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风卷残云把盆都舔干净了,这个木盆要是能吃,兄弟几个也会把它嚼了,吃完就你挨着我我挨着他躺着合衣睡去。
老八这边,周姑娘端来了饭菜,老八自然也是不客气把胃填满了,吃完摸摸肚子叫着:好饱。周姑娘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嗔怪着说:“上辈子是饿死鬼托生的吧,吃东西不会慢点!”
推门走进来一个人,女子跑过去就拉住他的胳膊,“大哥,你来了!”老八抬眼一看这个人三十岁左右,,是个留着络腮胡红脸壮汉,眼带笑意看着周姑娘。周姑娘像老八介绍来人就是她的大哥周云海,老八赶忙站起身,“大当家......好”话未说完,就被闯进来的二当家,就是白天那个虎皮青年所打断:“你小子想明白没,这好事上哪找,我妹子看上你,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们寨子那些弟兄,哪个不想做我周云雷的妹夫,可惜他们没有那个命,你小子也要是没那个命,我非得挖了你的招子(眼睛)!”
“二哥,我的好二哥,你别在吓唬他了,好不好!他都答应后天和我成亲了!”周姑娘边用手晃着周云雷的头边说。
“二哥这也是为了你好,咱们爹娘去的早,我和大哥都希望你能找个好人,能够对你好一辈子!”周云雷扭过头看着老八,“你小子要是辜负了我的妹子,我听见一个不好,我都会把你碎尸万段,把你的心掏了喂大黄(二哥最喜欢一条狼狗)”
“二哥去去,你都累了,你赶紧歇去陪二嫂吧!”边说边把二当家周云雷推出门外。大哥喊来几个土匪,把老八带到一间房内给他解了绑,然后把门反锁了。
老八借着油灯的光亮,环顾室内很是简陋,有炕有被,脱了外衣,钻进去,灭了油灯,本来很有些困意,但就是睡不着,骨碌了好长时间才算睡去。
天色大亮,天保翻身起来,发现兄弟几个早就起来席地而坐,这时匪兵送来了馒头和菜汤。丁小鬼嚼着馒头,也堵不住嘴:“这日子也好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咱这都是跟老八借光了!”
老八这时候也醒来,早就有匪兵给他送来吃的,周姑娘也跑来陪着看他吃东西,老八向周云霞提个奇怪的要求,吃完能不能把他带到关着哥哥们那笼子里,一直想和哥哥们结拜,却没有仪式,希望她能够帮忙满足他这个愿望。
周姑娘面露难色但还是满口答应了,"你吃饱,吃饱我就和哥哥们说说,就带你去”
她一溜烟跑到后院,二哥还在被窝里躺着搂着二嫂,她也不管那些,把周云雷扒拉醒。周云雷不耐烦的说:“啥事啊,你这一大早就来,二哥我还困呢!”周云霞把老八今早提的这个要求,说给二哥听。
周云雷听完‘噗嗤’乐了。“想不到这个书呆子这么重义气啊,就说我说的,给他们拿坛子酒,让兄弟带着他,限他进去一个时辰,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郑孝峰由周姑娘和俩个匪兵抱着酒坛子和酒碗走到寨院,眼尖的顺子一眼发现了,“哎,八弟,老八来了!”
匪兵把笼子打开,把老八让进去,几个人抱作一团。老八就把想补结拜仪式的事说了,大家都叫好。几个人依次割了中指,把血滴在一个碗内,然后分成八份浇上酒,一饮而尽。然后跪地三拜天地,大家同声高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天保把怀里的牛皮拿出来,用刀子切成八份,分给大家做个信物,表明如果确有宝藏其事,这宝藏能够有缘找到就是咱们八兄弟的。
老八告诉哥哥们,他答应留在天鹰寨,娶周云霞,好日子就在明天。大寨主和二寨主已经答应了,只要明天成亲,自然会放了哥哥们,但是还需要哥哥在这暂且委屈一天。
差不多一个时辰,就有匪兵来把老八请了出去。老八被带到后堂,就有人给他拿来新衣裳,带到大木盆里三四个匪兵开始给他脱衣洗澡,平生第一次碰见这待遇,浑身不自在,他几次拒绝匪兵的好意,但匪兵说大当家命令在前不敢有违,他只好任由他们给他搓洗。周云霞看着换了新装的郑孝峰,更加英俊,心中甚是欢喜。
天鹰寨的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寨门挂起了红艳艳的灯笼,该杀猪该宰羊,收拾场地的,搬桌子椅子的,装饰洞房的都忙活起来。
第二天一清早,俩个嫂子把小姑子打扮得光彩照人,周云霞如花似玉出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被人搀扶着和老八郑孝峰拜了天地。寨子的鞭炮开始炸天的响,混合着众人的叫好声。天保兄弟几个也被放出来,周云风给他们也换了行头,几个人笑不拢嘴看着自个兄弟娶了媳妇。临近几个山寨的没来的都送来贺礼,亲自到场的都和大寨主道喜寒暄,那个何大头后面跟着那个怂儿子也到场出席了婚礼。
酒宴很快就开始,周云风站起来客套:“舍妹大婚,谢众弟兄赏脸天鹰寨,兄弟们,话说多了都不如一碗梦头春(土匪行话指酒),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大家都站起来向寨主敬酒,纷纷干了这头碗酒,就把酒碗摔了。周云霞牵着郑孝峰的手,来给寨主哥哥和几位寨主敬酒,郑孝峰和新媳妇来到天保这桌,依次向哥哥们敬酒。当走过何大头身边时,周云霞却被何大头抓住了手,何大头对他儿子说:“你看看这个妞,爹说的不错吧,俊吧!可惜你没有那个命啊,搁大街上随便拉个臭要饭的就嫁了......”
周云霞想挣脱他的手硬是没有挣开,“何大爷怎么还要姑奶奶倒酒么!”话未说完就把酒壶里淋到他头上。
当他把周云霞抓住时,老五洪大春‘蹭’的从旁边桌站起来,天保没拦住。银强触景伤怀低头喝着闷酒,没注意老五从身边擦过去。
大春的眼睛瞪得溜圆,”把你的狗爪子拿了!干嘛,你这是要调戏人嘛!“何大头转回头看见一个怒目圆睁的汉子,这人以前没见过张嘴便骂:”你小子是哪根葱,信不信大爷我插了(杀死)你!”
“我是你五爷爷,我管你是谁,你把她松开!”
老五上去就用左手把他抓着八弟媳的手给捏住,何大头‘哎呦’一声把手松了。何大头的儿子掏出了盒子枪,就指着老五,老五说时迟那时快松开抓着他爹胳膊的手,身子一倾右手朝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这个小子本来吃喝嫖赌抽大烟,软趴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这一拳就把他打飞五六米远,枪也掉了甩出好远。
何大头掏出枪站起身顶着老五的头,早已看不下去的二寨主周云雷,一跃而起,翻过几张桌面,也把枪顶在何大头的脑袋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