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妖,你猪脑子?”
这都快到了,她才想起来问一句地点是哪里。
骂了一句之后,权煜皇没好气的说道,“谁要是想把你给卖了,你他妈还傻兮兮的帮人家数钱!”
“我呸——你是人家么?你是我老公,我坐我老公的车,也会问目的地是哪里吗?权煜皇,你才是猪脑子吧!我要是坐别人的车——我压根就不会坐别人的车。”
不知道她那句话安抚了权五爷,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天灵盖,“安静坐着,别问那么多。”
还是司机陆越川好心的回答了她,“嫂子,咱们是去军方的本部进行这次会议。不是谈判,上边给出来的定性,是会议。开会研讨一下嘛。”
最后一句话,陆师爷说的那叫一个阴阳怪气,那叫一个绵里藏刀。
安宁随口问道,“为什么是去军方的本部谈判——哦不对,是开会?”
把地点交给别人,或者是选择在人家的大本营,这场谈判,一开头就已经输了头枕。
这道理,权煜皇不可能不明白的。
“因为咱们虽然说是独立不受任何管辖的部门,但名义上还是挂在军方之下的。上边给出定性,是会议。既然是会议,那自然是要在军方本部举行的。没道理让上级来下级的地方进行会议。”
“靠……”安宁在心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谈判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较量了啊!”
瞧,她就说了。谈判地点的选择,也是很有学问的。
这么一定性的话,不是直接说九处是受到军方管辖的下级么?
不得不说,军方里也是有高手的。
优秀的人才,可不全是都藏在他们九处里边的呢。
“这些玩意儿,就由着军方吧。反正他们也玩儿不出一个花样儿来。”陆越川说的轻蔑。
小事情,就让这点军方好了。只有弱小的一方,才会在这种小事情小地方上边花心思,真正强大的,是不会在意这些玩意儿的。
随便什么都好,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九处的二把手都这么说了,安宁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一晚上没有睡觉,她其实一直都挺困乏的。
人么,本来不瞌睡的时候,往车上一坐,暖洋洋的,也有了瞌睡的欲望。
她现在眼皮就特别沉重,毫不客气的将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安宁的手指轻轻的在男人的虎口磨蹭,“权煜皇,等会儿结束了之后,你跟我直接回我师父家里边啊。不管你有什么公务在身,你今天都必须跟我回我师父家。其他地方,不管是哪儿,都不许你。”
“嗯。”
“到了我师父家,要是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你就把你身上的伤疤露出来给我师父看看。”
“安小妖——”权煜皇伸手,强行把她的眼睛合上,“睡你的觉。五爷还不至于要靠这些玩意儿博取冯教授的同情。”
任何人的同情,他都不需要。
就算是要让冯教授接受他,也不会是因为他身上的这些伤痕。
眼皮被男人合起,等男人的大掌一离开,她又立刻把狐狸眼儿给睁开,瞪的圆溜溜的。简直把一双标准的狐狸眼儿给瞪成了圆溜溜的杏眼。
“权煜皇,你闹什么别扭啊!你身上的这些伤痕,又不是你跟人打架斗殴留下来的,你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这些伤痕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给别人知道的?知道不,这要是放在古代,你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就是你的军功!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该给人家知道的时候,你就要给人家知道。不然,你做了多少事儿,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权煜皇轻描淡写,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不明白的人,说了,也还是不知道。”
懂得人,自然会懂。
不懂的人,解释多少都不会懂。
“知道的人不在乎,在乎的人不知道。”安宁认真的反驳,“对外人,你没有必要给他们说什么。但我师父他不是外人,你是他的女婿。他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做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权煜皇懒得跟她纠缠什么,“安小妖,你睡不睡?”
瞧吧瞧吧,姓权的印痕玩意儿总是这样,只要一说不过她,就开始威胁人。
这个毛病从刚结婚的时候就是这样儿了。估计这男人,一辈子都改不掉了!
很烦。
她怎么不但有个喜欢动不动就威胁人的师父,还有个同样动不动就喜欢威胁人的老公?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安宁把狐狸眼儿一闭,不理男人了。
权煜皇低笑了两声儿,“冯教授是个明白人。”
要是需要他用身上这些伤痕来证明什么的话,那冯教授也不是冯教授了。
“不跟你说。”安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忽然又想起了……
不是忽然想起,而是她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这件事儿。
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她很无疑是的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权煜皇,如果有什么是需要我觉察到,可我又没能觉察到的,你要直接说出来让我知道。有时候,我也没有那么的敏锐。可以做到你不说,我也能够明白。你知道吗?如果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不用跟我解释的那么多。你就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就可以了。我不会找你追问那么许多,你就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因为我怕我的失误,耽误了你的什么计划。”
听了她这话,权煜皇的妖眸猛地眯了起来。
低头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眉头,拧了拧。
通过后车镜,与陆越川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嘴巴上说着她做不到,他不说,她也能够明白。可她的行为,又是完全相反的。
很多事情,他从来不说,她却都已经一一的觉察到,并且装作自己完全不明白的在配合他,配合他们。
“五爷,敢问像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儿,咱们九处统一给发放吗?”
陆越川轻笑着开了句玩笑。
权煜皇一脚踹在驾驶席座椅的椅背上,“少他妈废话!”
吵着他媳妇儿休息。
陆越川委屈的撇撇嘴。
五爷这才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呐!
真的,他不是开玩笑的。看见五爷跟嫂子,他也忽然很想结婚了。
找个像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儿,不但能在他每天下班之后,给他做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还能帮他分担一些工作上的压力。
尽管可能她帮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但只要一看到她,那工作上的压力就会减少许多。
这样的妻子,他也很想娶一个回家。
只是可惜了,还是那句话,嫂子这样的媳妇儿,可不是满大街随便拉一个姑娘回家就行的。
这样的媳妇儿,着实不好找呐!
黑色的军野车使劲了军方驻扎的大门,再往里边开,就是军方的本部了。
可以说,军方的本部,其安保的程度丝毫不输给九处。
每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各省的司令与政委,都会聚集在此。召开一年一度的国级会议。
纵然是权五爷的在九处挂.牌的座驾,想要进入军方的本部,也需要层层的安检。
当黑色的军野车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一栋十分大气的大楼门前的时候,陆越川透过后车镜扫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自家嫂子,“五爷,要不然让嫂子再睡一会儿吧。”
反正让军方的大老板一等好几个小时,这事儿他们五爷也没少干过。
也不是第一次了,根本就没感觉的么。
权煜皇冷笑一声儿,就懒得回答。
这他妈还用问?
陆越川脑袋一点,明白了。
是啊,不用问的。
嫂子睡着了,那必须得让嫂子睡到自然醒。谁敢打扰了嫂子休息,那绝对会被五爷当场一枪给崩了。
哪个来了都不会例外。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陆越川把外套往身上一批,靠在椅背上,也打算小憩一会儿了。
昨儿晚上闹的实在是有点晚了,他到了凌晨三点多才上床。等睡着,估计都得凌晨四点了。他现在,也是疲惫的不得了。
本来以为有五爷陪着嫂子来军方本部,他是可以休息的。谁知道,一大早小追命就闯进他卧室给他吵醒了。
醒都已经醒了,他一合计,算了,还是起床陪着嫂子一起吧。
这毕竟是嫂子第一次代表他们九处,而且还是跟军方谈判。嫂子的心里,多多少少肯定都会有些紧张,能多一个人陪着嫂子,总归不是件坏事儿。
结果,他好像有点高估了自个儿的体力。
刚才开车的时候,他都时不时的打哈欠犯困。
闭上眼睛小憩之前,陆越川抽空从后车镜扫了一眼后车厢的权五爷。
权煜皇搂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可陆越川知道,五爷肯定没有睡着,他在想些什么,他大概猜的到,却又猜不全面。
车厢里一共就四个人,三个人都闭上眼睛,不管睡着没睡着,反正都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只剩下一个精神抖擞的,且坐不住的小追命还瞪着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很苦恼。
五爷陆师爷嫂子都睡着了,他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像个傻.逼一样!
没办法了,虽然他答应了五爷,以后要把玩游戏的时间减少减少再减少。可现在的情况嘛……不同呢!
于是乎,小追命摸出了手机,戴上了耳机,开始玩游戏了。
……
同一时间。
黑色军野车停靠的大楼内部。
“华老板,权五爷已经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肩膀上花花杠杠也很可观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了华老板的身后,轻轻的说道,“军野车,就停在楼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车上没有一个人下来。车子就那么停在楼下。”
“哦?”
“已经确认过了,权五爷在车上。在军野车之中的,还有九处的陆部长,以及九处的行动处处长,追命。还有一名女性,身份不知。”
“巴桑,你跟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是!”那名叫巴桑的年轻军官顿时立正站好,然后才重新弯下腰,低低的汇报着,“那名身份无法确认的女性,与权五爷的关系似乎很亲昵。她就靠在权五爷的肩膀上。军野车中更具体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毕竟有追命在车上,若是用高倍望远镜去观察的话,难免会被他察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