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芷茵见蛇人可怜,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小洞,想必是蝙蝠所居之处,道:“这些蝙蝠死了,你前边说了自己即将亡故,其中有何关联?你所说的哥哥又是怎么回事?是否能让我去见他,说不定会有转机?””
蛇人道:“这些蝙蝠是我以精血为媒所化而成,血脉相通,一旦蝙蝠死亡,不久后,我便会因经脉尽数断裂而亡。”
蛇人见她呆在原地,满脸惭愧,道:“不过,你别要担心。我所下的毒不是什么剧毒,只不过是三日死睡草罢了。三日后,你的朋友便能醒过来。”说着,一步三思,领着红芷茵凡平两人进到内洞。
内洞中,一条巨蟒正盘在张石床上,奄奄一息,皮囊有数十个小孔,鲜血一点点渗透。红芷茵道:“原来它就是你所说的哥哥,为什么不想办法止住它体内的血?”
蛇人道:“我已经给哥哥抹过药膏了,如鲜血停止外渗,将会立即毙命。可是放任那血不断外渗,也不是办法。哥哥本是人类,多年以前,曾到永春潭游玩,不幸被妖气所袭,幻化成妖,就在昨天,患了种怪病,就是眼前所看到的这情景,想必人血和这具蟒蛇之身水土不容,每隔一段时间,需换血才行。可现在……连说话……气力都没了。”
红芷茵沉思一阵,道:“你这哥哥还能坚持多久?”
蛇人揆指算了算,道:“听哥哥说,至少还能活一旬。”
凡平道:“有的是时间,现在龙国正和九黎交战,待我们用敌军的血帮你哥哥换血,不但保住你哥哥性命,还让我朋友们免受其害。”
蛇人闻言跪下,连连道谢,自断舌头,向红芷茵递去。
红芷茵为之哑然。蛇人比划一番,红芷茵许久后,才知蛇人用意,原来蛇人自知剩下时日不多了,因此把宝物交给自己保管,并将哥哥托付给自己。红芷茵见蛇人直到生命末日,心中仍旧没半点仇恨,反倒如此信任自己,深受感动,含泪接过宝珠,道:“放心吧,我定会全力相救。”
蛇人正要再次叩谢,红芷茵已咬破自己手腕,暗运真气。蛇人为之大惊,道:“万万不可!我本是冷血之体……”
红芷茵不以为意,道:“我本就是百毒之身,血由毒气所造,可冷可热,从十二经脉流向全身,这再好不过了。”不再言语,抓过蛇人手腕,划破道口子,将自己的鲜血输了进去。
蛇人气色渐渐好转,红芷茵喜上眉梢,撤回手臂,道:“我能感应到你体内气血已恢复不少,注意调息,安心静养,过段时间,方能全愈。你把宝物送给了我,从今往后,不能说话了,我真的感到很愧疚。这就当成是我弥补之前所犯下的错误好了。”
蛇人见红芷茵面色苍白,比划一番,那意思是:为了我,你竟然不顾自己身子,全力相救,这等恩情,永生难忘,铭记于心。
红芷茵见天色不早,歉然道:“是我有错在先,你把宝物借给了我,自毁舌头,这话应该由我说才对。”
蛇人神色惆怅,看着有气无力的哥哥,抽泣抹泪。红芷茵见状,又道:“如不嫌弃我两,反正我的朋友正昏睡中,就让我两在这多呆几日,便会离去。期间,也好帮着照看你哥哥。”
蛇人比划一番,意思:住多久都可以。有人陪着,我和哥哥都不会感到寂寞。
三日之后,红芷雪等人终于醒了过来,蛇人送上各种野味。红芷茵和凡平将蛇人为什么加害于此的原因,并将之后蛇人自毁舌头的事情说了出来。红芷雪闻言伤感,清泪断流,邀请同伴,一同前往内洞,关心蛇人和蛇人哥哥。见到病恹恹躺在石床上的蛇人哥哥,似见到至亲,奔上前去,将那蛇给死死拥入怀中,头靠在蛇头上,失声痛哭。
哭了一阵,想起姐姐红芷茵刚对自己说这蛇还有被救的希望,转悲为喜,挺起身子,道:“蛇兄。坚持几日,我定会取下敌人首级,放血,为你续命。你看看我,是不是悲伤过头了”说着,站起身子,偶见洞壁处有扇窗户,将之打开,一阵寒意袭来,浑身一阵猛颤,忙将窗户闭上,自责道:“红芷雪啊,红芷雪,你真笨,蛇凶病危,而你却如此鲁莽,让蛇兄受了风寒,正是该死,该死!”躺在石床上的蟒蛇浑身也跟着剧颤,险些摔下床。
苏影颖忙上前将蟒蛇蛇身扶正,道:“雨师姐妹,刚才窗外的暴雪大煞风景,是否能将万物复苏,这样一来,可以开着窗户,看看风景,对蛇兄病情有所益处。”
雨师手持拂尘,道:“这暴雪多久能停?”
蛇人伸出一根手指头。雨师问道:“一天?”
蛇人摇摇头。
“一个月?”
蛇人摇摇头。
“一年?”
蛇人仍是摇头不止。
“一百年?”
红芷茵见蛇人面色越来越难堪,拼命摇头晃手,道:“莫非是一个时辰?”蛇人这才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雨师挥动拂尘,向洞外走去。红芷雪等人见状,料必不久后永春潭定会又是另一番美景,包括蛇人在内,尾随其后。行出洞外,雨师四下打量,道:“此地,灵气充沛,才得以四季如春。只要找到灵气最为集中之处,才能定论。”说着,众人随她来到碧潭岸边,潭面被冰块覆盖。
雨师急挥拂尘,一股强劲破冰急转直下,潭中为之裂开一道鸿沟。隽遗雏见沟中红光四射,脚踏冰面,向深沟走去,欲把此景尽收眼底。
雨师道:“万万不可招事!这沟深不可测,那红光由岩石所发,岩石可能在千尺之下。”隽遗雏吓得退到潭外。
雨师道:“这红光稍有黯淡,待我把潭冰融化,方能使死灰复燃。”说着,紧握拂尘,急急挥动,登时细雨纷纷。细雨落下冰面,冰中冷气渐散,由岩石所射出红光随之越益强盛。与此同时,永春潭周围的群山由重新生机盎然。
雨水滴落在脸上,手心,暖和和的。红芷雪一步步向前走,口中不停地道:“为什么当第一眼看到这幅美景,心中便有种莫名感动?”站到块还没融化的冰块上。
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问情为何物,便是还没弄清楚原因,便已悄悄流下了眼泪,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总是埋葬在心灵最深处,尘土还没揭开,意识思维还处于模糊时,心灵已为之撼动。”
期间,隽遗雏等人目光一直停留在红芷雪身上,不曾偏移。此时,才注意到她身前正开着朵菱花。
那冰块逐渐裂开,雨师见状,身形闪动,迎面一掌,将她击回岸上。
红芷雪紧闭双眼,凭着感觉,一步步向姐姐红芷茵走去,自问自答,道:“姐姐,你定是在好奇我为什么空对菱花落泪?那是因为你裹足不动,圆睁双眼,余劲未尽。假设姐姐明白其中奥妙,双眼定会适可而止。”
红芷茵等人为之吃惊不已。苏影颖故意退到红芷茵身后,满脸嘲讽,道:“芷雪姐姐运气实在太好啦,赏次花就能闭目识物辨人,了得了得!你若是遇到倒霉的事情,其他的人可就要遭殃了喔!”
红芷雪不以为怒,微笑上前,仍闭双眼,道:“影颖妹妹,你这是在试探我,其实心底并没恶意?”
苏影颖惊道:“你这是怎么知道的?”
红芷雪道:“我能感应到你脾息平稳,五脏运转正常,故此神意魂魄等皆正常,与面上表情大为迥异。假设你要是真的生气,五脏必会受心境干扰,脾息自会易变。”
苏影颖满头雾水,道:“你可是闭着双眼,难道我脸上表情也会发声,让你听到了?”
红芷雪道:“这是种奇怪的心灵感应,我也说不太清楚。”
雨师身形闪动,站到跟前,道:“菱花因囊似气泡,又叫心镜花。有的菱花有种叫心境的魂魄。芷雪前世也许是菱花美人,转世之时,心境魂魄未曾与今生相聚,直到现在,才有了相聚的机会,故此能通过心眼窥视内心中情感。”
红芷雪想起姐姐红芷茵将那五叶草带回一事,道:“难道那五叶草也是你的杰作?”
雨师看着青山碧潭,点头道:“途中,巧遇你心上人,交谈一阵,得知真相,其向我许愿。那花沐浴在我雨露中,登时长出一片那红艳艳叶片来,有唤醒恋人记忆功能,因此取名忆归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