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后的屋里人,大眼瞪小眼,前来敲门的人,必定是村里的农户,有什么事情要与李书记商量,要是被这村民看到了此时的场景,那这村子里的人还不得闹翻天?
长庆将手里香烟掐灭,扔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将包子拉上拉链,这会儿该慌张的人,正是李书记,长庆将计就计
“李书记,要是被你们村里的人看到可不大好吧?要不我俩先借你家的空屋子躲躲?”
姜还是老的辣,李书记闷声点头,待长庆和道哥进了里屋后,李书记走出院子
“老李呀,干嘛把院子都锁起来了?”
“呵呵,屋里来客人了”
此刻,院子外寂静无声,李书记示意这村民不要大声嚷嚷,两人在院子里拾起了两根木棒,就算长庆再怎么能算计,也不可能想到李书记竟然这样做
李书记又将院门紧锁,二人抄着一根木棒,进了客厅,可把竖立在墙头的嫂子吓了一跳
“嘘”
客厅寂静无声,这招关门捉鳖,可真够历害,此刻,长庆二人还坐立在一个偏屋里,这偏屋像是许久都不住人,凉森森的,正当二人沉默不语时,屋门突然被打开,屋里两人可傻了眼
“快跑”
“哪里跑,狗腿子”
李书记抄着木棒,没想到下手竟然会这么狠,将立在床前的一个柜子,活活给砸下了一个坑,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啊,力道还是大,道哥率先一脚踹飞身后的那个村民,拉着长庆的衣袖跑出了院子
“哪里跑?”
“卧槽,院子门锁了”
长庆真是咬牙切齿,内心一团烈火燃烧,要是今夜李书记不这样对待长庆,或许第二天,向阳村就不会有那样的惨案
这样的天气,人呼出来的气,已经不再是水汽,墙壁上的青苔都逐渐绿了起来
“翻墙,翻墙”
李书记二人拿着木棒在院子里围堵着长庆,足足转了两圈,农村家户里的墙头,还算是高的,就怕有外人翻墙进来偷东西,墙头上的缝隙里都插着玻璃碴子,院子阴暗处放着一个油桶,道哥叫喊着
“庆,这边”
道哥飞身,踩在油桶上,幸好没有用手直接拍墙头,鞋底还算硬朗,只听一阵阵玻璃碴子稀碎的声音响起,道哥跳出墙外,破口大骂
“妈的,有玻璃碴子!”
长庆哪里还顾得这,同样踩在油桶上,翻身时,将左手拍在墙头上,那墙头上的玻璃碴子怎么也得有些年岁了,即使不锋利,像长庆这样的一个身体全都支撑在一只手掌上,只听长庆大声一喊
“啊!”
长庆摔倒在墙头外,那可是足足有两米多的墙头,那一刻,长庆的左手掌里,已经扎进去了好几道玻璃碴子,鲜血直流,况且那日与唐龙在山上比狠,腿还没好利索,这一摔,就犹如在天寒地冻里,磕碰掉了门牙
苍穹如弯弓,星斗群立
“快走”
道哥扶着受伤的长庆边跑边走,而从院门冲出的李书记两人,依旧喋喋不休,冲着村里的其他院户喊道
“来人啊,快来人”
村里的路四散不齐,道哥二人足足转了十来分钟,才将李书记甩了掉,搀扶着走在空旷的田地里
“庆,怎么样?”
长庆左手掌血流不断,那可是玻璃碴子硬生生的扎在了皮肉里,道哥脱下一层衬衣,将长庆的左上掌暂且包裹了住
“先去诊所”
长庆怒狠的回头望了望这村庄,杀意肆起,他本不想这样,谁愿意这样?
春夜里,最痛快的莫过一抹爽风,虽稍冷,但要比夏天的闷热,冬季的烈风,好过的多,当然,刚初春那会儿,那阵嘶吼的冷风早已消散
城内的小诊所特别多,这会儿大都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自从长庆踏上这条路以来,日子真是没趣,整日里,去的地方最多的就是医院,诊所,那股难闻的药水味儿,正让长庆的怒火愈演愈烈
“大夫,给包扎一下”
道哥推开这诊所,询问着,一个老医生正坐在柜台前,戴着眼镜,拿着算盘
“来,过来让我看”
老医生一定是吓傻了眼,当道哥将衬衣打开后,那血已经开始结扎,手掌上,全都是扎进去的玻璃碴子
“这得去医院啊,我这儿不行,我这儿不行”
“******,老头子你啥意思?”
道哥破口大骂,这小诊所也是城边上的一个小门户,医生也上了年纪,自然不会接这样的病伤
小五如今去医院,都会双脚打颤,根本不能和长庆这样,时不时的就来诊所或者医院的人相比,然而,我和长庆不知道哪个地方,特别像,简直如同亲兄弟一样心有灵犀,血腥?
小五左手背上,有一个烟烫,前头提过,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那烟头下去,小五硬生生一声不吭,烟头熄灭后,左手背上就少了一块肉,看着都他妈残忍,血丝布满周围肉皮,如果在深一点,手背骨头清晰可见
知道那块肉是怎么长起来的吗?烟烫后,会有新的肉皮出现,从周围,再到里面,慢慢的往起长,那块肉,足足长了半年,为何?因为新长出来的肉皮,结渣,然后再脱落,直到不再脱落为止
长庆哪个地方和小五有着同样的色彩?狠,像狼一样的狠,这是它逼我们的
“打个针你磨磨唧唧?”
长庆坐在凳子上,夺过老医生手里的针头,扎在自己左胳膊的血管里,昏暗的灯光,长庆心里在想什么?在想着怎么报仇
身为一个黑社会大哥来说,你要是不狠,怎么让手下弟兄服你?怎么去和别的狼群争夺肉食,单从黑社会来说,它把人性的复杂,演练到了极致
“镊子给我”
老医生眼花,哪里看的清立在血肉模糊里的玻璃碴子,长庆又夺过镊子,低下头,一块一块的将玻璃碴子拔了出来,他还是我认识的长庆吗?
长庆变了,他哪里变了?他是要登上皇位的人唉,李世民杀了多少自己的亲生兄弟?
粗略清洗,简单包扎,长庆拖着不太便利的身体,走出门诊
“庆,村子的事怎么办?”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