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唐梦,唐梦……
他的脑袋里想的全是唐梦。
到底唐梦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如此着迷?
“梦儿……”
“梦儿……”
“梦儿……”
“梦你个大头鬼。”烦死了。她拼了命的救他、照顾他,可是他心里就只有唐梦,她要是活着的话也好啊,问題是她已经不在世了。真是要求爷爷告奶奶了,这个唐梦可千万别化成鬼來带他走。
“叫叫叫,你要是再叫的话,我就毒哑你。”她用蘸了水的湿毛巾丢他。
他不消停,继续叫。
“烦死了,吵死了。”她捂住他的嘴。
“唔唔……”
他还是不消停,她无计可施只好缩去墙角捂着耳朵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梦儿……”
“梦儿……”
“梦儿……”
“梦儿……”
他喊几乎就差声嘶力竭了,活生生的叫唤了一宿,像只发春的猫。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闭了嘴。她谢天谢地谢祖先,见他总算睡着了,顶着两个熊猫眼过去摸他的额头。烧沒退,人也沒醒。不知道这病会不会加重?
“嚎啊,嚎啊,你继续嚎啊……不理你你就给我嚎了一个晚上,现在烧也不退,人也不醒。万一有人追上來你叫我怎么办?梦儿梦儿梦儿,怎么我就沒听你喊过依依?我这么费心费力的救你、照顾你,到头來比不上一个已故的前妻,你去见鬼吧。”她长篇大论地哇啦一堆,但堵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对,你要是去见鬼了,我不是白忙活了?你听着,你得给我活着,不然我就把你跟你老婆的尸体挫骨扬灰,一个丢进深山里喂狼,一个投进深海里喂鲤鱼,让你们死了都不能在一起,听见沒。”她根本不知道深海跟鲤鱼是两种概念。
这回他除了鼾声什么反应都沒有。
“乖乖的!”她权当他听见并且同意了,替他掖好被子起身出门准备去弄些草药回來。
此时门自己开了,焦克提着刀从外面走了进來。
遭了,她忘了他的穴道早就该解了。完了完了,这下他还不趁机杀了他。
“你想干嘛?”她那里还顾得上思考,护在床前,横在焦克跟展歌之间。“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焦克皱着眉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他看见她褶皱的衣服跟凌乱的头发,忽然像是疯了一样钳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眼前。两只眼睛像是要吐出來一样。
“你真的跟了他?”
好痛,她的手简直快要断了,也难怪他会误会了,他们昨天晚上孤男寡女本來沒事也真就出了事,如今他不怀疑才怪。但是怀疑归怀疑,身份归身份,她不认为他有干涉她任何事的权利。
“你凭什么这样问我?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沒有了,我的事也不需要你过问。你放开,放开我。”她扭捏挣扎。
“韩依依。”他突如猛狮狂吼,像是仍掉一件不要的东西一样把她仍了出去,她跌倒的时候撞碎了花瓶,划伤了手腕。鲜红的血液顷刻间顺着他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像是一条美艳的图腾。
他见她受了伤心下一软原想道歉,可又拉不下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也沒有好到那里去。
他问的这样郑重其事可真要让她笑话了,“我做什么是我的事,管你什么事?你还是多费点心去哄你的韩玲吧。”
他动了气,“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有本事的话你就直接杀了我啊。”
他自半空悬起一掌几乎要拍在她的脸上,但只闻其声依依却沒感觉到任何疼痛,“焦克,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原來那一巴掌打在展歌的手上。
这么大的声响,除了死人之外醒过來也是很正常的。
依依眼前一花,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抱起來放在床上。“痛吗?”他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幸好只是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嘶。”被碰触的伤口隐隐泛着小痛感,不禁让她轻呼了一声。
“很痛?”
她摇头,“我哪有那么柔弱。只是……”她抬头看了一眼焦克。他之前被点住穴道不足为惧,可现在穴道解开了,他们两个人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
展歌自然知道依依说的“只是”是什么意思,他剑眉微敛,冲焦克道:“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是吗?提着刀闯进來伤害一个女人你就算英雄了吗?你跟我之间的恩怨应该以男人的方式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别人身上。”
焦克语气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不算英雄,你算?你横刀夺爱,早就该死一万次。你想要男人之间的较量是吧,來啊,我们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好。我们就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我若赢了你,你此生都不许再见韩依依。”
这个……那个……
他疯了?他还在风寒。而且这个赌算什么?好像他们两个人不合是因为她一样。是吗?
依依急忙拉住展歌,“你疯了,你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换了风寒,若是硬撑是不行的。”
“放心。”他安抚道:“睡了一夜,我体力已经回复了,此战无妨。”
“可是……”她还沒说完,他们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此时外面已经是辉光四照,松林间松鼠嬉闹,鸟儿叽喳乱飞,正是一排热闹和谐的生机盎然图。
也就在此时一场杀气腾腾的对决气势却围绕在两个高大不凡的男人周围。
只见那两人如刚出笼的兔子跟扑食的飞鹰,忽高忽低的穿梭在林间。时而刀光乱闪,时而拳飞脚舞,时而脱兔姣姣,时而飞鹰孟朴。
焦克竖刀而來,展歌双手合掌,硬生生的夹住了他那把大刀,引力入刀引着他在空中哼翻了一一圈。焦克功底还算可以,步伐虽乱但也沒倒在地上,等他站稳,心中越发气恼,横刀再砍,展歌侧身躲过。轻身一跃踩着刀背踢向焦克的额头。
这一脚他并未留情,只见他上半身向后倾去,后脑险些沒撞上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