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嫁祸
从凤仪阁回来后,我缠着童颜教我武功心法和《天音独步》招数,《天玄心法》是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经过童颜的指点,内力也掌握了九成,运用自如。
学习招数的时候,童颜交给我一件兵器——琥珀朱绫花,同样是用寒冰玄铁而制,易伸易折,伸展开可作锋刃的匕首,又可作绫鞭,柔韧度极高。收缩时酷似一个翡翠玉环,可以带在手腕处。环边嵌有淡紫色琥珀,环上镶嵌一朵菱形寒骨所制的紫芒花瓣,每个花瓣可以卸下成为锋利的骨片。此花与琥珀朱绫棒有同工异曲,似刃非刃,似绫非绫。
童颜的琥珀朱绫棒嵌有十七个风口,每一处风口都暗藏着他自己特有的毒及解药,可以随风的吹动发出悠扬的玲珑声,棒身内特有妙门控制风口的闭合,使得童颜用毒出神入化。
这两样兵器都是天玄冰根据爱徒的禀性而制,均有妙门控制它们转易颠倒,柔芒不分,有意到随成的境界。
琥珀朱绫花一直留在绝尘谷。一来,叶飘絮极少下山在江湖走动,而且她秉性淳善,从不轻易伤人,也从不轻易使用武器;二来,大概天玄冰担心我不能适应叶飘絮潜在的武功,所以一直未提及此事。此次童颜下山,天玄冰曾特意嘱托他,若我有意习武,再将此花交给我。
童颜赶着回天山,只粗略讲解了《天音独步》中的九步。琥珀朱绫花灵巧轻便,配上独步中轻盈的招数,华而不骄,稳而不乱,虽然是第一次使用兵器,却有似曾相识之感,运用起来,得心应手,只是缺乏应变技巧。
闲暇时,由丹秋陪同我习武,替我喂招,我练的极其认真,倒不说天资聪慧,确实每一招每一式都收放自如,浑然天成,以至于连我自己都怀疑,我亦是叶飘絮,或者她与我本乃一人。
只是,我依然无法施展疗心术。
宅院清风湿润,茶烟轻扬。
黑陶香鼎清清淡淡飘散着檀木的幽香,清亮柔和的笛声悠扬传来,如鸣琴,如击玉,空灵婉转,仿佛是百啭千声,更如天籁之音。
烟锁竹枝下,萧蓦凤表龙姿,雍容雅态的斜靠在凉亭柱上,闲散地吹着笛曲,婉灵的笛声,随着春风,拂过碧蓝的水面,饶过虚华红尘,直飘向那天边去了。
如今,萧蓦清闲自由,每当我与丹秋练武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吹着缥缈如烟的笛曲或者静静地闭目养神,阳光柔和的洒落在他身上,照得他细长的睫毛笼上一层光晕,如画一般的男子。
累得时候,只要抬眼便可以看见他,枯燥的招式便不再显得瞀闷。一个动作我可以反复舞上一百次,甚至五百次,力求做到最完美。利刃在手,分毫微差,生死一线。我不能出现一丝致命的差池。
十天前,穆伊撤回了暗藏在安乙奚府上的内应,隐埋在世子府周边的探子倒是一个没少,似乎依然对萧蓦和我虎视眈眈。
羽翼玉楼更像是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一般,没有人知道它在那里,除了知道龚雅文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消息。
皇上迫于朝中舆论的压力,与萧蓦商议后,已将他失明的事情公布,京都反倒出奇的平静,就连登门访病的人都少之又少,只有薛华海,碧清,月娘和杜亦君经常到府上走动。
笛曲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一晃已经落在萧蓦面前,是影逸。我收起琥珀朱绫花带在手上,接过丹秋递过来的帕子胡乱的擦把汗,跟了过去。
萧蓦将琼笛放在石桌上,淡淡地问:“什么事?”
影逸正容亢色地道:“昨夜寅时三刻,有人夜袭老张的住处,三名隐士受伤,好在伤势不重,老张也安然无恙。一共来了十人,当场死亡八人,余二人被俘后服毒自尽,暂时没有查到夜袭者的来历。是否先将老张转移地方?”
老张便是当时被影逸偷梁换柱从黑狼手下救回来的厨子,现安置一处极隐秘的地方。
“不需转移地方了,”萧蓦淡淡地笑着,“派人好好看护着便是。交代影魂他们多注意些朝中和延边的局势。”
影逸领了任务便飞墙消失了。
我若有所思的道:“昨夜的袭击者肯定不是穆伊派去的。”若是穆伊意图杀人灭口,既然查出老张所在之处,一定会一举歼灭,不会只派去十人,而且她忌惮疗心术,定然不会杀老张。老张与安乙奚拴在一线,我身边的每一人都等于是我的底线所在,穆伊是瞻前顾后之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萧蓦满意的点点头,赞赏道:“潼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朝中与穆伊不合之人一定会借此事件惹出事端,不过,这次穆伊肯定会更警惕,有人暗中敲边鼓,艾仪良的冤案差不多就要解决了。”
“噢?莫非朝中有方宏或者艾仪良的旧部,暗中帮着我们?”
萧蓦微笑着摇了摇头,朝我伸手手掌,我赶紧将手放在上面,他轻轻地揉着我的手指,拉着我坐在他旁边,轻声道:“这几年,明轩会馆有一部分才识不俗的学子参入朝政,虽然都是下品官员,但也要有人保荐才能入仕,奇怪的是,他们均出自明轩会馆,每个保荐的人却各不相同,而保荐人的身份都清清白白,没有丝毫可疑之处,有两个甚至是我父亲所推举的,”萧蓦笑了笑,又道,“我父亲做事向来秉公守职,他那些心思别人会说他伪善,可我还是清楚的。我曾怀疑宫中有人与羽翼玉楼勾结,所以特意将廖沙囚在宫中的死牢,意图引出宫中暗藏的黑手,却不料羽翼玉楼的人很沉得住气,竟然对廖沙不闻不问,让我无法查起。”
“那……这次的事是龚雅文所指使的?”我有点不可思议,龚雅文究竟是什么人,若他如此清楚朝中要事,甚至利用后宫之中的风尘旧事,那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十有**,不过穆伊也不是素主。”
“龚雅文既然料事如神,怎会做出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情?”我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咱们以静制动,可不代表穆伊不会着急。”萧蓦漠然地说着,“若真是龚雅文,那这招就叫投石问路。”
“要不要把碧清接过来住几天,我总是不放心。”虽然童颜走之前妥善安置了碧清,毒药解药交给我一大堆,甚至连大皇子府上都被萧蓦安插了暗桩,但我看不到人,心里仍是不踏实。
萧蓦轻轻的刮了下我的鼻头,道:“傻潼儿,宫里比这里更安全,若有人下手,绝对不会在行宫内,刚夸过你就变笨了。”
我嘟着嘴,道:“那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好了,我还落得清静。”
萧蓦淡淡地笑着,云雾迷蒙的眼睛飘向远方,“龚雅文一定就在咱们眼皮底下,他绝非池中之物。岵城的恶疾应是他派人故意使之肆虐成灾,意在霍乱民心,虽被你轻而易举的解决,但他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水域受损,即便垦荒屯田,南方近三年内怕是无法恢复往年的昌盛之境,况且国库为此颁发不少救济款,连连降低南方赋税。虽然现在国势稳定,但若是邻国来犯,危殆必至。”
我抬手揉开他紧皱的眉头,嗔道:“答应过我好好养病,不操心国事的,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绕了你了,等师兄回来医好你的眼睛,你爱干什么都随你。”
萧蓦轻轻地笑道:“什么都随我吗?”
“嗯。”我忍不住翻翻眼皮,白了他一眼,只要他用这种慵懒的嗓音对我说话,就准没好事。
“嫁给我。”
心猛地漏掉一拍,萧蓦极认真的瞅着我,双臂将我向怀里拥了拥,拉近我俩的距离,没有焦距的双眸仍然盯得我难受。
我忍着羞涩又满足的笑意,嗔道:“我还以为你吃干抹净不打算承认了呢。”
萧蓦勾起唇角,从怀里掏出蝴蝶钗头步摇,柔风细雨的嗓音夹杂着隐隐地笑意,低声道:“可你以前拒绝过我。”
“蓦,我才发现,你竟然会记仇的,那你也拒绝我一次,别娶我好了,”我又羞又恼得锤着他的胸膛。
萧蓦低声笑着,抓住我的两只手按在他胸口上,柔软的声音沉淀着颤抖和柔情,“潼儿,你看,只要我想着你,这里就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强健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的布料传递到手心,柔暖的温度从手心汩汩流入了我的心底。萧蓦并不是那种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可他一说,我一般都会在他特有的慵懒诱人的嗓音下中电而死。
萧蓦摸索着将发簪小心翼翼地插在我的珠髻上,手指怜惜的缠绕着肩上的一绺长发,柔声道:“没我的批准,不准拔下来。”
“难不成连睡觉都要戴着?”我嗔道,心底洋溢着满满的柔情和幸福。
萧蓦隐隐地笑出声,凑近我耳朵低声道:“睡觉时,你身上的每件东西不都是我帮你取下来的吗?”
我‘腾’地又锤了他一拳,萧蓦苦着脸,咳了一声,我赶忙过去揉着他胸口,紧张道:“蓦,没事吧,打疼你了?”
“潼儿的手劲儿越来越大了,再过几天岂不要谋杀亲夫?”萧蓦吐口气,幽怨地道。
瞟到他含笑的眉眼,“这对你来说也算重,少来了。”我忍不住又拍了他一掌,这一次下意识的柔了很多。
“我可没说是我,是你自己说的。”这次不止萧蓦笑起来,就连早已免疫我俩温绵情话的丹秋都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
“二弟,”雄厚混成的声音传进来。
深邃五官,绛黑轻衣,戎毛皮屦战靴。褐色杏子眼,额头微宽,麦色皮肤,身材壮实。那人蓄着刚及背心的长发,碎发飞扬,左右两旁有两绺不易察觉的酒红色。
身后跟着诚惶诚恐的赵管家。
萧蓦望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皱眉,偏头淡淡地道:“大哥?”
ps:偶没有贪玩啊,偶家老人病危到病逝,偶想睡觉都米有时间。
凑空写了这么多,大家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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