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母亲,孩儿没事的,真没事,父亲还在气头上,孩儿不能走,得在这儿陪着父亲。”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卑微的样子。
萧氏被气得半死,指着他骂,“你这缺心眼的东西,怎么那么不知好歹,你母亲我都来了,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又吵又碍眼,酒修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走。”
得到特赦令,酒初云连忙从低山爬起来,但是腿一软差点摔个狗吃屎,还好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萧氏嘴硬心软,虽然说出了很重的话,但还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儿子。
这边韩氏刚一醒过来就问吓人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得知是真的,又晕了过去。
这边取得药引的君祈墨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将(肉ròu)血保存起来,去到了忘川河。
跟着来的景鹤不解的看他拿葫芦瓢舀着河水,“君神这是做什么?”
“有用。”舀完收好。
刚准备离开,孟婆从天而降,手里拿着棍子,看到是君祈墨,皱着眉头,“阎王这是做什么?”
君祈墨下意识的将腰上的葫芦往后面一滑,“婆婆,我要这河水有用,救人的。”
孟婆走了过来,一脸的严肃,“阎王,这河里是什么就不用我这老婆子来提醒你了吧。”
“婆婆,我知道,但是这真的是用来救人的!”君祈墨急了,这取点河水都这般阻挠,等会儿还怎么跟她开口借花叶啊。
孟婆,“你(身shēn)为冥府阎王,不得参与人类的生死,你不知道吗?”
“呃,婆婆,其实他要救的不是普通人。”景鹤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老婆婆实在难缠。
“婆婆,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人命关天,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不是也说过吗?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神都要始终保持着一颗善心的吗?”君祈墨一脸真诚。
“下不为例。”孟婆刚一转(身shēn),景鹤就连忙多盛了些河水,结果孟婆一棍子下来。
景鹤吃痛的捂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孟婆高举棍子(欲yù)再下一棍子,君祈墨皱着眉头拦住了她,“婆婆,他是君茶的救命恩人,杀不得。”
说实话,他刚还真打算坐视不理的,打死了他他倒也得了清净,但是一想到他要是死了,君茶肯定会难过的,于是就拦下了孟婆的棍子。
孟婆打量着他,冷哼一声,显然瞧不上他。
“阎王,既然是你带进冥府的人,那你就看好,否则,”她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剜了景鹤一眼,“我这老婆子眼神可不好使,若是当成孤魂野鬼送进畜生道可就不好了。”
景鹤一脸惊恐的看了看她又一脸求救的看向君祈墨,君祈墨不去看他,“知道了婆婆。”【…¥(爱ài)奇文学..#@更好更新更快】
“我先回去了,这忘川河的河水,你们不要再动了。”
“知道了婆婆。”
孟婆走后,景鹤还想再盛点河水,但是被君祈墨拦住了,“你不想活了?!”
景鹤甩开他的手,“你不是说要用河水熬药吗?救你那葫芦里的一点哪儿够啊?”
君祈墨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说够就够了,跟我先回去。”
到了药房,他一遍遍的对着封玄凌给他的药方上面的药材。
“还差石耳和彼岸花叶了。”两人对视一眼。
一想到那凶神恶煞的孟婆景鹤就毛骨悚然,比生气的君茶可怕上千倍,“我我我去冒险,我去悬崖摘峭壁上找石耳,剩下的交给你。”
也不管君祈墨同不同意,反正他是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君祈墨心里万般煎熬,他是真的不想和孟婆说话,太凶了,他害怕……
但是一想到酒若颂毒发起来痛苦的样子心一横,去了!
刚一出门就碰到回来的景鹤,“怎么又回来了?”
他苦恼的挠了挠头,“不是,我虽然知道的药材很多,但是这石耳我也只是听说过,知道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上,但是我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君祈墨白他一眼,“外形和木耳差不多,体呈扁平叶状,块大厚实,正面颜色乌黑有绒毛,背面呈灰绿色,腹面中间有一粗壮的“脐”,它就靠着这个奇妙的小吸盘似的脐,才得以在悬崖峭壁上安家落户。”
“好的好的。”一眨眼人又不见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来到孟婆庄,里面坐满了鬼魂。
见君祈墨来了,众鬼魂全都站起来行礼。
但是他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外面看着孟婆,孟婆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放下手中的事,只见她朝外面走来,而那一大锅汤和勺子和碗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自己盛汤自己上到鬼魂面前。
“怎么了?”孟婆有些不耐烦。
君祈墨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婆婆,我一个朋友中了毒,我想救她。”
“那你救就是了,与我何干?”说着就要往回走。
君祈墨上前一步,拦住她,“我需要彼岸花。”
孟婆一愣,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要彼岸花作甚?”
“救人。”他一脸的真诚。
可是孟婆不信,她
“扑哧”一声笑了,“孩子,你是第一天当上阎王吗?居然会说用彼岸花去救人?你知道彼岸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彼岸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可是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所以你还要彼岸花的叶子?”
他一愣,孟婆就猜到了,笑了几声,“是个女孩子吧?”
君祈墨一下子就脸红了,连连否认,“不不不,婆婆您误会了,就只是我一个朋友真的。”
孟婆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他闭嘴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样子”。
“跟我来。”孟婆带着他进了最后一层地狱。
进了一个冰洞,里面全都是彼岸花,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花式。
君祈墨被震惊到了,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彼岸花叶的储藏室了,他完全不知道。
成功的拿到彼岸花后,回到药房,到的时候景鹤已经在那了。
“哟,动作(挺tǐng)快嘛。”景鹤坐着笑着看他走进来。
景鹤从衣袖里拿出一大袋石耳。
“你弄这么大一袋做什么?”君祈墨一边拿出彼岸花叶一边看着他手里的麻袋。
他一拉开麻袋,里面满满一大袋石耳,“不是每天都要用的吗,这么多应该可以用很久了吧。”
想了想,“倒也是。”
“你那就要到了那么一点?”他看着桌子上那抠抠搜搜的几朵彼岸花和几片叶子。
君祈墨也很无奈,“婆婆记(性xìng)不太好,之前摘的都不记得放哪里了,她说等她找到了会给我送过来的。”
说起这个来,误会就大了,孟婆以为他是为了救他的心上人才那么着急的一而再再而三去找他,误会他是要救他心上人后立马就特别的支持他,就连忘川河的河水,她施法镇压住下面的恶鬼也要给他多存了几大缸忘川河水。
“现在东西都有了,你赶紧煎好拿过来吧。”君祈墨说着站起来拍了拍手准备出去。
景鹤瞪大眼睛,“为什么是我煎药?”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客人吧?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客气呢?!
君祈墨回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只有你会煎药,你是专业的不是吗?”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地府就只有我会煎药。”景鹤还没说完人就已经不见了。
无奈之下还是一个人默默的煎药。
男子走到女子跟前,将她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女子没有睁开眼睛,每次睁眼她都觉得十分的吃力痛苦,现在不用睁眼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
你怎么又来了?”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得清楚。
男子微微一笑,“我找到救你的办法了,不过想要彻底根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愿意和我,”想了下,这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好奇怪啊,什么叫“和我”?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连忙改口,“我们,一起坚持下去吗?”
女子的呼吸急促起来,紧接着一口老血喷出来,血顺着嘴角流下来,“真的吗?我真的有救了?”
本来想要放弃了的她现在又有了希望。
她那一口老血吓到男子了,后退了几步,松了口气,还好没吐到自己(身shēn)上,想着还拍了拍自己(胸xiōng)脯,这洁癖最为致命。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还以为他是逗她的,又一脸的失落,“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其实你不用……”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君祈墨连忙打断,“没有没有,是真的找到办法救你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要知道伯母海等着你回去和她团聚呢。”
这么一说,她又想起来了,那些伤害她们的人还没得到报应的,她当然不能救这样轻易的就死了,点了点头。
“君茶怎么样了?”说起君茶,她心里是真的很担心她,虽然她在这里不见天(日rì),但是也能感觉到过了很久了,可是从来没听到他们提起过君茶醒了的消息。
君祈墨用修长的手指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她快好了,但是还没醒过来,你不用担心她了。”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景鹤才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他用两小块布堵着鼻子,走进后他才知道他堵鼻子做什么。
“这么臭?”君祈墨也下意识的捂着鼻子,从盘子上取出玉碗。
“你赶紧的,喂她喝下去。”刚煎熬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要吐了,这也太臭了吧。
看着那一碗黑不溜秋的不明汤药,他开始有些怀疑了,“你这是不是按照配方煎熬的啊?”
景鹤不爽的斜了他一眼,“你行你自己熬去啊。”
真是的,给他熬好了还那么多废话。
“很臭吗?”酒若颂已经没有嗅觉了,所以不知道能被两个大男人嫌弃成这样的臭是得有多臭。
“没事,喝下去就不臭了。”君祈墨从衣袖里摸出一盒糖。
酒若颂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你忘了,我闻不到的。”
接着他很有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喝完最后一口他突然塞了一块甜甜的糖到她嘴里。
酒若颂先是一愣,但是甜甜的味道
很快就在嘴里化开,代替了之前的苦味,其实她没说,她的味觉也已经快没了,现在也只能感觉到一点点味道。
“谢谢。”这两个字,是这么久以来,她说的最多的话了。
在她自己都想要放弃时他却从没想过放弃她。
从一开始她是君茶的朋友再到后来她对他来说也算是特殊的存在开始,他就再没有后悔淌这趟浑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