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伙食十分的丰盛,不光有两个地地道道的大肉菜,红烧蹄膀和土豆炖鸡块,还有一坛子高粱酒。柱子从床上做起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端着酒碗,“从远伢子,这碗酒,叔敬你!”
“是我敬叔才对,”从远双手捧着酒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叔,我干了,你随意!”
“从远伢子,少喝酒,多吃菜,”李翠花说着给从远夹了一只大鸡腿,“今天这顿饭,还得感谢从远伢子你。”
“婶儿你说的这是啥话,”从远笑笑,“这顿饭我都没动手,是婶儿一个人辛辛苦苦做的,感谢我做啥?”
他将那只大鸡腿放到二娃的手里,拍拍他的脑袋:“二娃,快谢谢你娘做的这顿好吃的。”
“谢谢爹娘,谢谢姐姐,谢谢从远哥哥!”二娃懂事的感谢一番,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似的见到鸡腿挪不开眼,而是将鸡腿夹起来,放在漫秋儿的碗里,乖巧的说:“姐姐今天累坏了,应该吃个鸡腿补一补。”
“傻小子!”漫秋儿心头暖呼呼的,捏捏二娃的小脸蛋,“姐姐不累,二娃以后要多用脑子,别来回夹了,这只鸡腿自己吃吧。”
“恩!”二娃看了一眼温和的爹娘和含笑的哥哥姐姐,这才大口大口的吃起鸡腿来。
一家人开动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李翠花的做的菜色虽然不像漫秋儿做的菜色那样用心别致,但也是朴实的农家饭菜,地地道道的肉菜,香气扑鼻。
柱子看到三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高兴,这手里的酒碗就没停下来过。
李翠花见丈夫连连喝了好几碗,酒意都上头了,一把抢过丈夫的酒碗,放到一旁,轻声怪道:“手伤还没好就贪嘴,不要命了”
"呵呵,呵呵,翠花,今个我开心,看看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儿,有能耐,二娃,看到你哥姐了没?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爹娘不求你大富大贵,但求你不要惹是生非,在安分守己的情况下,给我努力念书,使劲儿念书,懂了没?"
柱子的声音在喝了酒之后有点大,震得坐在一旁的漫秋儿脑袋里面嗡嗡响。
二娃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他爹:“我知道了爹,我一定好好念书,将来做一个大官,将你和娘,姐姐,还有从远哥哥都接到家里去享福!”
“好小子!哈哈哈哈……”柱子哈哈大笑,兴致勃勃的看着从远,“从远伢子,你跟叔说说,猎那蟒蛇的过程,中不?”
“成!”从远喝了点酒,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这顿饭吃了很久,也吃的特别香,在漫秋儿的记忆中是印象十分深刻的一顿团圆饭了。
两个男人唠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这边李翠花看到了漫秋儿的一双手,惊的不轻。
“漫秋儿,你这是咋弄的?”李翠花心疼的捧起漫秋儿的手问。
“啊,今儿在后厨帮着削土豆来这,不小心弄伤了,”漫秋儿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么多伤口,是不是又在水里泡着了”李翠花略通医理,自然看的出来漫秋儿这伤砸来的。
“是呀娘,没事儿的,这是小伤,明后日就会好的,你别担心了。”漫秋儿道。
可李翠花心疼的不行,放下碗筷转身去西厢房里翻找起来。
她从西厢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碟子药汁。
“漫秋儿,把这药汁涂在手上,好得快!”李翠花说着将药汁往漫秋儿的受伤的地方涂抹过去。
药汁清清凉凉的,沾染到伤口上的时候会有稍稍有点刺激,但随后就适应了。
李翠花捧着漫秋儿的手,轻柔小心的吹了吹,让那些药汁快速干涸,这才皱着眉放下漫秋儿的手。
“漫秋儿,都是娘没用,让你受这等苦。”李翠花苦着脸说,“你刚来咱家的时候,细皮嫩肉,啥糙活都没做过,你看如今你这手,哎,都是娘不中用呀……”
“娘,你说什么呢!”漫秋儿挽住李翠花的手,义正言辞的道:“我这手咋了?明个好了不还是一双巧手吗?能做饭,能洗衣裳能赚钱就得了呗,要那么细嫩干啥?又不当饭吃!娘,咱一家人在一块,从来没急过眼,过得开心高兴,其乐融融的,就没啥不满足的!娘你还不知道我是啥人吗?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东西!”
她指指盘子里剩下的大块大块的肉说:“娘你看,上一次吃肉还是大年三十的时候呢,现在咱家要多少肉就能有多少肉,我再不济还能设个陷阱捕猎啥的呢,这就足够啦,娘,如今从远又来了咱家,咱家多了个帮手,要我说,从远就是咱家的福星!”
“是,是!”李翠花很赞同漫秋儿说的话,一脸动容的道:“漫秋儿你说得对,咱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就够了,现在不就是开始赚钱了吗?可娘和你爹没啥本事,当初只能让你们吃饱了饿不死,你看现在咱家能吃上肉,二娃还有了纸笔……不都是你和从远的功劳?娘总觉得有点愧疚……”
“娘你愧疚啥呢!”漫秋儿好笑道:“娘你也不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拼了命的照顾我和从远,我俩一个被野狼叼去了,一个发高烧烧死了,没有你,哪有如今的我们?我们今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娘你的善良和爱护,没有娘,就没有我和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