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仔细打量着海氏,一手摸着下巴,俨然一个小大人,问了好几个问题,再三确认下,确定了这才是真正的海氏。
君茶收起紫光玉佩走了过去,提着小凤的后衣领往白无常方向一扔,“伯母,您没事吧。”
给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酒若颂可是将她母亲交给自己照顾了,这要是在她手里受伤了还是怎么了只怕她会内疚很长一段时间。
白无常眼疾手快的接住君茶扔过来的小团子,小凤定魂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在白无常的怀里,赶忙从她身上跳下来。
白无常无奈的收回自己的手,人不领情她能咋办。
“君姑娘,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刚那位夫人有好生招待我的。”说起来也是倒霉,如个厕也能被绑走。
“伯母,若颂这边出了点事,我可能暂时无暇顾及到您,这样,您先去我兄长那住一段时间,您放心,我兄长人可好了。”说起自己的哥哥,君茶那是一万个自豪骄傲,满脸的自豪。
一听酒若颂出事了,海氏急了,抓着君茶的手臂,满脸的焦急,“你说若颂出事了?她怎么了?是不是她们又欺负她了?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着就站起来往外大步走去。
君茶飞快的追过去拦住了她,连忙道,“伯母您放心,没什么事,就是一点点小事,我今天来就是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听她说不是大事,她那颗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了些。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和她所爱之人之间,也就只有这么个女儿了,对她来说,她就是她的全部。
君茶扶着她坐下,“君姑娘,若颂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见她满面愁容担心,君茶笑着安抚道,“就是若颂不小心摔伤了,我要照顾她然后就可能没时间常来看您了,我和她说了,她很不放心您,于是我就想着让您先去我兄长那儿住一段时间,你放心,等若颂好了我就立马接您回来。”
“这样啊,那好吧,我也怕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吧,对了,你说要问个问题,你问吧。”看起来她应该是信了她的话了,君茶也算是松了口气,这说谎还真是让人心虚。
“Emmm……是这样的,我听说您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后来因为服用了丞相大人给的药丸才得以活到现在,我就是想问问您服用这个药丸的时候,若颂她出生了吗?”君茶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话不会下到她。
她也不知道当初她服用那药丸时知不知道那是用毒蛊人和酒修离的血肉炼制的。
海氏一惊,一脸的慌张,心里想到,完了,离哥说过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神色慌张复杂的看着她。
君茶大概猜到了她在纠结什么,握着她的手,语气尽可能的温和无害,“伯母,我没有恶意的,您知道的。”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她还是纠结了好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当时我怀上若颂后不久由于我本身营养和体力完全不能满足她的生存需求,后来离哥,也就是若颂的父亲就给我找来了那个药丸,我服下后就能顺利地哺育若颂了,后来若颂带着我试图从那儿逃出来,可是发现我一旦离他远了就会濒临死亡。”
果然,和她猜测的分毫不差,“那您后来是怎么可以远离他的呢?”
“后来,若颂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法子竟然用她自己的心头血做药引还每天偷偷的出去找寻各种古怪又少见的药材来给我熬药,也就是在君姑娘你把我从那接出来前不久我才得以脱离离哥……”她话一顿,又换了个称呼,“酒修离的掌控。”
出了竹屋,望着满天繁星,君茶忍不住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即便对方对自己早已没了爱。
白无常带走海氏后,君茶就带着小凤回到了宫里的房间。
一进屋就踩到个软软的东西,一看,竟是景鹤变得小太监,君茶连忙跑进去,床上已经没有人影了,摸了下床上看还有没有残留的余温,应该已经走了好久了,被窝已经完全没有温度了。
君茶以极其残暴的手段将景鹤弄醒,小凤在一旁替这个陌生人感到惋惜,怎么就碰到她姐姐这么残暴的人呢。
躺在贵妃椅上的人被泼了一桶冷水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
小凤站在旁边歪着头,怎么这么熟悉呢?
景鹤坐起来,看清来人是君茶和小凤,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小凤十分高兴地蹦上去,“师父!是你啊,小凤就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景鹤对这小奶娃一点都不感冒,嫌弃的将她放到地上,“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小凤委屈屈的站在君茶身侧拉着她的裙子。
君茶双手交叉环胸,低着眼眸看着他,冷声道,“人呢。”
景鹤连忙站起来,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床,“君茶,你听我解释,你走后不久她就醒了,我还没来得及施法就被她吐出的黑气给熏昏过去了。”
黑气?
小凤瞪他一眼,“酒姐姐才没口气呢!师父你才有口气!师父嘴巴老损了。”
君茶皱着眉头,黑气?她该不会是已经被毒蛊人之血开始操控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去找人啊!”君茶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景鹤吃痛的跳起来连忙跑了出去。
君茶在原地站着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
小凤没有打扰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她会去哪里了呢。
君茶走上大街,这时候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找到了她,“君女官,君女官!”
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君茶也就没回头,直到人家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她才停下脚步。
君茶好奇的看着他,“李公公,你这么急是要上哪啊?”
“君姑娘,你今早怎么没有去上早朝?皇上今早在早朝上宣布了将你封为参政女官的懿旨,可是你迟迟没有出现,现在文武百官全是弹劾你的奏折。”李公公喘着气说着。
君茶一拍头,“我给忘了!不好意思李公公,我这就去找皇上赔罪去。”
说完转身一溜烟的功夫人就跑不见了。
李公公在后面拼命的追,但是君茶早就没了身影了。
封玄凌从小凤那得知君茶遇到了的问题,下令让暮青岸带人到处去找酒若颂。
为这事,暮青岸还顶撞了他。
“王爷,先不说酒若颂我们根本就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找了,再说,就如你所说,人家那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你和丞相从来就不对付,这再怎么着,找女儿的事也轮不着你操心。”这时的暮青岸还不知道酒若颂和君茶是好朋友。
先前君茶将海氏带来时,他以为就是王妃好心帮助她,从没想过和她女儿会是朋友。
封玄凌头疼的按着头,“她是她的好友。”
这下暮青岸更不乐意了,“王爷,要属下说,王妃的事您还是别管了,免得自己的事都还没处理好又被王妃的事给拖累了。”
封玄凌头微抬,冷着眸子看着他。
暮青岸被看到他的表情,先前的底气这会儿一下就没了。
“暮侍卫,本王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封玄凌缓缓开口。
暮青岸连忙低下头双手抱拳,“属下这就去找。”
然后飞快的逃离原地。
不可否认,刚才他确实越矩了。
跟封玄寒解释完,不仅被放过一马,还被应允以后没事的话可以不用上早朝了,除非有事。
怎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房间,刚一进屋就被人拉了进去,门被关上。
下意识的甩了一鞭子,对方闷哼一声捂着胳膊,皱着眉头看着她。
看清来人,君茶连忙收起鞭子跑过去扶着他坐下,“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男子的视线一直跟着她,从她取药,端着水盆,掀起他的袖子给他擦拭伤口上的血然后上药,包扎,从未离开过她。
放下衣袖,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君茶那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两抹红晕。
“你怎么来了?”她给他倒了杯茶拿过来。
他抬了下胳膊,告诉他自己手不方便,她用眼神示意他用左手,他没动静,就盯着她看,君茶直接往他嘴里一倒,干净利落。
男子被呛到了一个劲的咳嗽,放下杯子,她有些歉疚,自己伤了他还这么对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他说道,“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君茶低下头,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一点。”
一点?男子挑眉,一点会把他们家小孩儿愁成这样子?“说说吧。”
君茶将酒若颂的事说了个大概给他听。
封玄凌皱着眉头,“必须赶快找到她,被毒蛊人之血操控了的人都没了神志,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我已经猜到了,你知不知道治疗的方法。”
一想到她被酒修离给激成这样子,她在心里就已经把酒修离碎尸万段了。
“有,但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挺过去,但是现在不行。”封玄凌表情十分的严肃。
君茶急了,“为什么现在不行?这样下去,等她完全被体内的毒血操控,她就会变成真正的毒蛊人了!”
“酒修离知不知道?”君茶还没和他说酒修离派人暗杀她的事。
“酒修离不必知道。”君茶扭头不去看他,她看起来似乎在赌气?
封玄凌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他不必知道?”
君茶气得要死,“就酒修离那样子的人,连自己的妻女都能冷眼看着被别人欺负,你觉得他会救她吗?”
好吧,她这么说也没毛病,封玄凌信了。
“总之先找到她吧。”封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