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雪白的被单在微风中荡漾着,碧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仿佛通透的白玉,女人满脸都是泪痕,“无论我多么坚强,在你面前永远都是一个爱哭鬼呢...”
从小就是这个哥哥保护她,而她总是那么爱哭,但是奇怪的是离开他之后,她就甚少有过哭泣的时候了,大多时候都是咬着牙硬是忍住了痛哭。
李嫣拿起手机,泪水模糊了双眸,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脸颊,“李嫣,你不能哭了,真的不能再哭了...”
她以为她离开他之后,就可以将这段感情淡化,没想到却是愈发的浓烈了。
李嫣看着手机亮着的光亮,手下缓慢的打下几段话,删删减减之后,才点击了发送,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如若无事一般的离开了天台。
此刻李氏的总裁办公室内,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双眸带着一抹担忧的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刚刚都忘了问她关于然然的事了...”
正当他决定重新拨回去的时候,手机却在此刻震动了起来,他看着上面简短的话语,仿佛那个爱哭的小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振振有词的汇报着这几天在学校里的收获,“这个丫头...”
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句话,“哥,她很好,我就在她身边,明天我就回家,勿念勿忧。”
李冬阳放下手机之后,嘴角一抹笑容经久不消,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手机表面,“明天就回家了么...”这个离家那么久的小妹终于要回家了么?
此刻的李嫣正走在楼道里,心底还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的时候,她微微一愣,似乎带着一丝期待的点开手机,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哥哥在家里等你,记得早点回家。”
女人不由得抬手捂着嘴,蹲下身子,伤口都因为哭泣而抽痛了,但是也比不过她此刻心底的痛苦,“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只当我是你的妹妹...”
她很明白从小他就当她是他的妹妹,从未想过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她却是如此的妄想,成为他最亲近最爱的那个人。
然而此刻安敬生正坐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下落的阳光,双眸也闪着淡金色的光芒,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他看着来人,“查清楚了么。”
福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龙啸还在联系,但是李嫣这个人的背景,你一定十分感兴趣。”
安敬生微微一挑眉头,撑起身子看着眼前似乎兴趣浓厚的男人,“难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他感兴趣的了。
福禄嘴角微微抽动着,双眸几乎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老大,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你还是去肖腾的那个世界去吧!”说的话,能不能正常思维一点!
病床上的男人慵懒的看着他,“说罢。”
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看来最近他是不会太无聊了。
病房内,戴着眼镜的男人正翘着腿坐在软椅上,眼眸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老大,你应该对李冬阳这个人很熟悉吧?”想必这个名字,已经在他心中如雷贯耳了吧?
安敬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语气不善的说道,“听说过,又怎样。”难不成这个李嫣和他有关系么?
福禄叹口气,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他,“老大,可惜这个李嫣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而是李冬阳的妹妹,当年是李冬阳的父亲收养了李嫣,所以她现在是李冬阳的妹妹。”
安敬生双眸山过一抹吃惊,转而脸色便是沉黑,“说下去。”
福禄自然知道他在气些什么,不由得轻叹口气,“老大,你先别急着生气,我想于小姐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李嫣自从李老先生去世之后就离家出走了,医院院长原来是李老先生的朋友,见她可怜也就收留了她。”
李嫣的这个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要难查,如果不是他亲自去问的院长可能到现在也是毫无头绪的,因为当年收养李嫣的孤儿院早就拆掉了,这样就更难查了。
安敬生冷然的看着他,“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福禄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我你,还有医院院长。”
窗口的轻纱随风飘动,空气中的消毒药水味还是如此的熟悉,仿佛身体的肌肤已经记住了这个味道,金色的阳光成了地上的光点,仿佛一个个种子就要在此刻破土而出成为一颗颗参天大树。
男人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被面,冷声说道,“警告院长如果他敢把这些话告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他就准备一口棺材给他自己吧。”
福禄一脸可怕的看着他,无奈的说道,“老大,院长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他也算是你的长辈,这样威胁他不大好吧?”
安敬生想起那个老头子奸诈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那个人精的和狐狸一样,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吃亏呢?
病房内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的声音,最终还是福禄打破了这段沉默,“老大,你要将李嫣从于小姐的身边支开么?”
如果已经知道那是李冬阳身边的人的话,应该是会将她支开的吧。
然而安敬生却是微微摇头,冷笑着说道,“不需要,我倒要看看李冬阳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
福禄却是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老大,你这样是在试探于小姐么?看她是否对你忠诚?”看来他很在乎于然是不是心底只有他一个人呢。
安敬生冷眼看向他,一脸冰冷的说道,“福禄,你是不是很闲,如果很闲就去告诉肖腾那个蠢货,太阳快落山了。”
福禄举手投降,走到门口的时候,侧头不急不缓的说道,“老大,有的时候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说完之后,便猛地关上了房门,将男人的冷眼都关在了门的另一端。
安敬生微微闭上双眸,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坦诚。