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太监走到宫门前,眼睛扫了一眼长兴侯等人,笑嘻嘻的尖声尖气打招呼道:“吆!原来是耿侯爷、不一道长、黄大人啊!嘿嘿嘿……咱家这厢有礼了!”
长兴侯等人虽说心中不喜这位张太监,但出于礼节也都拱手见过了礼。
张太监问道:“听说你们有要事要见皇上?”
长兴侯道:“不错!我们正是有天大的要紧事要面见皇上……”
那张太监尖着嗓子打断长兴候的话,喝道:“哼——什么天大的要紧事?哼——再天大、再要紧的事,还能比皇上的龙体要紧吗?”
不一道长、长兴候、黄子澄等人听了皆是一愣,又听那张太监接着说道:“皇上他龙体欠安,罢朝三五日,这都已经下了旨意了,你们不知道吗?”
长兴侯等人听了道:“这……这……我们知道皇上龙体欠安……”
张太监听了更加来劲,尖嗓子猛地一喝道:“着啊!你们几人知道皇上龙体不适,需要静养,你们还来打扰皇上?还好被咱家拦了回来,没有惊扰了皇上!哼——真不知道你们是安的什么心!”
长兴侯等人听了知道是张太监拦着没能禀报皇上,不禁皆是心中大怒,不一道长怒目瞪着张太监,气呼呼的问道:“张公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太监见了不一道长着急,却毫不畏惧,竟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即说道:“吆!不一道长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大的火气!哎——还真的要吓死咱家了呢!”说完又嘿嘿笑了起来,只笑得众人头皮发乍,这时就听那张太监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皇上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你们都回去吧!有什么事还是等皇上龙体康复了再说吧!”
那侍卫首领看看一脸怒气的长兴侯、不一道长等众人,朝众人唯唯诺诺的拱拱手,低声道:“耿侯爷、不一道长、几位大人,张公公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你们几位还是请回吧!”
张太监一挥手,一边示意那些个宫门侍卫关闭宫门,一边说道:“哼——真是多事!”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不一道长见了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腿大步上前,挥掌一把把即将关闭的宫门推开,咬牙怒喝一声:“咱们闯宫见圣!”
张太监听了大惊里面回头一望,见不一道长发怒,心中也是大惊,刚要说话,就觉自己眼前道袍一晃,一只大手早已照着自己的面门探来,张太监吓得惊叫一声:“妈呀!”话刚到嘴边顿觉自己脖子一紧,紧接着便是一阵奇痛,哇哇怪叫着喊道:“你们……你们要造反吗?快!快!快!快拦住他们几个……”
不一道长早已伸手抓卡住了他的脖子,吓得那些个宫门侍卫个个瞪大了眼睛,须臾方才想起纷纷亮出兵刃,不一道长掐着张太监的脖子,对那些个宫门侍卫说道:“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就是有要事要见皇上!别无他意!”
那些宫门侍卫都知道不一道长身手不凡,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加之此刻又见不一道长和长兴侯等几位大臣都已发怒,心中皆是惊惧都不敢再阻拦。
张太监吓得浑身抖瑟不已,脸如土色,惊恐万分的哀求道:“不……不一道长……长兴候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一道长怒目望着张太监,恨声道:“张公公,得罪了!”说着话掉过手腕,紧紧的抓住张太监的后脖颈子,厉声道:“走!带着我们去见皇上!”
此刻张太监早已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张狂嚣张,连连低声下气的说道:“好、好、好!不……不一道长……道长你……你先别……别动怒,咱……咱家这就带你们去……去见皇上!”
长兴侯见了心中也有了底气,上前大声喝道:“啰嗦什么?还不赶紧走!”
张太监吓得一个哆嗦,道:“哎!哎!哎!走!走!走!”
不一道长也不再答话,掐着张太监的脖子,长兴侯在旁边推搡着疾步进宫去了,黄子澄、米锦以及那七八个官员也连忙紧紧跟了进去,那几个宫门侍卫见了吓得脸色蜡黄,不知所措。
一行人择路来到建文皇帝的寝宫,寝宫侍卫见了这等架势,皆是大惊,虽说都认得不一道长、长兴侯、黄子澄等朝中官员,但见了不一道长伸手掐着张太监的后脖颈子,张太监被掐的满脸苦痛之色,知道众人是来闯宫的,不由得纷纷亮出兵刃,把不一道长等众团团围了起来,质问道:“放肆!几位大人,你们也太不懂规矩了!皇上龙体欠安,正在寝宫修养,你们竟敢擅闯寝宫,难道要造反吗?”
长兴侯闻言横眉大声喝道:“我等岂敢造反!正是朝廷出了要造反之人,我等才冒死闯宫惊扰皇上的!你们赶紧让开,否则误了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些侍卫平日里都是训练有素的,一且行动都安皇上命令才行,这几日建文皇帝身体不适,早已颁下休朝旨意,且命令这些寝宫侍卫在寝宫门外严守,不得外人打扰静养。那些侍卫没有接到皇帝的旨意,怎敢轻易放长兴侯等人进去,个个挥刀舞剑围着长兴侯等人不肯闪开道路。
其中一个侍卫头领,对长兴侯和不一道长等朝中官员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耿侯爷、黄大人、不一道长、列位大人!你们擅闯寝宫可知罪吗?”
张太监听了只拿眼望着那个侍卫头领,张嘴喊道:“救……救我……你们快点儿救我……”
不一道长听了心中本是不悦,这会儿听了张太监求救,不由得心中更恼,忽的心中生了一计,不禁暗暗一笑,手上一加力道,掐的更加厉害了,直掐的张太监杀猪一般的嗷嗷怪叫。
黄子澄一旁见了,心中暗道:“还是老道长有办法!你们这些侍卫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见皇上,可拦不住不一道长借张太监大喊大叫的惊动皇上!”
那些侍卫听了张太监大喊大叫个个吓得脸色顿变,那个头领疾声道:“张公公你休要这般大喊大叫,皇上正在休息,莫惊扰了皇上!”
张太监听了心中暗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要不是这不一老牛鼻子掐我脖子,那个狗娘养的愿意这般大喊大叫!”心中虽说是这般叫骂,可脖子被不一道长狠狠的掐着,剧痛钻心,额头上冷汗直冒,嘴上却除了没命的叫喊之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道长听了心中暗道:“正要叫他惊醒皇上!”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成,这样一来张太监叫喊的更加厉害了。
这一招果然见效,建文帝朱允炆睡得正香,忽听得寝宫门外有人惨声叫喊,吓出一身冷汗来,细细一听,那惨叫声却像是自己的贴身张太监,不由得大吃一惊,睡意全无,惊恐的在龙床上爬起身来,忙叫一旁侍候的宫女到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来到外面问明了事由,回到寝宫,向建文帝汇报,建文帝虽说心中很是不悦,但听说长兴侯、不一道长等人是因为又紧急之事,万不得已才闯宫的,也只好宣他们进去议事。
不一道长、长兴侯、黄子澄等人在寝宫外听了建文帝的宣召,心中皆是大喜,不一道长这才松手放开张太监。
此刻张太监的后脖子早已被不一道长给掐的青紫青紫的了,张太监只觉得后脖颈子火辣辣的如刀割一般剧痛,伸手捂着脖颈子,怒目狠狠的瞪着不一道长心中狠狠的暗骂不已。
不一道长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哈哈一笑,对那张太监拱手说道:“哎呀!张公公,老道刚才一时心急,做事有些鲁莽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张公公海涵!”
张太监听了虽说心中又恨又怒,但嘴上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一道长,鼻子里恨声哼了一句:“哼——”说完连忙急急转身,拔腿就往寝宫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喊。
众人见了心中皆是感到好笑。长兴侯道:“好了!咱们还是去见皇上吧!”
不一道长点点头,便和长兴侯、黄子澄带着米锦以及那七八个朝中大臣进寝宫觐见建文皇帝去了。
众人来到寝宫,米锦这是他生平头一次见皇上,心中很是紧张,再没进宫前就想起自己科举资格被罢免的事来,暗自思量着要好好瞧瞧,皇上倒底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众人进了寝宫外议事殿,早已看见建文帝身着睡衣,倦懒的依偎在龙椅上。
米锦躲在众人身后偷眼瞧了瞧那依偎在龙椅之上的建文帝,只见那建文帝年纪在二十上下,长得文文弱弱,白白净净,脸色很是憔悴,两眼迷离,精神很是不振,不禁一愣,暗自惊奇道:“我科举落第,原因就是因为监考官说我长得像他,如今看来,还果真有几分相似!”
黄子澄、长兴候、不一道长等人心中都在着急燕王私自进京之事,这会儿虽也没在意建文帝与米锦长相相似之事。
米锦见了建文帝又在脑海里想起燕王朱棣来,不禁在心中暗道:“皇上这般年轻,看精神很是萎靡,实在是难和那燕王想比……”想到这里又偷眼望了望建文帝,又在心中暗道:“或许是皇上生病的原因吧!哎!皇上啊皇上!你知不知道,我米锦寒窗苦读十多载,就因为长得有几分与你相似,就被以触犯龙颜之名而罢了科举资格,还终身不得在参加科举!哎!皇上啊皇上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一个苦读之人是很不公平的吗?哎!若不是得遇不一道长,我米锦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踏入这金銮殿一步了!哎!今日能够来此皇宫,也不是靠我米锦自己真才实学考进来的!哎!”想到这不禁心中感慨万千,转眼再看龙椅下,张太监正伏身跪在地上哭诉自己被不一道长殴打掐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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