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娘慢走!”陶菀也不做挽留,毕竟现在她的确有事情需要问凤歌。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至少在明处只有他们两个,凤歌从怀掏出一份资料,交于陶菀:“看了,便烧毁。”
“好!”
“没有你说的老妪,但有个老头儿!”凤歌补充了一句。
陶菀皱着眉想想,当初葶苈穿得也跟男孩子一样,怕是为了掩人耳目,点点头算是明白。
“凤歌,我想问你些事,楚风的娘亲和寄国的过世的皇后是姐妹?”
凤歌微愣,反问道:“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事?”
陶菀用眼神示意此处不方便说:“是不是?”
凤歌点点头。
“那楚风的娘亲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凤歌依旧点头。
“那么妹妹的一家人呢?”
凤歌面色凝重地说道:“全部死了,全部被杀死,那时候楚风的姨娘还怀着孩子,但最终还是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你们确定真得是这样的吗?”陶菀快速地询问道,她太想知道有些事了,若是陶成他们真得不是敌人,她不应该出现在陶庄,不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凤歌抽动了下嘴角:“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陶菀颔首,面色很是紧张。
“从收集到的消息看,当初的事情是这般,有两批人分开追杀楚风和他娘亲,另一批人追杀楚风姨娘一家人,前者的事因为当初楚风亲眼见证,基本没有假,但后者有人曾见过楚风姨娘的儿子并没有死,而且全家似乎只死了一个男子。也说楚风的姨娘可能还活着。”凤歌一一说道,楚风也没有间断寻找她姨娘,他的表弟,他的表妹!
如此,原来如此。
陶成也许说得并不假。
“凤歌,楚风的姨娘已经死了,也许真得是死于难产,也许是死于宫里的那个人的手。”
“夫人,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凤歌,你能让小贝回去转告楚风吗,不要在把时间浪费在陶成身了,他救了他的姨娘,还照顾了他姨娘好多年!”陶菀沉重地说道。
这……
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惊讶的,凤歌也不例外,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的人,原来曾经一直活在他们的身边。
“他的表妹已经死了,是陶菀!”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震惊了,若不是陶菀去世,那么楚风所娶的妻子是她姨娘的女儿,只是……
“凤歌,你可以让楚风继续盯着陶成,但盯得不是陶成的人,而是看宫的人有没有找他,宫的那个人曾做过他的小妾。”
才来陶庄一天,可获取到的信息却足够让楚风等人消化了。
“告诉他,我能帮的这些了!”话毕,陶菀便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凤歌。
凤歌轻应了声,然后嘱咐她小心点,便悄然离去。
陶菀关门,将那一叠纸摊开,她一一看下去,发现小翠的玉佩竟然是苗族前族长(之前我都写了酋长,但后来发现这称呼有问题,便在这儿改了。)的物,但却在十五年前忽然发疯,后被一女子所救,两人在一起生活过,有一女儿,但后来他又回去了苗族,从此了无音讯。
又是十五年前。
所有的是都是从十五年前开始。
苗族人究竟是在酝酿着怎样一个大阴谋?
陶菀点燃蜡烛,将这一摞纸统统烧去,只留得一片灰烬。
人若太贪心,必定会毁灭自己,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至少知道了小翠的身份,她竟然和晴涵还是堂姐妹……
只是,需要告诉她吗?
现在告诉她合适吗?
罢了,她还是告诉小翠吧,至于小翠以后有什么决定让她自己去看着办了。
“小翠,进来!”陶菀轻轻唤了声。
门被推了开来,小翠稳重地走了进来:“夫人,有什么事?”
陶菀没有立刻说话,蠕动了下嘴巴,许久才开口:“小翠,我已经查到你的爹爹是谁了!”
“真得吗?”小翠的脸顿时闪现一片兴奋。
陶菀点点头:“你的爹爹是苗族前族长,也是现族长的哥哥,但是你爹爹下落不明!”
听得最后四个字,小翠的脸变失落:“夫人,你的意思是我爹爹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吗?”
“嗯!”陶菀轻应了声,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你还有亲人。”
小翠摇摇头,她不要那样的亲人,她的亲人都该很善良:“夫人,我不要坏人做亲人。”
“但你们终归是有血缘关系!你们身终究还是留着同一支脉的血。”陶菀幽幽地说道,她这不是在让小翠去晴涵那儿,她是想让告诉小翠,她的根在哪儿。
小翠依旧摇头:“夫人,纵使我和晴涵是堂姐妹,但我也不要这样的亲戚,爹爹是前组长,爹爹回去后下落不明,我不敢保证爹爹的不见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听闻,陶菀略有些讶异,她是该说小翠的想象力好,还是该说小翠考虑的细致。
“小翠,无论是哪种,我们的目地还是找到你爹爹最好!”陶菀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失望,也许你爹爹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你。”
凤栖山庄。
楚风听着陶菀让小贝带回来的消息,相当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走了这么多弯路,被绕了这么多条路,真当姜还是老的辣。
陶菀是他表妹,表妹,楚风细喃着这么几个字,忽而有一种怪的想法产生,让他变得有些恐慌,手的笔不小心落在了地。
如果陶菀不出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他的表妹不会死,是不是陶菀的出现才引起了这样的结果?
小楼一夜听风雨,不解情,却伤情,怎料一场梦。
陶菀发现自己竟然一夜睡不着,这是至怀孕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难道她认床?可以她马大哈这种性格怎么可能认床呢?
莫非想太多了?可是她也没想什么呀?很多事都与她无关,她操什么心?她只要保证自己安全行啊,等着和她有关了,再去操那份心不可以了!
她静坐在窗前,不断的自言自语,似在自我安慰一般。
“夫人,可曾醒了?”小翠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嗯,进来吧!”陶菀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说道,夜晚不要睡,白天困得要死,这不镜子的自己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她曾国宝了。
小翠端着一盆热水稳步进来,然后拧着帕子:“夫人,陶老爷和夫人请你去吃早点。”
陶菀又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应了声好,等吃了饭在睡觉吧,她悠悠想着,毕竟她可以饿,可肚子里的那货饿不得,她还是得好好的照顾它,让它健康成长。
她接过小翠递过来的帕子,使劲的搓了一把脸,然后对镜凝视,那簇桃花果然还在,她脱去了往日的清新,变得妩媚动人了,二夫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希望陶庄的人真得只是一不小心被牵扯在其的人。
不然……
陶菀洗漱后,在小翠的搀扶下朝着厅堂走去,陶成与二夫人已经端坐在那儿,等着她。
她一落座,便开了饭,本想着吃些荤菜,却被二夫人轻轻一瞪:“菀儿,早吃些清淡好,莫要总是吃大鱼大肉。”
陶菀怏怏地收回筷子,近夹了些菜,但她不得不说这儿的菜肴味道很好,好似都特意照着她的口味而做,稍即吃得欢畅起来。
“菀儿,听小翠说今儿个你要出去逛逛?”陶成微皱着眉沉着脸问道,“今天还是莫要出去为好,街有赶集,鱼龙混杂,容易伤着。”
陶菀点点头,她本是打算今儿个出去溜达溜达,奈何昨夜没有睡好,等饭后还是回去睡觉为好:“嗯,知道了,爹爹!”
因为身子的不便,她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连吃饭也不再似往日的狼吞虎咽,尽显端庄优雅。
这连她自己都显得有些惊讶,或许是心境的变化吧,觉得已经是孩子的娘亲了,怎可以像以往那么没规矩,毕竟每一个父母还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淑女,是优雅少爷,而不是野小子一个。
“爹,二娘,我吃好了,你们慢吃!”陶菀搁下筷子,接过丫环递来的被子漱了口,便安静的坐在位置,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长辈。
陶成,与她最初见到的时候,变得沧桑了许多,连那发丝之,她都能看到几丝白发,而二夫人的容颜虽依旧如往昔那般紧凑美丽,却多了一份淡泊,一份素净。
“菀儿,爹爹有些乏了,想要把这陶庄赠送于你姐妹两人!”饭后,陶成淡淡地说道,他累了这么久,找了这么久,该放下了,仇怨这些交给孩子们吧,他们若是不想结仇,那放下,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仍然执迷,那他只能在一边帮衬着些,他不想去追究过往的事了,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活着行。
听得这样的话,陶菀很是惊讶,这陶庄的生意遍布各地,虽不及凤栖,却也算是商业巨头了,而她又没有经商头脑,怎么打理?
“爹爹,这还是等着欢儿回来,咱们再做商量吧!”陶菀委婉地说着,“况乎,菀儿没有什么经商头脑,要是打理起陶庄,怕会败了爹爹的基业,还是请爹爹帮着打理为好。”
这次二夫人是站在陶菀这边,她不是贪着这些财:“老爷,你看菀儿和欢儿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不适合干这些活,还是你继续打理为好,等着她们轻松了,你在移交给她们。”
陶成沉默了一会儿,便点点头,他的确自私了点,想着把一切都抛开,让儿女们去承担,却忘记儿女们现在也算是身不由己:“也好。”
陶菀这才放心下来,若是她现在接收了陶庄,势必会引来很多麻烦,不如现在借着陶庄的势力,让自己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其余到时候再作打算。
和离,她和楚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得下去,她知道他要报仇,却不知道他究竟盘算着什么,他若想要保护她,不该将她一个人丢出来,他若想要算计人,也不该将她牵扯进去,不然,他不该和她说爱这个词。
因为若是你真得爱这个人,那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拼死保护到自己闭眼为止,而不是将她送到另一个地方,一个也不得知是不是很安全的地方。
她其实有些羡慕晴涵了,无论怎样,他都会把她考虑在其,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这样的感情若不是爱,那还是什么?
若是有一架天平,她应该是在低点,而晴涵是在高处,她都够不到。
“菀儿?你有心事?”二夫人见陶菀神色恹恹,满面忧伤,她是过来人,纵然明白她是为何而忧伤,“菀儿,回来了,过得开心点,有些东西,并没有自己所想的来得那么强烈。”二夫人说得较隐晦,譬如她对陶成,其实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爱,她当初爱的只是一副画面,一副俊男美女的画面,从而不断的告诉自己,有多爱有多爱,但清醒之时,她承认有爱,去完全没有那么强烈。如今只是一种彼此依赖。
陶菀敛下心神,望着面前两人的关切,轻摇头:“爹,二娘,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好,回去吧!”陶成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确能够从她的背影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一颦一笑,为了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所有的伤都会埋在心里。
他早该看出点什么,只是却一直被他给忽略了。
哎!陶成又是一声叹息。
错过,不过做错什么,而是过了时间,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陶菀回到东院的时候,离歌小子也凤歌在一起练武了,看到陶菀回来,满头大汗的小子立刻朝着她跑了过来,在接近她的时候,猛地停下脚步,以免冲撞到她。
这让凤歌颇为无奈,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分心,不过可见这小子是多么喜欢陶菀,一见面“夫人姐姐”“夫人姐姐”的叫个不停。
“又溜了?”陶菀摸摸离歌的头,宠溺地说道,“要是照你这么练下去,怕等我老了,你才能够保护我啊!”
离歌天真地朝着陶菀笑笑:“不会的,凤歌都说了,我也是练武天才,怎么会那么笨呢!”
这是凤歌插了一句:“给你点阳光,你灿烂起来了?还不快回来,练武!不然,罚你一天不吃饭。”
听得这样的惩罚,离歌朝着凤歌做了个鬼脸:“夫人姐姐不舍得的!”
“我很舍得!”陶菀笑着说道,这小子原来是仗着自己的喜欢才这么偷懒啊,“凤歌,若是他继续神游,那不许他吃饭。”
“夫人姐姐!”离歌拽着陶菀的衣角,颇为委屈地说道,“我要吃饭,不然没力气练武!”
“那现在去,只要你在凤歌规定的时间里,不跑神,肯定让你吃饱!”陶菀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遂转身对着小翠道,“你师傅不在,你也跟着凤歌一起学些基础吧。若不是我这笨重身体,我也想学。”
“嗯!”小翠乖巧地点点头,只有学好了功夫,才能找得到爹爹,才能够保护夫人,况乎凤歌对他们也好,也不会很严厉,师傅走得时候,也让她能够跟着凤歌学,学一些,女孩子在外头总需要有护身符。
“凤歌,那两个孩子交给你了,我去睡一觉!”说话间,她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个哈欠,她真得是疲惫至极。
凤歌点点头:“夫人,你好好休息着,若是有事唤一声,便可!”
“嗯!”陶菀应承了声,便挪动着笨拙的身子进了屋子,阖门,过一个人的时间。
借着打开的窗户,她望着院子那一大两小的人,轻轻的笑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多像一家人,至始至终不离不弃,如果当初和她朝夕相伴的人是凤歌,她也许是另外一种别开生面的生活,只是,感情这东西一不小心在某个点和某个人对了一眼,忘不了,楚风是在某个点和她对了。
弄清影,桃花纷纷落于剑人,剑身,凤歌舞剑竟然是分外的美丽。
若是有朝一日,她也想学这套剑法。
陶菀收回目光,躺回到床,和衣而眠。
当她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冰冷的触感给惊醒,睡梦的她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在她的脸缓缓的爬动着,一不小心,瞬间醒来。
入眼之人便是日思夜想的人,是她愿意成全的人,是她愿意不顾一切接受他安排的人。
惊讶之后,便是不解,她睁着眼睛直直的凝视着面前的这个人,随后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我想你了!”楚风温柔地说道,他坐在床沿,他的手在她的脸摩挲着,在那簇桃花,“一日不见,你变美丽了!”
“谢谢夸张。这是你们所给!”陶菀淡淡地回道,她望着他的脸,他的颜,“你一夜未眠?”她伸出手,在他的眼眶之处轻碰了下。
楚风抓住她的手,温柔的将那有些臃肿的手握在手:“你也是。”
话毕,两个人相视一笑。
“楚风,我想请你不要为难陶成了,可好?他没有那么多精力了。”她的心从来没有她嘴说得那么硬,她见不得一个人苍老的太迅速。
楚风回答她的话,也不摇头亦不点头。
陶菀也不勉强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连她都有怀疑,何况是他呢?
“你怎么来了?”陶菀再次询问道,他说他想她,这样的话很美好,能够甜到心窝里,可以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知道自己并不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她明白他这番话后,也许还有还有其它话需要交代。
楚风蠕动下嘴角,浅浅地一笑:“我想问你借一个人!”
问她借人?这,她没有什么人可以借他,况乎她的人不都是他弄来的吗?那么不是他的吗?何必有借?但她还是反问了一句:“谁?”
“凤歌!”楚风并不绕弯,截至了当地吐出凤歌的名字。
陶菀微微一蹙眉,楚风明知道自己最信任凤歌,也最明白只有凤歌在她身边,才能保得她周全,这次为何要将凤歌借走。
“你是谁?”陶菀身子微微往床里边挪动了下。
楚风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她变得好谨慎,他微微愣了下,随后打趣:“菀儿,你怎么连为夫都不认识了!”
陶菀目光呆滞了下,他是又多久没有打趣自己了,每一次他见到自己几乎都是有口难言,若是开了口,必定是有求于她,需要她帮他干点什么?
她有些怀疑了,楚风明明是一个决策于掌的人呢,怎么变得需要依靠起女人了,一次,二次,三次……
“哦?”陶菀眉头一挑,“你有和证明你是我的夫君?”
楚风伸手指了指她的腰:“这儿有一颗痣!”
她的身体从未有人见过,见过的也只有楚风了,他真是楚风!
“为何要借凤歌?”陶菀还是有许多不解,“你明知所有人我只信任凤歌,为何你要把他借走呢?想陷我入危险之?”
楚风宠溺地摸摸陶菀乱糟糟的头发:“菀儿,你想多了,凤歌以前是所罗门的人,有些事需要他帮忙。”
陶菀依旧还有些怀疑,却有找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便也不再问什么:“你去问凤歌吧!若是他愿意,我不说什么。”
“嗯!”楚风应了声,在陶菀的额亲了一口,“你继续休息,我去找他便是!”随即,站起身子,朝着屋外走去。
待得他将屋门阖,陶菀扯起嘴角又是一阵苦笑,他的确不是单纯的来看她,她下了床,站在窗前,望着院子的两个人。
两个小孩已经被支开。
陶菀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只见得他们面色很是凝重,这时,凤歌朝着她这边望来,愣了一会儿,随后若有若无的一笑。
他是决定回去帮助楚风了,是吗?
约莫片刻之后,楚风便离了开去,连一声道别都未曾和她说,她将目光投向凤歌。
凤歌朝着她这边走来,待走到窗前之时,他从怀里将该属于陶菀的令牌还给了她,又拿出一枚玉佩,交给陶菀,低语:“夫人,若是我五天不曾回来,也许表示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请替我拿着这玉佩去绯红楼找梦儿——梦会现。”
他的话,多像是遗言,像交代了一切一般。
陶菀紧张地问道:“凤歌,楚风究竟是要你去干什么?你可不可以不去?”
凤歌摇摇头,并不多说什么:“夫人,若是我真得不在了,记得不要恨楚风,他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真得只有我可以。”言毕,准备离去。
陶菀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凤歌,记得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
凤歌朝着她微微一笑,有她这么一句话,他也该知足了,他有多久没有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了。
“好!”
最简单的约定,却成了彼此的一种牵挂,有些人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伫立在心间。
陶菀望着凤歌潇洒离去的身影,心里灌满了满满的荒凉和害怕,她真得她若不仔细的瞧着他的身影,下一刻会看不见这个人。
凤歌能够感受到身后一双目光一直锁在他的身,他有一次的笑了,黑衣下的人不似往日那般阴暗,希望真得能有回来的机会。
“夫人,凤歌他是要去哪儿?”小翠推门进来有些不舍的问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陶菀摇摇头,随后又是微微一笑:“大概是五日。”只是她说得是多么的没有底气,她多怕第六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真不看到这个照顾了她这么久的男子,这个不会说太多话,有时候还会有点腼腆的男子。
“嗯哦!”小翠没有听出陶菀声音的颤抖,轻轻地应了声,便又走了出去,“那我和离歌现在继续练剑去,等着凤歌回来,验收。”
“嗯!”陶菀应得时候,忽然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她真的怕……
五天,时间的过得有些慢,她每天总会朝着院子里瞅瞅,看看他回来没,她从没有想到有一天除却楚风,她还会牵挂起另外一个男子,没有,没有,一直都是失望。
第五日傍晚,陶菀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时不时地朝着屋外看,外边一有动静,她转过头去看,没有,越来越失落,越来越害怕,连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吃饭期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陶成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询问道:“菀儿,你是在等什么?”
陶菀轻抿了下嘴唇,摇摇头,而后低头趴着饭。
“菀儿,你怎么尽吃白米饭?”二夫人也开了口,“若是有什么事,和爹爹二娘说说。”
她可以说吗?
凤歌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楚风那边的人也不见得有来通知,凤歌究竟是去哪儿了呢,究竟是去执行怎样的任务呢,不是说不再要所有的仇恨吗?不是说不再去管所罗门覆灭的事了吗?那又是什么样的事呢,让他这么奋不顾身的去呢?
楚风,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爹爹,你最近可有知道凤栖山庄有什么动静?”陶菀终究还是换了一种方式询问道。
陶成显然不知道她最想问的是什么:“没什么动静!”但随后看了一眼陶菀,眼好似有隐瞒着什么。
“爹爹,真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陶菀捕捉到陶成眼眸的犹豫,焦急地问道。
“凤栖山庄新娶的小妾似乎了落秋之毒!”
落秋,又是落秋,过不了秋天的毒?只是这次换做的是晴涵毒,但她怎会种落秋之毒呢?宫的人莫非想要利用晴涵来杀害楚风吗?难道凤歌回去,是为了落秋之事而回去吗?
“爹爹,可还有其他的事吗?”陶菀再次问道。
“菀儿,你究竟是想要什么?”陶成显然发现陶菀对于这事并不是很有兴趣,她似乎在寻求着另一件事。
“爹爹,你可知道凤歌的事?”
陶成摇摇头,随后疑惑地问道:“凤歌不是一直在东院吗?”
“没有啊!”陶菀否定,“他在五日前走了。”
陶成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可能,昨天午,我还见着他在院子里呆着。”
嗯?
陶菀也蹙起了眉头,不可能啊,若是凤歌回来,必定是会和自己说,陶成在院子看到的人究竟是谁,是谁装成了凤歌的样子,楚风他们究竟是在隐瞒着什么样的事儿?
“爹爹,你能够让人现在立刻送我回凤栖山庄吗?”陶菀急迫地说道,整个人也站了起来,双手撑在餐桌,殷切地期盼着陶成能够同意她的要求。
“菀儿,这天都黑了,现在回去并不安全。”陶成望了望屋外即将篱落的太阳,天边的云霄分外妖艳,好似血染一般,“好,我送你回去。”
“老爷,你……”二夫人很是不放心,这一老一少是怎么了,面色怎那般凝重呢?
“菀儿,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这找人送你去凤栖!”陶成搁下碗筷,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地朝着外边走去。
陶菀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险棋,若是这陶成有不轨之心,她毕竟陷入劫难之,若是没有,至少她暂且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