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暗红眸子中含着一抹笑意，显然，他也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眼前这小家伙时的画面，那仓促的白色身影逆着月光而来，那一声喝可谓是将他也喝懵了，唯有见着，那抹娇小的身影上精美的容颜中浮现的焦急之色。
他本该离去后就别复返。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至于回去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然而待他重新回到那块空地时却并未急着现身，而是下意识地站在了丛林的阴影中藏匿起了自己的身影，眼中将前方的状况一收眼底，见着了她报复那两个追着她一路时的人后脸上嘚瑟的小表情，已经另一个更加明显的情绪……心疼！
当时他便觉得这小家伙的表情可真是多变有趣，常人在这种状况下唯有侥幸逃生后的心有余悸，压根不会去关心保住自己命的东西，而她不一样，从使用时到使用结束，那副肉疼的模样从未从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消失。
“是啊，本帝还意外的瞧见了某人小财迷的模样。”夜墨玩味地看着风无忧，原先的沉稳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要看见风无忧炸毛的模样，夜墨就觉得舒心多了。
以前只觉得身旁有一个絮絮叨叨个没完的人十分厌恶，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反而更加习惯于身边多出这么一个让他死灰的世界中照进第一缕阳光的人。
夜墨最初待风无忧的特别不是莫名，而是唯有风无忧、也只有风无忧在面对他这双曾让世人一度惊恐胆怯的眼睛时，我行我素的没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过，虽然最初是有让她惊讶了一下，可随即便恢复平静。
风无忧磨牙：“那不叫财迷！”
“是是是，不叫财迷……”夜墨宠溺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现在，这个令他心湖不静荡漾起一丝涟漪的人，是他的了，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重要的呢……风无忧，就像是命运特异安排给他的一个惊喜。
她是唯一一个不会恐惧他的人。
不管是曾经位于至高无上的他，还是后来下界流走在各地的他。
“想报仇吗？”夜墨手掌抚上风无忧的发丝，轻声说道。
是呢，他可没忘了风无忧当初是被人追杀着这才遇见他，若不然，两人应该会擦肩而过吧……不过敢伤她的人，都不该放过才是。
风无忧摇头，她只是过来确定是不是祭天仪式的祭台，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先观察，报仇什么的等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确定了这人和祭天仪式有关，那么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人自然也要一起对付了！”
“对了，夙寂。”风无忧抬头，看向站立于金阙身旁不远处的黑衣冷峻男子。
夙寂闻言疑惑地回眼，头微底下，恭声道：“风小姐。”
“你知道空灵体质吗？”风无忧舌尖轻抵在上颚，咬唇道。
夙寂既然连‘道外三界’都查的到，那么空灵体质应该也会知道的吧，现在风无忧没时间去一本本的翻阅，金阙说的帝都外的空灵体质不出意外应该是她没错！
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那两人一点也不急着杀她，反而是一路抱着戏弄的心态追杀着，一边想让她感到惊慌失措，一边又不愿她立即死去。
祭天仪式的容器，也就是承载怨魂的载体，是不允许是死物的。
这回未等到夙寂的声音响起，夜墨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身后传来：“如果说寻常人的体质好比一块朽木，而可修炼之人甚至体质极佳的被称为玉石，那么空灵体质就可以是一张白纸。”
“白纸？”风无忧挑眉：“嗯，金阙之前也提到过，那男人嘀咕时说起空灵体质如一张白纸，可以任意填充不会受到排斥，不过我并不怎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还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的体质可以比喻成这样。
夜墨轻叹一声，目光柔和笑道：“不理解也正常。”
“……”风无忧顿时垂头丧气，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夜墨顿时好笑道：“别这样，本帝说的这句话可不是在同你开玩笑，空灵体质，本就不是被这面位的人可以知晓的内容范围里，而是存在于高于这里的另一个面位。”
“小家伙，你的父亲的确不简单呢……”他唇角微扬，双眸半敛轻声道：“能生出空灵体质的女儿，就足以证明他们二人中必定有一人拥有着空灵体质！这才能保证遗传给后代同样的体质。”
风无忧懵逼中连连点头：“……”
“而且体质这种……嗯，是可以叠加的，也就是可以在遗传父母的同时，自身再次诞生新的体质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并且能同时遗传父母的也是极为少数，一般能遗传一方的就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夜墨瞅见风无忧那傻乎乎的模样，瞬间眼角也沾染上了些许笑意，伸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继续说道：“不过小家伙你的体质倒也的确是空灵体质，很遗憾，只遗传了一方。”
“有两种可能，其一，你父母一方体质普通不属于特殊体质，所以你只能遗传一种。其二，那就是你双亲都是普通体质，空灵体质是你自身形成了。”
风无忧无语：“第二种可以丢了。”
“嗯，也是呢。”曾经占到便宜还没遭受反抗的夜墨知足的收回了手：“能让天道都产生了恨意，第二种的确可以不存在。”
“不过也挺不错的，空灵体质很强大，这种强大往往体现在修炼后期，前期反而会给人一种是废体的感觉。”
因为是张白纸，虽然可以随意在上边添加着什么，但却很难！
这就照成了一种现象，那就是力量一边修炼一边流失……
风无忧此时的表情的欲哭无泪的，内心早已泪流满面：“窝草，劳资居然不是废物啊！十二年的冤屈终于在今日彻底洗清了，难得，太难得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空灵体质的了？”思维到这，容她先缓下，目光不怀好意地在身后这男人身上来回徘徊，暗戳戳地道“那你又是什么体质？”这人的修为如何她至今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变态吧，就和他的人一样。
自身情绪能引起天象变动……夜墨的强大已经不言而喻了，即便他不说，那种带给人从神魂上的压迫感是无法忽视的。
“体质？”夜墨诧异了。
“本帝不需要，也没人敢窥测本帝的资质。”那些庸人，连靠近一点就活像是杀了他们似得，可以说他被流传阴晴不定便是由此而来，谁也不愿自己一抬眼见到的人是一群跪在地上颤颤发抖成一片的景象。
“你……没体质啊。”忽略后面半句，风无忧捂嘴开启兴灾惹祸模式，这种没出息的模样顿时引来金阙的连环鄙夷目光。
夜墨一怔，摇了下头却也不确定蹙眉道：“不知，不过本帝自诞生以来便拥有了无上的修为，稍加修炼后便无人可挡。”
风无忧抿嘴：“你平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些乱七八糟的气体想涌进本帝身体算么？”提起这个，夜墨整个人顿时阴郁了不是，目光更是略带嫌弃地瞥了眼四周，朝着风无忧身旁靠了靠。
风无忧只感到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却只能微笑着。
乱七八糟的……气体？！
算了，应该习惯这人狂傲的口气，不过他指的应该是灵力吧……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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