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0年11月18日。光绪十六年,十月初七,宜出行。就在这一天,清廷下令让各地陆军发兵南下平叛。
托清廷那像渔网一样的保密措施的福,白泽在当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当白泽得到清军南下的消息时,仅仅是让前线各部队加强警戒,并命令在武汉的第7师的师长易蓉带领她兼任旅长的19旅北上武胜关,由她负责指挥武胜关的防御作战。这样一来武胜关就有两位女将了:原驻防武胜关的24旅也有位女旅长——胡雨琴。
白泽现在显然对起码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开打的战事没兴趣,因为他正在忙着报纸的事情。
那一天西门琳在汇报了有关于银行的筹建进展后,顺口说了一句:“银行建起来后,要怎么样才能让人们愿意到银行去办理业务呢?”
白泽顿时醒悟,自己还缺一个宣传的渠道,就现在而言,报纸是唯一合适的选择。而对白泽而言,不是没有能力或条件办一份报纸,而是之前都没想起来,对此白泽更加迫切的希望身边能有一位参谋。
与清廷的一战,白泽相信不久就要到来,而过后南方就将会进入高速发展期,但如何将政府的执政理念传递给每一个人,方法无非就两个:一是教育,但时间周期较长,不会立即见效,可见效后效果惊人;二是宣传,这个见效快,成本也较低。而在宣传手段中,报纸无疑是最多、普及性最广和影响力最大的媒体。
报纸,传播速度较快、信息传递及时、信息量大,说明性强、易保存、可重复、极具权威性。白泽相信,当自己的报纸办起来,那么明年开启计划的时候,掌握口舌之利的就是自己了。于是,白泽立即着手筹办报纸事宜。至于报纸的报名,原本白泽打算用“南方日报”或是“南方时报”的,但考虑到作为一份官方报纸,南方这个词显得区域性太明显。于是报名就被白泽很恶搞的定为《环球时报》。
——在这里作者君要吐槽一下《环球时报》。《环球时报》是作者君订阅的第一份报纸,那时候作者君还在读高中,而《环球时报》是份周报,周一发行,作者君周周不落。后来《环球时报》改成了一周三份,在作者君看来,报纸的内容已经没有改版前的那么精彩了,于是订阅就断断续续,再后来《环球时报》就成了日报,作者君就再也没订过了。
好了,回归正题。
当白泽得知清军南下的消息,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也没有感到紧张。
白泽8月1日起事,现在都11月了,清军现在才发兵南下,欧阳锋是功不可没。
清廷收到扬州知府奏折后派到南方来的探子,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在欧阳锋这样的专业情报人员眼里,他们的表现是比业余还业余,基本就跟在额头上写着“我是探子”没什么区别,于是刚开始的清廷探子是全部落网。清廷很快就发现派出的探子过了地界后不久就陆续的失去联系,不久就全军尽墨。朝中大臣觉得是出事了,于是派出了第二批,同时加快了军事准备,可这一批探子还是送菜的命运。
在9月初,北洋水师打算派定远号巡洋舰为旗舰,带领致远号、靖远号巡洋舰等一批舰船南下。就在舰队准备的时候,刘公岛上的煤库忽然起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火难以扑灭,还波及到了几艘主力舰,幸好都无甚大碍,简单修理即可归建,而煤炭从开滦煤矿运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南下时间只能推后。到了9月下旬,一切准备完毕,南下舰队就等开拔了,这时弹药库却无故的发生爆炸。这一次所造成的损失比之前大多了。各主力军舰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虽然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办法恢复战斗力的了。于是南下计划被搁浅,各舰归港维修。
到了11月初,第4批的探子终于给清廷带回了消息——不是欧阳锋不给力,而是清廷还是有能人的,派来的探子们的表现是越来越好,有漏网之鱼是在所难免的,况且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能让清廷过了3个月才得到详细情报,欧阳锋的表现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白泽的预料。
听了探子的回报,朝中大臣才知道长江以南的11个省已经被一群人数众多的短毛占领——西*藏、西康现在还不是省,而是地区。众多的总督、将军、提督等全部被俘虏。据探子回报,短毛拿下各省几乎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现在他们已经成立是所谓的“南方自治政府”,而南方的百姓也一个个的剪掉了辫子,成了短毛了。
恰好此时台湾巡抚刘铭传有奏折送到北*京。原来刘铭传在台湾一连两个月都收到大陆的消息了,所以就派人过海了解是怎么回事,毕竟他的顶头上司还在福州呢。可是派去的人是有去无回,刘铭传感到出事了,于是一边加紧打探消息,一边派人走海路送折上京。
随后几天,陆陆续续的有消息传回。据探报短毛兵力超过十万分布南方各省,并且还在招兵买马,与原来各地的绿营、练军等降卒混合训练,一旦训练完成短毛兵力将达40万。
朝中大臣听到40万的时候都很是吃了一惊。现在清廷全军,八旗25万、绿营44万、各省练、勇约42万,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大约110—120万的兵力,这其中还包括了南方被俘虏的。而北方各军中,八旗、绿营早已没落,不堪大用,剩下能用的就只有北方各省的练、勇军,大约28万兵力,如果留下一部分防御各地,能动用的兵力就更少了。一时之间朝中对讨伐短毛的信心不足,人心动摇。
这时,镇压过太平军、捻军的李鸿章站了出来,说:“短毛是有十几万兵力不假,不久后可能达到40万也不假,但现在他们能用的兵力能用多少?我大清南方十省刚刚被短毛占领,人心不稳、民心未附,短毛必然得分兵驻守各地,如此一来能投入与我大清作战的兵力必然不多。据探子回报,短毛只在汉中、南阳、武胜关、安庆四地进行了布防,每地仅有万人,甚至只有数千人,由此可见,实际情况与臣所说的是相符的。所以朝廷应该在短毛新兵训练完成之前发兵南下,在最段的时间内剿灭短毛。否则一旦短毛新兵训练完成,那么朝廷将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兵力、钱粮去剿灭短毛,对朝廷来说得不偿失啊。”
李鸿章的一番话让朝中大臣心中大安,连慈禧也是点头称赞,随即慈禧询问李鸿章剿匪对策。
李鸿章提出了三点:第一,加快部队集结,命令在东北、辽东、直隶的练、勇军南下河*南,进攻南阳、武胜关;山*东、皖北、苏北的练、勇军布防长江防线,防备短毛渡江北上;新*疆、甘*肃的练、勇军调集陕*西,与陕*西练、勇军进攻汉中。第二,在北方各地招募新兵共计十万,并视情况而定是否继续招募。第三,虽然南方众人剪辫,但那是短毛们武力相迫的原因,所以不能认为他们就与我大清相背相离,只要朝廷大军一到他们必定望风景从,朝廷应派人与之联系,许以厚利,由他们从短毛内部起事响应。
慈禧肯定了李鸿章的对策,并赞扬了李鸿章的忠君爱国,随后慈禧问起看洋人的态度。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庆郡王奕劻说道:“臣拜会各国公使,先前各国对短毛持中立态度,但对短毛截断南北电报线感到不满,但其后短毛在南方取消了厘金,使得洋货在南方流通更为顺畅,利润更高,由此洋人的不满便消失了。但臣从各国公使口气来看,洋人怕是要倾向于短毛。”
慈禧听后大骂洋人见利忘义,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把朝廷卖了。
而对于白泽来说,有没有洋人的支持一点都不重要——试想一下,一个打算与全世界为敌的人会在乎他敌人的支持么?
白泽可没有浪费欧阳锋争取到的这三个月。
首先,陆上防线的防御工事已经修建完毕,后方各师的旅属、师属炮兵都移动到位,现在布置在各个陆上第一道防线的75mm山炮就超过百门,60、80mm的迫击炮也是数量不少。虽然第一道防线的人数多则2个旅不足7千人,少则1个旅仅3千余人,但白泽相信,凭借着生化战士的军事素质、先进不知多少代的军械及战术、完善的防御阵地、凶猛密集的炮火,抵挡十倍清军的进攻不是幻想。
上*海、江阴的炮台在优先的要求下各种资源向两地倾斜,当地驻军在原有的炮台的基础上进行改造、扩建,而两地政府也召集了大量的百姓参与到工程中来,三个月的加班加点,终于使得两座炮台的改造工程接近了尾声。上*海吴淞安放的岸炮包括:12英寸10门、10英寸15门、8英寸25门,都是单联装,这也使得炮台阵地很密集。炮台完工后,上*海的岸防将达到一个变态的程度,像12英寸炮,射程达到35公里,而且威力巨大,如果被打中相信就算是定远、镇远也得四分五裂。
江阴炮台装的是10门8英寸、15门150mm岸炮,虽然实力不及吴淞炮台,但就长江那狭小的水域,炮火的密度完全比得上吴淞炮台,被打中也是非死即残。这两座炮台剩下的工程没多少了,竣工也就在近这三五天。而其他地方的炮台也已经完工过半,在新历年之前可以全部竣工。
在改造炮台的过程中,英国佬那是情绪激动、上窜下跳。驻上*海总领事许士连续几次找上门,要求驻上*海的16师师长叶尧停止扩建吴淞炮台,当他得知沿海各个重要城市都在改造扩建炮台,而且安装的还是12英寸这样的巨型岸炮时,更是暴跳如雷。而叶尧是鸟都不鸟他,照旧以“权限不足”为由直接拒绝,当许士询问最高负责人时,同样是以“军事保密”为由拒绝透露。
气得许士连战争威胁都拿出来了,结果叶尧直接告诉他:“只要我们理事长愿意,你们英国的中国舰队能在一夜之间就全都沉入海底,现在你确定你是要开启战争么?”
这让许士很是气愤,作为一位日不落帝国的英国人,而且还是英国驻清总领事,何时在中国被人如此对待过!许士很想将“那就开战吧”这几个字说出口,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别说他只是一个总领事,就算他是驻清公使也没有权利宣战——这是议会是事情,你许士敢宣战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而且如果这个怪异的中国人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就是把中国舰队葬送的罪人。
结果许士就只是留下几句狠话就回去了。回到领事馆后许士马上派人过江抵达扬州,往北*京发电报,将这一消息告知驻清公使华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