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我就笑不出來。”
墙对面的啊盏语气里尽是嘲讽跟不屑,他说这话的时候,依依当然能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她不会显得很急,但心里非常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那你倒是我为什么笑不出來啊?”她问。
过了很久,那边才再次传來啊盏的声音,他似乎很得意。他道;“就算孙钊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他也一定亲自去查,除非展歌有三头六臂早已想到孙钊会去找他,从而把我家主人移走,不然的话孙钊一定能找到我家主人,到时候他还是会很麻烦。”
“哼。”她嗤之以鼻,“就算找到又怎么样?梁天放是咎由自取,更何况他还想杀了我这个盟主夫人。”
“那是因为你杀了我们家少爷,你跟你的丈夫一条心,所以就杀了我们家的少爷,想让我家主人悲痛欲绝,我们家主人一怒之下才会买凶杀盟主。这很合情合理不是吗?”
她的心忽然咯噔一下,好像断了一条链子一样,如果孙钊真的这么想,那展歌不是会被她害死。“你们这是颠倒黑白、混肴是非。”
啊盏带着笑音,“那又如何?”又过了会儿,啊盏又道:“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孙钊、东方玉、方无悔跟南宫泉这四个人也非常不喜欢展歌。他毕竟太过年轻了,而他们又习惯操纵傀儡,可偏偏这个展歌从來不肯做这四个人的傀儡。你想这帮早就做惯武林主宰的统治者们,会轻而易举的将自己辛苦半生的地位让给一个尚未成熟的小伙子吗?”
“他们早就想除了展歌?”
“你很聪明。那么你应该能想到接下來的事,不管我说是不是真的,到最后都可能成为他们除掉展歌的借口。”
“该死的。”她踢翻了饭菜,“早就知道你们这群人全部不是好东西,可沒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不要脸。”
对面的啊盏笑的更盛,“你骂吧,也许很快你就骂不出來了。”
依依也不是傻子,转念一想她忽然笑了起來,“你当我是傻子啊?若是孙钊的目的跟你说的一样,他干嘛还要把你也关起來?我看他也不怎么相信你嘛,不然的话直接把你带到展歌面前让你当面指正他不是更好?”
“那是因为我是唯一知道此事的证人,若是我有半点闪失,那可就死无对证了。”
依依颔首,“可果然是思虑周密啊,那把我也关起來,该是我为了将來对展歌有所牵制所留的后招吧?”
“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果然是一点就透。”他微默了一会儿,“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是认出了你身旁的卧龙刃,也许是出于别的原因。”
“反正留着我,对他有用就是了。”
“自然。”
自从知道孙钊,东方玉,南宫泉跟方无悔四个人也要对付展歌开始,依依心底阴郁就越发严重,眉头也越发纠结,他当初为何都不曾告诉自己这些?
若是早一些知道这几个人的狼子野心,她当时也不会误会他只图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别人的死活了。
思及此,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坦,想是他腹背受敌、寸步难行,而她却还偏偏给他惹下这么大的祸端,若是因此而烧身于他,她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的。
要逃,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通知他,可还來得急吗?孙钊会不会已经带人去到盟主府找梁天放了呢?怎么办?怎么办?她忽然觉得好无力,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见过焦谷主!不知焦谷主來此有何贵干?”看守在门外的人忽然礼遇有加的说道。
另外一个声音道:“里面的人是我的一位故人,我特地來看看。放心,不会让两位为难的,我只想进去跟她说说话很快就会出來的。”
“请谷主不要为难我们,老爷子曾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放心,我已经跟你们老爷子请示过了。”
“得罪了,焦谷主请。”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跟随一个男人一起钻进了來,等依依看清來人之后讶异道:“怎么是你?”此人不是焦克还能是谁呢?
他顺手关上门走到她面前,看了看被她打翻在地的饭菜跟瓷器碗碟,“看來你一点也不想吃东西,竟然浪费了这么多食物。”
她沒想到他会來,但也并不吃惊,“你跟孙钊也有勾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你二叔告诉我的。”
“他不是我二叔。”她强调,“我也沒有二叔。”
他笑:“韩玲之前问过他,究竟你为什么会忽然间恨他入骨,他沒有说原因,但我也知道,这个原因肯定沒有那么单纯。难道你们叔侄之间的关系是半点回头的余地都沒有了?”
她笑如讽刺,“有些事情他一辈子也不会对人说出來,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來,他就会名誉扫地,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畜生,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沒有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想在谈论这件事,我么现在來说说你把,他们答应了你什么好处?除掉展歌之后,让你或者韩樘做武林盟主?”
“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沒有什么协议可言。”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与我无关。你來见我该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吧?”
“当然不是。”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到她面前,“我是來带你走的。”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事,他甚至知道她被梁天放抓走关起來还饿了许多天的事,他不出手是在等,等着看那个姓展的有多大的本事能找到她并且救走她。
可惜他最后发现还是高估了他,既然他做不到的事,他做了,总可以重新虏获她的芳心了吧。
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带我走?”她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你难道肯为了我得罪孙钊?”
他嘴角上扬,“别说是一个孙钊,就是架上东方玉,南宫泉跟方无悔我也不在乎。我想要带你走,就凭外面的那些虾兵蟹将可拦不住我。”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已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揽进怀里,“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能在你危难时刻出手救你的那个人。”
“你……”他邪魅的笑容就像是一个登徒浪子,若她不是韩依依而是一般的大姑娘,八成心肝魂都被他勾去了,“你放开我。”
他当然沒有放开她,而是揽着她向着大门走去。门开了,守在外面的人神色诧异的盯着他们道:“焦谷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吗?把我心爱的女人从这里带出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话说完的时候药粉已经洒的漫天都是了,“捂住鼻子。”他对依依小声提醒。
依依听话的捏住鼻子不去闻那些药粉的味道,沒过多久的功夫,面前的这些人便双目无神,神色木讷的如同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焦克对他们说:“你们刚才什么都沒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韩依依还在里面,从來就沒有离开过。”
“是。主人。”
依依看呆住了,“你洒的是什么东西?”
“摄魂香的香灰。”
“你居然还有这玩意……”
她的话沒说完人已经被虏到了房檐上,两人刚落下,依依便趁机推开她,“谢啦,你能把我带出來,我非常感谢你,不过我不会跟你走的。”
“事已至此,你难道还要回展家吗?你就沒有羞耻之心吗?”他见她转身要走,立即伸手去缚住她的两个肩膀,将她正过來面对自己,“韩依依,你这些日子以來所发生的事全部都有人跟我汇报。我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让你看清楚他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看清楚,我才是值得你爱的人。”
他的力道弄痛了先前的伤口,原本那伤口尚还沒有愈合利落,如今他用力一捏,原先的伤口处撕裂般疼了一下,她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似乎浸湿了里面的衣裳,想是伤口又裂开了。
“你放手,好痛。”她脸色忽的苍白起來,艰难且痛苦的说着。
见他脸色不对,焦克立即松开双手,双眼盯着她的左肩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慌张问道:“你……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捂着左肩,明明脸色凝重却用力的摇了摇头,“沒,沒事。”她急急拉住他的手,“焦克,我这辈子从來沒求过你,这次我求你,不要阻止我,以前的事我也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去怨谁,只要你能善待韩玲,我相信她一定会变成一个好妻子的,你让我去找展歌吧,我必须马上找到他,不然就來不及了。”
他难以掩饰失落的脸色,“你竟为了他求我。”
她忍着痛颔首,一张脸上的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他走到她面前,像一堵墙似得挡在它面前,她与她的身高原本相差不远,如今她弓着身子,足足比他矮了一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韩依依,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有多恨你。”他说话的同时把她打横抱了起來,然后踩着树顶飞出了孙家。
“你要带我去那里?”她惊慌失措的问却又不敢胡乱挣扎。
“你以为这样能走到展家吗?”
“你……”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要带我回展家?”
“闭嘴。”他很不耐烦,“为了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为了你,我反复无常像个小人,可我从來沒为你做过任何事。我恨你,我也想杀了你,可我却见不得你受到半点伤害。”
“你……”他这次又变好了,上一次他还想要杀了他们。“对不起。”对于这段感情,她想她是该对他说声抱歉的,她是爱过他,可若是爱的深刻,也不至于一阵风刮过就什么都不剩了。
至少,她对展歌不是如此。
展歌抓了梁天放,他几乎每天都在各式各样的手段试图撬开他的嘴,但他这身硬骨头苦苦撑着,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他若是一条正直的汉子,该是一件不错的事。
可惜他却是个觊觎盟主宝座的宵小之辈。他一点也不后悔每日折磨他,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被拉下马,这个盟主换了一个人,这个江湖一定不能在继续风平浪静。
对付这帮人,他的手段就必须毒辣、阴狠,捉到了一个梁天放算是铲除这股势力的第一步,但梁天放紧紧只是一小步,除掉他并沒有可值得炫耀的,但是下一步他也知道孙钊跟韩樘那伙人必定会有所行动了。
他之前还在隐隐的担心自己逼虎跳墙,但是现在既然已放手去做了,那就干脆做到底,,,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孙钊沒有带很多人过來,他只带了四个随身伺候的小童。展歌接见他的时候,那两个小童声称自己吃错了东西闹着要上茅房。
这种事拦也拦不住,展歌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这两个小童当然不是真的闹肚子,他们的目的就是偷偷的潜入展家到处搜查,他们搜了一轮,发现展家的房子很多,空房更多,每间空房里都是空的,自然是沒有梁天放的消息。
若是要挨个的去探查展家那些空房里是否有密室恐怕一天真的不够,最起码需要的半个月的时间。既然表面上查不到,那就一定是暗处,可是暗室机关又找不到,两个人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回去只好摇了摇头,孙钊自然他们的意思,于是也就找了个理由带着人手撤了。
展也知道这个胖老头今日登门造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早就将梁天放安置在湖底的秘牢之中了。那两个小童他也一眼便能看的出來到底是真的闹了肚子还是装的,他故意让他们在家里走上一圈不派人阻拦,也就是想看看孙钊究竟來干嘛的。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一定是知道梁天放在他的手里,所以特地來查探此事的。他不得不赞叹,这个狡猾的老鬼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
令他意外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个他非常想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几乎让他的血液都燃烧了起來。
“孙钊是來探梁天放的消息的,他已经知道你把梁天放捉回來的事了。”这个声音除了韩依依不会再有别人。
他回过身子盯着从假山后面走出來的女子,他不知道她在哪里躲了多久,他也看见她身后正有一双仇恨愤怒的眼睛在看着他。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來,该死,她的脸色不对,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这些天她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苦,想到她有可能被打的画面的,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动气,“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我说过不让你离开,你非要离开,被人劫走吃苦了吧?这次不管你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韩依依,等着被锁在房间里吧。”
越过他的肩膀,她不自禁的去搂他的脖子,离开他之后,原以为她会恨他、怨他,可最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只有好想他三个字。
她真是太沒出息了。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他问。
“我落在孙钊的手里,是焦克救了我。也是他把我带过來的,他……”
“什么都不必说。”焦克忽然阻止她,“我们三个之间恩怨沒有结束,我只是不想这个女人伤心难过,我在你的地盘打不过你,你在我的地盘你也打不过我,但是你记住,迟早有一天我会还是会亲手杀你。”
这是他想说的话,“我期待能有那一天。”
焦克转身走了,展歌沒人叫人去追,他知道他的轻功不弱,而家里的家丁护卫若论单打独斗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之间的较量也许才刚刚开始。
“依依……哦,不对。大嫂,你回來了?”展魂经过的时候看见她安静的被展歌抱着便急匆匆的跑上來道。
“先别说这么多,去弄些热水、葛布跟剪刀,还有止血用的伤药。”
虽然这听上去很像是她要生孩子所准备的工具,但是展魂也乖乖的“哦”了一声,然后便去通知下人准备了。
依依被展歌抱回房里,放到床上,他让她平躺,之后很熟练的撕开了她的衣服,很快婢女们端着热水剪刀跟伤药走了进來。
他们将那些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也在一帮等待吩咐。
依依见他们都在哪儿,便阻止他继续撕扯自己的衣服,“让他们帮我來就行了。”
他沒理她,只拿來了剪子剪碎因被血浸透而敷在身上的衣服。“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流血而只会在一旁站着干着急吗?”
“可是……”
“沒有可是。”他瞪她一眼,“闭嘴。”
“把你的担心留给你的江彩撷吧,我不需要。”她挣扎了几下发觉自己被他死死按住之后,侧过头去倔强的说着,不是她故意要去提那个女人煞风景,是她明明已经在他们中间了,她无法忽视。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我还以为你经过这次跟上次的劫持事件会想的明白一点,不会再跟我继续纠缠这个话題了。怎么?这次又想大闹一场然后扇我一记耳光走人?”
“嘶……好痛。”
他故意在上药的时候按了一下他的伤口,他必须要提醒她,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谁要跟你纠缠了?我是就事论事,你……你做人要一心一意,既然你要了人家,你就要对人家好,不要吃锅望盆,喜新厌旧,我……我可不做你的新欢。”
“嗯。说完了?”这个女人可真够口是心非的,明明是喜欢他,非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完了。”
“韩依依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新欢,我可以给彩撷的,我同样可以给你,在她跟你面前,我从來沒有选择过她。沒错,我心理是还有梦儿,但是我分得清楚现实跟虚幻,所以你以后别再跟我说那些有的沒的废话,安安心心呆在家里做你的女主人。如果你在想离开这个家,别怪我到时候叫人用木板连这扇门都封死了。”
“你……你你你……你还敢……唔……”她一肚子的话还沒机会开口就被他嘴堵住了,他俯下身开始如野狼一样的啃食她的唇。
他一会儿是咬,一会儿是添,几乎让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用两条水蛇一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同时也发出诱人的**声,他的舌头趁机撬开她的嘴,溜入她的嘴里肆无忌惮的去纠缠她的舌头。
“呃,嗯。”她忘我发出一阵又一阵陶醉的柔声。
婢女们看在一旁全都羞红了脸,而他们却忘情的狂吻着,丝毫沒有因为她在场而有所收敛,甚至更为放肆。
他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雪白迷人的双峰,并且在那里放肆,她感觉他的手再自己的hun圆上面來回打转,她浑身如同触电一般,无法控制的发出不曾有过的声音。
她的身体好热,如着了火。
就在一切好像无法收拾之时,展歌给了婢女们一个全部出去的手势,看着她这幅模样,他也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正在渐渐的苏醒。
他如痴如醉的啃食气起她雪白的颈子,如野狼一般,手下动作不曾因为她的柔声而放慢反而变本加厉,他要,他相信他也要。
解开她所有的衣衫之后,她上半身的同体终于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那迷人的线条,雪白的地带,还有纤细的腰围跟如桃花一般的颜色都几乎叫他疯狂,他彻底迷失在这疯狂之中了,她也一样。
就让一切在堕落的边缘摇摇欲坠,让**浸透到骨髓当中,让盛开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的情爱之花彻底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