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癫见华山众道齐齐向自己跪拜,不由得大喊大叫道:“真他娘的没劲!没劲到脑袋顶了,老子我是谁居然被你们一下子就猜到了,真没意思!老子还带着这破玩意,哼!”说着话,抬脚就踢那一跺碎的面具,气呼呼的道:“什么破玩意,一点也挡不住老子的身份!”
柳眉残听了心中暗道:“这曲癫可真是疯癫,他不知是自己无意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还要怪罪那面具!”
曲癫闹了一阵后渐渐平息了怒气,回过头来看看华山十三子道:“好了,好了,都他妈的起来吧,起来吧,别他妈的跪着了,老子我看着心烦!”
华山十三子听了这才敢起身来,柳眉残被点了穴道,还是坐在那里,只等着曲癫来解了自己的穴道。
可曲癫像是忘了似的,看看华山十三子,挠挠头皮道:“既然你们认出老子我来了,看来老子我的名声还没有被你们忘记,这还算你们有点良心,既然这样,老子我这当祖宗的也不能叫你们白跪拜了,我得给你们点儿见面礼才对……嗯?送给你点儿什么东西好呢?”说到这有一皱眉头,自言自语地道:“给你们点儿什么好呢?”
曲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摸怀里,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钱来,看看手中的两个大钱,又看看华山十三子,伸手指指了指华山十三子后很为难的挠着头皮自言自语的道:“老子我就这么两个大钱,他们这么一大帮子的人,这怎么分呢?”说到这忽的晃晃脑袋接着自言自语的道:“这两个钱既然不够分,那老子我还是自己留着买酒喝吧!”说完又把那两个大钱放进怀里,随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可总不能不给他们点儿见面礼啊,那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被人家笑话?笑话老子我不疼你们这帮小牛鼻子,哎!要是这事再叫那老东西知道了,岂不是叫那老东西也笑话老子我了,不行不行,不能叫老东西笑话老子我,这……不行,不行……哎呀……绝对不能让老家伙笑话老子!”
曲癫说着边挠着头皮边一个劲的动来动去,猛的看见刚刚自己撒尿和的那摊尿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哈哈一笑道:“老子我真是傻死了,这不就行了。”说着话伸手抓起那摊尿泥来,在手里快速的团了十几个小泥球,嘿嘿笑着道:“你们既然叫我一声祖宗,那我这个当祖宗的不能不做人事,来来来,一人一个,就算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了!”说完手一抖就听“嗖嗖嗖”的十几声响。
曲癫手中的小尿泥球便朝华山十三子飞去,紧接着又响起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来,原来那小泥球全部打在华山十三子的脸上。
华山十三子不敢拿下来,曲癫见了哈哈大笑拍着手道:“好玩,好玩,有意思,有意思!”
曲癫哈哈笑了一阵后,忽的想起一件事来快步走到柳眉残跟前急声问道:“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哈哈……幸亏老子聪明,还好想起来了,老子我来问你们一件事!”
柳眉残连忙道:“不知师叔祖要问何事?”
曲癫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叫种百愁的人啊,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啊?”
柳眉残听了先是一愣,暗道:“这可奇怪了,怎么他也找塞北五鬼?”
忽听曲癫接着道:“这人长得大个子,瘦瘦的!”
柳眉残道:“师叔祖说的莫不是塞北五鬼中的长天魍魉种百愁?”
曲癫听了喜道:“是啊!是啊!你见过了?”
柳眉残听了暗道:“虽然他们也是跟着王爷做事的,可他们行踪诡秘,来去无踪,这会儿在哪我也不知道,眼下曲癫疯疯癫癫,我若说出他们是跟着王爷做事的,那他定会问我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说不上来,曲癫的疯癫脾气上来,定会怪罪与我,如此我还是少说为妙!”想罢连忙道:“没有!没有!弟子没有见过!”心中却暗道:“怎么他也找塞北五鬼啊,这塞北五鬼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
忽地听曲癫自言自语的道:“你不知道,不知道,这下我的铁蛋子该和谁去比试呢?”
柳眉残听了心中一动暗道:“我何不利用他去追杀那三个小贼?以他的功力现在去追,或许追的上,追上后这曲癫势必要追问塞北五鬼的下落,那三个小贼要是说知道,曲癫势必会令他们带路,听他的话头是要和塞北五鬼比试功夫去的,不管谁输了,势必会迁怒那三个小贼,嘿嘿……要是那样就不用我们费劲了,纵是说不知道,曲癫定会打骂他们,以那三个小贼的脾气了定会激怒曲癫,嘿嘿……纵是这样,曲癫疯疯癫癫的说不定……嘿嘿……”想到这忽的又想到马不平的《御马金经》,又暗道:“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可惜了那《御马金经》,哎!可信我还没从那姓马的小贼手里得到《御马金经》,要是被这曲癫追上他们,到时曲癫一发起疯来,动手杀了那三小贼,《御马金经》可就得不到了!”心中有些不舍,可看看眼前这个情景,还是保命为主,也就顾不得那些了,连忙说道:“师叔祖,虽说我没有见到那种百愁,可是我知道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曲癫正愁闷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柳眉残这样说,顿时有了精神头,急忙问道:“谁知道?快!快点儿快告诉我!”
柳眉残有意激一下曲癫的火气,慢悠悠地说道:“说起来,师叔祖你可算是晚来一步,哎!那几个人在师叔祖没到之前刚刚和我们争斗了半天,这会儿他们刚刚逃走了!这会儿……哎!恐怕师叔祖你这会儿时追不上了!”
曲癫听了怒声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这臭道士、牛鼻子,净他娘的胡说八道,老子我是谁?怎么会追不上他们,说!你快说,快点儿告诉老子他们是什么人?朝那个方向跑了?老子这就去追他们,纵是他们长了翅膀,老子也是追得上的!”
柳眉残听了心下不由得暗喜,连忙说道:“回曲师叔祖的话,那几个人是两男一女,那两个男的当中有一个小道士……”还没有等柳眉残说完,就听曲癫道:“一个小道士,哈哈哈……一个小道士,老子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哈哈……老子我知道了!”说着话一跃而起,朝着杨一镖跑去的地方拔腿就追嘴里直叫道:“他娘的,叫那小牛鼻子把老子我给骗了,嘿嘿……老子我真说傻,我真是他妈的傻到家了……”话音还没有落就见那曲癫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柳眉残等人见了无不心中骇然暗道:“这位疯疯癫癫的曲师叔祖的轻功可真是了得!”
这时柳眉残方才想起自己的穴道还被封着,忙厉声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华山群道叫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替我解了穴道!”
齐云忙道:“是!是!是!”说着话忙跑过来替柳眉残解穴道,刚点了一下,柳眉残便杀猪般的哎幺一声大叫道:“痛,痛,痛死我了,齐师弟快快住手,不要……不要解了!”说着话眼一闭,竟昏死过去了,齐云见了先是大吃一惊,大叫道:“掌门……掌门大师兄你怎么了?”
华山众道见了皆是大惊,连忙呼啦围上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许天残看看柳眉残心中明白,柳眉残身上的穴道被曲癫用特殊的手法点了,一般的人是解不开的,反而会弄痛穴位的,使被点了穴位的人受不起剧痛儿昏死过去,便道:“大家放心,掌门大师兄没事的,他是被曲师叔祖的特殊点穴手法点了穴,除了曲师叔祖别人是解不开的!”
众道士听了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总不能叫掌门大师兄就这么挨着吧?”
许天残止住众道士的话道:“众位师兄弟放心,掌门大师兄没事的,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至于他身上的穴道过上几个时辰他的也会自行解开的!”
华山众道士听了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许天残看看柳眉残,又转头看看古色残,道:“古师弟,你跟我来!”说着径直走向树林子里。
古色残看看许天残没有言语,跟着许天残走去,其他的华山道士知道许天残的脾气,也没人敢问,直任由他们俩个去。
许天残看看离他们远了,便止住脚步,回头叹了口气,幽幽的对古色残道:“古师弟,刚才……刚才多谢……多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我就……”许天残性情暴躁,从来不愿向人这般说谢,故此话到嘴边,还是吞吞吐吐的。
古色残听了苦笑一声道:“四师兄,你不必这样,咱们都是华山派的师兄弟,我不能看着你们……看着你们遭罪不是吗?”
还没说完就听许天残仰天长叹一声:“哎——”
古色残忙道:“四师兄,你……你怎么了?干什么好端端的叹气?”
许天残没有回答古色残的话,只顾自己一边踱步,一边暗自心思道:“哎!也许是我许天残的脾气太怪异了,看不起别人,总是以为自己是最强的,这些年来一直是目中无人!哎!想想我许天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都做了些什么?虽然我是一个出家修道的,但是我这些年来做的又有哪一件事像是一个修行之人之所为?想来真是惭愧,我许天残只知道争强好胜,只知道打打杀杀,哎……”
古色残听了心中一颤,不知道许天残为何连连长叹,连忙问道:“四师兄,你这是为何?”
许天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顾自己继续暗自心思道:“想我许天残是这般的对待古师弟,可是古师弟他却以德报怨,在危难之际出手救下我的性命,我真是对他不起,哎!且不论武功强弱、地位高低,单就从做人这方面来说,我许天残就远不如他古师弟了,再说刚才古师弟所使得那套追风剑法,我也是自愧不如的,哎!看来古师弟并不是不如我等,只不过是他顾及同门之谊,不与们等一般见识罢了,哎——”想到这许天残又是一声长叹接着在心里暗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如此这般过下去,我还到不如从此深隐山林,不再过问尘世事宜来的好,省的以后在江湖上丢人现世的好!哎——”想到这不禁又是一声长叹,双眼一闭,两行悔恨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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