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1 / 1)

须臾,陶成便回来了,陶菀脚步略微有些匆匆地更在陶成身后离去。

人不多,四个轿夫,一个陶成,外加一个陶菀,疾步匆匆地朝着凤栖山庄赶,一路,陶菀的心一直悬着,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一手握着首,一手拿着竹管,深怕危险忽然出现在面前。

一个多时辰的颠簸,坐在轿的陶菀额头竟然沁出了一粒粒小汗珠,可见她是有多么的紧张啊。

当她出现在凤栖,和陶成一起出现在凤栖的时候,让看门的人惊讶万分,随后面色一个流转,变成了喜色,赶紧地去通报,陶菀可顾不得这些,楚风一旦没有同意和离,这凤栖她还算是半个主子,径直地进了庄子,当然其它的人她也一并的迎了进来。

这时候,楚风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陶菀微微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番几个人,这些人身的气息都颇为诡异。

“菀儿,你怎回来了?”楚风听得门外之人来报的时候,相当惊讶,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但现在却表现的欣喜。

陶菀也懒得和楚风客套,这面前的男子让她越来越陌生了,她来不得和他打太极了:“凤歌呢,我想见凤歌!”

楚风一听她回来张口是找凤歌,心忽而有一种感觉好像一道口子裂了开来,疑惑地问道:“凤歌没有回去陶庄吗?”

听闻,陶菀眉头一皱,难道真得是她太过担心,这才没有发现凤歌已经回去了吗?

不,不可能,她知道,越是担心只会越将某个人看成凤歌,但是她都没有,她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陶庄并没有凤歌的身影!”开口的是陶成,他见陶菀处于思索之,便替她回答了。

楚风出来之时,一直将目光放在陶菀的身,并未注意到她身后的陶成,但看到,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敛色:“小婿见过岳父,我们回屋里头说话。”言罢,便伸手扶着陶菀进屋。

陶成面色深沉地点点头,也不做多说,接下来等着陶菀开口了。

陶菀并不拒绝楚风的搀扶,她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楚风身后的四人,不对,刚才明明有五人,这才一会儿,另一个人去哪儿了?

还是她眼花啦?

陶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四个!

“楚风,你们刚才正在忙吗?”陶菀忽而转移话题问道,“最近有很多事吗?”

楚风温柔地开口道:“嗯,庄内经营的东西有好些出了差错,一直在忙乎,这种忙起来很容易焦头烂额,这个岳父也很清楚。”

陶成再次点头。

从进来的时候,他也觉得这凤栖变得有些怪异,总觉得这里面似乎在酝酿着一个不可思议的阴谋。

一行人进屋后,该退的都屏退了,只身下三个人。

陶菀不想在继续藏着掖着了,她开口问道:“楚风,告诉我,当初你找凤歌是为了何事?”

“菀儿,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凤歌吗?”楚风并没有直接回答陶菀的话,对于陶菀的问题,他一直躲躲藏藏,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陶菀轻轻一笑:“这还不是和你一样吗?你当初来见我的时候,不也是找凤歌吗?”

楚风神色微微闪现丝异样,稍即一闪而逝。

“楚风,告诉我,是不是凤歌出事了?他……”这个字,真得好悲伤,她发现她都说不出来,她变得有些哽咽,“他是不是,死了?”

楚风神色一闪,正想回答她的时候。

屋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

“庄主,晴涵夫人病情加重了,凤歌取回来的药无法压制她体内的毒素!”来者依旧是个不熟之人。

陶菀却捕捉到一个字眼,那是凤歌!

她赶紧地站起身子,走到那个侍卫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急迫地问道:“告诉我,凤歌去哪儿了?他取什么药?”

侍卫显然被陶菀的动作给吓到了,定神的时候,发现是夫人,朝着楚风看了一眼,见楚风没说什么,他才开口:“凤歌,他死了,他去所罗门基地取药的时候,身受重伤,当他把药交给长歌的时候,他在当着长歌的面跌落到悬崖之下!”

听闻这样的消息,陶菀整个人踉跄了几步,幸得楚风起身扶住。

陶菀幽幽地转过身,望着楚风:“我要见长歌,见长歌,让他过来!”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喊了出来。

所罗门基地,凤歌应该最为熟悉那个地方,怎会这么容易受伤,这么容易跌落悬崖之呢,况乎,取药,他们谁都可以去,只要凤歌将地图绘制给他们,为何他会奋不顾身的前去呢,是不是,是不是凤歌有什么东西捏在他们的手,所以他才会……

稍即,长歌便匆匆前来,见到陶菀的时候,面色带着一丝愧疚,他充满歉意地说道:“夫人,对不起,我没有将凤歌带回来!”

“你的意思是,凤歌真得死了?”陶菀不愿相信地质问道,三人成虎,一个接一个的说凤歌死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长歌点点头。

“楚风,你为什么让凤歌去,为什么?”陶菀回过身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在这儿除却凤歌,再也没有人能够全心全意对我好,会保护我,你这么做是将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能够保证你给我的人,还能有像凤歌那样不顾一切保护我的人吗?”

楚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只有凤歌会全心全意地去保护她,甚至不带一点利用,这点连他都做不到,但是若是凤歌不去,死得便是……

“夫人,凤歌有一句话让我告诉你!”长歌看了眼楚风,慢慢地说道,“他说,他爱你。”

他最后只留了这么三个字,可这三个字又是那么沉重。

对于凤歌,有很多不舍,他亦师亦友,亦兄长,还有那么一瞬间她对她动过一点小情,但那只是好感,可是他却一个爱字,全心全意地守着她。

整个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只留得陶菀轻声的哭泣只声,那一天,她应该强硬地让他留下来,那一天,她应该拒绝楚风的要求,那一天,她应该……

她幽幽地抬起头,望向楚风,不断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只因为晴涵种了落秋之毒?落秋的解药不应该在宫内那女人的手吗,怎会出现在所罗门?怎会?怎会?”

“你,你,你们都是凶手,都是杀害凤歌的凶手!”陶菀疯狂的怒吼道,究竟是她不了解所有的情况,还是他们太蠢,不知道这些都可能是一些人的计谋。

“菀儿,你冷静点,对于凤歌的死,我也很难受!”楚风拉住陶菀的身子,希望她不要伤着自己的身子,“菀儿,对不起。”

陶菀侧过头,冷冷一笑:“对不起?这么简单,凤歌死了,你的夫人——我陶菀也离死更近一步,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也没有考虑过我对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现在是凤歌死了,接下来是小翠,还是离歌?他们一个个都没了,接下来是不是陶庄,我的爹爹,我的二娘……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无处依靠,任由着你们的玩弄宰割?至从晴涵回来后,我从未在你身体味过被保护着感觉,整个人仿佛裸的站在日光之下,但是因为有他们,他们在替你弥补你忘记的关怀!”

“陶菀,这一切都和晴涵无关,她了落秋,在床躺了很多天了!”楚风强迫着陶菀镇定下来。

“晴涵,晴涵,你的眼只有晴涵,我算什么?算什么?”陶菀指着自己大声地喝斥着,忽而肚子猛地一阵疼痛,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道是要生了,不可能,不可能,孩子才7个月,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

陶成率先发现陶菀有些不对劲,见她一只手捂着小腹,立刻走到陶菀身边,一把推开楚风,搂着陶菀焦虑地问道:“菀儿,爹爹在这儿,你怎么了?”

陶菀一手抓着陶成的手臂,一手捂着肚子:“爹爹,菀儿肚子疼。”

难道要生了?

可是不是只有7个月吗?

“楚风,你愣着干嘛,你不是太夫吗?”陶成冷冷地说道,他后悔让陶菀嫁给楚风了,早知道当初应该为菀儿寻一门另外的婚约,也许她活得不会那么艰辛了。

楚风赶紧地回过身,伸手搭在陶菀的脉搏。

脉搏正常,并没什么异样。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陶菀,瞧她模样不想假装,她的嘴唇都已是一片苍白,额头都有一层汗珠留下来。

“怎么样?”陶成紧张地问道。

楚风摇摇头:“没什么样异样,胎儿没啥事,许是她是心绪乱,神思焦虑引起短暂性抽。”

“菀儿,不要想太多了,不然对你和孩子都不好!”陶成在一边安慰道,面色很是慈祥,“菀儿,放松些,过会会没事!”

陶菀咬着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爹爹,我们回去吧!”在刚才楚风为她把脉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怀疑,他似乎并不相信她真得是肚子疼,才多久啊,他越发不相信她了啊,果然两个人之间不能出现第三人。

所谓的小三的作用,在吹枕边风,怕现在楚风对她的一切都是某人枕边风吹得原因吧。

“菀儿,你这样怎么回去?”陶成不放心地说道,“要不去你自己院子歇一个晚,明儿个爹爹来接你?”

陶菀摇摇头:“爹爹,我怕明儿个你来接我的时候,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不如回去。”

也罢也罢,陶成也拗不过陶菀的执拗,也由着她去,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风是这么冷淡的态度,全然不顾陶菀。

这让他的懊悔之心更是严重:“菀儿,对不起。都是爹爹不好!”

“爹爹,我没事。”对于楚风的表现,她的心渐渐的冷了,哪有夫君见自己的妻子疼得那般难受,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幸亏陪她来的是陶成,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他们其他人看着她躺在地打滚了。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好。

还不是她一个人。

“爹爹,我们回去!”

陶成搀扶着陶菀朝着屋外走去,掠过楚风的时候,陶菀选择闭了眼睛。

他慢慢在践踏她爱他的心,在蹂躏她爱他的情,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这颗心,这份情,还能让他践踏蹂躏几次。

凤歌,对不起。若是没有遇见我,你还在。

每个人的心总会有一个即便伤你千百回,却依旧念念不忘的人。

楚风,在她心,让她始终无法将他抹去。

在所有人眼,很多都是她自找的,楚风明明对她不错啊,但是也只有她能够真正体会他是怎么再伤害她,一点点一寸寸地伤着她的心。

在她和陶成离去的时候,楚风没有阻拦,一丁点都没有拦下他们,当叶长歌想让他们去菀如院休息的时候,楚风开口是,长歌,现在晴涵那边需要人看着,你过去。

这样的话,是多么伤人心啊,妻不如妾,不如妾啊!

她强忍着痛楚,缓步地朝着凤栖山庄外走去。

“楚风,我等着你来取血!”陶菀竭尽全力说出这么几个字,这算是她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了,其它,她再也不想参加了,此外她还从怀掏出一只盒子,这只空盒子她一直带在身,她看了几眼,松开手,让它跌落在地,“你们皇家的事,与我们这些平民无瓜葛!”

“爹爹,我们回去吧!”陶菀靠在陶成的身,吃力地说道,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逼死陶菀的人,却是在她难受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

爹爹,此刻她真得像是她的父亲,满含关怀:“菀儿,若是真不行,留下来吧!”

陶菀摇头,她不要留下来,不要留在没有一个熟人的地方,不要留在没人保护她的地方,她还不想死,她还想活,她还欠着一个人的情,她要找到他,生要找到人,死要找到尸。

她的脾气真像她一样执拗,不愧是母女。

回去的时候,他们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却速度来时更为快速。

等得他们回到陶庄的时候,来回也才三个时辰左右,也说她在凤栖逗留的时间不足一炷香,作为凤栖山庄的庄主,竟然还没有邀请他的岳父喝一杯小茶,这般让他们在黑夜之离去。

“菀儿,现在好点了不?”

陶菀摇摇头,小腹的痛已经过去了,刚才的痛好似肚子里的孩子在为凤歌的离去而悲伤一般。

许是被外边的吵闹声给影响,已经睡下的二夫人披着一身外衣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这么快回来,很是诧异:“你们……”

陶成朝着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便也不在多说什么:“菀儿,快回屋里头歇着,这虽然是春天,晚还是冷,容易着凉。”

陶菀乖巧的点点头,在二夫人的丫环搀扶下,朝着所居院落走去,院子里灯光很亮,全然不似凤栖那般黑暗,好似院的人都在等着她一般。

待她推开门准备进屋的时候,小翠从偏方走了出来:“夫人,你终于回来了!”说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所有绷着的弦也都松了开来。

“嗯。让你担心了!”陶菀朝着小翠笑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悲伤,免得他们也担心难受。

“夫人,凤歌什么时候回来?”小翠忽而开口询问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可是她和离歌压根都没有看见法凤歌的身影。

陶菀的身形猛地一滞,她很想抱着小翠哭,和小翠倾述,凤歌不在这个世界了,可是她又于心不忍,她一个人难受够了,何必让孩子们都跟着难受呢,她冲着小翠笑笑:“没准儿还有事没有办妥,要过些天才会回来呢,我们在这儿等着他回来!”

“哦!”小翠怏怏地应了声,有道,“那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陶菀摇摇头,这沐阳离开没有多久,也这么几天而已,快马加鞭可能也才行走了一点点的路程,若是要回来的话,至少也要个一个多月。

“小翠,若是等小宝宝出来后,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去找他们可好?”陶菀现在有一种冲动,那是立刻去找他们,去有他们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诉一场。

小翠点点头:“那夫人,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离歌睡了没,他这些天总是做噩梦,以前凤歌在的时候,有凤歌照顾着他,现在凤歌没人,我去照顾她。”

离歌做恶梦?她最近一直想着凤歌的事,都不曾注意过离歌,她还是去看看那个孩子吧,她答应过寄之,要好好照顾离歌,至少在寄之来接他的时候,她要将一个活生生且完整的孩子交给他。

“小翠,你去歇着吧,我去看看离歌便是。红袖,你也回去伺候二娘,我自己能行。”陶菀将她们二人都打发了下去,但很快又叫住了小翠,“小翠,你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离歌。”

小翠回过身,小跑到陶菀的身边,扶着她朝着另一边的偏房走去,在门口之处,她们二人便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陶菀朝着小翠看了眼:“前几夜也是这样?”

“嗯!”小翠轻应了声,推开门。

陶菀缓步走到离歌的床前,这小孩子整个哭成了泪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小翠,去将门关。”

“母妃,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母妃……”离歌含着泪喊着,整个人不停的在床来回翻滚着,手也一直在半空乱抓。

陶菀坐到床沿,轻轻地唤道:“言儿,乖,母妃在,好好睡,言儿,你是在做梦,母妃在旁边,莫要哭!”

许是听到了陶菀的话,离歌竟然安静了下来,双手也不在胡乱挥舞,只是依旧有着低低地抽噎声,陶菀伸出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胸口,很是温和,同时还唱起了摇篮曲:“小宝贝快快睡,梦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小宝贝快快睡……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馨香播种摇篮下。”

很快离歌便停止了抽噎,安静的睡着了。

这让一边的小翠看得很是惊,平时她都是将离歌给唤醒,才行,可夫人竟然这么说了几句话,他乖乖睡了,夫人太厉害了。

只是,夫人刚才叫他言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什么母妃?

见离歌不再哭,不再闹,陶菀这才停下手的动作,朝着小翠招招手,轻声说道:“刚才听到的都忘记,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小翠虽然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从刚才的称呼,她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乖乖地点点头,离歌像个小弟弟,她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和他有关的,她都会只字不提。

“小翠,你先回去歇着,前几夜你都在照顾离歌,应该也没睡好觉,今儿个我在这儿陪着离歌便是!”

“夫人,还是你去休息吧,小翠没事,反正现在身体棒着很呢!”说着还朝着陶菀划了下当初凤歌教他们剑术。

“你这臭丫头,是在诅咒你家夫人身体不好吗?”陶菀板着脸故作严肃,这可把小翠丫头给急着了,她赶紧地摆手,有连连解释:“夫人,小翠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嗯?”离歌翻了个身子,发出了一个声音。

弄得陶菀和小翠两个人赶紧的停止说话,小翠还夸张地捂着嘴巴。

陶菀看着她的模样,轻轻一笑,小翠这丫头也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这样最好,至少不生疏:“小翠,快些去睡觉吧,在凤歌回来之前,我们两个轮流来照顾离歌吧。”

听着陶菀这么说,小翠也不在和她继续想推了:“夫人,那我去睡觉喽?”

“去吧,去吧!”陶菀故作不耐烦的朝着她摆摆手,“明儿个记得早点来叫醒我,免得这臭小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边有个人,他会觉得丢脸。”

“嗯!”

等着小翠离去后,陶菀将离歌往床里边抱了抱,自己便睡在了他的边,被子还残留着男性特有的气味,想必之前那几夜,是凤歌陪着他睡。

凤歌,凤歌,我欠了你,若是有来生,我和你不会错过,我爱的人是你,你爱的人也是我。

想着今天在凤栖山庄的消息,她的心又是一阵难受,凤歌真得离开了吗?

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会不在,她将刚搁在枕头边的那一块属于凤歌的玉佩拿在手,她还能感觉到面残留着凤歌的味道。

他少言寡语,但每次说话都会向着她,若是有危险,他也是守着她,他总会考虑到自己。

想着凤歌,她抑制不住心的悲伤,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敢哭出声,怕吵醒离歌,怕离歌会问她为什么,怕……她很怕,她最爱的那个人竟然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如今她为何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爱意呢?

天意弄人啊!

睡在里头的离歌又翻了个身子,却没有碰到她,陶菀也不敢多想了,免得真得吵醒离歌,她将玉佩放回到枕头边,如今她不离身的几样,都在这儿。

寄之的首,沐阳的竹管,凤歌的令牌与玉佩,还有慕川的藏铃,她身的东西再也没有楚风的东西,楚风的东西在她身太伤心,太伤情,不如不戴,不如不看。

她侧过身子,看着里边的离歌,小小的脸蛋已经能够看到寄之的影子了,眼睛还有些红肿,嘴巴一直嘟着,看着他这副模样,陶菀轻笑了声,闭眼睛,睡过去。

天亮之时,她依旧紧闭着眼睛睡着,离歌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看到面前一张脸的时候,惊讶了下,但看到她睡得很甜之时,他便不吵她,他朝着她的怀里拱了拱,但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她的小腹,她的怀里有着淡淡地清香,很好闻。

他知道他昨晚他又做噩梦了,那真实的噩梦,在不经意所有封尘的记忆,又卷土而来。他梦到她的母妃,她让李若,那个死在坏人手的姐姐带着他走,走得远远……

梦里听到那几声,言儿乖,母妃在,应该是,是身边的夫人姐姐,若是她能够成为自己的母妃好了,他窝在她的怀里嘴角弯弯,闭眼睛继续睡觉,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之汲取温暖。

陶菀醒来的时候,发现离歌正窝在她的怀里,她在他的额头亲了亲,便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要去找凤歌,可是她现在这样的身子如何去找,怎么去找?

也许只有动用他送给她的情报了,那儿或许会得知些许消息,她还要去找一个人,绯红楼的梦会现,凤歌离开之前曾说过让她去找这个女子。

只是她挺着个这么大肚子的人,该怎么逛呢,毕竟这女人容易惹麻烦,可现在的她即便是女伴男装也不像,这让她很是纠结。

如果让小翠去的话,这丫头这么小,没准会被人欺负,她懊恼地盯着手的这么玉佩,哎。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门去。

女人怎么了?孕妇怎么了?她要逛谁懒得了她,哼!

她有钱有势,谁怕谁。

一番梳洗打理后,她便来到前院和陶成借了几个人儿。

陶成也不多过问她要干什么,女儿长得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由着她去了,毕竟这些日子她也不好受,她要怎么释放,怎么释放心情吧。

“早些回来,莫要在外面逗留太久!”陶成在她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一番,“少去人拥挤的地方!”

陶菀点点头,这点她还是明白的,毕竟她一个孕妇带着一群家丁招摇过市够吸引人的了,若是还往人挤的地方去,那肯定是找自己的麻烦。

她还没那么蠢!

她最先去的地方并非是那绯红楼,而是永言当铺,接待她的也是以前的那个老掌柜。

“夫人,你可是来取钱?”老洪恭敬地问道,对于这个夫人,他呀,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评论,做事总是那么匪夷所思,让人震惊。

而今从凤栖传来的消息,他知道些许事,这夫人怕是不得他们庄主的喜了,当然以他这么个岁数,有些事他还是清楚的很,夫人脸伤疤怕来的也不是那么简单,好在这夫人似乎独具匠心,这桃花画的格外传神,让她整个人脱去了昔日的清秀,更多的是一个女人的娇媚。

陶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依据交于老洪:“给我准备一万两黄金,稍后我便回来取,时限一个时辰!”

这一次,她给他们时间准备。

老洪目光烁烁地看了眼他们的夫人,她要这么多黄金作何用?却也没有多问,让手下的人去准备了。

陶菀呢,则在家丁的簇拥下,朝着绯红楼走去,她仰起头望着那浑厚的几个字,轻笑了声。

她站在绯红楼的门口,并不进去,只是打量着门,这也太过冷清了,算是白日,也不该是这么个寂静,太有违常理了。

“大小姐,你来作什么?”有一个家丁实在忍不住了,好地询问道,今儿个随着这大小姐出来,他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不但是她这么有钱,而且还想着逛!

陶菀瞥了一眼身边的家丁,吐出一个字:“玩!”

众家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皆是怪地望着他们的大小姐,心思扭转千百,最终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个是大小姐遭遇凤栖山庄庄主的冷淡待遇,导致性情大变。第二是这凤栖山庄庄主在这儿藏了个妞儿,她来这儿找茬啊,但有一个家丁大脑忽而跳出一个有悖伦理的想法,那是他们的大小姐好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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