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隐了隐唇边的笑意。
有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听到权煜皇的这句话,她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他说喜欢她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尽管理智上还是很难接受他权五爷会喜欢上一个人,可心里,却早已经先理智一步的去相信,也愿意去相信。
清脆的‘咯咯’的笑了几声儿,安检官这妞儿竟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她搂住男人脖子的小手用力的将男人向自己按了按,把自己的小脸儿埋在了男人的肩窝。
咯咯咯……
笑的又清脆又真实。
就算是不好意思的在害羞,她也一点儿不矫情不做作的遮遮掩掩。
轻轻的,带着微微颤抖的,她第一次主动的吻了男人。
脖颈,一热。
她那柔软的嘴唇,触感极好。
权煜皇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这小狼崽子,能做到这样儿,已经是她的极致了。
“安小妖,你也会害羞。”带着挪揄的话,在这气氛之下说出来,挪揄感减弱不少,温情倒是多了不少。
安宁把自己的老脸儿藏在男人的脖颈,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了。
“怎么恁,我也是个女人,我凭什么不能害羞啊?我就是平常很少害羞,就算是害羞也强装着不表现出来而已。其实我害羞的时候多了去了,是你没发现。”
“你每一次害羞,五爷都清清楚楚的看都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搓揉她咯?
安宁歪着脑袋‘噗嗤’一笑,忍不住又在男人的侧脸亲了亲,“权煜皇,把心里话跟你说出来,这感觉真特么爽!”
男人侧头,性感的薄唇准确无误的啄住了她粉嫩的唇瓣。
轻轻的咬了咬,又蹭了蹭。
权煜皇轻笑,“能听到你这小狼崽子的心里话,真是不容易。”
卸下了心里全部的负担,不管是什么,都不需要再伪装,更不需要藏着掖着。
这样爽快的感觉,让安宁笑的把那双狐狸眼儿都眯成了一弯浅浅的月牙儿。
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脸颊两侧。
“权五爷,那你可听好了。我的标准条件么,不多,但是也不少。”
权五爷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又猖狂,“你尽管说。”
她尽管说,他若是有一条做不到,他就不配被人称作是权五爷。
“第一,跟你一样,我这人眼睛里也揉不下沙子。”
“挺好。”权煜皇颔首,“彼此彼此。”
安宁躺在床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乐了,“彼此彼此,这一点,咱们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吃亏,谁也别占便宜。简而言之一句话,甭管你权五爷有多少爱慕者追求者,只要你不动心,不主动,不上钩,我都只当一个笑话看待。我没那么矫情,也没那么多屁事儿。你尽管跟你的爱慕者说话,哪怕是单独约出去吃饭我都不会当回事儿。但有一点,我跟你明说了。”
“说!”
“你要的,是我的全部。这一点,我也是一样。我要的是你权五爷的全部。你的心,你的人,还有你的家产,全部都是我的。哪怕你有一点点的保留,那都不成。”顿了顿,安宁也感觉自己这话稍微有点歧义,于是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只能围着我转圈儿啊。我的意思就是——”
“五爷明白。”权煜皇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抚摸着她的黑发,“你的感情,如果有十份,五爷可以只要一份。但这一份,必须是全部。其他的九份,你尽管留给你的朋友,你的冯教授,你的工作,你的什么玩意儿都好。但给五爷的这一份,必须是全部。”
安宁小鸡啄米似得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感情,特指男女的感情,如果要给我,那就必须全部都给我。至于男女之情之外的感情,哪怕是九十九,我都无所谓。”
可只要是他的男女之情,就算只占据了百分之一,她也要这百分之一的全部。
百分之一的,百分之百。
权煜皇俯额,咬了咬她的鼻尖儿,“你继续。”
“疼呢!”安宁蹙了蹙蹙眉,偏头躲开了男人的‘折磨’,“第二,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巧了。”男人促狭的眼神该死的性感极了,“五爷也是这样儿。”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在你说你喜欢我之前,你哪怕左拥右抱,你哪怕一晚上跟十几个姑娘上床,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为咱们俩的婚姻,就是一笔交易,互相利用。我是没有资格跟你说什么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这样的话。可现在,咱们俩的婚姻,已经稍微的有点改变了。嗯……我说明白了没?”
“够明白了。”
“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没资格说这话。可现在,我跟你的关系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坦诚了很多。这婚姻已经不单单是互相利用,多了感情在。所以,我就会告诉你,如果你有任何背叛我的地方,你权五爷要是做的干净不被我发现,那自然不说。可如果一旦让我觉察到一点点,我跟你没有啥可说的了。离婚,没商量。”
“五爷也说了,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安宁冷笑,眉头高高的挑起,“那我也跟你撂一句话,如果你真背叛了我,我死,也不会有任何的商量。”
权煜皇眼中的欣赏,不加掩饰。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就是死,她也不会原谅一个背叛过她的男人。
“五爷就是你这小模样儿。”
“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这小模样儿。”
权煜皇手肘撑在床上时间太久,他一翻身,躺在床上,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两个人的位置,直接调转了。
大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第三点,继续说。”
安宁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没有第三条了。”
她的标准跟条件就是这么的简单。
可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那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一条眼睛里揉不下沙子,一条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就已经够困难——不,是够艰难的了。
归根究底的话,她这两条标准,其实也就是一条。
她要的,是唯一,是全部。
若是少了一丁点儿,那她都不要。再喜欢也不要。
喜欢,就要他的全部。要,就要他的全部。
纯粹且完整。
说来简单,做起来难!难于上青天。
可权五爷却好像一身轻松的勾起嘴角,“就这样儿?”
安宁点点头,特别认真,“就这样儿。”
“成了。”
“什么成了?”
“五爷本以为你这条件会有什么难度,没想到就是这样儿。太简单了,压根没有挑战度。”
“切!”安宁一撇嘴,舒适又惬意的把小脸儿贴在了男人的下巴上,“没有挑战度是吧?呵呵,你权五爷试着做一下就知道了。”
“安小妖,又瞧不起你男人。”
“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太……”
“太什么?”
“没什么。”安宁轻轻的‘嗯嗯’了两声儿。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儿。
她只是太清楚,人心易变这个道理。
老爸一死,妈就改嫁。可能说妈妈对老爸没有任何感情吗?不是的。至少她亲眼看到过老爸跟妈妈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的模样儿。她也清楚,妈是真的爱过老爸的。只是……再深的感情,可能都敌不过‘现实’这两个字儿吧。
老爸把妈妈惯得太过分了,离开了老爸,没有了老爸,妈就成了一个‘废物’,她什么也做不了。连养活自己都成了问题。
改嫁,也不是妈妈不爱老爸了。只是……终究敌不过现实吧!
她相信权煜皇能做到她提出的条件,可以后呢?她不敢保证,权煜皇自己或许都不敢保证。
人心易变,所以感情,才显得那么珍贵。
哪一对夫妻结婚的时候,不是抱着要跟对方过一辈子的想法才步入婚姻的殿堂呢?每一对夫妻,在结婚的时候,都是打算要跟对方好好过一辈子的。可无奈的是,现实也是很现实的。现实它啊不可怕,只是一点的消磨掉两个人的感情罢了。
有些夫妻呢,熬过去了。有些夫妻呢,没有熬过去,所以就劳燕分飞了。
挺正常的。
安宁忽然又痛恨自己的悲观情绪了。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她有什么悲观的情节,这只是……她把现实看的太透彻了。
因为太透彻,所以总是会少了那么一点的浪漫跟幸福感。
太现实的姑娘,可真是够操蛋的。
“权煜皇,我这样的一个家伙……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想的念的都只有自己的家伙,能喜欢上你,真的很苦难。你……”
“安小妖。五爷从来不承诺做不到的事儿。五爷说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所以啊权煜皇——”
“嗯。”
“你……”
“嗯?”
“嘻嘻,权五爷,余生请你多多指教。”
男人看着她眼底那不确定的颤抖,心中一动,将她拥在怀中。
在她的耳边,语气不浓烈,却很让人安心的说道——
“安小妖,余生五爷只想跟你厮混。只想跟你。”
只想跟她。
除了她,谁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