主恕罪,错过长公主大婚,臣亦心有遗憾,索性今日有缘,能让长公主惦念,臣三生有幸。”
盛娆没有继续客套下去,寡淡地错开话:“世子也爱听戏?”
盛霄河颔首:“臣闲暇时会听上一二。”
“那依世子看,本宫点的这出《南国风云》怎么样?”
盛霄河眼神稍凝,规规矩矩道:“柳园的戏班子不比宫里的差,臣听过不少戏,当属柳园最佳。”
“本宫问的是戏里的人。”
“《南国风云》乃传世名戏,戏里头有国恨家仇,儿女情长,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结局各异,令人不胜唏嘘。”
盛娆浅笑了声:“世子比传闻中有趣多了。”
盛霄河回以一笑:“在长公主眼中,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书生气质,好善乐施,没有门第之见。”
“谢长公主夸赞,臣愧不敢当。”盛霄河谦逊道,说完扬了扬唇角,“长公主和坊间传闻也大不相同。”
“哦?”
“长公主气质卓群,仙姿玉色,世人所说尽是谣传。”
“谣言也非无风而起,本宫一身病骨头的确药石无医。”盛娆平静道,似是想起什么,又道:“皇叔的病好些了?”
“回长公主,父王已无恙,但因先帝驾崩,悲伤过度,心有郁结,已闭门休养。”
盛娆挑了挑眉梢,心里好笑,这话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说不好,怕她派太医过去,说好了,怕她宣瑞安王进京。
一句闭门休养就无事了?
“父皇驾崩后,皇叔算是本宫和皇上最亲的人,皇上刚登基,近两个月一日只睡两个时辰,本宫想助皇上,但有心无力。
世子不如修书一封,请皇叔为了肃国和亲情,早日走出伤感,回京辅佐皇上,本宫亦会派太医去为皇叔调理身体。”
盛娆说完笑吟吟地看着盛霄河,又道了句:“世子和皇叔分别多年,该团聚了。”
盛霄河心头一凛,明明盛娆的声音若江南烟雨,语气亦端庄随性,他却品出了杀气。
是他想多了?
即使楼阳长公主隐藏再深,也不至于乍一见面就威胁。
盛霄河看着盛娆雍容大气的面容,想了想回道:“谢长公主好意,但先帝下旨留臣在京,让父王驻守豫州,不得进京。”
“父皇忌惮皇叔,有意让皇叔和世子互为人质,是父皇糊涂,如今父皇已驾崩,有些事就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