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方调兵遣将、南方枕戈待旦的时候,作为南方自治政府最高决策者的白泽,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外出视察。
这一次,白泽要去的是南阳。
对于白泽的这一决定,身边的人都表示反对,从东方岚四女,到警卫营营长淳于统、驻守武昌的20旅旅长司马博、驻守汉口汉阳的21旅旅长柳山彤都表示反对,甚至是驻防南阳的12师师长段龙得知后都发来电报表示反对。而他们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安全。
眼看着南北双方就要开打了,作为南方最高指挥官,你不在武汉好好待着你跑南阳去干什么?知不知道南阳那是什么地方,马上就变前线了!你跑过去那不是给战士们压力么。现在我们都恨不得你把行辕往南边挪一下,你倒好,还往北边凑。就算你是去鼓舞士气的,但作为专为打仗而培养的生化战士还需要这样的方式来鼓气么?
可白泽是执意要去,认为他在前线能更快更好的了解敌情,从而能及时的调动兵力进攻或补防,还说如果是南下那我还不如待在武汉呢。就这样一方是坚持要去,另一方是坚决反对,双方相持不下。最后东方岚他们后退一步:白泽可以北上,但只能走水路溯汉水而上,而且不能到南阳,只能到襄阳,如果视察未结束南北双方就开打了,那么无论白泽在哪里、在干什么都必须立即登船南下返回武汉。
白泽考虑过后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最终这次视察得以实行。为了这次视察出行,白泽把原轮船招商局的内河渡轮调了5艘到武汉。而东方岚不但自己从南昌赶回武汉,还召回了在长沙的南宫薇。
1890年11月22日,农历十一月十一,小雪。白泽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视察。随行的人除了东方岚四女就是警卫营长淳于统,其外还有一个警卫连随行。像湖北省长、武汉市长什么的,白泽根本就没想过说要带他们下去视察。
早上,渡轮从武昌码头出发。汉水河口,白泽凝望着汉口,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东方岚问他怎么了,白泽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一路无话,众人欣赏着汉水两岸的景色,到下午白泽缓过来的时候,船队到达了今天在驻地:汉川县。为安全考虑,一行人出发前就已经决定好了晚上是不行船的,所以今天他们将在汉川县驻扎。
第二天一早,船队继续出发北上,当天下午抵达视察第一站:仙桃市。
仙桃市原为沔阳州,白泽起事后按前世的行政区域、地名进行更改,于是沔阳州就成了仙桃市,不过仙桃没有如前世那样是省直管市,而是地级市,下辖天门县、潜江县、洪湖县、汉南县(后世武汉汉南区)四个县。
仙桃的市长叫胡达,是培养中心分配的,白泽并没有见过。不仅仅是胡达,其他市县的别说是市长、县长了,就是省长,白泽也就只见过湖北省长祝华剑,其他九个省的省长还真的没见过,连名字都没记全呢。
白泽从码头上岸后并没有去市政府,而是在市区里四处走走看看。现在的仙桃市区显得有些残旧,主要是一些民居显得很破旧,街道在白泽的眼里很是狭小,街道两边有不少的小吃摊的开档,不过行人并没有多少,而且没看到有什么乞丐之类的。在武昌白泽都看到过乞丐而这里却没有,所以他以为是胡达事先下了功夫把人驱赶走了,不过白泽也没有说什么。
白泽看到东方岚四女时不时的转目盯着路边的小吃摊就笑了一下,东方岚见到白泽笑了也是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不过南宫薇则是眼定定的看着白泽,满是期待的眼神。白泽很想让她们过去,但现在却不是时候,所以白泽轻轻的摇了摇头。南宫薇一见,马上摆了个么么哒的表情,眼中的泪水仿佛就要落下来了。不过白泽还是拒绝了。见此,南宫薇只好收起她的卖萌,垂头丧气的吊在队伍后面。
一行人穿过城区出了城南门后,见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无数的人正在工地上劳动着——这是仙桃市的新城区。
其实不仅仅是仙桃,在南方的各市县,都在进行这同样的事情。这是白泽的城区改造计划中的一部分。白泽的计划是在现有城区的旁边,或者说是在各市县的城墙以外择地建设新城区。当新城区建好后,就会着手改造旧城区:把那些规模小又破旧而且没有保留价值的民居、店铺等建筑拆掉,如果是阻挡交通道路且又没什么保留价值的也会被拆掉,而这些被拆迁的人就会被要求搬迁到新城区,被拆掉的房子政府给他们置换。旧城区里剩下的那些规模较大、保存完好的建筑则会保护起来。并规定即使是私人的宅子,也必须要有保护、修葺的计划,如果没有政府同意私人不能更改布局,更不能拆除。
在白泽的规划中,城市化是要搞的,但白泽要的不是众多的大城市,而是小城大镇——大城市还是需要的,但不是每座城市都会向大城市发展,即使是大城市常住人口也不会很多,像前世北、广、上这样的常住人口千万级别的城市甚至都有可能不会出现。
所谓的小城大镇,就是城区的常住人口不多而镇的人口多。可能市区就40、50万,县城就10多万、20多万,市区、县城周边25公里范围内的镇(不包括下面的村)常住人口却有5、6万。市区县城与镇之间则有健全的交通设施,包括城际轻轨、免费高速公路、公共汽车等等——当然,这个规划是针对东部人口密集的省份,对于西部人口稀少的省份则是另一回事。
人口不多那城区面积也小啊,不像个城市啊,那怎么办呢?——有办法!人口少是吧,那我就把建筑的面积弄得大一点:
哦,你这栋楼是占地3亩计划建20层,那别20层了,建10层吧,我批给你6亩地,你建20层如果地震来了多吓人啊;
哦,这一片地是打算出售给人们自己建房子的,单块100平方,那别100平方了,定500平方吧,不够就把地界往外移,咱也让老百姓们住住带花园的小别墅;
哦,那一块地是用来建廉租房的,30平方的单间,那别搞单间了,把旁边的也划过来,咱们上60平方的套房,一厅、一房、一厨、一卫、一阳台。
什么,你说人们或买、或建、或租,都有房子住了,没办法再扩建城区了?
怎么可能!你看我的:这条街计划是双向四车道的,那别四车道了,改六车道吧;那个公园占地20亩,那别20亩了,搞50亩吧;什么,整个城区才3个公园?别啊,咱们搞10个,把城市建在森林里;把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小区往外挪一下,咱们要在这些地方建公共足球场、篮球场群、游泳馆、电影院……
白泽不知道自己定的目标能不能实现,但他现在正在朝着目标做着,最后或许是成功,或许是失败,谁知道呢!谁在乎呢!
或许是天见犹怜,最终白泽所定下的目标还是实现了,市区县城的常住人口普遍是在15—45万范围内。人数不多,城区却不小,道路很宽,各种公共设施一个连一个,森林覆盖率高。城区的房价也并不高,甚至有的还没有下面一些镇的房价高。而且小城大镇也造成了日后中国不少公司企业的总部是在一个不怎么出名的镇上,就因此后人们常常吐槽:哥所在的公司“假假地”也是世界500强,总部却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镇,回家跟亲戚门说起,结果都是一副“没听说过”的表情,郁闷死哥了!
白泽问胡达有什么困难没有。胡达回答说:“主要是人手不足,工地上缺人,行政也缺人,就像新城区建设,我们市连乞丐都拉来了还是不够。其实我们市有很多计划,不仅仅这么一个新城区建设,但就是没有人手都开展不了,市周边的辖镇都只是派了三五个人,基本上什么事都干不了。理事长,您看能不能多拔点人给我!我不要多,给我200个就够了。”
白泽听了笑骂到:“你这是要打劫啊你,别说就你这缺人,其他地方一样缺人。就连我身边的总理事会也不过30来个人,哪里还有富余的人给你!”
下面的行政人员不足白泽是知道的。全部才培养了5万名行政人员,南方却有十个省,平均一个省也就5000人。像湖北这样的,在前世湖北不算市辖区就有12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24个县级市、37个县、2个自治县,5000人一平均每个市、县就66个人——66个人能干什么,前世一个镇政府可能都不止这么点人。如果县下面管辖着5个镇,那县、镇平均就只有11个人,能干什么事?——现实是一个县管辖的镇,平均可不止5个。
白泽见胡达欲言又止的,就说:“你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胡达一咬牙,说:“理事长,要不您让我用俘虏的那些清廷官员吧!您放心,不是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员,甚至不是那些有品级的,只要那些府衙的小吏。这些小吏虽然没有品级,但据我了解,他们都是干基层工作的,如果能把他们拉过来,那我们的工作要加快不少。”
白泽听后想了想,说:“现在这个我还没办法告诉能不能,我要认真考虑过之后才能决定。在我没做出决定之前,你不能启用那些旧吏。”对胡达说完有转对西门琳说:“记录好这个事情,我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前面胡达所说的收容城市里的乞丐参与城市建设也记下来,转发各地。”
在新城区工地看过之后,白泽一行人就会到了城里。在路上,白泽说要体验一下仙桃的人文气息,随即把胡达打发去处理他的政务去了。
胡达人影刚一消失,南宫薇一声欢呼冲向了街边的小吃摊,快手连连三两下就点了好几种小吃。而这天剩下的时间,白泽就带这她们在城里到处逛,一路开怀大吃,像什么冰糖葫芦、糖人、红庙酥饼、胡场糖模、九珠皮蛋……通通都吃了个遍,就连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毛嘴卤鸡、沔阳三蒸、沔阳三腊。
“如果,这些好吃的东西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晚饭的时候,白泽突然问。
南宫薇感到奇怪,便问:“怎么会吃不到?他们不是会一直做下去的嘛。”
白泽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后白泽他们就回到了仙桃市政府,今晚白泽将在这里落脚。
从第二天开始连三天,白泽他们都在仙桃市视察。白泽并没有给仙桃市什么指示或要求,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实地了解各地的工程进展、遇到问题、基层人员的想法等等,你要是现在就要白泽给出解决方法那完全是扯淡。
11月26日早上,白泽结束了在仙桃市的视察,动身继续往北去。下午他们到了仙桃市辖下的潜江县。
白泽到潜江来一是为了潜江的盐矿。这里的盐矿储量巨大,开发出来那明年的计划就多一份保证。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钾矿,要知道中国可是个钾矿缺乏的国家,不仅是钾矿缺乏,就连土壤里的钾元素含量都比国外的少得多,可钾元素却是植物生长必不可少的元素,将这里的钾矿用于化肥生产,对南方的农业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二是为了石油。白泽抵达了潜江西北方向的王场镇,在这里,石油队将要打下第一口探井。而白泽知道,在前世王场镇地底下是有石油的,所以这一口探井出油的几率很高——果不其然,当白泽离开潜江到达襄阳后不久,就传来了出油的消息。
白泽同样询问了潜江县长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得到的回答同样是人手不足。这使得白泽开始认真考虑启用清廷旧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