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才刚动,周鸣
看吧,这群白痴,耽误功夫!长福上前:“让开,休要耽误了我家殿下的时辰。”
“回禀统领,并无可疑。”
好半响,周鸣统领的部下才过来禀报:
一群狗奴才,莫不是怀疑他家殿下窝藏刺客?长福公公真想让林劲将军将这群杂碎都砍了!
十几个御林军,手持刀剑,将所有的轿辇都彻查了一遍,十分谨慎仔细,不放过一出可以藏人的角落。
周鸣令下:“搜!”
长福只得作罢。
终归是北魏,这敌国的太子,便连这小小的统卫也敢造次,长福公公正欲发作,主子却道:“准。”
“谢殿下。”周鸣起身,抱手,“奉圣上旨意,出行轿辇一律彻查。”
轿辇里,传来少年的声音,内敛沉稳:“免礼。”
“属下御林军总统卫周鸣见过太子殿下。”
宫门口,卫军相迎,列队两排。
巳时一刻,常德太子的护卫军驾车至南宫门。
辰时三刻,成帝下令封锁宫门,唯有南宫门大开,以恭送荣德太子下榻质子府。
长福吃惊:“这么急?”见主子脸色冷沉,立马遵从,“喏。”
燕惊鸿道:“去步寿宫传本王的令,今日迁徙质子府。”
“在。”
“长福。”
背脊一冷,长福公公觉得,他家主子好像瞪了他一眼,错觉吧,殿下才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右手有伤的女童?不正是昨夜里胆大包天的那女刺客!长福公公笑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这下看她哪里跑。”
“殿下,成帝下令封锁宫门,严查宫中右手有伤的女童。”
这时,外殿的护卫来报。
不想,殿下唤了整整一夜的,是个女子……
长福突然想起来他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上次,殿下惊梦之时,唤了一晚上的,便是这二字。
这个女子,难不成是那个常青?
女子?长福惊得手都抖了一下,殿下爱趣÷阁墨,却衷情山水,从不描摹人物,大燕振国将军家的大小姐,为了求殿下一副画像,拜访了景王府一个月,殿下也没瞟大将军家的千金一眼。
不再言语,他提趣÷阁,画了一个轮廓。寥寥几趣÷阁,却不难分辨,那是个女子。
“是。”长福公公上前。
燕惊鸿铺开画纸:“研墨。”
林劲沉声:“是。”
常青其人,绝非寻常。
大燕皆知,景王燕惊鸿冷清成性,从未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得他一分心思,而那女童,不过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不食烟火的人儿,变作了世俗的男儿。
燕惊鸿沉下眼底的柔光:“你只需记着,她也是你的主子,给我好生护着。”
不对,那时候常青姑娘还没出生啊!素来沉默寡言的林劲也不禁多言了:“殿下,属下不明。”
长福公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十年?那时候景王殿下才四岁啊!
燕惊鸿唇角微微勾起:“万里红妆,天下为聘,我筹谋了十年。”说及此处,一双绝美的眸,出奇的温柔,融了久沐的冰寒,美得动人心魄。
结果——
“殿、殿下,”长福公公惊得口齿打结,“您、您说笑吗?”他一直认为他家主子是不近女色的,不然为何景王府里没有一个侍女。
林劲难以置信。
稍作沉默,燕惊鸿说:“她将会是我的妻子。”
那为何对那小姑娘那般袒护?林劲也不敢多问,心头疑虑重重。
燕惊鸿道:“不曾。”
常青?这个名字好生耳熟,长福公公细想,可是在何时在何地听闻过,一时没有思绪,看向自己主子。
“殿下,属下有一事不明。”林劲将军迟疑了稍许,小心地问道,“定北侯府常青,殿下可曾认识她?”
元仪宫?那是成帝元妃的寝宫,一大早,林将军去那作甚?长福公公甚是不明。
林劲回禀:“已经送去了元仪宫。”
殿下很急切,情绪有些外露,不似平时啊,长福公公侯在一旁,揣测着。
“送到了吗?”
衍庆宫里,天方鱼白,殿下便差遣林劲将军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
太后与元妃都出自定北侯府,与世子素来亲厚,常青也时常跟着池修远入宫,苏嬷嬷知她一贯寡言,便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世子爷去了延福宫给太后娘娘问安,一炷香后会过来接姑娘出宫,请姑娘等候片刻。”
常青未言,抿了一口清茶,将那瓷瓶收进了衣袋中。
苏嬷嬷回道:“没看到人,药放在了门口,方才世子爷来过了,兴许是世子爷留下的。”
常青颔首,望了一眼案桌上的瓷瓶,问道:“那药是何人送来的?”
次日,方辰时,常青便起身,元仪宫的掌事嬷嬷近身侍奉:“姑娘醒了。”
只是,鲜为人知,景王燕惊鸿与太子燕惊楚容貌像了九分,这场劫数,是景王替了太子,也甚少有人知道,景王的生母并非大燕的皇后,而是皇后的双生妹妹,那个在冷宫中郁郁而终的女子,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子。
上一世,景王燕惊鸿替太子燕惊楚赴北魏为质,一场大火伤了肺,落了心疾,每每发病,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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