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地球已经毁灭的位面历史中,大唐朝长孙皇后,正如叶启口中所言,由于早年生育的关系,隔一段时间便生一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有三子四女,导致本来就不是很强盛的身体耗费了大量的生命力,加上遗传病的频繁发作,活了三十六岁便撒手人寰。
而这个位面的美丽皇后,在得到叶启以灵针度穴术补充缺失生命力的情况下,年轻的身躯将很快地恢复过来,寿命将大大地得到延长,有这个贤德皇后存在的大唐皇朝,日后将会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局面。
虽然说内宫不得干政,但这位长孙皇后的影响力却是空前绝后的,实际上,另外一个位面历史中的长孙皇后如果不是那么早夭的话,大唐朝很可能会走上另外一个轨迹,而不是像因果循环一般不停地上演玄武门事变之态。
不得不说的是,唐朝李氏皇族上到李渊,下到后来的唐玄宗,牙口都好的不得了,萝莉、御姐、人妻、少妇甚至儿媳妇几乎都一个不落纳入后宫宠幸,简直是种马中的战斗机,所谓的脏唐臭汉,在这方面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就长孙氏这个李世民钟爱一生的皇后而言,十三岁便嫁给了李世民玩萝莉养成,一直到成为绝美的少妇,在十七岁生下了长子李承乾,陪着当年的秦王一路风风雨雨走来,如今又渐渐成为性感成熟的御姐,可以说把最美的年华都给了他,难怪李世民虽然后宫佳丽众多,最宠爱敬重的却唯独长孙氏一人。
与李世民约定好明日的施针时间,叶启也就不做电灯泡打搅人家两夫妻秀恩爱的时间,直接告辞出宫,在朱雀门与秦怀玉等汇合,回秦府而去。
来的时候两辆车,回的时候却是一辆车,叶启与秦怀玉等挤在一起,分两排而坐,车厢比较大,倒也没有狭窄的感觉。
“今日见了太子,虽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某却是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孙宾在车厢中唠叨道,“感觉他就像个面具人似得,害的某也不停陪着笑脸,差点脸都抽筋了。”
“太子自小便被圣上寄以厚望,调来秦王府十八学士中最为厉害的陆德明与孔颖达这两位儒学大师进行教导,自然学问和礼仪都无可挑剔,只是文人那一套,吾等武人不习惯也是正常。”秦怀玉嘻嘻笑道。“今年正月时,十七岁的太子刚娶了秘书丞苏亶长女苏氏为太子妃,圣上为此大宴群臣,各有赐帛庆祝,热闹得很。”
“皇宫大院太拘束啦,不如吾等在外自在逍遥。”孙宾靠在车厢壁上,手里上下抛玩着一个果子,懒洋洋地道。“看起来你倒是蛮清楚太子的事情。”
“某这般子弟,时时都被家长耳提面命要向某某某学习谈吐学识什么的,太子自然是榜样来着,不过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大家都认为太子是一名优秀的储君,值得作为大家的楷模。”秦怀玉笑道。“只是,要某像太子那样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短时间还行,长时间真受不了。”
“太子,嘿,真是个苦逼的哥儿呀。”孙宾笑叹道。
“那孩儿活得挺郁闷。”张果吐了句,“温和外表下有一份蠢蠢欲动的向往自由的野性,或者说,笼中的鸟儿对天空的渴望。”
“被困在金丝鸟笼里的金丝雀,纵使衣食无忧,也会向往笼外蔚蓝的天空。”叶启淡淡地道。“任何人,骨子里都是向往自由的,只是给现实禁锢了罢了,为了生存,为了给家人争取更好的生活资源,都已经拼上了全力,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挣开枷锁展翅飞翔的机会。”
“因此如果不调整好心态,被压抑得久了,心里,便容易出问题。”
之后的几天,叶启均准时为太上皇和长孙皇后续针治疗,与李世民相处得久了,彼此也便熟络了起来,陌生感消散之后,交流起来也就容易得多。
在陪同叶启进宫的同时,孙宾这二百五的性格居然意外地受欢迎,认识了一大堆的皇子皇女,经常惹得一堆小屁孩咯咯直笑。
至于张果,已经成为公主们心目中最好玩最可爱的吉祥物,各种各样的美酒不要钱地往它身边送,只是这蝙蝠也是神奇,居然有千杯不醉的技能,所有喝下的酒都被它在体内转换为真气能量储存了起来。
太上皇李渊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出人意料地无任何过激的反应,每日不是登高望远俯瞰整个长安,便是饮酒作乐泛舟太液池,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启郎,你看朕这大明宫如何?”太液池上,李渊与叶启坐于舟上,茶香袅袅,身前黑白棋盘上棋子遍布。
“富丽堂皇,不过,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如今说来可笑,李渊这个帝国太上皇临死之前,最为说得来的,竟是这黑发垂肩的冷清少年。
至于李世民,来探望了几次,都给他不耐烦地打发了。
这两父子的隔阂,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消除。
“是啊,不过身外物尔。”李渊摇头一笑,随手落子,“朕活到如今的岁数,也看透了这世情,恍惚间几十年眨眼而过,以前执着的功业名利,都不再重要了,但启郎你还年轻得很,就不要学朕般暮气沉沉,没什么追求吧?”
“某一直都有追求。”叶启淡然一笑,“探索宇宙的法则,研究星空的奥秘,某无时无刻都在心中揣摩演算。”
李渊一怔,问道:“启郎已二十有一,成家立业也该妥善安排了吧,这些也不妨碍你对于天地的研究。”
“若某想要所谓的财富和美女,几乎唾手可得,这些东西在普通人眼中自然重要无比,在某心中,却是不值一提。”叶启道,“某如今的境界,活上几百岁不成问题,到时红颜老去徒增悲伤,何必。”
“朕倒是忘了,启郎非是凡俗之人,追求的东西不是吾等凡人所能与之相比。”李渊叹道,心中对于长生的叶启很是羡慕,只是自己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大罗金仙也无力让自己枯木逢春,能够无病无痛地终老,已经是莫大的幸福。“长生啊,这是多少凡人向往的事情,朕却是没这等福分了。”
“长生不一定就会幸福,当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亲人一一逝去,却只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那分孤寂,又与何人说?”
“不管如何,能长寿总是好的,时间多了,知道的东西也就更多,不说别的,便是懂得的技艺便可多上几样,可创造出更进步的事物,推动国家朝富强的方向发展。”李渊笑道。
“国家,嗯,很有趣的名词。”叶启想起自己曾所处的时代,也是一个个势力虎踞龙盘,大大小小的星球和许许多多的国家联合起来组成了对抗银河系其他旋臂上的外星势力,说到底,人是社会性的动物,都需要群居群力来发展壮大,个人的能力再强,在国家的洪流中,不过是河中沙砾罢了。
只是如今的自己,与这个世界可谓格格不入,体内强大的能量挥手间可毁灭山峦,撕裂大地,因此他对普通人之间的斗争毫无兴趣,就像大象懒得去理会蚂蚁一般。
当然这样的话,生活便少了许多乐趣。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叶启随手一招,湖面上一大团的水被他用神念包裹,在李渊面前直接化为一副长方形的水屏,叶启再召来湖底的泥沙,直接在水屏上展开一副唐朝时期的世界地图。
“看,这是现在咱们的大唐疆域。”叶启改变了水屏中大唐疆域的颜色进行提示,“不说四周土谷浑、吐蕃、突厥等国家,便是北上的俄罗斯疆域便是大唐的两倍,再往西走,便是欧洲,大大小小几百个国家林立,而这里,北美洲疆域之大,土地苍茫无边,资源丰富无比,若大唐只顾着天朝上国的美梦不思进取,日后这大片的土地便便宜了那些土著。看到这些,某就觉得,大唐真没什么可以值得自傲的,不趁着现在面临盛世的机会想办法发展国力去争取更多的土地来壮大自己,日后自有后悔之日。”
“大唐居然这么小?”李渊看得冷汗淋漓。
“嗯,对河流来说,沙砾很渺小,对大海来说,游鱼不值一提,某展示此世界地图,只是想让太上皇知道,国家如果固步自封,缺乏冒险精神,日后的衰败是自然的,因为周围太多的国家虎视眈眈。”叶启当初可是看多了身为一国之主却耽于安乐被外敌覆灭的悲剧,便是某些一星之主,没有强大的保护自己星球的军事实力,沦为炮灰走狗的比比皆是。“说白了,弱小是原罪,强大才能幸存。”
弱肉强食,是最为残酷的真理。用再多华丽的语言都无法掩盖这样的真实。
“启郎可否将其描绘下来?朕得好好跟那孽子谈谈。”李渊肃然道。
“可以,某今晚回去弄好,明天送过来给你。”启郎点了点头,“最重要的是大海,一面发展国力,一面探索大海,我们的世界,百分之七十一为海洋,百分之二十九为陆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闭关锁国,那纯粹是找死之道,必须时时保持这本国文明的先进性,比如钢铁铸造、农耕技术、军械制造等机密定要保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在某看来,和亲之策是最为失败之策,以女子之身来换取暂时的和平,是为男儿的奇耻大辱,将工匠与知识跟着和亲之时输送给别的国家,让他国更快地发展富强起来更是脑袋给驴踢了!”
李渊苦笑,抚须道:“西汉时期已有和亲之策,也是迫不得已,若无和亲之策缓外敌之势,何来汉高祖七十年休养生息。”
“是么?某所知道一王朝,享国二百七十六年,共传十二世,历十六帝,无论哪一个在朝皇帝,都秉承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叶启冷笑,挥手间将水屏撤去,“从开国皇帝到最后一个皇帝,都将自己的都城定在与敌人最近的疆域,死战不退,无外戚,无和亲,无岁币,极盛时国土面积约达一千万平方公里。如此王朝,才是真正的铁血皇朝!”
李渊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震撼之色久久未散。
“竟有如斯铁骨铮铮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