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后府邸。
三名黑衣人整装待发,脸遮面纱,仅双眼外露。
风后轻摇薄扇,环视一眼,道“此事若办妥,本宰相定赏你等和家眷金银珠宝,华宅!”
三黑衣人齐声道“遵命,宁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不约转身。
风后凝视他三人背影,断然道“稍等!”
三人同时转身,抱拳问道“宰相,究竟还有何吩咐?”
风后道“切莫伤了人,不然不但得不到犒赏,连坐!可否记好了?”
一人道“宰相这究竟为何,依老子看,此人可留不得!”
风后骂道“这还要你等教本宰相如何办是好?那么我这宰相岂不是该从此与仕途无缘了呢!”三人浑身颤抖,彼此对视,无一人敢再发一言。
风后吐口浊气,自言自语道“本宰相刚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若将此人除掉,整个龙国将大难临头了。”
三黑衣人因受了之前教训,深知不该过问份外之事,齐声道“在下只管遵命便是!”
风后挥挥手,三黑衣人已然转身,身形飘忽,足尖飞点,身形拔起,跃出高墙,逝于黑夜。
夜宁殿,烛火若隐若现。
苏影颖闻言,无从选择,一分为七,两个分身闪到豹纹跟前,一前一后。
豹纹心涌暖流,面运惊澜,道“妹妹虽不是男人,却能雪中送炭!愿你尽早取下狗黄帝首级”
苏影颖无空理会,五道身影左穿右插,乱拳有序,时而横抡竖斩,时而随影转向,势若破竹。无奈两敌身法奇变无穷,又有金乌滋扰,以致屡次失而不尝。
斗了将近一百回合,苏影颖气息已不纯,败像显露。一旁的豹纹虽不会武艺,但看那两人都是神色轻松,不如之前那般紧张,似明白了些什么,正要让苏影颖她收回护住自己的两个分身,但她向来心性胆小怕事,只能原地不停颤抖,紧张得身子似乎不在属于自己。
苏影颖勉强撑到百余回合,已是筋疲力尽,体内真气翻江倒海,骨架欲散,两眼昏花,摇摇缓坠,扶桑海岛,花发如银,风情万种的恩师,还有满头红发的芷茵姐姐,飞禽聚集的积羽国,那胆小落拓不羁的遗雏小子依稀脑海,最终化成一小点,登时消逝无影无踪。随着嗒的一声,娇身落地,一动不动!一旁豹纹心弦“争”地断裂,不忍直视,欲哭无泪,啊地惊叫。
不会金乌那人闻声转目,瞧她裸着嫩藕胳膊,舌头咀嚼,身痒难耐,半弯身子,淫笑连连。会金乌的人忙伸出一臂,挡在他身前。色头一把刀,那人道了声“他妈的,你少拦着我!”怒运真力,愤然挥臂。巨力传来,会金乌的人手臂剧颤,麻痛传来,骤然缩回,拂袖幻出金乌。不会金乌的人刚走出几步,耳畔风声紧急,金乌忽至,绕到身前,将他撞倒。
他身子动弹了几下,双拳支地,侧目道“你总是怜香惜玉。这里正好有两个美人,你一个,我一个,怎亏得了你?”
会金乌的人道“叫你手下留情,你偏不听劝,没轻没重的,这下把人打坏了,竟然还有兴致干这种丢人现眼勾当!”再拂手袖,金乌鸣叫一声,落于掌心,瞬间无影。
不会金乌的人闭目凝神,屏气调息,方才站起,见身子缩成一团的苏影颖,浑身剧颤,惊道“事情怎么会这样?”绿笛仍紧握于手心,双眼未瞑,尽是眷恋,盯着绿笛。
会金乌的人咬牙吼道“若是平时,能莽撞些就算了,可这里是宫廷!你说,这该怎办是好?”
不会金乌的人暗运内力,耳力四辨,道“师兄,外边没人,赶快用你的金乌把人救醒。”
会金乌的人闷哼两声,道“暂且送你个人情!”如果这美人命丧于此,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这般想着,幻出金乌。金乌顺着他真力方向,振翅离掌,悬在苏影颖上方,口吐精血。碧红交映,从七窍输入。一旁的豹纹见状,摁摁胸口,稍稍安静,虽与他两势不两立,但此时此刻,此刻此时,除了把希望寄托给他两,再没有任何办法了。三人呆若木鸡,看向这里,静若寒蝉。袅袅烛火,镀于璧台。璧台似虎,兽啸苍穹。令人联想伴君如伴虎!
过了许久,苏影颖缓缓张开双眼,朦胧之中,误乌为友,双臂合抱,只觉触手柔软,定眼细看,原来是敌人金乌!怒气发作,强身站起,吼道“你两究竟为何救我!”虽不忍带着无尽遗憾,就此命丧此地,但救助自己的竟然是残害自己的人,这口恶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咽下!
不会金乌的人道“老子师兄好心好意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如不是师兄的金乌,你早死了,还能在这里废话连篇么?”
苏影颖快要气结,会金乌的人劝道“都是君上的子民,你为何偏想谋反呢!”
苏影颖娇哼一声,道“本来就要谋反,何想之有?”不会金乌的人笑喷满地,只觉他两说得拗口令一般。
会金乌的人道“想谋反便是要谋反,要谋反便是想谋反,有何不同?”
苏影颖道“当然有区别,真是白痴德不可理喻。如此简单的道理,居然浓不明白。”
那人拱手陪笑道“请美人高抬贵手,给在下解释解释。”不会金乌的人怒火心烧,这人竟会溜须拍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莽夫!
他蠕蠕咽喉,吞了吞口水,静声道“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拍人家姑娘马屁,竟然把自己给说成在下,大言不愧,如果我是莽夫,师兄您便是愚夫了。莽夫虽莽,但至少还有血性,愚夫虽愚,但血性尽失,只佩给人提鞋的料子!真是天下第一笑话,哈哈哈…”
会金乌的人却不动怒,不理会他,笑看苏影颖,道“请姑娘解释解释。”他脑子愚钝,可在教中出了名的。
苏影颖左手叉腰,道“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儿上,我就给你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